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看看你死沒死。”楚譽也毫不示弱地開口反擊着顧墨沉。
“那可真的是要讓你失望了呢。”顧墨沉並不去看楚譽,只是淡淡地開口。
楚譽把身子隨意地靠在旁邊,渾身慵懶的樣子,漫不經心地說了一句,“顧墨沉,不去看看蘇沫嗎?”
楚譽說着話的時候,顧墨沉早已起身要往門外走去,頓了頓腳步,回過頭,語氣冷硬地開口,“我的女人當然是要去看看,至於你,還是繼續待在這個地方,等到我有空的時候,再過來見你,蘇沫那邊你還是想都不要想了。”
顧墨沉落下這話,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房間。快步走到了蘇沫的牀邊,清冷的月光傾瀉在病牀上,照射着蘇沫蒼白無力的小臉,額頭被厚重的紗布裹得嚴嚴實實,乾澀的嘴脣緊緊地抿着。隨時病態,卻像是罌粟花,讓顧墨沉上癮,忍不住想要吻上去,去滋潤她干涉的脣瓣。
顧墨沉低下頭,脣緩緩地落在蘇沫的脣上,輕輕地吮吸,卻得不到任何的迴應,顧墨沉離開了蘇沫,蘇沫的脣瓣上已經掛上了一絲晶瑩,不再像剛纔那樣蒼白得毫無血色。
顧墨沉看着蘇沫,心裡卻是一陣疼痛,爲什麼會這個樣子,如果自己早一步出現在那個地方,也許蘇沫就不會出事。顧墨沉也懂很多事情都只是在一念之間,就好比他和蘇沫的感情,明明就快要回歸平靜的時候,卻又出了一件這件事情,讓兩個人彷彿又要走遠。
“蘇沫,只要你能醒過來,讓我做什麼都願意。”顧墨沉就着這昏暗的夜色,輕輕地對着自己,也對着蘇沫承諾着,不過回答他的是一世的寂靜。
顧墨沉悄無聲息地坐在蘇沫身旁,守護着她到天亮。醫生一早過來給蘇沫做腦部檢查的時候,被顧墨沉嚇了一跳,往日裡威風得體,英俊冷硬的顧墨沉,居然會憔悴成這個樣子,臉上帶着傷疤,手被紗布層層纏繞,鬍鬚也沒來得及刮。與平日裡的形象大相徑庭。
顧墨沉感受到了醫生的目光,冷冷地開口,語氣中是不容反抗的意味,“好好地做你的檢查,我沒有什麼好看的。”
那醫生大概也覺得尷尬,咳了兩聲,就走進去繼續給學生講課。
終於,過了半個多小時,醫生對於蘇沫腦補的情況有了一個初步的推斷,“顧總,病人現在的情況還是有點難辦的。”
“你這話什麼意思?”顧墨沉衝上前,拎住了醫生的領子,毫不客氣地問道。
“顧總,你先別生氣,我們有什麼事情好好談嘛。你先聽我說完。”醫生看到顧墨沉這麼大反應,大概一下子都不敢上前說什麼。
“那你快點說啊。”顧墨沉的手還是沒有放開那醫生的衣領,就這樣把他提在半空中。
醫生努力的平復着自己的心情,吞了吞口水,繼續說道,“顧總,病人的情況我大概也知道,她受傷掉到懸崖的時候,是頭朝着地面的。所以輕微腦震盪的後遺症,有可能就是植物人,希望你能做好準備。”
“你再給我說一遍!”顧墨沉聽到醫生那麼說,激
動得把那醫生直接丟了出去,發火的瞬間,顧墨沉好像是來自地獄的魔鬼,讓人心驚膽戰。
醫生趴在地上,皺着眉頭,沒想到顧墨沉下手居然這麼的狠,讓他一點都招架不住。不過病人的情況本就該如實告訴顧墨沉。
“你告訴我,她什麼時候會醒過來。”顧墨沉一字一句地吐出來,語氣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
“這個我也不能確定啊顧總,我已經盡力了。接下來真的只能看病人她自己的造化了。”醫生從來沒見過像顧墨沉這樣的人,不過就算是再大的怒意自己都要忍着,畢竟這整個醫院都是顧墨沉的,他基本就算是自己最大的老闆,所以一定不能頂撞他。
“造化?我不想聽這兩個字,你現在可以收拾收拾滾出去了。”顧墨沉的眼眸盯着蘇沫的小臉,看都沒看那個醫生一眼。
醫生在那麼低氣壓的環境中,恨不得趕緊離開,他飛快地退出了房間,又留下了蘇沫和顧墨沉兩個人。
“你放心,我一定會讓你安然無恙地醒過來。”顧墨沉的語氣溫柔得就像是一池春水,輕輕地撫摸着蘇沫的臉頰,心裡泛着隱隱的疼,讓他難受得窒息。
顧墨沉陪在蘇沫的身邊,時不時給她擦臉,幫她按摩,給蘇沫無微不至的照顧,沒有等來蘇沫醒來,卻等到了一個顧墨沉很不歡迎的男人。
“顧墨沉,你給我出來!”是南宮浩的聲音,顧墨沉皺起了眉頭,倒不是以爲南宮浩和他的那些恩恩怨怨,而是因爲南宮浩這大嗓門一喊,只怕會吵到蘇沫休息。
顧墨沉臉色慍怒地推開房門,輕輕地帶上,看到南宮浩來勢洶洶地樣子,只是淡淡一瞥,十分不屑的樣子。顧墨沉冷冷地命令道,“換個地方。”
他的語氣不容置疑,南宮浩看到顧墨沉這個傲慢的態度,本想要發飆,卻無意中看到了自己身旁的病房,終於知道了顧墨沉的意思。不過這筆賬,南宮浩還是要好好地和顧墨沉算一算。
南宮浩快步跟上顧墨沉的腳步,走到了一件會議室。剛一關上門,南宮浩一記飛速的拳頭就對着顧墨沉的迎面砸去,還好顧墨沉反應快,輕輕一個轉身,就避開了南宮浩的攻擊。
“顧墨沉,這一次我一定要好好地和你算算賬。”南宮浩見出手失敗,咬牙切齒地對着顧墨沉說道。
“呵,你倒是說說要和算什麼賬?”顧墨沉倒是一如既往的冷靜,語氣也沒有起伏,彷彿眼前的事情完全和自己沒有任何的關係。
南宮浩握了握拳頭,緩緩地開口,“第一件事,我們的賭約,你失約了!”這一句是南宮浩控訴着顧墨沉所犯得種種罪行的開端。
“我已經派人通知過你了,延期舉行。”顧墨沉隨意地吐出了幾個字,算是給自己對那次賭約的事情一個交代,而後又開口問道,“那我的其他賬呢?我倒是很有興趣聽聽看。”
“第二件事,你答應過會好好地照顧好蘇沫的!結果呢,現在算是怎麼回事?她爲什麼會躺在裡面?你如果沒有資格保護好她,當初就應該把她讓給我來
照顧。”南宮浩說到這兒的時候情緒異常激動,手上的青筋直暴,眼神像是一把利劍,刺向顧墨沉。
顧墨沉終於有了反應,瞳孔暗了暗,蘇沫受傷現在就是顧墨沉心口上的一根刺,而現在南宮浩又不識好歹地衝過來提醒,顧墨沉簡直就沒有辦法忍受,冰冷地開口,“我女人的事情,什麼時候能輪到你來管了?”
“如果你不能好好照顧蘇沫,自然多的是別人來照顧她。多的是人來珍惜她。”南宮浩看着顧墨沉,他還是那樣的自我,從來不會管別人的情緒如何,可就是這樣的他,卻擁有了蘇沫獨一無二的愛。南宮浩嫉妒得發狂,他從心裡覺得顧墨沉配不上蘇沫。
“今天來就是想和我說這些?”顧墨沉不屑地打量了他一眼,覺得他應該不會就這麼善罷甘休。
南宮浩握着的拳頭的手,終於有了些許緩和,語氣堅定地開口,“我要接走蘇沫!”
顧墨沉彷彿聽到了一個莫大的笑話,冷笑了一聲,“接走蘇沫?就憑你嗎?你覺得我顧墨沉會同意?”
南宮浩早已猜到了顧墨沉會是這個反應,所以並不覺得驚訝,不過既然他能來,自然也就是有談判的條件,所以纔會過來的。
“我手裡有你很想要的東西。”南宮浩故作神秘地說道,眯着狹長的雙眼,觀察着顧墨沉臉上的變化。
“什麼東西?”顧墨沉果然被南宮浩提起了興趣。
“我的手裡面有那天蘇沫掉落懸崖的真實情況,不知道顧總你有沒有興趣呢?”南宮浩勾了勾嘴角,邪魅地開口。
顧墨沉確實很想知道當時的情況,在聽到南宮浩手裡有這些資料的時候,他的心動了一下,但是馬上收斂起神色,他不能表現得太過在乎這個東西,否則就完全失去了和南宮浩談判的權利,這一點,顧墨沉深諳其道。
“你這些資料就想要在我這裡換走一個活生生的蘇沫?南宮浩,你是真的公子哥當太久,連這種簡單的人情世故都不懂了嗎?蘇沫在我心裡多重要,是無價之寶,你以爲是你隨隨便便幾個信息就能換走的嗎?再說了,蘇沫她不是商品,他是我的女人,只能在我的身邊,誰都不能沾染。”顧墨沉勾起嘴角,冷冷地諷刺道,同時也霸道地宣示着自己的主權。
“難道你就不想知道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嗎?蘇沫現在什麼時候醒過來還不知道,等她醒了,說不定那個兇手早就逃到你再也抓不到的地方去了。那時候你怎麼辦,你怎麼給蘇沫所受的委屈一個交代。”南宮浩看到顧墨沉對這些事情一點興趣都沒有的樣子,覺得自己的計劃就要失敗了,極力地勸說着我們。
顧墨沉真的是一個談判高手,他聽了南宮浩的話,勾了勾嘴角,看來南宮浩真的是沉不住氣,才這麼忽悠幾句,就已經開始懷疑自己最開始的目標了,那這樣也正合了顧墨沉的心思。對方越着急,你就越要沉着冷靜。
“我當然想知道這個消息,不過你要拿蘇沫當做條件,這個代價太大了,我不想讀。”顧墨沉終於開了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