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人族的發展與它的氣運已經完全不符合,他日必定會生出大劫,不過這些與楚俊完全無關。他只是擔心白靈芸會出事,楚俊隱匿身形後,開始在羽人族的聚居地尋找起來。可是都好幾天了,還是沒有發現白靈芸的身形。
這日,楚俊走進到一間閣樓。走進那閣樓,環顧四周都是上好檀木所雕成的桌椅,桌子上擺放着一個精美的花瓶,花瓶裡插着鮮豔的花朵。從房間的佈置和各種擺設來看,這兒處處都流轉着只屬於女兒家纔有的細膩溫婉的感覺。楚俊知道這是一位女孩子的閨閣,便立即準備離開,可是他的卻神識告訴自己,這兒絕對存在只有白靈芸身上纔有的那股特殊氣息,當下只得信步走了進去。
一走入閣樓的房間,楚俊就看見一位漂亮的姑娘正躺在牀上,用一隻手支撐着腦袋,眼睛看着門口。姑娘的眼光有些散亂,顯然正在想什麼事情。
雖然姑娘的眼睛看着門口,但楚俊並不在意,因爲他相信自己的隱身術就算是上神也沒幾個能看破。可是楚俊很快就知道自己錯了,錯得離譜。姑娘看着門口的目光漸漸地凝聚了起來,眼神越來越凌厲,臉色也越來越憤怒。
楚俊知道自己暴露了,當下乾脆撤去隱身術,向着姑娘行了一禮,道:“對不起!我來這,只是因爲這裡留有白靈芸的氣息。既然她不在,我這就走。”
“你就是人皇楚俊吧?你終於來了,爲了引你來,我可是費了老大的心思,你可別急着走。”姑娘突然叫住了楚俊。
“姑娘,你我好像素不相識吧?”楚俊大覺奇怪,可是轉念一想這事不對啊,當下立即責問道:“上次去下界抓捕人族的那些羽人是你帶領的?你爲什麼要這樣做?”
“我只抓了白靈芸,其它的事與我無關。”那姑娘解釋到,接着又道:“你前幾天勸我父親的話,我覺得很有道理,要不我們兩個坐下來談談?”
這畢竟是姑娘的閨房,而人家姑娘還躺在牀上,楚俊不會傻到真的坐下來。他當下道:“我在外面等你。”說完便走了出去。
不一會,姑娘就走了出來。只見她身着淡紫色長裙,長裙很薄,裡面的春光若隱若現。而宜人的身姿後一雙潔白的羽翼,再加上美人小睡初醒後的慵懶,更是給她平添了無數風韻。
楚俊明明對她沒有任何感情,但還是瞬間就有了一股原始的衝動。他立即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幾口氣。待到心情平復,才行了一個伸手謙讓的禮節,道:“姑娘請坐。”
姑娘掩嘴輕輕一笑,慢慢地坐了下去。這真是應了那句古詩:滿搦宮腰纖細,年紀方當笄歲。剛被風流沾惹,與合垂楊雙髻。初學嚴妝,如描似削身材,怯雨羞雲情意,舉措多嬌媚。
楚俊的呼吸明顯急促了起來。姑娘面帶微笑的看着他,嬌聲道:“如果促成了羽人族迴歸人族,小女子能得道什麼好處。”
楚俊想都沒想就道:“我可確保羽人族在人族中有足夠的發展空間。”
姑娘輕輕白了楚俊一眼,緊接着問道:“小女子問的是我自己能得到什麼好處。”
這真是要人命了,自從來到此界的數萬年,楚俊雖然有未婚妻,可卻一直都是單身,對這方面的抵抗能力似乎大爲下降了。但他也知道,這位姑娘採取的不過是一種談判手段,自己如果真的心思大亂,那待會肯定會被她坑得很慘。
當下,楚俊又深深的吸了幾口氣,故意將身子往那姑娘的方向斜了斜,道:“姑娘有話不妨直說。你這樣誘惑本座,如果本座真的忍不住了,以你的道行是肯定拒絕不了本座的。”
說完就兩眼放光的看着那姑娘,還伸出舌頭舔了舔自己的嘴脣。
姑娘顯然是被嚇到,楚楚可憐地道:“羽人族的族人大多瘋了,執意要發起大戰。我不過是一個小女子,能掌控的族人不多,並不能給人族增加多少戰鬥力。這樣迴歸到人族,如何確保跟隨我的族人有足夠的利益?”
看到這姑娘楚楚可憐的樣子,再聽到她的話,楚俊恨不得給自己一個巴掌,心道:人家不過是一個心憂族人的小女子,自己還要去嚇唬她,這真是不當人子啊。
“你說吧,不管什麼條件,只要不觸犯人族的利益,我都答應你!”楚俊拍着胸脯表示道。
那姑娘這才露出了勝利的表情,高傲地道:“這可是你答應的啊,我也要做人族的主母,位置不在白靈芸之下。”
“啊!”怎麼會是這樣奇葩的要求,楚俊立即拒絕道,“這個絕對不行!我知道你是爲了你的族人才這樣考慮,其實大可不必如此,我們也可以結爲異姓兄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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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俊經常在心裡想到:在我昏迷的一萬年裡,如果不是白靈芸不時地和我說話,那我肯定醒不過來。我欠白靈芸的太多太多了,我決不允許她出哪怕是一點點的事。
正因爲如此,楚俊雖然知道自己被套路了,但還是耐心地和那位姑娘商談着,一點一滴地從她口中套取着有用的消息。
結盟的事到底是談崩了,不過楚俊倒也不是毫無所得。從那姑娘的口中,楚俊知道白靈芸已然逃走了。既然白靈芸已經離開,楚俊便不多做停留,也迅速離開了羽人族的領地。
可是靈芸出來後又去了哪呢?楚俊並沒有考慮多久,他又來到那條大河邊上,運集法力向着河裡道:“我乃西海龍宮的王子楚俊,河裡管事的,給我出來一個,我有要事問你。”
話音落下不久,便見河水自動向兩邊分開,一個老人慌慌張張地跑了出來。這老人家一隻腳穿着鞋,而另一隻腳卻光着,顯然來得很爲匆忙。
對於嚇得一個老人家連鞋子都來不及穿,楚俊也很慚愧,但是該問的還得問,當下虎着臉道:“你去幫我問一下,今天一個這麼高,大概二十一二歲、穿着白裙子的女孩子往哪個方向去了。”
老人長長地鬆了口氣,他顯然沒有想到,楚俊堂堂一個西海龍宮的王子又是身兼人皇的身份居然會跑來問自己這樣的問題,但還是匆匆忙忙地去調查了。
很快老人就回來了,同時也帶來了白靈芸的消息,楚俊謝過老人後便迅速找了過去。
按照老人提供的線索,楚俊果然很快就發現了白靈芸的蛛絲馬跡,可是她好像在故意在繞圈圈,楚俊找得頭都大了卻還是沒有找到白靈芸。
又轉了數圈後,楚俊一屁股坐在地面一塊石頭上,心道:“靈芸這到底是在幹什麼?又沒人追她。”
生了一會氣後,楚俊又站了起來,準備繼續尋找,可卻突然覺得身後有人,猛地一轉身卻見白靈芸正巧笑倩兮地看着自己。
楚俊突然反應過來,笑着問道:“靈芸,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跟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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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靈芸點了點頭,微笑着回道:“開始不知道是你,可當你轉了一圈後就知道了。本來人家想叫住你的,可是一看見你擔心的樣子,人家心中就好開心啊,所以就忘了叫住你了。”
“信你纔有鬼,故意的,絕對是故意的,靈芸這是在報復我又一次丟下她。”楚俊心裡很明白,當下走了過去,拿起白靈芸的小手道:“靈芸,以後不管如何我都不會再丟下你了!”
白靈芸突然倒在楚俊懷裡放聲大哭,她邊哭邊道:“呆子,楚俊哥哥你就是個呆子,知道那時你離開後我有多害怕嗎?”
她一邊哭一邊說,還一邊用自己的小拳拳不斷地捶着楚俊的胸膛。楚俊又有了前世時妻子在自己懷裡撒嬌的錯覺,他不知不覺間就把白靈芸緊緊地摟在了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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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已經出來了,也就不急着回崑崙山,楚俊帶着白靈芸先是到太上老君處聽老君講道。一百年後兩人靜極思動再次到處遊歷,並很快就來到了人族的聚居地。
如今的下界,正是三皇五帝將出之時。黃帝已經統一人族,並在戰神部的基礎上終於建立了第一個屬於人族自己的修行者軍隊,而神農伏羲也即將歸位,雖然天皇還不知道是誰,不過人族確實已經欣欣向榮。
因爲人族歷劫時,各大教派都選擇放棄了人族,如今的人族大多隻知有三清,而神獸更是隻認龍、鳳、白虎、麒麟、玄武,以及一些曾經在大劫時幫助過人類的種族。其餘的一切幾乎都被認爲是邪教邪物。
而三清和神獸們也不負所望,極力輔助和促進着人族的繁榮昌盛。
楚俊終於可以徹底放下心來,帶着白靈芸到處遊走。
這日他們來到了一個地形像鰲一般的小島,只見此島瑞氣千條,奇珍靈獸數不勝數。楚俊知道這就是通天教主的修行之地,本欲入島拜見,卻發現兩人怎麼也到不了島上。
楚俊知道這是因爲通天教主已經心存芥蒂。當年通天教主與天帝昊天之間的約定早已傳開,可是沒想到接下來天帝昊天斬斷了與妖族的因果;而妖族又完全不顧及當年的約定,違背天道亂開殺戒;再後來水神與火神爭帝,更是毫不猶豫地破壞着這方天地。可以說妖族已經被這方天地的天道所深深地厭惡,而截教的氣運也已經步入了死角,現在只不過是苟延殘喘已而,通天教主對自己有芥蒂也屬正常。
此時兩人不見纔是最好的選擇,楚俊也不好說什麼,喟然一嘆後黯然離去。島內通天教主呆呆地站着,望着楚俊遠去的背影,充滿了歉意地道:“人皇,對不起!”
通天教主到底還是走到了這一步,楚俊情不自禁地回憶起了當年自己和三清一起抗擊魔族時的點點滴滴。那時的通天道人英雄了得、豪氣干雲,可是卻因爲一時的意氣用事,使自己走到了窮途末路。
楚俊感慨良久,最終想到:“通天的結局,我應該引以爲戒。不管實力有多強,道心不穩始終是走不長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