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暗流洶涌的江湖上,每一個寧靜的夜晚,都有可能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夕。
沙沙……
寬闊的道路一邊,種着一排整齊又高大的榕樹。一陣微風拂過,吹得樹上那鬱鬱蔥蔥的樹葉發出陣陣聲響。而道路的另一邊是一座豪華氣派的府邸。
高大寬厚的硃紅色牆體,精緻光滑的琉璃瓦以及那巧奪天工的石雕,無不透露着一股極度奢侈揮霍的氣息。
屋樑下懸掛着的兩盞燈籠,發出亮黃色的燭光。耀眼的燈光照射在那塊四周邊緣都鍍着金漆的匾額上,顯得更加金光閃閃,璀璨奪目。
匾額上鐫刻着三個大字:夏侯府!
啊啊……
寬敞的大廳裡,一個東倒西歪的斜坐在客椅上的男子突然發出一聲如殺豬般的慘叫聲,然後又朝旁邊那人踹出一腳,破口大罵着。
“你這沒用的東西,不會輕點嗎?想疼死本少爺啊!”
他就是在集上大街上刁難雲蓉蓉,但反被白羽教訓了一下的夏侯洵。
此時的夏侯洵有些狼狽,嘴角邊一塊淤青讓他滿臉都是疼痛表情。心情本就是鬱悶加氣憤,現在又被搽藥的人弄疼了,一下子怒火沖天。
那個被踹了一腳的男僕人慌忙往後退了一步,然後唯唯諾諾的說:“對不起對不起,小人知錯!”
“都是一羣沒用的酒囊飯袋!”夏侯洵大手向後一揮,大聲怒斥。
夏侯洵身後站着的幾個人更是狼狽不堪,不僅衣衫不整,臉上還都是青一塊紫一塊的。
像這種狗仗人勢欺善怕惡的狗腿子,他們平時看到善男信女都是蠻狠霸道。
如今被夏侯洵這麼一喝,他們嚇得連個屁都不敢放,只能啞巴吃黃連的低下頭。
沉悶的氣氛籠罩着整個大廳。夏侯洵苦悶着臉,用手掌輕輕地揉着嘴角邊的淤青來疏解痛疼。
一會兒,身後一人從人堆中走出來,對着夏侯洵彎腰抱拳說:“少爺。我已經讓人去通知府主了。到時候,府主一定會殺了那兩個臭小子,替您出這口惡氣!”
“對對對!順便把那個小美人給抓回來,讓少爺玩個夠。嘿嘿。”見到有人帶頭說話,另一個人也是連忙上前附和,最後還發出一聲極度猥瑣的淫笑。
只見那人長得獐頭鼠目,尖嘴猴腮的,看起來實在令人作嘔。
桀桀……
夏侯洵在腦海裡意淫了一下,手指磨挲着下巴。臉上的愁雲逐漸散去,片刻後才露出滿意的笑容。
“那兩個人是誰?居然敢管本少爺的事!簡直活得不耐煩了。”夏侯洵強忍疼痛,橫眉豎眼地問。
“少爺。那個先出來的人叫史一飛,經常自稱行俠仗義的「小飛俠」。其實,他就是個愛多管閒事的人。”剛纔第一個說話的隨從又勤快地跑出來答話。
“嘁。就憑他那三腳貓的功夫也敢行俠仗義!讓他撒泡尿照照自己。”夏侯洵不僅是狗眼看人低,還滿嘴葷話。“那那個武功高強的人呢?”
“這個人倒是面生,不像是本地人。”
“馬上去查!不管用什麼手段都要把他抓回來,讓他嚐嚐生不如死的滋味。”
“少爺請放心。只要他還在黑石城,就一定可以找到。”
此時,一個丫鬟端着杯茶過來,然後躡手躡腳地放在桌子上,恭敬地說:“少爺。您的茶。”
這個丫鬟雖然算不上什麼美人,但長得也細皮嫩肉。
“你來幫我搽藥。”夏侯洵瞥了她一眼,說。
“是!”那個侍女手抖了一下,顫顫巍巍的從那個被踹走的男僕人手上接過藥水,然後小心翼翼的幫他搽藥。
夏侯惇的目光在侍女的身上不停的遊走。
從羞澀欲有點擔憂的小臉蛋,慢慢的向尖尖的下巴,到了那雪白的脖子時喉嚨滾動了一下,直至因爲緊張而不斷起起伏伏的胸脯。
他終於忍不住用手摸了摸侍女正在給他搽藥的手背,光滑細膩的感覺讓他舔了舔嘴脣。
“還是你搽藥比較舒服!”夏侯洵言語輕浮。
那名侍女嚇得立馬收回雙手,退後了好幾步,怯怯地低頭站着。這時,大廳外一個僕人小跑進來。
“少爺。府主回來了。”
機靈的侍女乘機溜出了大廳。夏侯洵只能意猶未盡地看着她的身影離去,剛欲轉身坐回椅子就看到兩個人急匆匆地從門口進來。
“爹。你一定要爲我出這口氣!”夏侯洵立馬哀求,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原來走在前面的那人正是聞訊趕回來的夏侯騰。
夏侯騰雖然並沒有雲震天那般魁梧高大,但瘦小的身板看起來很是矯健靈活。消瘦的臉龐上的那雙小眼睛如鷹隼般的犀利。
他陰沉着臉,輕輕的把夏侯洵扶回椅子。看樣子也是個蠻狠霸道的護短之人。
跟夏侯騰一起進來的那個人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大叔,長得鷹頭雀腦,一副管家打扮。
見到夏侯騰那心疼的模樣,他立刻轉過頭對着那排一聲不吭的人怒喝:“怎麼回事?是誰這麼大膽居然敢把少爺打成這樣!”
一直安靜地站在椅子後面的那些人見到管家問話,於是,那個長得尖嘴猴腮的人立馬噼裡啪啦的講述了整個經過。
然而他不僅顛倒黑白,而且添油加醋,惡意中傷雲劍山莊。從他嘴裡出來的結果大概是這樣的:
風和日麗的早上,(壞壞的)少爺帶着我們(這羣狗腿子)去集市逛街(泡妞)。
路上偶遇雲蓉蓉,少爺(假裝)好意相邀,可是沒想到那雲蓉蓉(太聰明)直接出言拒絕。
(色色的)少爺被拒絕後(想霸王硬上弓),我們也沒有辦法。所以和雲劍山莊兩個人便打了起來。無奈他們武功高強(我們太渣)。
天下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明明就不認識白羽和史一飛兩個人,卻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直接把他們說成雲劍山莊的人。
“府主,看來雲劍山莊越來越不把我們夏侯府放在眼裡了!”管家聽完,上前一小步在夏侯騰耳邊輕輕地時了句煽風點火的話。
“是啊。爹,這個仇不報,別人還以爲我們夏侯府怕了雲劍山莊。”
雖然夏侯府和雲劍山莊一直以來都是勢同水火,但夏侯騰的心裡還沒有真正決定和他的正面交戰。
但現在被衆人這麼你添把柴,我加把火的慫恿下,夏侯騰心中的怒火終於爆發出來。
砰。
一巴掌直接拍在旁邊的桌子上,瞬間被肢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