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0章 Bad beat！
賭廳空曠，窗外夜色奢華，頭頂燈光明亮晃眼得讓人視線暈眩，
比起剛纔在下面VIP賭廳只是感覺上的喘不上氣，這一刻方然感受到的是生理上的阻塞呼吸，
他再一次伸手調整着西裝襯衫的領口，即使那裡已經解開了鈕釦。
綠呢的賭桌、撲克牌的觸感、籌碼離手的感覺
睜大眼睛，視線發直，
眼前的一切事物似乎交織出了一種‘莫名的不適感’，在方然身體裡蔓延，阻礙着呼吸
‘爲什麼？’
就類似想消除恐懼就要直視它一樣，想消除心裡的不舒服首先要想清楚它是什麼，用來自衆多戀愛漫畫的經驗，
感受那股不適擴大快要難以忍受，方然這樣質問着自己自己的內心，
然後低垂眼眸看着花花綠綠的籌碼小山，心裡冒出一個答案。
是因爲待在不習慣的地方，因爲對賭博的牴觸麼.
像是答題冊背後只有結果沒有解釋的答案一樣，這個自我回答流於表面，那股感覺仍像石子還咯在心底，
第五局押注，感覺費力的押上籌碼，方然想着剛纔艾德琳注視自己說出的話語：
-
‘.無論是您在菲斯爾德中的地位，還是本身就是參加者的身份’--
‘.都應該沒必要對賭博抱有這麼高的戒心，即使輸了也不過是些錢而已，那不過是您只要想要就能簡單得到的東西’-
是啊，這些籌碼不過是些錢而已，爲什麼感覺這麼費力呢
以自己參加者的身份，以【創牌】作弊般的存在，錢這種東西根本不重要，自己完全可以像眼前這兩個富豪一樣，
把這當成一場十分刺激的‘遊戲’，盡情娛樂。
‘那爲什麼會對賭博感到牴觸呢？’
這一次，方然自己問着自己，追尋着自我更深處的答案。
直面讓自己呼吸難受的最深層原因，看着那顆從心底挖出的‘石子’真面目，
直到此刻逐層深入的叩問本心，方然這才發現，
假設着任何情況下自己的應對方法，設計了一層又一層的能力策略，甚至爲萬不得已的情況準備了那顆巨大的暗世界結晶
不止那次，國戰也是、歐洲也是，全城熱夜也是、夜色明珠那次也是、就連現實生活裡的種種也是、
而看着他們倆接連推出五十萬籌碼的底池，那名賭場員工思考了好一會，似乎很是左右爲難，
蒙着的那層消散，想清楚牴觸‘賭博’的理由，一步步審問內心，方然挖出長出那些中層理由的根源，
一直分心出神，方然突然發現自己都忘記自己的底牌是什麼了。
——他不習慣無法把握結果的風險，不想失去現實裡擁有的東西。
“也是，差不多是該玩點刺激的了。”
到底是爲什麼.
第七局開始，那枚代表莊家的‘鈕釦’從發牌兔女郎手中滑向另一端的同伴，
然後指尖離開籌碼的那個瞬間，
思緒觸電，頓悟感覺一閃，他忽然間想明白了最後那部分牴觸的理由。
光是首輪就是五十萬，
怎麼辦，要跟注還是要棄牌？
第六局攤牌階段！
沒有什麼比賭博更無法確定結果的東西。
從槍口位那名賭場員工開始，跟注叫牌，方然再一次推出十萬籌碼，和之前幾輪一樣的開局，
但最後他也同樣跟注。
加註規則是加註玩家右手第一名玩家，變成這一輪的最後行動者，
所以第一輪中，再次輪到方然。
VIP賭廳裡，他看着有錢人歡呼勝利沉醉美色，觀覽室裡，他黑眸看着下方舞廳贏了錢的男人登臺高唱，無數男男女女圍着他發嗨狂歡，
方然感覺自己怎麼也無法和那些人心情同步。
明晃晃的燈光之下，賭桌每一寸的綠呢都被照的明亮，撲克牌上的花色數字清晰晃眼，
到底是什麼？還有什麼讓自己潛意識裡牴觸着面前的這些？
想不清楚的這時，方然突然發現很多時候，
原來人自己的心理連自己都想不清楚。
伸出左手掀開手牌，無名指上什麼閃動，這一刻全程靠牆看風景的那名女性參加者皺眉看來，
然後都打算收牌了的兔女郎動作一頓！
注意到這一點的其他人也是神色一愣，剛剛還在大笑，得意這一局自己計謀得逞大賺了一筆的伊拜爾笑聲戛然而止，
似乎只爲圖刺激的微笑開口之後，伊拜爾從籌碼堆了拿出加註，不經意般掃過對面，然後在還未翻開公共牌的第一輪，
連同盲注直接押上五十萬的籌碼！
是因爲一直以來受到的教育？是認知中覺得賭博是件不好的事？還是從小家境一般習慣節儉，對這種堪稱荒唐的‘浪費’感到心疼？
不.是這些，但又不是隻因爲僅僅這樣的中層理由
前進、成長、找回願望，在夜風裡沉澱，約束着已經是參加者的自己的並不是這些曾經身爲普通人的一切.
感覺那顆石子動了動，可是還卡在原位，
第五局攤牌階段，底牌掀開之後再一次輸掉四十萬的籌碼，空氣彷彿濃稠的這一瞬間，
看着一連串爾虞我詐之後，面對黑桃4、黑桃7、黑桃A、梅花A、黑桃5的公共牌，
‘那另外一部分理由呢？’
突然間方然想起一個世紀前的那段記憶。
一方代表夜戰，一方代表現實。
想不清楚最後那一部分理由，那個不舒服的感覺隱隱作怪，讓方然感覺自己越來越難受，
然後賭局再開，盲注押上，手牌發放，
伊拜爾迫不及待的大笑着翻開底牌，用牌面超大的四條A，讓其實牌力不弱的賈楠德古和賭場成員攤牌認輸。
是了，很簡單的區別，
對賭局的生疏，胸口起伏，眉頭壓低，方然聽着這樣的思緒掙扎，知道後一個選擇根本沒有意義，
那段時間他也曾揮金如土，卻並沒有任何和現在一樣的感覺，爲什麼？
那些黃金和此刻的籌碼究竟有什麼不同？
看着服務生把自己的籌碼拿走，藉着輸錢這個瞬間的感受，一瞬間的想到了答案，
只是簡簡單單的一句話，
那些黃金是他用能力變出來的，這些籌碼則是世上有的金錢，
賭局進行，勾心鬥角隨着鉅額籌碼激烈展開，但和其他人不同，
方然恍惚間想起了那次跋涉在北極的事情，那時他腦海裡不停的假想着和零騎的戰鬥，
該說是從小養成的習慣麼，
方然總是會準備好各種應對方案，把情況控制在自己手中，給予自己安心的感覺，
他不喜歡那種無法靠自身努力改變，只能交由天命的事情。
方然依舊是輸家，這一局他輸了五十萬。
賭廳空曠，窗外夜色奢華，頭頂燈光明亮晃眼得彷彿會讓人暈眩，
而比股票、基金那種東西還要純粹，不生產任何社會價值，把輸或贏的概念與流程簡化到極致，
想不清楚的最後那部分理由，像是蒙着一層怎麼也摸不到，呼吸沉悶之中，又面臨大量籌碼的抉擇，
但是在輪到伊拜爾的時候.
“哈，熱身差不多也該結束，我們這局稍微玩大一點怎麼樣？”
方然看着兩面標着Dealer的籌碼再次擺在自己面前。
微微皺眉，感官麻木，看着面前好像就沒怎麼少的籌碼小山，呼吸費力中他腦海冒出一個模糊念頭，
我輸了多少了？
或許是因爲人民幣、打到卡上這種現實流程，也有艾德琳那番話很大的緣故，他潛意識裡不知道什麼時候，
已經開始有些把這一個億當成了自己的東西，賭輸掉了代表那些錢的籌碼，
讓他產生了一種失去了現實中事物的感覺
‘石子’鬆動，自我審問心裡那還剩下最後一點的不舒服，
方然看着第六局開始，他又迎來了新的一輪賭局，伊拜爾、賈楠德古還有那名賭場員工加註力度越來越大，
沒有棄牌的選項，空氣濃稠、喉嚨阻塞的費力呼吸中，他也推着更多籌碼押上問着自己。
他略微深吸口氣，皺眉拿出整整兩握的籌碼推到面前的押注區，推出的那一刻感覺自己似乎不願意把這麼多錢交給未知的賭局，
“哈哈哈！Four of a kind（四條）！”
琢磨思考，食指敲着賭桌，賈楠德古思索了一小會，在也看過同一個方向之後，笑呵呵的表示同意，
在這一刻，所有人都沒想到的看到了在那名黑髮青年面前的牌面，甚至包括他自己，
賭桌綠呢上燈光照得過分明亮清晰，擺在那的兩張牌.
分別是黑桃三和黑桃六。
黑桃3、4、5、6、7！
同花順！
Bad beat（爆冷門！）！
哈，不行了，這張只能寫成這樣了，明天再改，今天熬到這個點，明天看來是寫不了了，說實話，今天我就差點放棄，但是一看到羅小黑他喵的都更新了，出於某種臉面，我特麼硬是強迫自己寫出來了，哈，十一點四十五，差十五分鐘，還好趕上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