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晨在看到報紙那一刻,氣得發笑。
誰這麼無聊居然幹出這種事情?她真是佩服那些人,他們這麼能編,怎麼不去當編劇或者是寫小說呢?完全是捕風捉影莫須有的事情也被他們寫得跟真的一樣。
晏晨的目光又停到另一個版面上,這是伍纖靈擁抱邵華的畫面。只不過是一個簡簡單單的擁抱,當時她也還在場,現在居然變成了某著名明星醫院安慰情人。
呵呵,這都是一些什麼人啊!怎麼盡幹一些捕風捉影的事情呢?簡直無聊到了極點。
晏晨覺得特別對不起伍纖靈和詩子齊。現在是誰沾上她都沒好事,誰沾上她都會鬧出一些緋聞來。
晏晨心裡充滿了愧疚。她想起上次詩子齊曾經給過她一張名片,上面有他的電話號碼,於是,趕緊把包打開,把裡面的東西全部倒了出來,終於找出了詩子齊的名片,照着上面的手機號碼,晏晨撥了過去。
詩子齊今天在家休息。他從來不看娛樂新聞,對外面鋪天蓋地他和晏晨的緋聞,根本是毫不知情,悠閒自在烤着麪包,熱牛奶,準備早餐過後,約朋友去爬山喝茶。
接到晏晨的電話時,詩子齊微微一怔,隨後臉上慢慢地綻放出笑容來。
“晏小姐,你好!”詩子齊用一慣溫潤的語氣對晏晨說道。
電話那頭一陣沉默。
詩子齊有些奇怪,問道:“晏小姐,你在嗎?”
晏晨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這才緩緩開口愧疚地說道:“詩醫生,對不起!”
“……?!”
詩子齊有些莫明其妙,隨後輕笑着說道:“晏小姐,爲什麼要說對不起?”
這下輪到晏晨詫異了,“你沒看今天的報紙?”
“我沒有看報紙的習慣了。”詩子齊一般不看報紙,對於那些娛樂新聞更是看也不看。
“那個,你還是把今天的報紙找出來看看吧!我很抱歉,對你造成了困擾,對不起。”晏晨話音剛落,飛快地掛了電話。
詩子齊這下心中更加莫明其妙,拿着手機怔怔發呆,不明白晏晨到底在說什麼。
門鈴這時突然間響了起來,把詩子齊嚇了一大跳,他回過神把手機收起來,踢着拖鞋去開門。
門剛一打開,吳芳手裡拿着報紙如一陣旋風衝了進來,接着把報紙“啪”的一聲拍在桌子上。
“詩子齊,你來說說這是怎麼回事?雖然我一直希望你趕緊交個女朋友結婚生子,但是,這種女人絕對不能進詩家的大門。”吳芳一臉氣憤地說道。
詩子齊一頭的霧水,“媽,你在說什麼呢?”
“不要跟我裝,你自己來看看這是什麼?”吳芳把報紙在詩子齊的面前抖了又抖。
報紙?詩子齊想起剛剛晏晨的話,她也讓自己看報紙。報紙上到底有什麼?
詩子齊接過報紙開始看了一眼,忽然間笑了起來。
原來晏晨是爲這件事跟他說對不起的。媽媽生氣也是爲這件事。
“你還笑得出來?你爸都快要氣死了,你還笑得出來?”吳芳一看詩子齊臉上的笑容,不禁越發生氣了。
“媽,報紙上的事情你也相信?”詩子齊扶着吳芳的肩膀讓她坐下,又給她倒了一杯牛奶,把烤好的麪包裝在盤子裡放在吳芳的面前。
“不生氣了,沒早點吧!吃吧,我剛做好的。”
詩子齊微笑着看着吳芳。
吳芳看着自己的兒子,心裡再大的火氣也沒了,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兒子喲,你讓媽說你什麼好呢?唉!”
吳芳對詩子齊真的不捨得責備。
詩子齊性子溫和,從小到大不跟人爭嘴也從來沒有跟人打過架,讓她特別放心。除了一直不肯打女朋友外,詩子齊從來不曾讓吳芳操心。
但是,現在?
詩子齊這種性格卻讓吳芳擔心了。
“兒子,你知道這個女人是誰嗎?你是怎麼和她認識的?”吳芳現在哪裡有心思吃飯,她一臉緊張地看着詩子齊。
“媽,有什麼事情吃完早點再說。”詩子齊依舊是那副笑眯眯溫潤的樣子,但,這反倒讓吳芳的心裡不踏實了。
難道子齊真與這個女人好上了?
吳芳對於報紙上這個女子並不陌生。經常在這個圈子裡的人都認識,她是邵氏集團邵華前妻,最近又與安氏集團的安少傳出在一起,這兩天報紙上全是她的消息,她就是想不認識都難。
她是怎麼跟子齊認識的呢?吳芳的心裡就像長了草一樣,瘋一樣地長,癢癢的讓人難受,想問個究竟。
偏偏詩子齊面上一臉平靜,就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吳芳在一旁乾着急,當事人是一點反應也沒有,吃掉麪包,喝掉牛奶,把盤子杯子拿去清洗。
吳芳是一點辦法也沒有,只好三口兩口地解決了麪包,喝掉牛奶,然後盤子杯子遞給詩子齊。
“兒子,你倒是跟媽媽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終於吳芳再也忍受不住,着急地問了出來。
“她是我的一個病人,見過三次面。”詩子齊平靜地對吳芳解釋。
“就這麼簡單?”吳芳有些不相信,如果真的只是這麼簡單,那爲什麼報紙上會刊登他們的照片?還把他們寫成一對?
“媽,事情本來就是這麼簡單,是別人給搞複雜了。我和朋友約好爬山,要不要和我一起去?”詩子齊換好衣服微笑着看着吳芳。
“你這孩子,你這心啊到底有多大啊?”吳芳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她在一旁替他着急,他可倒好,就像什麼事情沒有發生一樣。
這孩子的性格溫吞讓人着急。
詩子齊收拾好就要出門,這時吳芳又想起另一件事情,一把抓住詩子齊的手,把他按在椅子上,板着臉說道:“子齊,你今天一定要跟媽好好說說,前天晚上相親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那個女孩子真的是你的女朋友?”
吳芳這兩天憋了一肚子的氣。媒人打電話過來一個勁地埋怨,說是你兒子明明有女朋友還跑出來相什麼親,這不是耍着人家姑娘玩嗎?
吳芳當時是一頭霧水,經過再三詢問,媒人這才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地向她說了一遍。昨天吳芳就想給詩子齊打電話的,忍着沒打,心裡想着他可能真的交了女朋友,然後給自己一個驚喜。
結果是驚有了,喜沒有。他和安少的女人糾纏不清,一大早的上了報紙。
一聽吳芳說起前天晚上的事情,詩子齊也頗覺無奈的,搖頭,笑着說道:“媽,事情不是你想象的樣子,那個女孩子根本不是我的女朋友,她當時只是爲了幫我解個圍而已。”
吳芳有些不相信,“真的就是朋友幫你解圍這麼簡單?”
詩子齊向着吳芳點點頭,“真的,其實就這麼簡單。媽,我的朋友約定的時間快到了,不如我們一起走吧!”
“那你先走吧!我來幫你把家收拾收拾。”吳芳見問不出什麼來也不再問,對着詩子齊擺擺手。
“我都收拾好了,不用你收拾。”詩子齊笑着對吳芳說道。
吳芳的眼裡有些失望。養這麼一個省心的兒子,有的時候也真的讓大人心中升起一股失落感,因爲想爲孩子做一點什麼,完全沒法插手。
“走吧,走吧!媽也該回去了。”吳芳又是嘆了一口氣,與詩子齊一前一後出了門。
……
伍纖靈看到今天的報紙的,忍不住脣角飛揚。
“靈姐,只要能與邵氏集團的邵總扯上緋聞,我保證你能成爲當紅一線明星。”伍纖靈的經紀人張美美喜笑顏開對伍纖靈說道。
伍纖靈抿着嘴巴不說話,眼睛盯着報紙着,不得不說,這次小張辦事的確辦得有水平,這張照片正好把兩個人的臉全拍了出來,這下,她真的是不想紅都難,上次試演的那一部劇,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女一號也非她莫屬了。
伍纖靈在娛樂圈打滾這麼多年,深知其中的彎彎道道,要想紅,着先得鬧出一點緋聞了,還有和誰鬧緋聞更重要,如果扯上邵華和安少,呵呵,她的星途一片光明。
當然,伍纖靈是打心眼裡感謝晏晨,如果沒有她,她又怎麼能上頭版呢?
手機這時突然間響了起來。
張美美拿起一看,對着伍纖靈說道:“靈姐,是晏晨來電。”
“給我。”伍纖靈從張美美的手中接過手機,按了接聽鍵。
“晨晨,有事嗎?”伍纖靈裝出一副嘶啞的聲音對晏晨說道。
晏晨手裡捏着電話,心裡一片自責,這事是由她引起的,那些拍照片的人都是衝着她去的,沒想到卻讓纖靈受了無妄之災。
“靈靈,對不起,讓你受委屈了。”晏晨難過的聲音從電話那邊傳了過來。
伍纖靈滿臉笑容,但是卻故意裝出一副難過的聲音對晏晨說道:“晨晨,這不怪你。要怪只能怪那些討厭的狗仔隊。”
伍纖靈越是這樣說,晏晨的心裡越發覺得愧疚了。伍纖靈本與邵華此事無關,只是受了無妄之災,就是一個簡簡單單純潔的不能再純潔的擁抱,結果報紙上卻把伍纖靈寫成邵華的情人,這不是明擺着毀靈靈的名譽嗎?
“靈靈,我有什麼可以幫到你的嗎?要不要我上報申明一下?”晏晨所能做到的也只有這些了。
伍纖靈一聽嚇了一大跳,趕緊說道:“晨晨,你可千萬別,你不知道娛樂圈就是這樣,越解釋越解釋不清楚,等時間一長,有新的消息出來以後,人們自然而然地就把這件事遺忘了。再說了,這也算不上什麼事情,邵華是名人,說不定經過這件事情,對我的事業有幫助也說不定呢!”
“真的嗎?”晏晨的聲音帶着疑問,“靈靈,如果真是這樣,那我的愧疚感就減少了許多了。”
“晨晨,你不用愧疚,別忘了,我們可是好姐妹。”伍纖靈用無比真誠的語氣對晏晨說道。
“是,我們是好姐妹。”晏晨鬆了一口氣,和伍纖靈說了一聲再見,就把電話給掛了,然後長長地鬆了一口氣,只是不一會兒晏晨就覺得有些事情好像不對勁了。
雖然晏晨不懂娛樂圈,但是也知道一個人想要火,得先要炒作。就是由公司安排指定和某個大紅的明星鬧出一點緋聞,比如說是一起吃個飯,或者半夜三更兩個人拉拉手,要不就是在國外拍到兩個等等。
伍纖靈也是這樣嗎?
晏晨不是不懷疑這種可能性,不過再看到她和詩子齊的緋聞以後,這種懷疑立刻打消了。因爲明擺着人家是衝着她來的,伍纖靈只是不小心捲了進來。
伍纖靈掛了電話,脣角勾了起來,眼底有一絲嘲弄和諷刺。
她既然做了,就不會留下任何的蛛絲馬跡,縱然有人會懷疑,但是沒有證據,懷疑又能怎麼樣?
晏晨根本就不是她的對手。
……
安瑞在看到報紙,一氣之下把手裡的報紙撕了一個粉碎。這個世上怎麼能有那麼多不要臉的女人,晏晨那個賤人是,還是這個叫伍纖靈的賤女人也是。
安瑞氣得胸口一起一伏,換了一件衣服就向外走去。
她不能再這裡坐以待斃了,她要去韓憶,她要商量着怎麼辦?
安瑞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危機。一方面是來自晏晨,一方面是來伍纖靈。
她是女人,她比誰都明白這個伍纖靈想幹什麼?借邵華上位,吸引邵華的注意,哼,只要有她在,這個賤女人想都別想。
安瑞心裡這樣想着,還未走出醫院就接到了邵華的電話。
“你在哪裡?”邵華冷冰冰的聲音從手機那頭傳了過來。
安瑞打了一個哆嗦。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或許也就是從邵華要求穿刺做DNA的時候,她就害怕看到邵華。每次看到邵華冰冷刺骨的目光和麪無表情的臉,她就忍不住在想,是不是邵華已經知道了一切?
但是這個想法又隨即被她推翻。
因爲如果邵華知道了根本不會和她結婚,依邵華狠厲的手段,邵華一定不會放過她的。
只怕她現在肯定是屍骨無存了。
安瑞神色複雜地看着手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邵華。
“不要讓我說第二遍。”邵華冰冷的聲音又從手機那頭傳了過來。
安瑞不敢再遲疑,硬着頭皮說道:“我在醫院大門口,我想回家……”
“快點過來,我要出去一趟。”邵華不等安瑞說完,冷冷地打斷了她的話,隨後“啪”的一聲掛斷了電話。
安瑞咬着下嘴脣聽着手機裡傳來“嘟嘟”的聲音,無神地垂下手臂,轉身向外走。
重症監護室外,邵華面無表情地站在那裡,眼底明顯有些不耐煩,一看到安瑞,表情更冷了,“我媽已經醒來了,要喝水,你進去照顧一下。”
安瑞默默地點點頭,換了衣服推開門走了進去。
邵母的精神萎靡不振,一看到安瑞進來,眼睛立刻露出一絲兇光。
一切都是這個女人的出現在造成的。
這個女人真的是該死。
邵母看向安瑞的眼睛裡帶着毒。
安瑞一看邵母這個表情,就知道這個死老太婆又在開始折磨她了。
死老太婆怎麼不去死呢?安瑞在心裡惡毒地想着。但是面上卻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給邵母倒水。
“阿姨,你不是口渴了嗎?來,我餵你喝水。”安瑞柔聲說道,拿起棉籤沾着水輕輕地給邵母的嘴脣打溼。
邵母的手忽然一擡,一下子打翻了安瑞的手中的杯子。杯子裡的熱水一下子全潑在安瑞的腳上,杯子掉在地上摔了一個粉碎,有幾片玻璃渣扎進了安瑞的腳背。
安瑞與邵母的眼睛在空氣中對視着。
空氣中隱隱閃過一絲火藥味。
安瑞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什麼也沒說,轉身又去牀頭櫃上取一個杯子,重新倒了一杯水端到邵母的面前。
“阿姨,喝水了。”安瑞手裡拿棉籤開始慢慢地擦拭邵母的嘴脣。
邵母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安瑞,如果不是她現在不能動她一定親手撕了這個不要臉的賤女人。
安瑞現在倒是平靜了許多,心中與邵母一樣,殺意在心頭瘋長,想讓邵母死去的心一天比一天強烈。
邵華一上車,田秘書把今天的報紙遞給了他。
邵華的眉頭一皺。
“邵總要不要對這家報社警告一下?”田秘書一邊開車一邊說道。
邵華把報紙扔向一旁,閉上眼睛靠在座椅上,緩緩地說道:“不用了。”
田秘書心中有些詫異,從後視鏡裡看了一眼邵華,隨着抿着嘴巴一言不發,眼睛緊緊地盯着前方。
車子剛剛駛出醫院,田秘書的手機突然響了,他接了電話掛斷以後,扭過頭對邵華說道:“邵總,派出所打來的,讓我們過去一趟。”
“哦!”邵華驀地睜開了眼睛,眼裡一片冷光。“是那天晚上的人抓到了嗎?”
“抓了幾個嘍羅。程鵬陽已經跑掉了。”田秘書說道。
邵華微眯着眼睛想了一下,然後突然間說道:“他們是不是也去?”
田秘書知道邵華口中的他們是誰,於是向邵華點點頭,說道:“是,當時這事鬧得這麼大,還關了晏小姐一個上午,現在情況明瞭,事件清楚,安少肯定不會張所他們。依他的性子只怕還要鬧一次。”
邵華稍稍沉吟一下,然後緩緩說道:“調頭,去派出所。”
田秘書點頭,車子調了一個頭,繼而向派出所駛去。
今天這個派出所真是熱鬧極了,到處都站滿了人,派出所的張所,額頭上的汗水嘩嘩向下流着,怎麼擦都擦不完。
安少今天的心情不好,很不好。他的心情不好,自然也不讓別人好過。
他本生就是一個小人,有仇必報。
“張所,當時你把我老婆抓起來,一關就是好幾個小時,現在要怎麼說?”安少斜着眼睛看着張派。
張派頭上的汗流得更多了,結結巴巴地說道:“安少,是我那手下不長眼,我已經讓她回家寫檢討了。”
張所把當時的那個女警祖宗八輩全罵了一個遍。明明那個女人是安少的太太,卻偏偏去招惹他,現在好了,請神容易送神難,自己給自己惹了一個瘟神回來,怎麼甩都甩不掉了。
一想到上次的事情,張所的心臟就突突地跳着,疼痛地厲害。那些個傢俱可是讓半年的工資都沒有了。
晏晨風輕雲淡地坐在安少的旁邊,今天她異常的乖巧,手挽住安少的胳膊,頭靠在安少的肩上,一副小鳥依人。
“檢討有用嗎?如果寫檢討有用,還要你們這些警察有什麼用?難道做錯了事情寫個檢討就完事了?”安少對這樣的結果非常的不滿意,斜着眼睛看着張所。
張所強顏歡笑,“安少,您大人有大量,就別與那個小丫頭片子計較了。現在人我們已經抓到了,要不要您去看一眼?”
“爺他孃的又不是警察,我看他們有屁用。我今天就是爲我的老婆來討一個公道的。”安少說完,還誇張地摟了摟晏晨的肩,這一摟手就再也沒有放下過。
晏晨在心中翻了一個白眼,這個傢伙現在是越來越愛佔她的便宜了。真是傳聞不可信,誰說這個這傢伙討厭女人的?謠言,完全是一派謠言。
安少的心情驀然大好,眼睛彎彎,臉上神采飛揚,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得意。
邵華一進門就看到了這一幕,心裡一陣刺疼,他的視微微側開,不去看眼前這令他刺眼的一幕。
“喲,這不是邵總嗎?沒想到在這裡也能碰到你,真是巧啊!”安少的眼睛斜着看向邵華,手,把晏晨摟得更緊了。
晏晨在看到邵華時身體猛地一怔,隨後釋然,頭依舊還靠在安少的肩上。
張所一看邵華來了,趕緊邵華坐下,“邵總,您來得正好,關於你女朋友被打的事情我們已經調查清楚,現在請你過來,看看事件進展的情況。你看,是要送法律程序,還是調解?”
“走法律程序。”邵華冷冷地說道。
“好,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們希望邵總和安小姐能夠配合我們的工作。”張所的心裡爲那幾個人悲哀,什麼人不好惹?卻偏偏惹眼前這個冷麪煞神,你以爲他是什麼好人,只怕他會請上律師,直接把他們送進牢裡,然後再好好地折磨。
這就是邵華與安少的不同之處。
安少的狠在明處,邵華的厲隱在暗處。
“幕後是誰指使的?”邵華冷冷地問道。
“是一個叫程鵬陽的,只不過此人到目前爲止我們還沒有抓住,不過邵總和安少放心,我們一定會竭盡全力把這個人抓獲歸案。”張所又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小心翼翼地說道。
邵華的視線投在安少的身上,脣角勾出一個弧度來。
安少微眯着眼睛看着邵華,脣角飛揚。
兩個人的視線在空中相撞,撞出一陣陣火花來。
邵華心知肚明,程鵬陽只怕早已經落在安少的手裡,要不然的話他的人不會這麼長時間找不到他。
安少擺出一副這事就是老子乾的,你又能奈我何的表情。
邵華似笑非笑地看着安少,抿着嘴脣什麼也沒說,轉身就走。自始自終,眼光沒有在晏晨的身上停留半分。
“怎麼走了?”安少指了指邵華的背影,感到有些莫名其妙,這個人就這樣走了?這實在是太沒有挑戰性了。
一點也不好玩。
“老婆,我們是不是也該走了?”安少低點看向晏晨,問道。
手還一直摟着她的肩不放。
“回去吧!我累了。”晏晨一臉平靜地說道,淡淡地看了安少一眼。
她總覺得安少今天有些不一樣,是因爲早上報紙的事情嗎?
張所一聽到安少要走,立刻喜得差點沒跳起來,但是安少臨走時丟下的一句話,又讓張所眼前一黑,差點沒摔倒在地上。
“張所,這都中午了,兄弟們都餓了,中午飯你給安排一下。”安少陰陽怪氣地丟下一句話,擁着晏晨踢着鞋了離開。
一上車,安少的手立刻從晏晨的肩上拿開,接過陸塵手中的毛巾使勁地擦了擦,順手扔出窗外。
安少斜着眼睛看着晏晨,怪聲怪聲地說道:“女人,你就沒有什麼向爺解釋的?”
“解釋什麼?”晏晨明知故問。
“你……?!”安少心中的邪火輕而易舉地被晏晨給挑了起來。“死女人,你找死是不是?”
安少咬牙切齒地看着晏晨。
晏晨聳了聳肩,伸出一根手指頭掏了掏耳朵,漫不經心地說道:“安少,那麼大聲耳朵都被你震聾了。”
“死女人……?!”安少微眯着眼睛狠狠地盯着晏晨,手心直癢癢。
安少覺得晏晨就是故意的。她就是故意在氣他。雖然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對自己說道,不能着了這個女人的道,但還是忍不住生氣。
“就是在醫院碰見,隨便打了一個招呼,然後一起吃了一頓飯。”晏晨的聲音突然在車裡響起。
安少在前半句時心情大好,後半句臉色驀地一暗。
還在一起吃了一頓飯?
安少心裡的邪火滋滋向外冒。
“誰允許你和那個小白臉吃飯的?”安少咬着牙齒問道。
晏晨用一種很奇怪地眼神看着安少,問道:“我和什麼人吃飯也要得到你的允許?”
“爺不管你和誰吃飯,你就是不准你和那個小白臉吃飯。”安少火大地說道。
那個小白臉一看就討人煩,一天到晚笑眯眯的,笑什麼笑,牙齒白嗎?看着就讓人眼疼,恨不得衝上前去撕了那張笑臉。
晏晨對安少的無理取鬧倍感無奈。這個人能不能正常一點呢?她想向他解釋一下,可是一看到安少那副想要吃人的樣子,她突然覺得解釋根本就沒有用。
一旦他認定的事情,任何人的解釋都沒有用。
晏晨索性不開口了,把眼睛投向車窗外。
安少看着晏晨,氣得差點沒吐出一口老血,心裡憋悶地讓他難活。眼睛死死地盯着晏晨的後胸勺,在心裡吶喊,你解釋啊!你像爺解釋啊!你只要給爺說,你們就是吃頓飯,身邊還有別人,爺就原諒你。
但是,直到車子開回安家別墅,晏晨依舊沒能如他所願。
這下,安少的怒火直接上升了一個層次。一下車就照着車子狠踹了一腳,隨後一腳踹開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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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的很大的一聲,把屋裡的人嚇了一大跳。
安老太太皺了皺眉毛,“小靜,好好的又發什麼脾氣?”
安少不理直接徑直上樓去了。
安老太太把目光投在晏晨的身上,晏晨笑了笑,“奶奶,他就是這個脾氣,過一會兒就會自動癒合了。”
安藍這時冷笑一聲,“晏晨,你就沒有什麼要向大家解釋的嗎?身爲安家的媳婦,你應該時時刻刻注意自己的形象,而不是像過去一樣隨意。這還沒有結婚就鬧出這麼多的事,這要是結婚了還不知道要鬧出什麼來。”
安藍把手中的報紙使勁地拍在茶几上。
晏晨抿了抿嘴脣,沒說話。
蕭莉莉也在一旁陰陽怪氣地說道:“安家人的臉,這次都要被這些不知廉恥的人丟光了。”
“媽,這報紙上的話根本不可信,他們全都是捕風捉影。嫂子,你快向大家解釋一下,你和這報紙上的那個男人,你們只是普通朋友。”安心嗔怪看了一眼蕭莉莉,隨後向晏晨走去,拉着她的手在沙發上坐下,一臉誠懇地說道。
晏晨看了一眼安心。
這個安心,晏晨真不知道她是有心還是無心的。她的話明擺着是要告訴大家,就算不像報紙說的那麼不堪,至少他們的關係不一般。
何鑫這時站了出來,“表嫂和詩醫生本就是普通朋友,有什麼好解釋?”
何鑫今天看到報紙時頓時嚇了一大跳,晏晨怎麼和詩子齊扯到一塊了?何鑫的直覺告訴他,晏晨和詩子齊絕對不是報紙上所說的那種關係。
何鑫雖然對詩子齊不是太理解,不過他相信詩子齊根本不是那樣的人,還有,他更相信,晏晨也不是那樣的人。
晏晨向何鑫投去感激一瞥,在這個陌生的家裡,何鑫就像一個親人,讓她倍感到溫暖。
蕭莉莉一聽,立刻用一種頗爲驚奇的語氣說道:“喲,這纔來幾天,這麼快就有人替她說話了。呵呵,這魅力可不是一般的大,怪不得這麼多男人爲之神魂顛倒。”
晏晨的臉色微微一變。
她真的不想和他們一般見識,因爲這樣,她覺得降低了自己的格調,但是從現在這種情況來看,她的忍讓後退只會讓這些更加會得寸進尺。
晏晨長長地吐了一口氣,掏出手機撥了一個電話。
安少正在房間裡生悶氣,這個死女人,解釋一下會死啊!只要她解釋一下,他一定會相信她的話。
當然,就算她不解釋,他一定也會相信的。
只不過解釋了,他臉上更有面子。
手機這時響了。安少火大地拿起手機,一看是晏晨的,心頭又愉悅了起來,按了接聽鍵,剛一接通便惡聲惡氣地說道:“死女人,爺可告訴你,現在解釋也沒有用了,爺生氣了。”
晏晨直接忽視了安少的話,說道:“老公,你下來送我回家,我實在是沒法再在這裡住下去了。”
安少眉頭一皺,眼裡快速閃過一片陰霾,狠狠地按下結束鍵,踢着鞋子吧噠吧噠地下樓。
安少的身影剛剛出現在樓梯口,晏晨直接飛了過去,在衆人看不見的地方狠狠地擰了自己一把,把眼淚給逼了出來,趴在安少的懷裡就開始委屈地哭開了。
安少的心一下子亂了,手足無措,這心裡的火蹭蹭地冒了出來。
“誰幹的?”安少面露兇光,凌厲的眼神在屋裡描了一圈。
蕭莉莉和安藍一看,訕訕一笑,緊抿着嘴脣不敢說話了。
安少笨手笨腳地拍了拍晏晨的背,然後摟着在客廳裡沙發上坐下,隨後拿起一個菸灰缸狠狠地砸在玻璃茶几上。
“咣噹”一聲,纔剛剛換新茶几又在安少的手裡陣亡了,碎了一地的玻璃渣渣。
安老太太什麼也沒說,招呼林媽過來,扶着自己上樓去了。
她老了,再也管不動了,就由他們鬧去吧!等她兩眼一閉,腿一蹬,就什麼也看不見了。
蕭莉莉起身想走,安少的眼睛輕飄飄地掃了過去,“想走麼?”安少陰森林地問道。
蕭莉莉剛剛擡起的屁股又落了下來,坐在那裡一動也不敢動,心裡把晏晨罵了一個遍。
這個小不要臉的,看把男人勾引成什麼人了,她還真是小瞧她了。
安藍生氣了,“小靜,你這是幹什麼呢?你看你把奶奶都給氣走了,奶奶的身體不好,要是給她氣個好歹出來,我絕對不會饒了你。”
安少陰陽怪氣地笑着,“姑,我叫你一聲姑,可是你有沒有把自己當成一個長輩?這幾年你幹了什麼你總該記得吧?你可別忘了,這裡可是安家,不是何家,要想端長輩子的架勢,你還是回家端去吧!”
安藍的臉青一陣白一陣,憤憤地起身甩手就向樓上走去。
“等一等。”安少又叫住了安藍,手插在口袋裡,晃悠悠來到安藍的面前,斜着眼睛看着安藍,一個字一個字咬着聲音說道:“晏晨,是我的女人。”
安少就這麼說了一句,像宣示領土一般,聲音不大不小,語氣堅定,屋裡所有的人都全部聽見。
當時屋裡在場的所有人都禁不住一愣。
晏晨也怔住了,眼淚也忘了流,她愣愣地看着安少,心裡猛地一悸。
晏晨,是我的女人。
這一句話一直在晏晨的耳邊迴盪,在今後的許多年裡,晏晨從不敢忘記,也無法忘記。
晏晨的眼眶發漲,鼻子一酸,她微微別過頭不去看安少,她怕,她真的忍不住,再次淚流滿面。
何鑫的臉上一陣落寞,心裡又爲晏晨感到欣慰。
這樣最好不是麼?
只要學姐幸福,他遠遠地看着,這樣就行了。
安心的眼裡快速地閃過一絲嫉妒。這個女人憑什麼能得到她哥的愛?她一個離過婚流過產的女人,她一個不乾淨的女人,她根本就不配得到她哥的愛。
安心低垂的臉上一扭曲,拳頭緊握,尖銳的指甲深深地刺入掌心。
蕭莉莉不敢動了。在這個家裡她最怕的人就是安少。他這個人就是一個瘋子,發起火來六親不認,他也絕對不會因爲你是女人你是長輩跟你客氣。
安少說完這句話,鼻子冷哼一聲,轉身吊兒浪當晃悠悠地向晏晨走來。
晏晨忽然間身體一陣發輕,沒有風,但是好像要飄起來,她擡眼怔怔地看着安少,慢慢地勾脣輕笑。
這一刻,眼淚終於緩緩地流了下來。
“本來就難看,現在越發難看了。你給爺記住了,你是爺的女人,只能由爺來欺負,誰敢再欺負你,你給爺狠狠地欺負回去。爺給你撐腰。”
安少一臉嫌棄地看着晏晨,伸手略顯得有些粗魯拂去晏晨臉上的淚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