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只是身體交融了,而他們的心,找不到彼此,隔着厚厚的圍牆。
在尹夏純心裡明白季明穎是不會放過她之後,她沒再抵抗,但這不代表她接受了季明穎的強迫。她只是麻木的心裡默唸:“我不是我,我不是我,我不是我,我不是……”
她用自我催眠的方式來麻木自己,好讓自己失去身體的時候,還留着自己的心。
“我會起訴你的!”
尹夏純起身,拉過牀單包裹着自己的身體,站在牀前,她冷默的的目光,憤恨不掩其飾。
這一次只有性,沒有愛。他們都沒有得到男女之間應該得到的歡愉。尹夏純沒有,季明穎也同樣沒有。因爲,他們的身體失去了靈魂,他們的心,刻意的驅逐、逃避彼此,無法相互抱慰。
“那你要找個優秀一點的律師了,需要我介紹嗎?”
他側倚在牀上,被的一角搭在他下身的重要部位,光潔細膩的肌膚讓身爲女人尹夏純都自愧不如。
“季明穎——”
她抓狂的大叫,滿腹屈辱,他卻不將她任何的警告、恫嚇以及威脅放在眼裡,他吃定了她。
“事實上,從你在結婚協議上簽字的那一刻起,你就明白,我們昨夜的行爲是一定會發生的,也是爲法律所保護的,不是嗎?否則,昨晚你爲什麼要跟我吵架呢,嗯?”
季明穎屈起的左手,手肘撐在雪血的枕頭上,懶洋洋的模樣如貴族波斯貓一般慵懶、優雅,他的身體向着尹夏純的方向,然而卻沒有睜眼去看她。
他的話,讓尹夏純心內一驚。她面對的,究竟是一個怎麼樣的人?爲什麼,爲什麼連昨晚的事情,他也看得清清楚楚?她藉故對他發脾氣,跟吵架他都看出她不僅僅單純的是爲跟蹤那件事情生氣,同時是也是藉此逃避他們有可能的同房。
她真的這麼容易看穿嗎?還是,只是他看穿了她……尹夏純背脊泛涼。
“不要懷疑,我比你更加了解你是哪一種人。或許你會生氣,但是,你知道的嗎?昨天的你太過嚴厲了,這不像你。”
“你少自以爲是了。你憑什麼說你比我自己更瞭解我?就憑昨天那件事情嗎?哼,笑話,希望沒打擊到你那過份自大的自信心,昨天的我就只是單純的爲你是否跟蹤我這件事情生氣而已,沒有一點兒其它的想法,所以,你不要自以爲你真的將我瞭解透了。”
尹夏純冷冷的哼鼻,說完便轉身,高傲大步的挺直着背脊離開,不再多說一個字。
尹夏純的背影看起來傳遞着冰冷的絕然,季明穎放下了撐着腦袋的手,輕輕地側躺在牀上,望着那砰的一聲重重關上的房門,他靜靜看着,即沒有喝斥,也沒有責罵,他沒有出聲,望着穩穩被關上的房門。
主臥室的隔音非常的好,門一關上,他便聽不到房外任何的聲音,整個主臥室被漆黑如墨的顏色充斥填滿,這種瘋狂的寂靜讓他抱緊了自己的身體,害怕的孤獨感開始纏上了他。這讓他再一次感受到小的時候纔有的感受。那種被丟進暗室,被黑暗的惡魔啃噬着他幼小怯弱的心靈時的那種恐懼感,襲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