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飛的心情非常非常的不好,俊俏的臉上佈滿了烏雲。
秋語千又出去了,把孩子扔在家裡又出去了。不是阮飛心裡有埋怨,也不是他想着讓秋語千待在家裡哪裡也不去。她的辛苦他也看在眼裡,他也希望她出去放鬆放鬆,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緊了。
關健是和秋語千一起的人。
她怎麼和安風一起出去了?
安風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她不知道嗎?
阮飛不明白秋語千的腦袋裡在想一些什麼,有幾次話到嘴邊他想提醒她一下,可是一看到秋語千話到嘴邊又咽下去了。
他站在什麼樣的立場上來對秋語千的私生活指手畫腳呢?雖然他和秋曉相處得也算是融洽,但是秋曉曾明確地告訴他,他和秋語千根本不適合。
阮飛其實很想問問秋曉,他和秋語千哪裡不適合了?他們在一起的時間有近一年了,彼此間已經很熟悉了,兩個人幾乎沒有什麼爭吵,相處的一直很好,對邵博和邵哲他也是喜愛有加,幾乎把他們當成自己的孩子。
他們怎麼就不合適了?
但是阮飛沒有問。因爲他的心裡比誰都知道,其實問題出在他的身上,是他的性格,他現在還不想被家庭所束縛。
“哇”邵博又開始哭了,哭聲打斷了阮飛的思緒,一驚之下,他立刻衝過去抱住了邵博。
但是已經晚了,邵哲已經醒來,他先是動了動小身體,接着嘴巴開始動了,左舔右舔之後,嘴巴先是一撇,眼睛一閉,然後張開嘴巴就哇哇地大聲哭起來。
一個哭另一個也哭。
一時之間房間裡到處都是孩子撕心裂肺的哭聲。阮飛手忙腳亂,懷裡的抱着一個,騰出一隻手去拍那個小的。
阿姨聞聲趕來了,她從牀上抱起邵哲,先是看看了小屁股,乾淨清爽,沒有尿也沒有臭臭。
“餓了。”阿姨對阮飛說道。
阮飛抱着邵博在懷裡抖過來抖過去。“趕緊給秋語千打電話,讓她趕緊回來,最近這段時間她實在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阮飛的火氣有些大,說話聲也大了一些,這一下子不得了,好像驚到了邵博了,小傢伙揮着小胳膊,“哇哇”的大哭,哭聲差點把房子震塌了。
“哦哦,邵博不哭,不哭啊!不是說你的,是說你那個不靠譜的媽。不哭了啊!”
阮飛知道自己的聲音太大嚇到了邵博,趕緊放柔聲音輕聲細語,哄着邵博不哭。
阿姨見狀趕緊地把邵哲抱開,跑到外面給秋語千打電話。
秋語千接到電話時已經在大門外了,聽到電話響她從包裡掏出了電話,苦笑,不用說一定是邵博和邵哲餓了哭了。
“孩子又哭了?”安風把車停好,幫秋語千解開安全帶,順口就問了一句。
“餓了。”秋語千點頭,心裡有些急,打開車門就下了車。
安風這時也下車了,陪着秋語千一起向屋裡走去。秋語千微感到有些詫異,扭過頭看了一眼安風。
眼中全是詢問。
“我也想見見這個兩個小傢伙,看看這兩個調皮搗蛋的小傢伙到底長什麼樣,怎麼把他們的媽媽操磨成這般累?”安風的手很自然地搭在秋語千的肩上,擁着她一起向裡面走去。
秋語千沒有拒絕。她自小在國外長大,這些動作是再也平常不過的了。
阮飛聽到門外有汽車的聲音,抱着“哇哇”大哭的邵博走了出來,一出門就看到秋語千和安風勾肩搭背地迎面走了過來。
阮飛的臉一下子變得難看起來,心裡的火蹭蹭地向外冒,他抱着邵博直直地向秋語千走去,二話不說,把邵博向秋語千的懷裡一送,接着轉身離開。
秋語千手忙腳亂地把邵博摟在懷裡,一邊哄着邵博不哭,一邊衝着阮飛的背影叫了一句,“吃火藥了你,莫明其妙地發什麼瘋?”
阮飛沒有理會,騎上摩托車轟轟地走了。
秋語千的火也上來了,向前追了兩步,對着阮飛叫道:“走吧,走吧,走了以後就永遠不要再回來了。”說完,秋語千抱着邵博就回了屋。
罪魁禍首安風在一旁自始自終沒有吭聲,他靜靜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嘴角的笑若隱若現,眼裡盡是一片得意,他扭過頭看了一眼阮飛越來越遠的身影,擡腳向屋裡走去。
屋裡哭成一片。邵博哭,邵哲也哭,秋語千看到兩個孩子哭,情不自禁地也哭了起來。
阿姨站在一旁有些手足無措,不明白秋語千哭什麼,孩子餓了哭那是很正常的事情,哭着哭累了就不哭了。
安風在微微皺了一下眉頭,眼中的厭惡一閃而過。他就討厭眼前這樣的情形,這也是他不想結婚的原因。
安風脫下西服交給阿姨,從秋語千的懷裡接過邵博,“別哭了,去洗把臉,孩子一定是餓了,吃飽了他就不哭了。”
秋語千也不知道爲什麼自己突然就哭了起來,也許是阮飛的態度傷到了她,也許是阮飛把他們孃兒三個撇下不管,她的心中滿是委屈,再加上看到孩子哭得這麼厲害,心裡有些心疼,所以這眼淚就這樣掉了下來。
秋語千有些覺得不好意思,她默默地看了一眼安風,去了衛生間洗了一把臉清清爽爽在出來了。
邵博還在哭,這個孩子脾氣大,哭起來誰也哄不住,七動八扭的,小腰板動不動就直起來,那小臉蛋憋得通紅,眼淚成串地向下掉。安風是把他一點辦法也沒有,不一會兒的功夫就滿頭大汗了。
秋語千向安風走去,“給我吧!”秋語千從安風的手裡把孩子接了過來,接過阿姨遞過來的溼毛巾給邵博擦了擦臉,抖了抖幾下,一邊抖一邊哄,“乖,不哭了啊,餓了是嗎?來,媽媽在這裡,來,喝奶奶了。”
秋語千嘴裡一邊說着一邊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撩開衣服把奶塞在邵博的嘴裡。
邵博哽哽咽咽的,小小的臉蛋上還掛着淚水,秋語千塞了好幾次邵博才勉爲其難地含上,大口大口地吸着。
哭聲也終於停止了。
邵哲那邊的哭聲也小了一些。阿姨掌握住了決竅,邵博只要一哭,這邵哲一準就哭,如果邵博不哭了,邵哲的哭聲就會慢慢地小下來了,這時候給一點奶粉喝就會不哭了。
屢試不爽。
屋裡終於安靜了下來,安風伸出手背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對着秋語千苦笑,“我現在終於明白當父母的辛苦了,把一個孩子拉扯長大不容易,更何況你也這拉扯兩個。真是辛苦你了。”
秋語千笑笑不說話,心裡微微有些酸意,低着頭看着懷中的邵博,看着他那嬌嫩可愛的小臉蛋,突然間覺得一切又都覺得值了。
這是上天賜給她的兩個小寶貝,縱然沒有男人陪在身邊,她一定會把他們拉扯大,儘自己最大的可能讓他們上最好的學校,接受最好的教育,把他們撫育成人。
親眼見證他們一天天的長大,然後和邵華一樣的秀,那麼她就是受再多苦再多的累也值了。
“我看得出來阮飛很在意你,你和他之間需要溝通和交流,他剛剛是帶着怒氣走的,你不需要給他打一個電話嗎?”安風在秋語千側面的沙發上坐了下來,對秋語千說道。
這時邵博已經吃完一個了,該是換邵哲的時候,秋語千把邵博放在沙發上,從阿姨的手裡接過邵哲,把奶塞到邵哲的嘴裡,邵哲小盆友像是知道媽媽的乳汁鮮美無比,歡快地吧嘰吧嘰吸了過來。
邵博小盆友小肚子還沒有吃飽,人躺在沙發上,胳膊和腿開始亂動,小嘴巴撇撇就又要哭,阿姨一見趕緊把他抱起來,準備好的奶瓶就塞到他的嘴裡。
邵博大概也知道每次就這種,雖然是一臉嫌惡,一臉的不情願,但還是雙手抱着奶瓶咕咚咕咚地喝了起來。
等忙完了這一切,秋語千這才擡頭看了一眼安風,說道:“不用了,他如果想回來,自然就會回來的。”
秋語千在說這話的時候,臉上帶了一層淡淡的愁容。她真的不知道她和阮飛到底是什麼關係?朋友不像朋友,情侶不像情侶,糊里糊塗地兩個人就以這樣的方式處在一起。
一直到現在,雙方都沒有對對方表示過。
秋語千有自己的顧慮與思考,她自己帶了兩個孩子,她不想給阮飛太多的壓力,她現在的重心在孩子身上,如果阮飛願意等的話,她希望阮飛能夠等她兩三年,讓她把孩子帶大。
可是,阮飛一點表示也沒有,就這樣,來了,走了,有時莫明其妙地消失幾天,有時又在家裡待幾天。
秋語千其實一直也在等,在等阮飛給她一個明確的答覆,但是阮飛揣着明白裝糊塗,遲遲不給她表個態。
算了,算了,如果他這次真的走了,那就走吧!她現在這種情況,嫁給誰都等於是在拖累人家。
安風把秋語千的反應全看在眼裡。
秋語千其實還是在乎阮飛,只是兩個人的顧慮太多了。這也正好給了他一個機會。
“阮飛這個人我不是太瞭解,不過,聽朋友說他這個人其實不錯的,你們兩個人在一起那麼時間了,如果現在分開,那真是太可惜了,這樣吧!阮飛的事情就交給我了,我幫你把他找回來了。找回來以後,你們當面把話說清楚。”
安風就像一個知心的大哥哥向秋語千說着,語句誠懇,一副爲他人着想的樣子。
秋語千的心微微一動,默默地低下頭不說話了。
安風這時站了起來,“語千,時間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如果有阮飛的消息,我一定會通知你。”
“謝謝你!”秋語千也站了起來,把懷中的邵哲遞給另一個阿姨,把衣服向下扯了扯,對安風微微一笑。“家裡有孩子,不方便,我也就不留你了,以後我有時間我再請你吃飯。”
安風的視線在邵博和邵哲的身上停留,笑了,“我看有這兩個調皮搗蛋的小傢伙,要是讓你請吃一頓飯,感覺很困難。等有時間你把秋董叫回來,我親自下廚做幾個小菜在一起聚一聚,正好也讓你們嘗一嘗我的手藝。”
“行,那就這樣說定了。”秋語千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濃了,一直把安風送到門口,直到安風再三催促讓她回家看孩子,她才轉身回到屋裡。
安風一上車立刻掏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
“老闆,什麼事情?”電話一接通,手機那頭傳來一個男人低沉的聲音。
“給我查查阮飛在什麼地方?找到了給我來一個電話,哦,對了還有記得給他找一個風騷的漂亮的妞。對,漂亮帶着騷勁的。”安風對着手機說了幾句話,隨後把電話隨意地向副駕駛座位一甩,發動車子快速地向前開去。
晏晨和安少今天有約,一個很普通的地方,環境優雅,小橋流水,院子裡飄着陣陣花香,微風一過,不免讓人心曠神怡,飄飄欲仙。
餐桌就設在這個院子裡,整個酒店就他們這一桌。
服務員把菜上齊就悄無聲息地撤下了,燈光下,微風吹着,花香隱隱飄來,這意境這環境,要多浪漫就有多浪漫,如果換作另一個女人,早已經捂着嘴巴感動的稀里嘩啦的。
偏偏晏晨不。
“又包場了?”晏晨看着對面的安少,不禁挑了挑眉毛,一臉的淡然。
“爺不喜歡人太多。”安少一隻手搭在椅子背上,一隻腿蹺在另一條腿上,腳尖就在那裡晃啊晃啊。
員兒浪當,一臉的狂妄。
這個理由勉強過關了。反正有錢就是任性,安少差的也不是這點錢。
晏晨無話可說,也默認了安少這樣的安排。
這個環境她很喜歡,就是如果不是有蚊子飛來飛去到處叮人,那就更完美了。
“我讓葉雪去邵氏集團上班了,總經理職務,你就不要再逼着她去美國了。”晏晨喝了一口果汁,擡眼對安少說道。
“什麼?”安少一聽,把腿放了下來,手撐在桌面上,一臉的詫異,“你瘋了?你把這麼一個女人留在你的身邊,你就不怕她把邵氏集團給弄沒了?”
晏晨自信她不會看錯人。
“葉雪不是那種人。”
安少的手在桌面上拍的咚咚響,手指了指晏晨然後又放下,接着又用手指衝着晏晨點了點,最後這纔沒好氣地說道:“你才認識她幾天?你忘了她是怎麼設計陷害你的?你的腦袋被門了是不是?”
因爲生氣安少好看的臉微微有些紅,在燈光下顯得格外的嬌豔,這讓晏晨有些看呆了,她的眼睛緊緊地盯着安少看,不禁在心中暗歎這世上怎麼有人長得這麼好看呢?對於安少在說什麼,她一句也沒有聽見。
“哎,女人,你到底有沒有在聽啊?”安少一看晏晨心不在焉的樣子,心裡的火滋滋地向外冒。
敢情他說了半天,幾乎就是等於在白說啊!
“說吧!我聽着呢!你剛纔說什麼了?”晏晨回過神正了正身體,對着安少笑嫣如花。
安少滿腹的怒火一下子跑得無影無蹤了。算了,算了,好不容易出來吃一頓飯,又製造了這麼一個浪漫的環境,爲一個死丫頭破壞了這麼好的氣氛,真是太值得了。
“吃飯,什麼也別說了,一切事情等過了今晚以後再說。”安少不耐煩地對晏晨揮揮手,伸了兩個手指頭一彈,脆脆地打了一個響指。
晏晨有些不解,疑惑地看着安少。
他又搞什麼名堂?
是想給她一個驚喜還是一個驚奇?
晏晨的心裡充滿了期待。
不遠處有人影在向這邊走來,前面推着一輛車子,車子上面擺了一個個大大的蛋糕,蛋糕上插滿了幾支蠟燭,車子被人推着緩緩前進,一邊拄一邊唱着生日快樂歌。
在一般人的想像中,在這個時候女人又會感動的眼淚汪汪了,深情地看着對面的男人,說一聲謝謝,或者是二話不說撲到對面男人的懷裡,獻上一個深深的熱吻。
晏晨沒有。她皺着眉頭看着眼前的一切,一臉的疑惑。
“今天是誰的生日?”
今天不是她的生日,她的生日她記得很清楚,因爲她的生日是母親的受難日,所以她一直記得很清楚,每年她生日這一天,一定會陪晏媽媽吃一頓飯,送給晏媽媽一個禮物,來表達自己的心意。
今天也不是安少的生日。晏晨不是迷糊蟲,安少是她的老公,除卻父母兄弟之外,是她最親的人,是陪她走完一生的人,這個她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她怎麼能不記得他的生日呢?
既然不是她的也不是他的,那麼到底是誰的生日呢?
晏晨望着生日蛋糕發呆,怔忡不解。
“你的,爺今天想給你提前過生日。”安少一語解開晏晨心中疑惑。
“爲什麼要提前?我還有好幾個月才過生日。”晏晨這才更不解了。
安少的臉上有些掛不住了,“你這個女人怎麼這麼煩呢?說提前就是提前,管那麼多幹嗎?只要高興就行了。”
晏晨一陣無語,頭上一排黑線。
也有這樣的嗎?
果然是一個驚喜,而且是一個大大的驚喜。
“老公,謝謝你這麼用心爲我慶祝生日,我非常地開心。”晏晨向安少露出一個笑容,呵呵在乾笑着。
“行了,不想笑,就別笑了,難看死了。”安少斜了晏晨一眼沒好氣地說道,隨後擺擺手,示意推蛋糕車車的人下去。
晏晨的笑聲停止了,輕咳一聲,垂眸不說話。
因爲此時此刻,她真的不知道要說什麼好。
“女人,吹蠟燭啊!今天晚上可是爺親自精心爲你安排的。”安少又不耐煩了,這與他心目設計的畫面差了好多,電視上書上不都是說女主角在這個時候感動的稀里嘩啦的嗎?爲什麼對面那個女人就無動於衷沒有一點反應呢?
就算她沒有感動的眼淚嘩嘩地流,至少也要高興一些了,你看看,你看看,那是什麼表情?
安少有些氣餒,這可是他好不容易花上大心思費力想出來的,怎麼這個女人就不知道配合一點呢?
安少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有些沮喪。
晏晨把安少的反應看在眼裡,sk心裡一陣悸動。
這是他一手策劃的吧!他是想給自己製造一個浪漫吧?雖然有些無厘頭,離她的生日還很遠,但只要是安少親自想出來的,不管怎麼樣她都很喜歡,也很感動。
晏晨緩緩地站了起來,繞過長長地桌子來到安少的面前,低頭在他的額上落下一吻,接着身子一轉,人就側坐在安少的腿上,雙手環抱着他的脖子,給安少來了一個深深的吻。
激吻過後,晏晨把頭靠在安少的頸窩,趴在他的耳邊對他說道:“老公,真的謝謝你,很感謝你爲我做的一切,今天,我很開興。”
安少臉上的表情有些古怪,有些不好意思,有些扭捏,有些彆扭,耳根子微微發熱,輕咳一聲,他對晏晨說道:“感謝的話就不用說了,爺不愛聽。”
“好,那我就不說了,吹蠟燭,吃飯,哎,對了,飯後還有沒有什麼活動?”晏晨從安少的身上跳了下來,一臉喜氣洋洋地看着安少。
“有,今天晚上爺伺候你。”安少對晏晨說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
晏晨的老臉驀地一紅,裝作沒聽見,吹了蠟燭,重新又坐下。這次,她給自己倒了半杯的紅酒,對着安少舉起了酒杯。
“老公,這麼美的景色,這麼浪漫的夜晚,如果不喝點酒的話,簡直就是一種浪費。”
安少也舉起酒杯,給自己倒少許,“女人,少喝一點,一會兒還有正經事要辦。”
“爺,你放心,保證不會誤了正經事。”晏晨對安少嫵媚一笑,一口飲盡杯中酒。
“少點,少點,別給爺喝醉了,爺可聞不得你渾身的酒味。”安少一臉的嫌惡。
“知道你有潔癖,就這一杯,不喝了總行了吧?”晏晨也不生氣,笑眯眯地看着安少,嬌嗔地橫了她一眼。
安少在笑,見牙不見眼,很開心,他晃了晃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晏晨也在笑,笑得千嬌百媚,在這個浪漫的夜晚裡,在繁星照射下,在微風裡,兩個人有說有笑慢慢地共進晚餐。
陸塵一直在外面守着,他擡頭看着夜空,手裡點燃的香菸已經燃燒到了尾巴之上,燒到了他的手指,一愣神之下,下意識地把手中的菸蒂給丟掉了。
陸塵的臉上有些凝重,心情更是沉重無比,胸口很悶,像壓了一塊大石頭,壓得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重重地,陸塵一拳砸在車上,“砰”的一聲,車子受到震動,發出震耳欲聾的警報聲,在寂靜的夜裡顯得異常刺耳。
黃明等人不敢靠近陸擊,他與兄弟們面面相覷,不知道陸塵今天到底是怎麼回事。
有一個兄弟上前,小心翼翼地看着陸塵,小聲在問道:“塵哥,怎麼啦?有心事了?”
陸塵雙脣緊抿,一句話也不說,對着小弟揮揮手,又陷入沉思之中。
夜,在繼續。
時間一點一點地過去了,安少和晏晨終於結束了這個浪漫的晚餐,兩個人相擁着走了出來。
陸塵趕緊迎了上去。
“去酒店。”安少對陸塵說道。
晏晨沒說話,臉上帶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她一切聽安少的。
陸塵什麼也沒說,打開車門請安少和晏晨上車,自己則坐在了前副駕駛座上。
車子發動了,緩緩向前行駛,慢慢地越來越快,最後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燈紅酒綠,震耳欲聾的酒吧裡,阮飛一個人坐在吧檯上,悶着頭把一杯杯酒向嘴裡灌着。
一個身材高挑化着濃妝的年輕漂亮女人端着酒杯坐在阮飛的旁邊。
“帥哥,怎麼啦這是?不高興了啦?要不要妹妹陪你喝幾杯?”女人端起杯子在阮飛的酒杯上輕輕地碰了一下,酒杯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音,女人咯咯地笑着,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阮飛看了一眼女人,眼神中有些迷離,怔忡半晌,他突然間笑了,吊兒浪當,放蕩不羈,把杯子舉向女人,一口把酒杯中的酒一口喝了。
女人笑了,對着酒吧打了一個響指,“再來兩杯。”
“有美女相陪,兩杯怎麼夠?來兩瓶,我要與美女好好地喝個痛快。”阮飛從身上掏出錢包扔給了酒保。
“好嘞!”酒保眼明手快接過錢包,從裡面掏出向張鈔票,又重新把錢包還給阮飛,拿了兩瓶紅酒打開放在阮飛的面前。
“帥哥真是好氣魄。來來,今天我們是不醉不歸。”女人大笑,拿起酒瓶給自己和阮飛一人倒了一杯。
“好,有美人相陪,我們今天晚上一定不醉不歸。”阮飛醉眼朦朧,把女人摟在懷中,端起酒杯一口喝乾。
安風的車停在酒吧外面,有一個男人悄悄地靠了上來,敲開了安風的車窗。
安風慢慢地搖下車窗,臉上一片清冷。
“在裡面嗎?事情辦得怎麼樣了?”安風冷冷地問道。
“人在裡面,已經喝上了。”男人小聲對安風說道。
“嗯,我知道了,這裡沒你什麼事了。你走吧!”安風從錢包裡掏出幾張鈔票遞給男人,男人接過鈔票向安風點頭,轉身消失在夜色之中。
安風的嘴角慢慢地露出一個冷笑,停了一會兒,他摸到手機撥了一個電話出去。
“語千,我找到阮飛了,他的心情看似很不好,喝了很多酒,已經喝醉了,你要不要過來帶他回家?我在月牙兒酒吧前門口等你。”
秋語千掛了電話,連猶豫一下都沒有猶豫,看了一眼熟睡中兩個兒子,對阿姨交代一聲,抓起包包拿起鑰匙就向外奔去。
阮飛已經喝得分不清東西南北了,視線有些模糊,女人扶着他慢慢地向外走去,他的搭在女人的腰間,頭靠在女人的肩膀上,全身的重量壓在女人的身上,一邊走一邊對女人說些什麼,惹得女人咯咯地笑着。
秋語千的車剛剛來到酒吧,阮飛正好和女人走了出來。
秋語千打開車門的手停了下來,她坐在車裡一動也不動,靜靜地看着阮飛。
這是她第一次看到阮飛的另一面,一個喝醉酒的阮飛。
阮飛在笑,有些玩世不恭,手在女人的臉上輕輕地摸着,然後慢慢地下滑至女人的領口。
女人咯咯地笑,並不阻攔,抱着阮飛的頭,嘴脣就向阮飛的脣壓了下去。
秋語千的呼吸猛地一窒,心臟開始撕裂般地疼痛,她不肯移開目光,死死地盯着阮飛。
心裡卻有一個聲音在吶喊,“推開她,推開她,狠狠地推開她。”
但是,她失望了。
阮飛並沒有像她期待的那樣推開那個女人,而是抱着女人,把她壓在牆上狠狠地吻了下去,一隻手從女人的領口伸了進去。
秋語千感覺到一陣絕望。
這是她所認識的那個阮飛嗎?秋語千痛苦地閉上眼睛,趴在方向盤上久久不願擡頭看着眼前令她心碎的一幕。
安風一直靜靜地在一旁看着。在秋語千的車一到,他就發現了,他並沒有立刻下車,而是坐在車裡嘴角帶着笑意,看着接下來發生的一切。
阮飛的確沒有讓他失望。
靜靜地看了一會兒眼前的這部好戲,安風覺得時機已經成熟了,打開車門下車向秋語千的車走去。
阮飛還在抱着那個女人在熱吻,女人的超短裙在被他上推,一直推到腰間,露出裡面的黑色內褲。
女人放蕩地咯咯地笑着,笑聲在這個空蕩的夜裡傳得很遠,傳到秋語千的耳裡,是那樣的刺耳。
安風在玻璃窗上輕輕地敲了幾下。
車窗緩緩地搖下,秋語千紅着眼睛看着安風。
“語千,對不起,我沒想到會是這副場景。”安風一臉愧疚地對秋語千說道。
秋語千緩緩地搖頭,看了一眼不遠處正激情上演的兩個人,沙啞着聲音對安風說道:“這不怪你,我反而要感謝你,你讓我見到了他不爲人知的另一面。我有些累了,邵博和邵哲還在家裡等着我,我先走了,有事我們電話聯繫。”
秋語千說完對安風勉強地露出一個笑臉,發動車子,準備離開。
“那阮飛怎麼辦?看他那個樣子真的是喝多了。你不帶他回去嗎?”安風扭過頭看了一眼阮飛。
“你看他像喝多的樣子嗎?不用了,我可不想在這個時候做出打斷他興致的事情。”秋語千再次看了一眼抱在一起的兩個人,慘然一笑,腳底一踩油門,車子飛快地離開了。
安風的嘴巴慢慢地浮現一絲笑意。
秋語千這下該對阮飛失望了吧!
安風最後看了一眼阮飛,帶着得逞的笑意慢慢地向上走去,打開車門上車,快速地離去。
在安風離去沒多久,阮飛忽地推開了女人。
女人愕然,染滿*的眼睛不解地看着阮飛。
“誰找你來的?”阮飛微眯着眼睛看着女人,臉上一片清冷,哪裡還有半分醉酒的樣子,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把手術刀,冰冷的刀子貼在女人露在空氣中的肌膚上。
女人大駭,眼裡充滿了恐懼。
“相同的話我不想再問第二遍。”阮飛的聲音更冷了。
“我不認識那個男人,他給我一些錢,讓我搭訕引誘並且在門口演出一場好戲。”女人哪裡見過這個場景,不等阮飛有所行動,立刻把自己知道的一切全部告訴了阮飛。
阮飛冰冷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女人,在確定她沒有說謊,這才收起手術刀,後退一步,對女人說道:“滾,別讓我看到你。”
女人早已經嚇得花容失色,手腳發軟,她顧不上整理衣服就這樣跌跌撞撞地跑掉了。
陸塵冷笑一聲,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撥了一個電話。
“這麼晚了什麼事?”電話剛一接通,陸塵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了過來。
“安風出手了。”阮飛對陸塵說道。
“我知道了,你現在假裝不知道,也不要打草驚蛇,我倒要看看他一步到底要幹什麼。”
“那語千呢?這個笨女人不會有什麼危險吧?”
阮飛的聲音中充滿了擔心。
“你放心,安少早已經派人在暗中保護她,她不會出任何的事情。”陸塵向阮飛保證。
阮飛沉默不語,他默默地收了電話,望着秋語千消失的方向,怔忡發呆,不知道在想什麼。
秋語千一回到家裡忍不住撲在牀上把被子扯起來捂在自己的頭上,裡面傳來隱隱約約的哭聲。
她真的沒有想到,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她真的想不到阮飛會是這種人,真是太讓失望了,剛纔真是噁心到她了。
秋語千傷心一會兒,忽地掀開被子又坐了起來,她伸出手狠狠地擦了一下眼淚,起身站了起來,打開房門朝阮飛的房間走去,她把阮飛的東西簡單地收拾了一下,裝在一個箱子裡,然後讓阿姨把箱子提到門口放着。
從此以後,她與這個人再無任何的瓜葛。
安風今天的心情很好,舒舒服服地洗了一個澡就躺下了。
手機這時響了起來,安風有些不悅,拿起手機看了一眼,上面顯示着葉雪的名字。
安風的眉頭皺了一下,遲疑片刻,他按下了接聽鍵。
“這麼晚打電話有事嗎?”安風問道,聲音冷冷的。
“安風,你是不是在追求秋語千?”葉雪也不和安風繞圈子,開門見山,直接了當。
“這和你有關係嗎?”安風並沒有回答葉雪的話,而是反問葉雪。
“沒關係,就是看到你和她走在一起很好奇。我一直在猜想你這麼大的年紀了爲什麼一直不肯結婚,原來你喜歡的是撿現成的。哎,你怎麼有這癖好?以前怎麼沒有發現呢?”
葉雪在電話裡對着安風咯咯地笑着。
安風臉陰了陰,聲音更冷了,“如果沒事的話我要休息了。”
安風不願和葉雪再糾纏下去,冷冷地丟下一句話,就要掛斷電話。
“等等。”葉雪急忙叫住了安風。
安風的手頓了頓,語氣中頗不耐煩,“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這麼晚給你打電話就是想和你合作。其實你不用說,我就知道你接近秋語千到底是什麼目的。你和秋曉的合同還沒有籤吧?你接近秋語千的目的其實是想利用秋語千籤合同。我說得沒錯吧?安風,你太不瞭解秋曉了,她一個女人能把公司做到上市,你以爲她就那麼容易好唬弄的?如果她發現你在騙她,她…”
“我的事不用你管。”
葉雪的話還沒有說完,安風立刻打斷了葉雪的話。
“有你操心我的這會功夫,你還是想想怎麼解決你眼前的麻煩事,你可別忘了,你目前可是本市出了名的紅人。”安風呵呵地冷笑着,冷冷地丟下幾句話,“啪”的一聲把電話掛了。
葉雪聽着手機裡傳來的忙音,不置與否地笑了笑,果然,這安風接近秋語千是爲了合同的事情,雖然他沒有明說,但是她已經猜得*不離十了。
葉雪手指捏着手機,編了一條短信給晏晨發了過去,接着把手機一扔,自己呈大字狀倒在牀上。
“搞定,睡覺。”葉雪嘴裡吐出幾個字,抱着被子,側了一身,快速地進入夢鄉。
晏晨和安少在牀上糾纏在一起。今天的安少很奇怪,他身上好像有使不完的勁,要了她一次又一次。
“老公,你今天到底怎麼啦?”終於消停了,晏晨躺在安少的懷裡,手指在他的胸前畫着圈圈,擡眼不解地看着安少。
安少緩緩地睜開眼睛,嘴脣勾了勾,露出一個邪魅的笑容,“你對爺今天的表現不滿意嗎?”
晏晨的老臉驀地一紅,伸手在安少和胸捶了一下,嗔怪地說道:“一天到晚沒個正形,我不和你說了,睡覺。”
安少深邃的眼睛看了一眼晏晨,抿了抿嘴脣沒說話,只是胳膊把晏晨摟得更緊了。
這時放在牀頭櫃上的手機響了一下,有短信進來。
晏晨伸手把手機拿了過來,點開,一條短信跳了出來。
“表嫂,你交給我的任務我已經探清了,安風接近秋語千是爲了簽約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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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猜安少要幹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