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車司機轉過頭正要說話,我急忙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很小心的從口袋裡拿出100塊錢,遞了過去!
就這樣坐在出租車上等着,我的臉頰能夠感到柔軟的髮絲,同時還有幽幽的香氣在鼻端縈繞。
過了一會兒蘇紅醒了,眼睛就像天上璀璨的星辰,通徹明亮!
我看着她笑了,她也看我笑了,接着用手使勁摟了摟我的胳膊,又用臉頰蹭了蹭我的肩膀,嘴裡發出低低的呢喃!
到家了!我提醒着蘇紅,可是蘇紅卻說道,多呆一會嘛!
說完乾脆用雙手摟住了我的腰,將頭靠在我的胸膛,嘴裡低聲說,讓我抱抱她!
此刻的我心中充滿了溫情,絲毫沒有雜念,只是將這個女人抱在了懷中,就這樣抱着,感受着我們彼此的心跳!
過一會兒蘇紅松開我,說道感謝我陪她度過的這個晚上,以及送她的禮物。
隨後又看了看我,用手輕輕撫摸着我的臉,一縷幽香,蘇紅溫熱的脣瓣吻上了我的嘴,但僅僅是嘴脣之間的觸碰!
我們嘴脣輕輕分開,蘇紅目不轉睛的看着我,眼神中帶着深深的眷戀,過了一會她笑了,說到了京城記得給她打電話,說完這句話推開車門下了車!
步履急匆匆的走着,走進了樓門!而我看着她的背影,直到消失在眼前!
其實你應該追上去,出租車司機說了一句!
我問他追上去幹什麼,出租車司機聳了聳肩膀,一臉遺憾的說道,這麼好的機會浪費太可惜了!似乎男主角應該是他,而不是我。
可惜嗎?我反問了他一句!司機說我肯定沒聽過那句詩,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爲什麼要把花摘下來?難道看着它在枝頭開放,不好嗎?我又反問了一句!
出租車司機乾脆聳了聳肩膀,直接問我去哪兒!
那天晚上真的沒有發生什麼,但我卻感到那種雋永,就像回味悠長的驪歌,在心中久久的吟唱……。
此刻的我坐在車裡,看着路兩邊快速倒退的風景,在前面坐的是地委辦副主任白潔!
說實話,當我聽到這個女人說出自己名字的時候,我真的想跪了!
我估計她父母,當初起這個名字,絕沒有想到這個名字,最後竟然成爲大多數網民們心中標誌性的名字,其影響程度不亞於後來的快播!
至於爲什麼,不要說你不懂,當心出門被雷劈!
而且這個白潔副主任,也是一個很有韻味的女人!
而且這一次爲了接我,應該是精心修飾了一番,淡淡的粉色眼影顯出一雙美目,波浪捲髮分披在臉旁,襯托着女人味兒十足的俏臉。
煙色長裙流動飄逸,下面是時髦纖巧的高跟鞋,上身只穿着煙色貼身毛衣,寬闊的長袖下露出半截雪白胳膊。
而在圓潤的肩頭自然下垂的高檔手工披肩,以及胸前的大串珠,更顯出幾分波西米亞的自由奔放和大方灑脫!
在她的身上,少了幾分公務員的味道,倒多了一些藝術的氣息!
後來我才知道這個白潔以前是藝校的老師,而且是教舞蹈的,難怪走路總帶着與衆不同的韻味!
白潔的手機響了,她接起來說了幾句,主要是告訴對方我們走到哪裡,估計是地委想知道我們的行程!
白潔說了兩句之後,將電話遞給我,告訴我這是楚書記的電話!
她說的楚書記,是地委書記楚昊江,我拿過電話笑着說道,楚書記您好!
楚昊江跟我接觸過幾次,一個是集中在全省經濟督導小組調研過程中!當時他跟我表現的很客氣!
再後來我成了胡書記的秘書,楚昊江對我更加客氣,而且言語中還帶了幾分巴結的意思。
但這個時候不同了,我已經成爲了他的部下,而且在幾天前他還專門給我打了電話,說歡迎我來青州地委,又說了一些客套話,不過在客套話中,多了幾分居高臨下!
楚昊江在電話問我累不累,我說感謝楚書記的關心,目前挺順利的,又說了一下自己的方位!
楚昊天說路上注意安全,他會在地委大院迎接我,我急忙表示了感謝!
對方掛了電話,我將手機遞給前面白潔,白潔接過來,無意中我觸碰到她的手,忽然麻了一下,有靜電!
我和白潔的手,下意識都快速的往回縮了一下,緊跟着白潔笑着說,沒想到剛見面沒多久,我就給她放電了!
我笑了笑沒說話,但心裡卻覺得這個女人說話口無遮攔沒大沒小,又聯想到她的衣服,於是心中的印象分數又下降了幾分!
送我到地委的是省委組織部副部長周興業,他在另一輛車上坐着,我跟他的關係並不能說好也不能說壞,換句話說,就是很普通。
我坐在車裡看是閉目養神,實際上在梳理這些天收集到的關於青州地委的信息!
可就在這個時候,輪胎與地面發出刺耳的摩擦聲,緊急剎車,而我也不由自主向前面撞上去,右邊的臉頰撞在了車子後背,生疼!
而前面的白潔也發出一聲驚叫,嗵的一聲,好像是撞在了前面的擋風玻璃上!
搞什麼!我皺起眉頭,心中有了怒氣,正要說話,開車的司機誠惶誠恐的說道,對不起,張書記前面有人攔車!
定睛看過去,愣了一下,只見有七八個人跪在車前面,不住地磕頭,嘴裡高喊着青天大老爺,爲他們做主!
白潔揉着腦袋,嘴裡罵了一句,這羣混蛋,說着就要推開車門下去!
我沉聲說道,白主任不要動!白潔的手放在車門把上,扭過頭看着我!
我對司機說道,繞過他們!司機這才腳踩油門,車子啓動,轉過彎兒,想要繞過這幾個人。
我沒想到有人從地上站起來,飛快的跑到了車前面,再次跪在了地上!
看到這個情景,我的眉頭不禁皺了起來,這些人是幹什麼?
而且別的車不攔,偏偏攔住我的車,說明是早已經準備好了,知道車裡坐的是我。
而且對於這輛車的行程,以及時間非常清楚,我想到剛纔楚昊江打來的電話,問我們走到哪裡了,難道是……?
這七八個人乾脆將整個路堵死,後面的車不耐煩地按着喇叭,白潔扭過頭看着我,問我怎麼辦?
我沒有說話,而是用目光審視着她,開始白潔還跟我對視,但過了一會兒,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遊離開了!
開車的司機說,要不他下去勸勸,我說用不着,緊跟着對白潔說道,難道地委裡邊沒有信訪辦嗎?
聽到這句話,白潔急忙拿出手機,找出地委信訪辦主任的電話撥了過去,等了一會兒電話通了,兩個人之間是用本地話交談,說得又急又快,我只能聽懂個大概!
過了一會兒白潔告訴我,已經跟信訪辦主任聯繫,他一會兒就帶人過來!
我沒有說話,而是閉上眼睛靠在車椅上,至於後面的汽車喇叭聲,我充耳不聞。
可能有人問,既然都找在頭上了,爲什麼不管管,當官就是要爲民做主,說不定還能弄出個驚天大案來。
有這種想法的人,都是古代戲文看多了,什麼當街喊冤?爲什麼上京城告御狀,什麼碰到青天大老爺,當時就能把案子斷清楚,這全都是胡扯!
你要知道後果啊,很有可能會被當場打死。
爲什麼?古代規定,不同的官員出行,有不同的儀仗。像明朝有所謂五府巡按,八府巡按。儀仗驚人,代天巡獵,等於幫皇上視察地方。
你衝撞儀仗,就是藐視朝廷,對皇帝大不敬,要砍頭的。當然,這個就是看你衝撞的人好不好說話啦,但是即使你成功告成了狀,也要判流刑!除非皇帝特赦,這和越級告狀不一樣的!
一般代表天子身份或皇家血統的都這樣。其他大官,至少也要打板子!就算你告贏了也要被打個半死!
而我作爲地委副書記剛來,就有人冒死攔車喊冤,這本身就透露着不正常!
更何況我下車,真的接待了他們,那就相當於破壞了程序和規矩!
官場辦事最講究程序,一級對一級層階性管理,如果有人越階辦事,那就相當於打破了程序,會造成管理混亂的!
而且造成的影響更不好,你想,今天我能越階,明天別人就可以有樣學樣,這樣下去那還了得?
再有我剛來就接手這個事情,什麼情況都不清楚,就亂闖亂撞,別人會怎麼看?更何況這事情牽扯到誰,涉及到誰我都不清楚,一頭撞進去,很有可能會深陷麻煩中!
就算是這事情我能處理,讓大家得到滿意的結果,那麼會不會再有人攔我的車?我看可能性非常大。
到時候我什麼也別幹了,乾脆就處理攔路鳴冤好了!
所以我只能呆在車裡,讓能處理這件事情的人來處理,其餘的事情完了再說!
這個時候,周興業的電話打過來,問我怎麼回事,我剛要把事情說一下,可是外面的情況變了,有一個男的站了起來,朝着我的車衝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