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朱雀城內商賈雲集、繁榮富庶,位於朝陽城以南,素來有中原小江南之稱,土地肥沃,水源充足,五穀能生,魚肉能長。朱雀城是靈澤國另一重要的城池,因爲它擔負着物資儲備的責任,戰事所需要的軍需馬匹有百分之七十是由這坐城池提供。

君臨天這次到朱雀城就是爲了籌備這軍需物資的。

所謂的家書寫好之後,君臨天便到牀上躺了一會兒。

“叩、叩、叩!”魅敲了敲房門,道,“王爺,楚大將軍來了,在大廳裡候着呢!”

君臨天睡得不沉,心裡慌亂的感覺始終不曾退去,聽到魅的聲音,翻身就爬了起來,整理整理衣裳,將臉上的疲憊盡數掩去,打開房門,大步走了出來。

魅其實很不願意打擾君臨天的休息,先前還聽夜說王爺人不舒服,可是楚大將軍是來談事的,王爺不出面,不行啊!

大廳的門緊閉着,君臨天和楚大將軍在屋裡商量着什麼,夜和魅站在門外把守着。

時間過去了好一會兒了,太陽越來越往西邊靠,地上的影子也越來越長。

“夜,重新拿些茶水來!”君臨天淡漠的聲音在屋內響起。

很快有人提了壺水過來,夜接過,推門進去,就見到君臨天謙遜地朝坐在席位上的一位精神矍鑠的老人行了禮,“這馬匹的事就得勞煩您老了,臨天在這兒恭候您老的好消息!”

夜放好後,朝在座的二位行了禮便退了下去,出去的時候並沒有將房門給拉上,因爲屋裡的兩位已經談完事兒了。

“嗯!”老人笑着點了點頭,聲如洪鐘,“這事兒你就放一萬個心!我會安排妥當的。”

老人的五官猶如刀削,筆直的坐在椅子上,一身硬朗的氣息。老人的臉上已經開始出現了些許老人斑,可是軍人特有的氣質讓他看上去格外的年輕。那雙炯炯有神的眼,時刻散發着凌厲的目光,可眸底卻有着老人家的溫和。這位老人正是同樣讓敵人聞風喪膽的楚飛大將軍,朝廷親封的威武大將軍,最關鍵的是他還是君臨天的恩師,自國家之間的局勢相對穩定後,他便向皇帝請旨居到這朱雀城,原本皇帝是不願意的,聽說兩人長談了一番後,皇帝第二日便准許了。君臨天第一次踏入戰場便是跟在這位楚大將軍身邊的。那時十歲的小兒,被很多人都看不起,雖然說表面上一副恭敬的樣子,可背地裡對他卻是極爲不屑的,不說其他,就說那一身細皮嫩肉,就讓那些常年接受戰爭洗禮的人不恥。可是楚大將軍很看好他,甚至在與皇帝的來信中提到,君臨天不超過兩年在軍事上的能力絕對能超過任何一位皇子。在以後的日子裡,楚大將軍將所有的本事盡數教給了君臨天,擯棄他皇子的身份,楚大將軍簡直就把他當成了自己的兒子在教。都說一個人若是真心對別人好,就算不說,別人也是能感受到的。楚大將軍對君臨天的好,君臨天一直記在心裡。

“這個給你看看,我想您老定會喜歡的!”君臨天從胸前掏出一本小冊子,遞給了楚大將軍。

楚大將軍接過,隨手翻了兩頁,瞄了一眼,讚道,“揮灑如行雲流水,觀之若脫繮駿馬騰空而來絕塵而去,又如蛟龍飛天流轉騰挪,來自空無,又歸於虛曠。你這一手字倒是越來越有味了!”楚大將軍將冊子合上,放到衣袖裡,站起身,“今天我們就先到這兒吧,我知道你這幾日馬不停滴的趕來定是沒有好生休息,趁今天稍微空閒些,你就趕緊的休息下,接下來還有得你忙,這身體可得自己愛護好才行。”

“嗯,行,那我就不送你老了!”君臨天見楚大將軍並沒有細看冊子裡的內容,笑了笑,“將軍,這冊子你可別回去就隨便扔了,不然你可會後悔的!”——楚大將軍並不是不愛看書,相反的他很愛看書,想當初他可是文武雙狀元呢。都說愛看書的人,也愛整理書,會把書歸類整理的整整齊齊。可是偏生楚大將軍就不喜歡整理,從外面收羅回去的書,他都是隨手往書房裡一扔,書房裡的書放的是亂七八糟的。平日裡看書,他就往那兒一坐,拿到哪本是哪本。不過在那一堆雜亂無章的書籍裡,唯有兵書是被放的整整齊齊的,因爲楚大將軍說他首先是一名軍人,對待所有與軍事有關的東西,都不得含糊,事實上他不過是怕想要的時候找不到了而已。君臨天給的他那小冊子並沒有註明兵書兩字,而他剛纔好像並沒有看出那是一本兵書,不然他鐵定坐在那兒不動了。君臨天也沒有給他說那是兵書,是想給他一個驚喜,不過爲了防止這本絕世兵書被他給隨意扔到角落,不知何時纔會被想起的命運,君臨天不得不換種方法提醒着他。

《孫子兵法》舒子非寫完後,於某個心情甚好的夜送給了君臨天。君臨天又另外手抄了一本,送給楚大將軍。

“哈哈哈。”楚大將軍爽朗的笑着,“我等會兒在馬車上就看,我到要看看什麼書我不看會後悔!”

君臨天脣角噙着一抹笑,讓人瞧不清其中的意味,將楚大將軍送到門口,吩咐夜和魅去送了送他。重新坐回椅子上,單手撐着頭,閉目養神。

“王爺,你回屋休息吧!”夜和魅站在君臨天面前,看着瞬間變得疲憊萬分的君臨天,關心道。

“我沒事兒!”君臨天擺了擺手,氣息有些不穩,他的心裡突然間又開始狂跳不已,整個人頓覺煩躁不安!伸手從胸口處掏出一個黃色的小包放在手裡,目不轉睛地盯着它看,那是舒子非送給他的平安符,不知道爲什麼,就是突然想要看,似乎看着它心裡的不安能夠減少一般。這種毫無來由的心煩意亂,心慌不安,讓他有些無措,“王府……”君臨天想要問舒子非的情況,可是想起之前才問過,便將後面的話吞入了肚子裡,站起身,衣袖拂過桌面掃到了桌上的茶盞,君臨天忙伸手一接,茶水灑了雙手。

“王爺,沒事兒吧!”

“沒事兒!這茶水並不是很燙!”君臨天淡淡地說着,接過夜遞過來的帕子,緩緩地擦拭着手,擦拭的動作突然一頓,君臨天慌忙看向地上,用黃色的紙包裹的平安符,正靜靜地躺在地上,躺在水漬裡。君臨天慌忙的撿了起來,忙用手帕將紙上的水漬擦去,可是平安符浸溼了,被他這麼慌亂的一擦,壞了。君臨天有趕緊小心翼翼地將紙包打開,裡面露出兩張紙條,攤開,一張是符,一張是……

君臨天看的眼角一抽一抽,良久脣角勾起一抹笑,雙脣微微動動了,而後低低的笑聲從嘴裡溢出,小心翼翼地將兩張紙條收好,淡淡地瞅了夜魅一眼,不管他倆詫異的眼神,回屋調節去了。

那張紙條上寫——君臨天,你啥時候能常給姐笑個?冷漠如你其實笑起來真的很迷人!來,跟着我念,茄子。很好,願你笑口常開。

舒子非,你在家得給我好好的,不然看我怎麼懲罰你!

雲霧瀰漫,峭壁如削。

夜冷寒不顧一切飛奔而來,可還是隻能眼睜睜地看着他們衣裾翻飛,在空中綻放成一朵花。

青衣男子眸光變幻無數次,瞅了一眼渾身散發着冷冽氣息的夜冷寒,又聽見鐵騎聲越來越近,忙下了撤退的命令。雖然事情並沒有他所想的那麼完美,但是怎麼說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一半,至於項鍊,他會另外想辦法的。

暗欲閣的二閣主冷眼掃了一下身後不遠處一名手裡拿着弓箭的黑衣人,身形一閃,只聽得啪啪兩聲,手執弓箭的黑衣人頓時覺得眼冒金星,“誰讓你射箭的?”地獄修羅般低沉暗啞的聲音在黑衣人耳邊不停縈繞。

“閣主,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撤!”——尋了這麼多年,終於有了消息,卻被這一箭給毀了。“回去之後吩咐,不管採用什麼辦法,給我下到崖底,搜,若是他們僥倖活着,就將那女的給我拿下,若是死了,丟去喂狼!”二閣主說得有些咬牙切齒。

掉崖——這樣的劇情是不是很狗血?很讓人嘔血?

呵,舒子非也覺得這情節是無比的狗血,多麼爛熟的橋段啊,可是能怎麼辦呢?她和蕭鳳兮真的掉了啊,現如今她不得不面對那即將來臨的死亡。不知哪位該死的,陰險的傢伙,竟然在別人背後放箭!她今日要是真死了,她一定要化成厲鬼攪得那人三生三世不得安生。

蕭鳳兮啊,你丫的平日裡反應不是挺靈敏的嗎?怎麼這會兒反應就那麼遲緩呢?你可是高手,高手中箭不至於站不穩吧?不都是悶哼一聲就可以了嗎?舒子非在下落的過程中,不忘哀怨的瞧了一眼蕭鳳兮。

死女人,你鐵定是故意的!明知道自己的腳後跟都懸在了懸崖外邊,你還折騰個什麼勁兒?我這滿腔的心思全都化成了擔憂,這纔沒注意到這身後的冷不防射來的箭,你倒是注意到了,可你這豬腦袋,幹嘛要將我往你那邊扯!大姐,你難不成還以爲你是站在平地上?現在好了,這箭也捱了,崖也掉了,皆大歡喜了?!那些個精兵鐵騎算是白來了。算了,雖然本公子覺得會死的有點委屈,不過好歹還有你陪着,這心裡啊也就不那麼難受了。不過爺的,憑啥你活着的時候我不能擁有你,死的時候就要和你一起,這也太不划算了!不行,不能死,我的活着找個媳婦兒去!氣死這豬腦袋的女人!蕭鳳兮死死地拽住舒子非的手,將鳳眸眯成一條縫瞅着她。這下落速度太快,風太大,最關鍵的是他是迎風而下,睜不開眼,要不他鐵定回瞪過去,順便鄙視一番。

蕭鳳兮,我還不想死啊!我這才穿來多久啊就死了,也太對不起廣大觀衆了!另外我這好不容易和小臨子有點感情了,話說都還沒有實質性的突破呢,就要死翹翹了,還沒準兒是那種屍骨無存的死法,我冤啊!這兩世性命該不會都是曇花一現吧?偶色女的本質都還沒來得及發揮呢!色誰?靠,能色到君臨天就已經不錯了。嗚嗚,狗屁的老天爺,你不帶這樣欺負人的!舒子非的手在空中亂晃了幾下,看看能不能抓住一些東西,比如說長在石頭縫裡的樹枝,生長在崖壁上的蔓藤。可是,舒子非抓騰了半天,卻只抓了滿手的空氣,其他什麼都沒有,這時她才發現,這崖壁平的跟一面有裂紋的鏡子似的,啥植物都沒有,爲什麼?爲什麼?爲什麼她掉的地方就這麼幹乾淨淨的?舒子非心裡陡然升起一種極爲蒼涼的感覺,天要亡我,夫復何求?

別的女主掉下懸崖的時候,總能夠找到點什麼東西阻止她下墜,要不然就是上方忽然來一跟長長的藤條將她給捲上去,爲什麼到了她這裡就什麼都抓不到?爲什麼就沒有人拿根藤條將她給救上去?到是有個人拉着她的手,可是這個人正和她一起做着相同的自由落體運動。啊……她的人生爲什麼會如此的悲催?等等,好像一般女主掉崖還有些常見的情況會發生,比如說剛好掉到草堆上,至於草堆怎麼會在崖底出現,各位看官,請務必無視這個問題;或者說是掉到鬆軟的土上,又或者是掉到崖下被參天大樹的樹杈給掛住,反正不會砰地一下摔死,簡簡單單受點輕傷,就算受重傷也沒事兒,因爲會被某個剛好過路的人給救起,而這個人往往是個神醫啊或者是什麼世外高人什麼的,你想啊,這崖底多神秘啊,能在這神秘地方出現的人,能是平常人嗎?平常人沒事兒跑這地方幹嘛?不過好像有一種人例外,那就是樵夫!反正不管怎樣,總之醫治一下人又可以活蹦亂跳了。哎,眼下她似乎也只能期待這其中之一的情況發生了。

身子快速地往下落着,穿梭在雲霧之中,呼呼地風割着身上的每一寸肌膚,生疼生疼的。

“妖……不……死!”舒子非大聲地衝蕭鳳兮表達着自己求生的願望,可是一開口,冷風就呼呼地往嘴巴里灌,卡在喉嚨哪裡難受的要死。

“……會死的!”蕭鳳兮的臉色有點泛白,看着舒子非那雙求生**極強的眼睛,大聲吼道。

他說他們會死,舒子非心裡本來就涼涼的,聽蕭鳳兮這麼一說,心直接就凍住了。

“鏗……哧……”劍與石頭髮生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音,閃出耀眼的火星。

舒子非這頭正準備淡定的接受身體與大地的親密接觸,她甚至都開始閉眼了,在生命逝去之前,就讓她感受一下飛翔的感覺,只是這飛翔不是平着飛,或是自由飛,而是一個勁兒的往下飛。即便生活是痛苦的,也要學着微笑面對。她淡定,她微笑,因爲她絕望了,無所謂了。可就在這時,那刺耳的聲音陡然在耳邊響起,舒子非忙睜開眼,一探究竟。之間蕭鳳兮正用劍奮力地插入巖壁縫,試圖阻止二人繼續下墜。那把劍到是很多次都插到了縫隙裡,可是一來那縫並不是很深,二來那把劍太軟,三來兩個人的衝擊力那可是相當的大,是以一把劍又怎麼可以阻止得了?不過這麼一搗鼓,二人下降的速度還真的減緩了不少。

希望的曙光穿過濃霧出現在舒子非的面前。

當別人不能救自己的時候,那便自救!期待那些有的沒得,根本就是浪費時間。如果自救不成,那就沒得話說了。

舒子非精神一陣,想起自己身上還有一把匕首,忙從身上取了出來,有樣學樣,想將匕首插入石頭縫裡。舒子非從蕭鳳兮比劃了兩下,藉助蕭鳳兮的力,身子往裡一蕩,狠狠地將匕首朝崖壁上一紮。“錚”——呃,爲什麼她這麼悲催,連找個縫都找不到?還因爲使用了過大的力,將手給震得痠麻無比,差點匕首就掉了。

舒子非是個悲催的人,因爲她連紮了好幾次都沒有成功,她這一動反倒再次加速了二人下落的速度。可是她並不是一個輕易放棄的人,所以她咬着牙,繼續用匕首折騰着。

哈哈,成功了!都說善於總結就會事半功倍,這不,她快速的總結了自己失敗的經驗,很快就可以百發百中的插入石頭縫裡。

“哧……”匕首再次準確地插入了石頭縫,蕭鳳兮也將劍插入了縫隙裡,然後老天爺很長眼的讓二人停止了往下掉。

不過不往下掉的感覺也很難受,懸吊在空中,手臂很快就酸了。

蕭鳳兮的臉色越來越白,背後的衣服開出了大朵大朵的血花。

“蕭鳳兮,你輕功不是很厲害嗎?怎麼不飛上去?”舒子非大喘氣地同蕭鳳兮說着話,“高手不都是能飛的嗎?”

“死女人,你該不會認爲我無所不能吧!”蕭鳳兮挑了挑眉,那模樣是牙咬切齒,不過那聲音怎麼聽怎麼虛弱,“要真能一下就飛上去,我還用得着在這兒盪鞦韆嗎?我也不會這樣眼睜睜地看着你掛在這兒了。”劍漸漸地從縫隙裡滑了出來,蕭鳳兮趕緊一用力又往回插,豆大的汗珠就從額上冒了出來,他這一運氣,一使力,扯痛了背後的傷口。

“妖孽,你……”舒子非眸子蓄滿了焦急,秀挺的眉緊緊地蹙在一起,“怎麼樣了?還能支撐不?妖孽,你可千萬要撐住啊,不然我這一輩子,就算是做鬼我也會不安的,要不是我將你扯了下來,你也不至於……”舒子非越說,心裡就越難受,鹹鹹的淚水順着眼角留下來,流過臉上的的擦傷,好痛。

“多變的女人,行了,我還能撐一會兒。”蕭鳳兮咬着牙安慰,低頭看了看身下的情況,有黑色的土地在雲霧裡若隱若現,“我們緩慢往下吧,沒準兒崖底就快到了,看到那黑色的那塊沒,那很有可能就是崖底了。”

蕭鳳兮說完,在崖壁上瞧了瞧,“你先穩一下,抓住我的手別鬆。”蕭鳳兮咬着牙快速地抽出劍,在兩人手臂加起來長的範圍內,迅速地將劍插入石頭縫裡,“在我身下右側方的位置處,有條石縫,你先匕首現抽出來,等落到那個位置的時候,再將匕首插了進去,你放心我會拉着你的,不過你動作一定要快要準,不然我可不能保證我們這劍能承受我們兩的重量多久。”

舒子非低頭看着蕭鳳兮,聽到他的話,想了想,立馬明白了他的意圖,遂點了點頭,緊了緊抓住蕭鳳兮的手,快速的將匕首從石頭縫裡拔出來,身子失去支撐,往下掉,而後看準了,一匕首扎進去。

崖壁上,兩個人就像一隻受傷了的連體壁虎一樣,緩慢地往下移動着,儘管兩人小心翼翼,但還是有好幾次差點就失敗了。

如削的峭壁漸漸變得陡峭起來,不時有突出的石頭向他們耀武揚威着,這樣還好,有着突出的石頭作爲落腳的地方,兩人反倒沒有那麼吃力了。

“這就是你說的崖底?”舒子非緊緊地貼在巖壁上,不敢動一步,腳下的岩石佈滿了青苔,一看上去就滑滑的。

“這裡不是,但是你沒聽見有隱隱地水聲了嗎?”蕭鳳兮小心翼翼地坐了下來,虛弱地說着,“下面就是崖底了!你看遠處那些樹,多麼地蒼翠欲滴啊,各種古木參天林立。”蕭鳳兮將劍放到一旁,一手扶着身後的突出的石頭,一手放到自己的肩上,細長的鳳眸睨了舒子非一眼,“叫你看遠方,怎麼不看?等會嚇着你可別怪我!”

舒子非看着蕭鳳兮額上沒有停過的汗,看着他泛白的雙脣,看着他扶着石頭的手青筋顯露,泛着青白之色,甚至還有些顫抖。舒子非的眸裡全是心疼,擔憂,愧疚。

蕭鳳兮見她死命地瞪着自己就是不表態,微微垂了眸子,不想去探究那眸子裡的神色。心裡突然就存了惡作劇的想法,脣角一勾,放在肩上的上快速地手衣服撕開,而後修長的五指緩慢地握住肩上的那枚羽箭,而後快速地將它拔出,連皮帶肉血淋淋的。

舒子非眼睛一眨不眨,心裡一哆嗦,忍不住一陣頭暈目眩,全身軟綿無力,幾乎站不住腳,身子不由自主地往下滑,顫抖着聲音,“有藥嗎,我給你敷上。”

“沒有。”蕭鳳兮扶着石頭的手緊了緊,額上的汗順着眉毛一個勁兒的流。

“那怎麼辦,總不能讓它一個勁兒的流血吧!”舒子非依舊站着不動,“你背上被砍的那一刀,也還在滲着血呢!這樣下去血會流盡的!”

蕭鳳兮脣角扯了扯,不回答舒子非,閉上眼,小憩一會兒。

“蕭鳳兮,你別睡啊!”舒子非急切的叫着,深怕他就此睡了過去!

“行了,我不過是眯一會兒,這一時半會兒還死不了!”蕭鳳兮雲淡風輕的說着,睜開眸子看向舒子非,眸子裡閃着灼灼的光芒,“你很怕我死?我死了你會不會很傷心?”

“傷心,我當然傷心,我會內疚一輩子的!”舒子非點了點頭。

“是嗎?”蕭鳳兮垂下眸子,眸裡閃過一抹失望,須臾,擡眸,“我們繼續往下吧!”

“哦!”舒子非應了一聲,輕挑了眉毛——爲什麼蕭鳳兮忽然間氣息就完全不對了?悲傷,是的,他現在看上去好像很悲傷的樣子。可是……哎,舒子非心裡嘆了一口氣,將手中的匕首緊了緊,小心翼翼地握住蕭鳳兮伸過來的手。兩人沿着巖壁朝左移動着,那裡有個斜坡,比較容易下去。兩人從斜坡上滑下去,站到一個被天然形成的石槽裡,舒子非扶着身旁的石頭,探出頭看了一下,目測高度,崖底距離他們現在所在的位置大概有三十米左右,崖底有着參天的大樹,大樹遮掩下好像還有一條河,隱約能聽到湍急的河流聲。

“還好快了,我們趕緊的,下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草藥之類的,得先給你止止血才行!”舒子非趕緊扶着蕭鳳兮,一路往下。

這下面的路好走了很多,兩人攀附着巖壁,抓扯着蔓藤,緩緩而下。

“啪,啪!”兩聲,舒子非和蕭鳳兮同時着地,癱軟地趴在地上。

“嗯!”一陣悶哼,蕭鳳兮撞到了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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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舒子非本想趴在地上不動彈的,可聽到蕭鳳兮的吃痛聲,舒子非忙一骨碌地爬起來,扶着他靠在石頭上,“你先休息會兒,我去看看這附近有沒有藥草什麼的!”

“等一下!”蕭鳳兮身上將腰帶解開,脫下外套,扔給舒子非,“把衣服穿上!”

“嗯?”舒子非拿着手裡的衣服,疑惑地看這蕭鳳兮,見他眼神猛盯着自己,低頭,“咳,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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