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進入了六月,天氣也一天暖和過一天。
關於白卉和安裴自作主張爲尹夏純報名參加的那場服裝設計大賽,尹夏純同白卉和安裴三人均都有幸通過初賽,進入全賽百強榜。而在接下來,第二輪的比賽之前,這全國服裝設計界百名設計者都被尚氏高級成衣製作公司邀請到達尚京市,參加尚氏企業所舉辦的晉賽酒會。
“無論是巴黎的高級時裝設計師, 還是一般成衣企業的設計師,除了用繪畫的形式表達自己的設計意圖外,主要是在立體的衣服造型上來把握設計的……”
偌大的階梯教室前方傳來講師的教學的聲音,而坐在教室偏後方的白卉則悄悄偏過了頭,朝正做着筆記的尹夏純詢問:“嘿,夏純,今晚酒會你要穿什麼禮服?”
“什麼?”
聳肩,側臉看了一眼白卉,尹夏純說着視線又重新落回到了面前書桌上。
“我是問,今晚尚氏爲我們這些晉賽的人所舉辦的慶祝酒會,你會穿什麼禮服?”
見尹夏純一幅毫不在意的樣子,白卉稍稍加重了音量,同時手中捏着急筆也用力敲着面前的書本。
禮服?尹夏純看向了白卉,心想:我除了那套訂婚禮服,衣櫃裡可沒有晚禮服之類的衣服。
“我說,一共有一百號人呢,少了一兩個,尚氏未必知道。”
尹夏純盯着白卉,擠眉說着,意思是她不想去。
然而當白卉丟了一個瞪白眼、不高興的動作以後,尹夏純便打消了這個念頭,她稍稍探過頭,視線落在白卉那邊的安裴身上:“那安裴呢?安裴要穿什麼禮服?”
聽到尹夏純突然說到自己,手中的鉛筆反方向指自己的鼻子,安裴掃了一眼尹夏純和白卉,接着轉臉看向前方的教學屏幕,嘴裡說道:“我?我的衣櫃裡可沒有那些穿着兩腿涼颼颼的玩意。”
“誒!就是因爲你都從來不穿裙,從小到大都跟像個男孩,所以我纔要問夏純的啊。”
兩手無奈的撐着臉頰,白卉看起來甚爲苦惱。
“哦,要不是我穿成這樣比男孩子還帥,你早在小學就不是處0女了,好不好!”
側首白了一眼白卉,安裴的語氣不重,從中也聽不出抱怨,更聽不出邀功的意味,但是,她說着,其中緩緩流動着一抹說不出的苦澀又欣慰的矛盾感。
聽安裴這樣說,尹夏純停下了手中沙沙不斷寫字的笑,瞥過眼神,視線落在安裴那白靜俊秀的側臉上。
“什麼啊,小學裡的男生,都還沒發育成熟好不好。那個東西都軟得像煮過頭的麪條。”
看也沒看安裴一眼,白卉兩手將臉側的黑直髮扒到耳後,無聊的呼了口氣,嘴裡輕鬆愜意的說着讓尹夏純目瞪口呆,面紅耳赤的話。
“你知道就好呢,非但像麪條一樣軟,還沒麪條長。”
安裴用手裡的鉛筆刮刮額前貼着額頭的劉海,無所謂的頷首附合白卉的話。
從她們的絲毫也不在意的神情和語氣看來,這種話題似乎在尚大並沒有那麼讓人大驚小怪。然而尹夏純定眼望着清潔純淨如百合,嬌小可愛如雛菊一般的白卉,以及俊秀帥氣的如上古紳士的安裴,她們的談話多少還是讓尹夏純感到驚愕。
雖然一年前便知道尚京大學的校風開放可媲美歐美高校,在此之前她也同樣從練玫藎以及其它的同學那裡見識到這一點,但是此時跟自己關係要好的白卉和安裴還是讓尹夏純啞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