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墨沉來了日本三天都沒有去山田家拜訪,帶着蘇沫一路遊山玩水,又是去富士山看雪,又是去泡溫泉,蘇沫甚至懷疑他們是來旅遊度假的。
蘇沫在別墅裡的溫泉中泡着,恣意的享受着溫熱的泉水滋養着肌膚,溫泉水滑,拂過冰肌玉骨,她頭髮束起,只留着幾縷碎髮肆意的散着,在山林中美的如一幅畫。
顧墨沉披着浴袍坐在椅子上,見她半晌不上來,他喝了一口水,“還準備泡過久。”
“就想在這泡着,哪都不想去。”蘇沫低低笑道,泉水輕柔的漫過她的肌膚,“你想去哪?”
“陪着你。”
蘇沫露出甜蜜的笑容,“我看,你是有所行動了吧,你都陪了我整整三天了,我不相信這三天裡你沒有動作。”
顧墨沉是個不會浪費一分一秒時間的人,這三天他陪着她在日本東南西北的玩,多多少少會影響他的工作。
畢竟,來日本是爲了跟山田家族合作項目的事,況且,還有顧雲楓這個虎視眈眈的對手,日也盯着,他能好過嗎。
“機會是需要等待的,”顧墨沉顯得漫不經心,眉梢一挑,“況且,良好的時機還沒到。”
“那什麼是好時機,”蘇沫湊到他面前,趴在木質的地板上,枕着溫熱的木板,“你的打算呢?”
顧墨沉指了指腦袋,“都在這。”
“跟你說話真是費腦筋,想不通,”蘇沫懶得跟他搭話,無奈道,“話說回來,顧雲楓這段時間一直在山田家族那邊奔波,你不着急嗎?”
顧墨沉沒說話,突然起身到她面前,蹲下身,撫摸着她的腦袋,“你急什麼,我陪你不好嗎?”
“好啊。”蘇沫露出久違的甜美笑容,兩個梨渦嬌俏可愛,她直視着顧墨沉,又靠在他的手臂上,“我就想這樣一直靠着你,一直賴着你。”
“你就像個剛剛墜入愛河的小女孩,這話是這樣說吧。”顧墨沉寵溺似的戳了戳她的額頭,“傻不傻。”
“我就喜歡,”蘇沫笑道,“我喜歡一個人就想好好跟他在一起,就不想讓他離開我。”
看到蘇沫的笑容,那樣簡單純粹,他伸手撫摸着她的額頭,他深深地凝視着她,把這樣的笑容緊緊印刻在腦海裡,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他只想永遠記得她此時此刻的笑,天真美好,好似連時間都停止了。
他多想緊緊地把她抱在懷中,他們一輩子都不分開,這樣多好,多好……
“蘇沫,你會不會離開……”他這個問題讓蘇沫不知如何回答,她怔了怔,錯愕道,“爲什麼突然這麼問。”
他在心底嘆了口氣,如果她知道一切,會不會怨恨自己,她的世界裡,父親,對她而言多麼重要,他一直知道,他記得她夜晚所做的夢裡,只要夢到她的父親,在夢裡都會痛苦的拼命的哭,醒來後更是一陣惆悵,如若她知道,自己的身世,她該如何接受?
她該如何面對,顧墨沉一點把握沒有。
顧墨沉低頭凝視着她,他的眼神有些許迷離,蘇沫瞧見他眼底的神情,趴在木板上,盯着他,“在想什麼呢,想的這樣出神。”
“項目上的事。”顧
墨沉伸手摸了摸她凌亂的頭髮。
“沒有事情是你解決不了的,我相信你,”蘇沫輕聲說道,“在我心裡,你就是無所不能的。”
“有些事情是無所不能,但有些事不是,”顧墨沉深深地凝視着她,“比如說,你要是有一天不在了,我該怎麼辦,我畢竟不是神,不能爲所欲爲。”
蘇沫錯愕片刻,不知道他這話有何深意,“在我心裡你就是神。”
蘇沫一動不動的盯着他,執着的眼神,讓顧墨沉覺得好笑,他突然低着頭,穩住了她的脣,緊緊的貼合着,不肯鬆開。
她下意識的往後退,腳下一個踩滑,險些滑到了,他攬住她的腰肢,跳下了水,與她緊緊相擁着。
他放肆的親吻着她的脣畔,擁她入懷,一手開始扯着她身後的帶子,蘇沫下意識的握住他的手臂,試圖推開他,但這顯然是沒有任何作用的,相反會激發他進一步試探的慾望。
“還害羞?”顧墨沉輕笑着,扯開她的衣帶,低頭親吻着她的鎖骨,“放心,沒有人。”
蘇沫還是害怕,恐懼似的推開他,迅速的把衣帶繫好想要跳上岸,卻被顧墨沉活生生的拽到了水裡,把她強行壓在滑溜溜的水石上。
水很淺,纔到她的腰部,顧墨沉把她困在水石和自己的胸膛之間,湊上前去吻着她的額頭,“說你愛我。”
他命令的語氣,帶着強大的不容置疑的霸道氣勢,蘇沫怔怔的看着他,良久後才道,“我愛你。”
他的吻鋪天蓋地的襲來,恨不得把她吻得窒息,蘇沫退無可退,只能迴應他。
啪——
衣帶被解開,就在這時,隔着老遠,傳來門被拉開的聲音,蘇沫恐懼到了極點,整個人沒入水中,頭髮全被打溼了,顧墨沉瞧見她一副受驚的模樣,笑道,“放心。”
“喬什嗎?”顧墨沉隔空喊了句,“你先出去!”
那邊的腳步停了下來,立即沒了聲音。
蘇沫驚慌失措的蜷縮在顧墨沉的懷抱裡,一聲都不敢出,她都能聽見自己急促的喘息聲,她擡頭瞪了顧墨沉一眼,嬌嗔道,“你討厭。”
顧墨沉把她死死攬入懷中,親吻着她的髮梢,“你傻瓜。”
“你才傻。”蘇沫衝他翻了個白眼,還沒回過神,顧墨沉又一次將她推到,“到底誰纔是傻瓜呢。”
說着要撓她癢癢,蘇沫真是哭笑不得,苦苦哀求,又不敢大點聲。
他將她一手拎起來,猛烈的吻着她,“我愛你,蘇沫。”
他無法控制自己,瘋狂的侵略着她,就在水裡將她吞噬乾淨,溫泉水中,絲絲入扣,讓人無法抵擋這樣的魅惑。
顧墨沉要的累了,疲憊的把她擁入懷中,蘇沫早已沒了半點力氣,倦意襲來,恨不得躺在他身上睡着了。
顧墨沉撥弄着她的頭髮,依舊擔心着,可只要有她在身邊,一切都能解決。
幾日後,顧墨沉正式和山田正奇見了面,他和山田正奇約在東京酒店裡,二人坐在天台上的包廂中品着紅酒。
“這是日本最高的大樓,可以俯瞰整個東京。”山田正奇微笑着向顧墨沉介紹。
顧墨沉面色沉靜如湖,微笑着道,“相信我大哥已經好山田先生來過這裡了吧。”
“顧雲楓先生喜歡品茶,不喜歡品酒,帶着不愛酒的人來,豈不是白費了這瓶好酒。”山田正奇意味深長的看着顧墨沉,“顧墨沉先生一向識貨。”
顧墨沉微笑着,道,“山田先生這話……意味深長呢。”
“你們有句老話,明人不說暗語,”山田正奇搖晃着紅酒杯,凝視着晶瑩剔透的酒杯,笑道,“顧墨沉先生如此難見一面,難道對我的項目不敢興趣?”
“來日本,我只要是陪我的妻子游玩,”他特意強調妻子二字,想必山田正奇心裡清楚,“我妻子喜歡日本這個地方。”
山田正奇愣了愣,臉上的笑容都僵住了,“是嗎,那以後一定要多帶她來。”
“若是日後咱們能夠合作成功,她來的機會自然多了,”顧墨沉勾起脣畔,意味深長的凝視着山田正奇,他相信他一定明白他的意思,“您說是不是,山田先生。”
“既然你愛你的妻子,自然知道,我一定會答應。”山田正奇的臉色慢慢冷下來,“但我有個要求。”
顧雲楓鋪墊了那麼多,都抵不過顧墨沉的手段,他手上的王牌就是蘇沫,這一點,顧雲楓永遠無法超越。
“她在國內過得好嗎?”山田正奇不想和他繼續繞彎子,直接問道,“她的家人對她好不好?”
“蘇沫的母親死了,父親取了個續絃,又生了個女兒,但蘇安山一直都知道蘇沫不是他親生女兒,蘇沫的心裡,一直對她那位父親的冷漠和厭惡耿耿於懷,她渴望父愛,但父愛不是誰都能給她的。”
顧墨沉和蘇沫在一起的這幾年,他知道蘇沫的心裡有多麼介懷此事,但他不知道如何是好,“她一直告訴自己,她沒有父親,她什麼事都能自己做。”
“是我害了她,”山田正奇握住拳頭,“若不是我,她不會如此。”
“當年你既然選擇讓蘇夫人把她生下來,就應該想到今天的結局,”顧墨沉神情淡漠,俊逸逼人的輪廓散發着絕美的氣魄,“若不是當年你生下她又不管她,也不會造成今日的局面,她不會飽受痛苦。”
她的童年不幸,婚姻不幸,一切源於她的家庭,她根本不是蘇安山的女兒,只是蘇安山用來交換的籌碼,從小到大,她都如此不幸。
“你說的沒錯,”山田正奇望着遠處閃爍熠熠的霓虹燈,絕美的夜景,美的令人嚮往,“若不是我一直不肯去找她,她母親也不會鬱鬱而終,她也不會這麼多年沉浸在痛苦中。”
顧墨沉沒有說話,沉默着看向山田正奇,“所以……這個秘密,不要再告訴她,如今她在我身邊,一切都好,我不希望她平靜的生活再有任何波瀾。”
顧墨沉並沒有打算讓山田正奇和蘇沫相認,山田正奇也不可能認她,“只要我能看看她。”
“日後我們有了合作,你會經常看到她的。”顧墨沉說完,站起身。
山田正奇站起身伸出手來,“希望我們合作愉快。”
顧墨沉認真的凝視了他半晌,才伸出手,“合作愉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