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少和自己較上勁了,坐在車裡死活不下來。
晏晨咬着牙齒對着安少刷刷地甩眼刀子。
安少好像沒有看見似的,雙腿疊在一起,一隻腳就在那裡抖啊抖,抖得車跟着也晃啊晃,引得路過的人紛紛向裡面張望,還以爲車震什麼之類的。
“你到底下不下去?”晏晨咬牙切齒地問道,後牙磨得咯吱咯吱響。
安少斜着眼睛看了一眼晏晨,抿着嘴巴不說話,手指有節奏地在大腿上敲,另一隻手又開始手癢的撥弄額前垂下的碎髮。
他直接把晏晨當成了空氣。
晏晨氣得心臟發疼,發飆,手裡的包提起來就要向安少的頭上砸去。
這時車外響起的敲玻璃的聲音,陸塵取上錢和兩個兄弟一人揹着一個袋子回來了,累得氣喘吁吁。
一千萬錢碼起來高高的一層,這重量得115公斤,這三個人揹着不累纔怪,再加上揹着這麼多錢在大街上走着,饒是再好的心理素質也有些發慌,兩個人頭上都向外冒汗。
“安少,錢取出來的。”陸塵擦了把汗對安少說道。
“嗯!”安少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這才放下腿下了車,晃晃悠悠地向着晏媽媽走去,遠遠地他向着晏媽媽打了一個招呼。
“老太婆,我們又見面了。”
晏媽媽的一張臉頓時漆黑一片。
晏媽媽站在小區外左等右等,每過一個出租車她就趕緊看兩眼,看看是不是晏晨回來了。對於眼前這幾輛車,她壓根就沒有注意過,更沒有想到晏晨和那個吃軟飯的小白臉就在裡面。
晏媽媽一看見安少,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手直癢癢,恨不得照着眼前這個小白臉狠狠地抓上一道,然後再給上兩嘴巴子。
你不掙錢你吃軟飯你當小白臉那也就算了,我把女兒嫁給你,慢慢地引你走上正道,讓你的骨頭硬起來,但是你能不能講點禮貌懂點尊老愛幼啊?
晏媽媽的火蹭蹭地上來了,怎麼壓也壓不下去。按道理講這新女婿上門那得是多高興的一件事啊!可晏媽媽覺得她這心裡怎麼這麼堵得慌呢?
安少衝着晏媽媽笑,見牙不見眼,手衝着後面打了一個響指,陸塵和兩個弟兄揹着錢袋走了過來。
“安少。”陸塵的心裡其實挺爲難的,他小心翼翼地看一眼同樣臉上直冒黑氣的晏晨,囁嚅地衝着安少叫了一聲。
“送到那老太婆前面,讓她知道爺到底是不是吃軟飯?”安少向上吹了一下發絲,邪邪地說道。
陸塵看了看晏晨,又看了看安少,猶豫了一下,隨後把錢袋子全放在晏媽媽的面前,打開,把裡面清一色的紅色百元大鈔露在晏媽媽的面前。
晏媽媽頓時傻眼了,呆呆地看着錢,又看看安少,臉上一片茫然,搞不清這到底是什麼回事?
“安少,你確定要這麼做?”晏晨冷着一張臉看着安少,嘴角不由自主上揚。
“爺就是讓這個死老太婆看看,爺是吃軟飯的麼?爺是小白臉沒錯,可爺不是吃軟飯靠女人養活的。”安少鼻子哼了一聲,鼻孔朝天,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
晏晨不怒反笑,笑盈盈地走到晏媽媽的面前摟着晏媽媽的肩,大聲說道:“媽,你看看你女婿有多孝順,第一次見面就給了您一個大禮,一千萬人民幣,媽,那是他的孝心,您老就別推辭,趕緊收了。陸塵,你還愣着幹什麼,趕緊把錢搬回屋裡。”
安少一下子炸毛了,“誰說這一千萬是送給這個老太婆的?老子是想讓她看看,爺是有錢人,爺不是靠女人吃飯的。”
晏媽媽現在終於反應過來,原來這個小白臉是在她面前炫富來了,關健是這個錢是他的嗎?還是從什麼地方給騙來的?一看他這張臉就知道了,被人打得鼻青臉腫,準沒幹什麼好事情。
晏媽媽覺得假鈔的成分巨多,拉着晏晨的手走到一邊,小聲地說道:“晨啊,你是不是真的和他領結婚證了?如果沒有的話趕緊散了,弄這麼多假鈔出來,小心讓警察給逮了。”
安少支起耳朵在一旁偷聽,一聽到晏媽媽說他那是假鈔,頓時氣得心肝肺都是疼的,捂着胸口半天沒說出一句話來。
陸塵和一幫兄弟想笑又不敢笑,憋得滿臉通紅,差點一口氣喘不過來了。
晏晨直接噴口笑了出來,“媽,你想象力也太豐富了。假鈔?你也真能想啊!”
“陸塵,把這些錢全給爺提起他們家去,爺就讓你們看看這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安少真是氣苦了,想他堂堂安氏集團的總裁,居然被一個死老太婆懷疑用假鈔?他的面子往哪擱?安氏集團的面子往哪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