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蘇沫我走,我不打擾你休息,至於你回不回來是你的事情。”顧墨沉眸子被氣的通紅。
蘇沫不知道怎麼辦纔好,手害怕得顫抖了起來,心裡七上八下,這個結果真的是自己想要的嗎?自己剛纔的話好像是重了點,但是要怎麼挽回呢,告訴顧墨沉這不是她的真心話?
不,她是不會這麼做的。
四周安靜的可怕,,一點聲音也無,靜謐而森冷的氛圍幾乎要把蘇沫逼瘋,她額頭上沁出汨汨的薄汗,她試圖伸出瘦削的小手,想要觸碰顧墨沉的胳膊,卻被他輕巧的避開
他深邃的墨眸微微一眯,冷冽如刀的眸光幾乎要將蘇沫整個人撕碎。
“我不會再管你了,也不會傻傻在這裡守着你整整兩天。”他神情冷漠,清透如水的眸子中充滿堅定。
“什麼?兩天?”難道她那天聞到的那個熟悉的味道,以爲自己都是迷迷糊糊在做夢,結果真的是顧墨沉,是他照顧着她嗎?蘇沫心裡一顫,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她楚楚可憐地望着顧墨沉,“是你…照顧的我嗎?”
“不是!”可是卻被顧墨沉一口回絕了,他森冷的厲聲迴盪在這偌大的病房裡,聽起來顯得極爲震懾可怕。
到底是不是呢?蘇沫怔怔地愣着,也可能是因爲生病,竟然連這淺顯易懂的真相都看不明白。
她心裡打量着,顧墨沉到底是想怎麼樣呢,他還是關心她的嗎,還是真的一點都不在乎她了。
“我走了,你在這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他輕啓薄脣,吐出冰冷的字句,沒有一點起伏。
顧墨沉高傲的站在她的身前,強大的氣勢從四面八方籠罩而來,把她包裹的不留餘地,然後頭也不回地走了。
她望着顧墨沉離開的背影,高大挺拔又顯得落寞,蘇沫竟然哭了起來,眼淚啪嗒啪嗒地掉了下來,直到視線模糊,她含着淚水,抽搐着,肩膀動了起來。
“我其實不是這個意思的…”她嘟囔着,聲音小聲得自己都聽不到,雙手交叉抱着自己的肩膀,頭深深地埋下去,他以前不是說過再怎麼樣都不會離開自己的嗎,騙人,都是騙人的。
她擡起眸子,顧墨沉早已經走遠了,她飛快地掀開被子下了地,因爲實在太虛弱了她連走路都很吃力,她踉蹌地向門口走去,身體七倒八歪的好像下一秒就要摔倒在地上了。
“墨沉,顧墨沉。”蘇沫扶着牆壁,終於走到門口,可是走廊裡沒有顧墨沉的身影,他應該已經走遠了,這次她真的傷了他的心了,他是不是真的走了,不會回來了。
“我不是故意的,這都不是我的真心話,都不是的。”蘇沫的臉上淚水氾濫,小臉蒼白得像一張紙,整個人好像風一吹就倒了。
她的眼圈變得很紅,精緻的小臉漾起幾絲苦痛的波紋,看上去可憐極了,蟬翼似的睫毛微微抖動,嬌小的身子經不住往後一崴,她立馬扶着牆纔不至於倒下去。
她拖着身子,疲憊地躺到病牀上,她覺得全身都沒有力氣,骨頭像散架了一樣,她輕輕地閉上了眼睛,剛纔的一幕幕都回蕩在她腦海裡
,不知不覺,眼淚又劃過她的臉頰。
蘇沫用手慌亂地擦了幾下,側着身子躺着,眼裡直勾勾地盯着窗外的天空。
天晴得像一張藍紙,幾片薄薄的白雲,像被陽光曬化了似的,隨風緩緩浮游着。
小愷和他媽媽日日夜夜地輪流照顧着蘇沫,終於,一個星期後,蘇沫可以出院了。
“好開心啊,終於不用待在這醫院了。”蘇沫在牀上歡呼雀躍,高興得像個孩子一樣。
“小愷,我出院後你要帶我去哪玩啊。”她挑了挑眉毛勾起了嘴角,東張西望,“阿姨你呢,要給我煮什麼好吃的呀嘻嘻。”
“姐姐你就老實點吧,我媽說你是孕婦,不能亂跑。”小愷一邊收拾着蘇沫的行李一邊嚴肅地回答着蘇沫的話。
“什麼!怎麼可以啊!我肚子裡的孩子也想玩的!”蘇沫扭頭望着小愷的媽媽,“阿姨你說呢,懷孕哪有這樣的,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簡直跟坐牢嘛。”
“蘇沫啊,以後別叫我阿姨了,叫我芳姨好嗎,這樣子比較親切。”小愷的媽媽樂呵呵地在一旁陪着蘇沫,滿眼的慈愛。
“好好好,芳姨最好了。”蘇沫一把挽着小愷媽媽的手,整個人都靠着她,在她肩膀輕輕地蹭了幾下。
“呦姐姐,你還撒嬌啊,你看看自從你來了後,我媽眼裡就只有你了,壓根都不關心我,好吃的也只給你做,我啊我,可憐極了,真是引狼入室。”小愷搖着腦袋無奈地感嘆着。
“你這孩子說什麼呢。”芳姨作勢要敲了敲他的腦袋。
“你看看吧姐姐,我媽都向着你呢,親兒子都不要了。”小愷撓了撓頭,一臉憤憤不平地模樣。
“哈哈誰叫我可愛呢,你啊你,以後就不是專寵了!”蘇沫美麗的臉上漾着笑容。
“蘇沫啊,等你一出院阿姨就幫你安胎,這女人懷胎十個月,這段日子非常重要的,你看看你現在的身體情況,這哪行啊,放心阿姨是過來人,一定幫你好好養胎,你啊也就安心住我們家,就把我們當家人知道嗎。”芳姨淡淡地笑了笑,彎起好看的眉眼。
她做的這一切不光是僅僅她對蘇沫的喜愛,還有來着顧墨沉的囑託,他拿了一大筆錢給她叫她務必收下,蘇沫在他們家住的一切費用一切開支都找他報銷。即使小愷一家並不貧窮,但是面對這一大筆錢還是免不了心動的,即使她有心幫助蘇沫,但是沒有錢的話,估計也不能讓她在他們家吃好喝好,畢竟一個小老百姓家也沒有那麼多的餘錢去砸在一個外來人身上,所以她就答應了顧墨沉,幫她好好照顧蘇沫。
本來顧墨沉也打算回國的時候特意幫蘇沫請個人,照顧她讓她好好養胎,可是蘇沫連家都不跟他回去,所以索性就讓她在鄉下養胎,勉強她回去也不好,鄉下空氣清新風景優美,她應該很喜歡這種地方。
醫院的大門前不遠處停着一輛黑色轎車,蘇沫和小愷他們收拾好了行李歡快地走出醫院,“啊,外面的空氣真是太好了啊,我終於自由了,在牀上躺着可悶死我了。”
蘇沫伸了個懶腰,用力地吸了一口外面的空氣,
天空澄碧,纖雲不染,遠山含黛。
晴朗湛藍的高空萬里無雲,像碧玉一樣澄澈,她伸出手攔了一輛出租車,把行李放了上去,然後跟着小愷和他媽媽回了家。
顧墨沉在轎車裡面盯着蘇沫的一舉一動,他知道今天她出院,看到她沒事他也就放心了,蘇沫過得好就好,不想見他的話他也不會勉強。
他精緻的面孔帶着高傲,幾分鐘後顧墨沉就踩着油門,飛快地開着車駛去。
偌大的奢華辦公廳裡,水晶琉璃射燈投下一片潔白的光影。
金色的簽字筆被男人隨意的握在手中,他垂着頭,彷彿在思考,筆挺的西裝一絲不苟的貼着雪白的襯衣,袖釦金光熠熠,散發着金子般的光澤,他修長的手指的劃過刀削般立體的下顎,撩過一絲絕美的弧度。
他的電話響了起來,電話那頭傳來了喬什氣喘吁吁的聲音,“顧少,東關村那個項目還有進行下去嗎,很多村民就聯名起書抗議,甚至圍在我們公司門口不走了。”
顧墨沉的眉頭皺了一下,“你來我辦公室找我一趟。”
“是的,馬上到。”
門外傳來了敲門聲,喬什說到就到了。
“進來。”顧墨沉的聲音嚴肅又清麗。
“顧總。”
“外面什麼情況。”顧墨沉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擡頭望着喬什。
“很多村民都在外面公司樓下堵住,甚至拿着橫幅大字報進行抗議,引來了很多媒體,現在輿論壓力很大。”喬什在旁邊低着頭,彙報着一切。
顧墨沉站起身,走到窗戶那邊,俯瞰下去,果然公司門口被擠得水泄不通。
“我們的員工上班已經受到嚴重影響了,顧總你看這要怎麼處理。”顧墨沉輕輕地託着腮,沉思了一下,臉上覆雜的神情實在讓人看不懂。
“怎麼處理,當然是報警了,這些村民根本就是沒有王法,我們又不是盲目拆了他們的村子我們是有補貼的,這幫人無疑是嫌錢太少了,想當釘子戶?但是跟我們公司斗的,肯定是沒有好下場的。”
顧墨沉立刻下了命令,“把他們給我轟走,實在不行就叫警察。”
他冷冽的臉頰英俊筆挺,如同精雕細琢的工藝品,卻是森冷可怕。
“可是…蘇小姐還在他們村裡,如果那羣村民知道蘇小姐的話...會不會去傷害她了。”喬什吞吞吐吐了半天才說出想要說的話。
顧墨沉一本正經地挑起眉頭,冷冷地看着他,“你先照我的話去做,在他們村裡傳出這個消息,顧氏將要把他們的村子佔用爲商業用地,越多人知道越好。”
他心裡想着,一定要讓蘇沫知道這個消息。
“是。”喬什應了一聲就下去了,對於顧墨沉的決策他自然是不敢有異議的,即使他不知道他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不過他相信顧總就是顧總,做的每件事情都是有目的的,也不可能白做。
顧墨沉單手插袋地站着,嘴裡始終噙着一絲冷笑,“蘇沫,我說過的,我一定會讓你自己回來找我的,我說到就會做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