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前方區域裡傳來一聲咆哮。
阿普先是一愣,緊接着轉過身去一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原本還是迷霧重重的前方區域,此時卻沒有了煙霧,只剩下一望無際的參天大樹在排列着。
每棵大樹的上方都吊着一具死人屍體,這些死人屍體與我眼前的這具殭屍有所不同。
面前的殭屍,行動比較遲緩,反應也很呆滯,沒有掛在樹上的那些死人屍體那麼活躍。
黑人組長在殭屍的胯下已經十多分鐘了,只見他雙手抱着腦殼,整個身體蜷縮成一團,身體微微顫抖着,眼眸中充滿了恐懼。
他瑟瑟發抖地不敢說話,也不敢有任何多餘的動作,生怕這具極度危險的殭屍會對他產生了注意。
阿普,阿菜和我三人就在旁邊的樹根一動不動,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黑人組長被殭屍壓在他的胯下而無能爲力,此時的我們,比誰都着急,誰都想快點把黑人組長給救出來,然後離開這片詭異的屍林。
微風輕輕吹過,地面上的幾張落葉被輕盈地捲起。
由於我們幾個人像石雕一樣依靠在樹根的旁邊,而且前方區域裡不斷地傳來那些死人屍體的咆哮聲,所以殭屍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過去,也就沒有對我們有太多的動作。
其實,如果認真觀察的話可以發現,前方區域的那些死人屍體掛在大樹上,他們的身上也有無數的彈孔,和殭屍的一樣,目測是被重機槍掃射而成。
不過呢,這些死人屍體卻沒有殭屍那麼呆滯,動作也沒有那麼生硬,如果不是因爲他們的衣服破爛發白,我還真以爲那些掛在樹上的死人屍體是剛死不久的。
準確點來說,這些掛在樹上的死屍應該叫做喪屍,他們除了身上毫無血色和沒有理智之外,其他的一切都和平常人沒啥區別。
眼前的殭屍聽到了前方區域的喪屍們不斷地咆哮與掙扎,它顯得特別暴躁,嘴裡不斷地傳出低沉的空鳴聲,同時雙手也在上下晃動。
這殭屍到底在幹什麼,別人喪屍在咆哮,你也在瞎參和一份,如果心中不服氣的話,那就去和他們開幹啊,別在這裡瞎站着,只抗議不動手,一眼望去,死之前肯定也是孬種懦夫。
現在前方的區域不斷地傳來喪屍的咆哮,而且他們掙扎的力度也開始變大,我離他們大概有十幾米,那麼遠的地方都聽到他們抓撓樹皮的聲音。
也不知道這些喪屍會不會像眼前這個殭屍一樣突然間掙脫了捆綁它們的繩索,然後從天而降跑過來將我們給包圍了。
我不敢再往下想,因爲腦海裡所想到的場景實在是太恐怖了,這裡這麼多喪屍,肯定是有人故意爲之,屍家重地不宜久留,現在必須想辦法趕緊離開。
隨着前方區域的喪屍在抓撓着樹皮,咆哮聲也不斷地加大,而且樹皮也被他們撓得一塊接着一塊掉落,我眼前的殭屍開始躁動起來,劇烈地上下晃動雙臂。
就在一瞬間,殭屍騰空而起,直接朝着前方的區域蹦跳過去。
我擡頭一看,這貨不簡單吶,這麼一蹦就上到了大樹的中間位置,而且還能跳這麼遠,不去做奧運選手真是浪費了。
殭屍剛離開,我就知道機會來了,得抓緊這個機會趕緊離開這片叢林。
黑人組長由於受驚過度,雙腿發抖站不穩,阿普和阿菜見狀,還沒等我說話就直接跑過去黑人組長那裡,直接將他扶起,緊接着說了一句:“走!”
我沒有說話,只是心領神會地跟在他們的後面快速離開,在奔跑的同時,眼睛也不忘往下瞄了一眼,武裝帶上還掛着兩顆**,如果殭屍等會追上來的話,那就喂他吃兩顆炸雷。
不知道往前奔跑了多久,我們幾個人終於跑出了這詭異的叢林。
幸運的是,殭屍和喪屍並沒有追上來, 然而,此時的天空已經黑了起來,疲憊和飢餓充斥着每一個人。
我從阿普的手中接過幾塊軍用餅乾,一邊奔跑一邊硬生生地吞嚥下去,在沒有飲用水和稀的情況下,那感覺就像是吃着乾癟的泥巴粉塵。
“前方有情況!”阿菜停下了腳步,喘着粗氣對我們說道。
我們聽到之後,腳步立馬停了下來,沒有繼續往前奔跑,接着便往四周尋找有利的掩體。
雷電肆無忌憚地在天空橫劈,照亮了大地,這是一片山地丘陵。
低沉洪亮的雷聲穿透了我們的耳朵,彷彿是要刺穿耳膜一樣。
趴在地上的大夥被雨水沖刷着,眼中除了警戒還是警戒,誰也不敢輕易放鬆,繼續觀察着前方。
樹木的倒影被拉得老長,在雷電忽閃的黑夜中顯得尤爲滲人。
大家無聲地埋伏着,阿菜就趴在我的旁邊。
我側臉看了一下他,濃眉緊皺,堅韌的臉孔略顯幾分滄桑。
他可能注意到我看着他,他也轉過頭來,若有所思地看着我,沉默了一會,欲言又止,然後轉過頭去,然後用那雙佈滿疤痕和老繭的手擦拭着狙擊鏡。
不一會,他似乎想到了什麼,又轉過頭來,眼眸中流露出一絲憂慮,說道:“隊長,我一股預感,但這種感覺又具體說不出來,反正就是不詳!”
個人覺得,或許大家長時間沒有休息調整,身體太過於疲乏纔會導致阿菜產生了錯覺。
我們從屍林裡奔跑出來,武裝越野早已經是超過五公里了,怎麼說也有五六十公里,現在想想都覺得都難以置信,爲了逃命,是真的什麼瘋狂事都做得出來。
我思考片刻,才轉過頭去,安慰地說道:“或許,並沒有你想得那麼嚴重,你只是累了。”
阿菜憂心忡忡地說道:“不,我不是累了,我是認真的,這點武裝越野並不算得了什麼,都還沒達到我的極限。”
我本想說話的,但此時沉默了,與阿菜相處的時間也並不算久,也就一天不到,不過,他給我的印象是果斷迅速,並不會像現在這樣這麼憂心忡忡。
現在他說有不好的預感,想必也有他的依據,可能是他是憑着以前的經驗所判斷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