手停在空中半天,還是不知道該從哪個地方擦起。
“還不擦?”張浩閉着眼睛等了半天。
“大叔啊,你是男人,我是女人,我給你擦臉,不太好吧?”關小梅握着毛巾,儘量商議。
“你給我畫的時候怎麼沒有這樣想?”
“畫的時候不一樣啊,畫的時候”
“閉嘴。”張浩因爲睡眠被吵,心情不好的打斷她。
關小梅心虛只好乖乖的閉了嘴,拿着毛巾碰了上張浩的臉,她輕輕的擦拭,但那胭脂水粉卻沒有擦掉。“大叔,要用卸妝油和洗面奶才能洗掉你臉上的化妝品,光用水洗不怎麼擦的得掉,你等等我去拿洗面奶。”
張浩並未睜眼,耳朵裡是她跑來跑去的聲音。不一會兒,就感覺一雙小手搓在了他的臉上,還有泡泡的滑膩感,估計是上了洗面奶。
關小梅伸着兩個手指頭在大叔臉上打着圈,心中默唸,大叔是人民幣,大叔不是人,大叔是人民幣,大叔不是男人……
這樣她越念,越覺得自在,小手感覺熟練的在大叔額頭,鼻子下巴處搓着,不過才短短几個星期,大叔下巴上都長了硬硬短短的小鬍子了。“大叔,你鬍子該剔一剔了,扎手。”
張浩呼吸勻長,已經睡着了,他要是聽到她嫌棄的話語,肯定眉頭一皺,真想把這丫頭給撕了!
“大叔,不過你的臉皮膚還是嫩的,不粗糙哦,洗完了滑滑的。”關小梅子用毛巾給他擦掉臉上的泡沫,又倒了爽膚水在掌心拍在他臉上,手下力道故意加重了幾分,好似報仇一般。“大叔,我現在給你擦胸膛上的那頭熊了,”
關小梅又扭了一個毛巾,沒怎麼扭幹,給他把胸膛打溼,然後倒了洗面奶在掌心,兩手合在一起搓了搓,搓出一手的泡泡,然後深吸一口氣纔將手覆在他的胸膛上,來回打着轉,嘴裡唸叨:“明明就是頭熊,哪裡像豬!”
他的胸膛伴着呼吸起伏,她的手放在他的胸膛上打着圈搓洗,
她的手在他胸膛打轉,有些癢癢的,身體極端放鬆,睡夢中做了個好夢,夢到幾年前,他和雪兒坐在這沙發上,雪兒趴在他胸膛上,說着笑着。突然夢中的雪兒站了起來,說要離開,他猛的一把抓住了雪兒的手,抓的緊緊的,生怕一放開,她就消失不見。
關小梅已經把大叔胸膛上的那頭熊擦掉了,她擡手要去扭毛巾,手被大叔猛的給抓住,抓的她手腕生疼,抽了抽沒抽出來,反而越抽,大叔抓的越緊。“大叔,放手,”
睡夢中雪兒掙扎着,他不願意放手,反而往回一拉,將雪兒又拉回懷抱,然後心滿意足的按着雪兒的腰。
關小梅被大叔一拉,整個人撲上了大叔的胸膛上,然後就感覺腰上被一隻溫熱的大手給覆上,她臉一下就紅至了耳根,這大叔想幹嘛?她推着大叔的胸膛掙扎着要起來,但腰上的手卻稍一用力又將她給按了下去。她的脣磕在大叔的鎖骨上,愣了愣神。
而睡夢中的張浩,夢境中的影像卻是雪兒笑着要起來,他不讓,手一用力,雪兒柔軟的脣就吻上了他的鎖骨;他開心的翻身,想要去迴應雪兒的吻,但碰的一聲,砸到沙發邊上的水盆,水花濺上他的身體,有些涼涼的,胳膊也摔得一疼,夢醒,睜開眼看着他睡到了地上,而懷裡抱的人不是雪兒,而是那丫頭。
關小梅也被摔得胳膊疼,掙扎着爬了起來,看着還躺在地上的大叔。“大叔,你是真睡着了還是假睡着了?”
張浩看着是她,滿臉失望,站起身徑直去衝了個涼,出來的時候神清氣爽。
關小梅在廚房裡炒着菜,腦子裡全是剛纔跟大叔從沙發上摔到地上的場景,心中劃過一絲絲異樣,第一次和男人這樣親密。
兩人坐在一起吃完飯,關小梅出去學習打字了,張浩就坐在家裡打小說,他一般不出門,以前沒有助理的時候,他就買了幾箱泡麪放在家裡。吃完麪打字,打完字睡覺,一個月出一次門或者半年出一次門。
關小梅今天練字的時候,接到她網戀男友的電話,說已經買機票過來了,讓她明天早上去接機。
她不沒做足準備呢?想見是想見,但她怕見了面以後,網戀男友失望,她沒有很醜全也不是傾國傾城,所以網戀男友沒找她要照片,她都沒主動給過照片,而她也沒有主動要求男友的照片。
所以千千和小橋都說她傻,戀了這麼久,連人家長什麼樣都不知道,萬一是個老頭呢?
過了一會兒,她網戀男友又打電話來了,說不用接機,直接來萬達廣場的KFC見她,叫她到時候拿個紅蘋果舉到頭頂就行了。
這就是她們見面的暗號!她牢牢的記在了心上,兩三年的時間,兩三年的感情,晚上給大叔打字的時候,心內都無比澎湃!
一晚上沒睡着,她在姐妹羣裡發了信息,問誰有空來陪她見網戀男友!
可惜小橋請不到假,千千去了外地取景拍照片。
她有些無奈,這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從早上等到中午,又從中午等到下午,都沒有網戀男友的電話。
張浩看着她那一雙熊貓眼,咬着巧克力問她:“怎麼了,因爲我昨天抱了你一下,所以氣得一晚上沒睡?本大叔抱的不是你,知道不。”
“哪有。”關小梅語氣裡滿是鬱悶,最後還是沒忍住老實交待了,“大叔,我在網上談了個男朋友,他說今天來見我,昨天說今天一早就會到的,但是現在他都沒有電話打過來。”
“卟。”張浩卟的一聲笑了起來,網戀還這麼認真?“網戀是不可靠的,你沒看過那麼多新聞報道說這個被騙那個被騙……”
張浩說着看那丫頭臉色變得晦暗起來,也不忍心在說下去,只好道:“你給他打個電話問問。”
“我問了,”關小梅無精打采的,“他說,他來的時候,背了一包錢,被偷了,現在正在警察局裡備案呢。”
“你信?”
關小梅搖頭又點頭,她信吧。
“醒醒吧,”張浩擡手敲在她腦袋上,“認真給我打字,別想那些有的沒的。”
關小梅抱着筆記,手指在上面,眼睛卻望着別處,“他還說,他包裡背得錢被偷就偷了,但是他的錢包要找回來了,才能過來。因爲錢包裡有身份證和銀行卡。”
愛情讓人盲目,張浩想他戀愛那會也差不多這個狀態吧。“既然這樣,那你就在等等,等他弄好了,想見你自然會來,不想見你,也就算了,反正網戀嘛。他要是找你要錢呢?你就把他給甩了,這絕對是騙你的,知道吧,就算不是騙你的,一個男人找女人借錢,還是愛的女人,那就算了,這個男人也好不到那兒去。”
張浩以一個過來人的身份,跟她講着經驗。“想大叔年輕的時候也很窮,但是本大叔就算在窮,窮得砸鍋賣鐵也沒找雪兒借過一分錢,本大叔還省吃儉用的給雪兒買禮物;反正呢?男人不能拿沒錢作藉口找女人借錢,這本身就是一種無能。好的男人在沒錢也不會找自己愛的女人借錢,因爲這會讓他愛的沒有底氣。”
關小梅似懂非懂的聽着,她覺得大叔說得對,高雄就是個好例子,當初高雄就是找各種理由跟她小姨媽借錢。她笑了笑,“大叔,他就算找我借,我也沒有錢啊,我這麼窮,嘿嘿。”
“呵呵。”張浩也笑了,“好好打字,努力賺錢?”
“蒽。”關小梅點關,經過大叔的一翻點撥,也算是心頭明朗了些,繼續等着,
這一等又等了三天,她打電話過去,反被網戀男友不耐煩的掛斷,她等的心焦。
三天後的晚上7點多,網戀男友打電話過來,說到了萬達廣場,讓她下來,KFC不見不散。
她心頭一喜,丟下筆記本就拿了錢包和準備的紅平果衝了出去。
張浩本來還坐在沙發上念着小說情節呢,見她那樣興匆匆的出門,心中也明瞭,肯定是她的網戀男友來了。
站到窗口,看着她的小身影往前跑着,現在天色都黑了,哪有人見面約在晚上的,這個網戀肯定有問題。
他拿了鑰匙和錢包要出門,拉開門,又想那丫頭的事關他什麼事,他去管什麼閒事,如此一想又退回到沙發上。
抱了筆記本放到腿上,打了兩個字——網戀,又打了兩個字——男友,隨後又打了三個字——不靠譜!
心中擔憂,無心做事,又給自己找了個藉口,不管怎麼說,現在這丫頭是她的助理,他關心一下助理的人身安全也不算錯吧?
找到個理由,提了鑰匙錢包就衝了出去,一直衝到萬達廣場才撒住腳步,心裡回憶了下,那丫頭跟他說,好像是約在KFC,他雙手插都好似不經意的晃了進去,坐在角落的位置,目光落在那丫頭的後背上,看那丫頭傻乎乎的將一個紅平果舉在頭頂。笑了笑,“這傻丫頭,網戀還這麼上心,真不怕被騙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