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阿爺是不是覺得，很可能有一個人，或者是一股勢力，灰常滴強大，不僅幫助元熙帝玩了一把大手筆幫助他登上帝位，更甚者幫助他謀算了江族，導演了這一次江族的分崩離析？”婉蓁小腦袋一點，越說越覺得自己這個猜測是比較靠譜的。
江敘道看了她一眼，並沒有話說，沉默了一下，接着道“關鍵是抓不到他的首尾，不好查探啊。這些年來，江氏的暗衛幾乎是大魏無孔不入，都沒有查探到一點他的消息。”
“應該不是他特別的隱秘，有道是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沒有挖掘不出的秘密。蓁兒想，大概是阿爺打探的渠道不對，被人家看破了，結果這些年來都在人家眼皮子底下兜圈子玩兒，俗稱被涮了。”小婉蓁小眼睛一轉，說出的話兒能夠氣死活人
老江敘道果然氣得直撅鬍子，怒道“你這丫頭，猜到就得了，何必一點面子也不給阿爺留下。”小碗真趕緊扮作無辜，無辜，偶很無辜裝。“阿爺，你不是被世人稱爲大魏朝堂不倒翁，第一老狐狸的聰明人嗎？原來……也有被人涮的時候啊~啊——~~”
“蓁兒，”江老爺子眼睛都瞪凸了，“阿爺……阿爺不是拿他沒有辦法，不過是當時不願意打草驚蛇，跟皇帝硬槓上。這朝堂不過是羣臣和皇帝之間掠奪與妥協的遊戲，有的時候要用忍，必須用忍，時間是個好東西啊~它能讓一個娃娃長大成人”老爺子瞅瞅小婉蓁慈愛地笑笑“也能讓一個家族發展成國家都要忌憚的龐然大物~”
“阿爺，你這話題轉移的很僵硬呢，沒有招數可用就直接說白了可以了。幹嘛還要說什麼妥協不妥協，遊戲不遊戲的？”小婉蓁故意壞心眼地涮老爺爺開心，使壞道“要不蓁兒給你出個主意吧，一個主意五萬倆銀子。”
“五——五萬倆銀子？”坑爹啊？死要錢啊——？？？老江頭眼睛一翻，氣得臉皮子狂抽道“不用。你爺爺還活着呢，這點小事兒算個什麼？不就是摸摸門路，查查皇帝背後是不是隱匿着什麼厲害傢伙嗎？”
喲，說的真輕鬆，小婉蓁一對漂亮的圓圓的娃娃臉配娃娃眼，忽閃忽閃地眨了眨，要是真有說的那麼輕鬆，這些年阿爺怎不見你查出點啥啥來？好吧，這次銀子木有坑來，但是她會用小黑賬記下的，利息滾利息，爺爺哦，下次可就不是這個數嘍。“爺爺能自己解決那自然是更好的。不過，爺爺這次來不會是僅僅爲了跟咱講這些吧？好像沒什麼可以號稱江族大密，還需要少冉哥哥和少煛哥哥迴避的呢？”
皇帝的花花新聞跟現在江族有半毛錢的關係咩？婉蓁望着自家爺爺那張臉，忽然又打了個哈氣，她困了。老江忽然覺得忍無可忍，無需再忍，一把將小丫頭揪到身邊，一頓蹂躪把她的小臉蛋都捏巴紅了，最後小丫頭慘叫出聲，老爺子才心滿意足地將此娃抱做在腿上道“皇帝朝堂上的事兒，自有阿爺去幹，這事兒阿爺更有門路做。但是有一件事兒，不知道你能不能猜到，這事兒需要你幹活~”
“阿爺，你跟阿公真的不是事先商量好的嗎？怎麼這口氣都是一樣的？你不會也是打算着讓蓁兒白乾活又不給月例銀子吧？”噗——，老江笑噴了。“真是沒有想到，老鄭這土匪性子，到了現在還沒有一點兒長進。讓你來幫忙，主要也是想借助鄭家的暗衛勢力，你一個人是幫不了什麼忙的。”老江頭笑呵呵地捏着娃兒肉呼呼地小爪，心道：他怎麼也得多活幾年，至少也得撐到娃兒們都成家出閣之後。
“快說說吧，鄭家的暗衛可不是那麼好請的，阿爺爲了那勞務費可是得大出血嘍。再者，阿爺你既然打算讓鄭家的暗衛們出勞務，剛剛乾嘛不讓少冉哥哥也做下來聽聽。”婉蓁有點疑惑地嘟嘟嘴兒，粉嫩粉嫩的。
老江頭聞言嘴巴一咧吧，切了一聲“豬娃兒了不？那是啥都能人鄭家的人說的嗎？用用腦子咯，有些話是能說的，有些話是一輩子爛在肚子裡都不能說的。”江敘道大部分時候即使是年紀大，也是很精明的，只要他不會時不時地抽風一倆下。尤其是碰到江繼周的時候，哎……
小婉蓁在心中吐槽一番，接口道“那阿爺說吧，究竟是什麼事兒？”
“嗯……也不能說是事兒，而是一個計劃，你阿爺做了一個暗中培養和磨礪家族精英的計劃，就是趕在皇帝回過味來，二次大清洗之前，”說到二次大清洗，老江特意瞅了瞅婉蓁的臉色，確定對方一點都沒有驚訝和驚駭之意，顯然是早就猜到了皇帝這接下來的一步重棋~哎，這臭丫頭，腦子太好使了，讓他很沒有成就感乃說乃假裝驚訝一下，讓爺爺高興一把會死啊？？“蓁兒，二次大清洗的時候，皇帝會下重手，家族之中能夠有能力保全下自己，應該只是一小部分，大部分是要遭殃的。無論如何，阿爺都不想做家族志上的罪人所以，阿爺有個計劃，將各地各秘莊內可以隱匿下來精銳核心族人，再次集體大遷移，分化成一個個小股，散居於大魏的江山之上，這樣既能夠保存下族人的姓名，又能夠爭取出一定的時間，以圖未來有一天江氏再度崛起你覺得阿爺這個計劃如何？”
“不錯啊，散養游龍入大地好棋啊，好棋~”小婉蓁趕緊狗腿地稱讚道。卻不想見到老江眼中精光暴漲，忽然仰天哈哈大笑起來“對啊，對啊，散養游龍入大地好棋啊，真是一步絕妙的好棋”
“散養游龍入大地，這散養邊是取其不再受家族種種族規拘束之意，這游龍自然是龍遊入海各自發展之意，這最後一個入大地，更是妙中之妙若是改名換姓隱入人海，豈不是萬里江山盡數可去
元熙帝啊元熙帝，真真想不到你崩咱家族，卻給了咱們再次發展的良機~”江老爺子哈哈大笑，暢快已極，似乎能夠看到未來江族迅速成倍壯大的勝景沒了因爲自身家族龐大而束手束腳的約束，沒了皇帝和皇族在旁的窺視和覬覦以及打壓和抑制，江族那羣腦袋瓜子異常的機靈的傢伙或許真的就能各自發展出一片天地來……
一雙白嫩嫩的小手搖啊搖啊，不聽地在老江神飛天外的老臉老眼前晃盪，偶的老天，這一廂情願做美夢的咋還不醒呢？都走神了快一盞茶的時間了。“阿爺，阿爺——”沒的辦法，小婉蓁開始大聲的叫喚起來“喊什麼喊，沒瞅見阿爺在琢磨着進一步完善這個散養游龍入大地的計劃嗎？若是弄好了，這一將族人灑出去，不出幾年，江族就能恢復不少實力，而且經過磨礪的族人，能夠更快地成爲精銳核心引導江族未來的發展，很可能讓整個家族在不遠的將來迎來一個新的大發展的時期……”
“停，停——阿爺，莫非您忘了覆水難收這句話，莫非您十萬諸侯窺社稷這句話嗎？”小婉蓁趕緊打斷了老爺子一廂情願的美好願望，果斷地潑出一缸拔涼拔涼的冷水。“阿爺，你想想覆水難收這句話，你撒出去的人是那麼好收回來的嗎？你再想想十萬諸侯窺社稷這話，當他們們小翅膀都經歷過磨難長硬長長了，乃說他們還願意接受家族的驅使和調遣嗎？他們之中又有多少人回生出異樣的心思？或者是乾脆轉回頭來，把弱小的主族一口吃掉，鳩佔鵲巢呢？”
江敘道聽罷，一言不發，臉色鐵青鐵青的難看。
看吧？想要散養游龍不僅要給機會，給地方發展，最最主要的還是你得有足夠的統御整合能力，得有強大得讓人折服蔥白的領袖，啊喲，親親阿爺，介個你準備好了嗎？
“蓁兒，你想的沒錯。阿爺想來，這整個計劃的核心還缺一個溝通協調、統御整合的統領，咱老了，怕是有心而無力勝任，你是女娃兒又年紀太小，也不合適。你覺得哪個人選比較合適？”老江果然是老奸詐，他雖然這麼說，但是給婉蓁的選擇卻只有一個，那個能夠同時得到倆人的認同和全心協同的不就是她家哥哥咩？
既是個男娃兒，又是嫡子，將來的發展潛力還大，而且跟皇小六還關係緊密，未來很可能勾結皇小六，重新整出名號召集江族散落的舊部，爲家族的重新統一作出貢獻死阿爺，乃全部都算計到了，還偏偏把皮球踢給她選擇？？？
“那就咱家哥哥舒齊唄，既有才又有貌，人品還好，又有愛心，玉樹臨風，風度翩翩，氣如芝蘭……”以下省略五百字的形容詞描述……
最後江敘道老爺子實在受不了，大手一揮，急吼了一嗓子道“你哥哥縱是再好，你也不能嫁給他趕緊回去讀讀女戒，將來嫁進王府有的大用。”
這都神馬跟神馬？小蓁蓁無奈了，爺爺咋就不能理解她捏？
第一部 稍嫌春華早 第358章 麗渠水暖人依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