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着市委大院走去,心激烈的怦怦地跳着,我真的不知道會遭遇什麼樣的事情!
我回過頭看了看,曼妮放下車窗玻璃向我使勁揮了揮手,忽然,我惴惴不安的心情,變得平靜起來,我對曼妮同樣揮了揮手,扭過頭深深吸了口氣,步履從容的向着那裡走過去。
我走進市委大院,車裡的人正往下走,不少人看見我微微有些詫異,同時還相互小聲交談着什麼。
我知道他們在說我,但無所畏懼,臉皮厚一點沒壞處,大不了讓罵上一頓,又死不了人,最壞了,回去再幹文明辦副主任!
不停的給自己心裡打着氣,向着那裡走過去,至於人們投射過來異樣的目光,我就當沒看見。
有人攔住了我的去路,正是廖遠山,他用冰冷的目光看着我,問我來幹什麼?
其實我早已經猜到廖遠山會這麼問,我已經跟曼妮商量好了對策,看着廖遠山我淡淡的笑了笑,廖秘書長實在對不起,今天早晨有事情耽擱了,在這裡我向您做檢討!
廖遠山鼻子冷哼了一聲說我,簡簡單單做一個檢討就完了?未免也太小瞧這一次視察,並跟着他說到這裡不需要我了,讓我回去等候處理。
我看着廖遠山笑了,他看見我的笑容,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也許他應該覺得我如喪考妣纔對。
我淡淡的說道,是胡書記讓我來的!
什麼?廖遠山吃驚的低呼了一聲,而我趁着他有些失神的瞬間說道,好意思廖秘書長,胡書記叫我過去!說完這句話我繞過他,向着胡書記那邊走過去。
我走到胡書記周圍也就五六米遠的地方停下腳步,當然我不可能主動上去跟他攀談,只要讓他看見我的存在就可以了。
可是胡書記並沒有看我,而是在臨市市委書記和市長的陪同下,向着市委大樓走去。
衆人簇擁着胡書記,我參雜在其中,儘管心怦怦跳着,但儘量保持平靜,既然能跟進來就說明成功了一大半。
儘管胡書記沒有看我,但我明白他肯定知道我來了。
這個時候廉江過來拍了我一下肩膀,笑眯眯的說我年輕人身體就是好,讓他這個老頭子好羨慕啊!
說出這句話,旁邊有幾個人,神情很曖昧的笑了出來,其中還有兩個省廳的女同志!
而廉江的話,還有周圍人的笑,讓我感到莫名其妙,不過我想起曼妮跟我說的,從容,一定要裝出從容的樣子。
於是我也跟着笑了笑,緊跟着說道,廖部長這句話不對了,革命不分年長老幼,只要一顆紅心向着黨,什麼時候都是年輕的!
這個時候省築建廳女副廳長寧海蓮笑着說道,他們的心肯定是向着黨,至於我的紅心向着誰就不清楚了,說完衝着我擠眉弄眼了一番。
寧海連四十多歲,據說年輕的時候,也是省廳裡的一枝花,不過現在歲月的風霜讓美人變成了熟婦,可是她的記憶卻永遠停留在十八九歲,明明是四十多歲的人,偏偏要拿出幾分小女兒的狀態,水桶般的腰肢輕輕一扭,就讓人有些吃不消了。
不過我可不敢得罪人家,忙笑着說道,寧廳長說的對,我這顆紅心永遠跟着寧廳長前進!
寧海蓮笑着說,我的嘴還是蠻甜的,我的心她可不敢要,戰鬥力這麼強,她可吃不消!說完周圍的人笑的更厲害,裡面曖昧的程度更深了,不過不敢笑得太大聲!
戰鬥力?吃不消?我覺得問題有些大,似乎跟紅心的沒有太大的關係!
我瞅了瞅廉江,廉江笑着說道,這事情他已經彙報給了胡書記,年輕人,理解,不過更應該注意身體。
說完這句話,周圍的人笑得更加厲害,我被笑了個大紅臉,急忙把廉江拉過一邊兒,問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廉江掏出手機,翻出短信讓我自己看!我看了之後,心中又羞有愧,同時又是對曼妮的感激。
上面寫着一首詩,是李商隱的爲有,爲有云屏無限嬌,鳳城寒盡怕春宵。無端嫁得金龜婿,辜負香衾事早朝。
廉江拍了拍我的肩膀說,我的妻子可不是一般人,厲害,本來一件挺嚴重的政治事件,此刻卻成了無傷大雅的小小風流**,這個短信胡書記應該收到了,所以沒有必要擔心。
原來曼妮,知道廉江跟我的關係不錯,於是給廉江發了個短信,說讓他幫個忙,想辦法把這首詩發給胡書記,就說是張子健的妻子,想跟他說的話!
廉江接到短信後,琢磨了一下,乾脆把這個小小的風流**,說出來給大家聽聽。
雖然有些涉及到個人隱私,但大家都是過來人,應該能夠理解,何況誰也知道我是夫妻兩地分居,所以我遲到的事情,更多的人是哈哈一笑,不再把它當回事兒。
夫妻生活和喝酒誤事,哪個錯誤更大一點?當然是後者,而且前者曼尼用一首詩委婉的表達出來,更增添了幾分惹人憐愛的意思,就算是再嚴苛的人,也不可能再深究下去!
我不僅更加佩服曼迪的政治智慧,就這樣我在衆人的低聲調笑中,向着裡邊走去。曼妮的這首小詩,還很意外的,讓我與同行人的關係親密了很多。
胡書記在聽取了臨市的市委書記彙報後,坐了幾點指示,接着又參觀了幾家明星企業,而我一直很胡書記不遠不近,始終在他的視線範圍內。
而廖遠山也沒有再來煩我,就這樣我成功的回到了組織的懷抱!
我給曼妮打了一個電話,將這個事情說了一下,然後又說到老婆真的是神機妙算,了不起,太了不起了。
曼尼在電話裡說,今天早晨的樣子恨不得吃了她,她很受傷,問我怎麼辦?
我笑着說道,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只要把我最原始的武器留下來就可以。
曼妮說我想得美,首先收拾的就是我最原始的武器,然後把我送到紫禁城,當華夏最後一個太監。我說這樣你就沒得用了,曼妮說還不知道給誰用過呢?儘管是夫妻的調笑,我還是有幾分心虛!
正說笑着,房間電話響了,我接起電話,原來是省委辦公廳的小趙,說八點鐘在賓館的小會議室開一個會。?
我問小趙,開什麼會?小趙說他也不太清楚,是省委胡書記決定召開的!
放下電話我跟曼尼說了一下,曼妮說是不是要開展一個批判會,主要批判你早上遲到的問題!
我笑了笑說不可能,還說就算這樣,原始武器在就不怕,曼妮在那邊說道,批判結果就是割掉我的原始武器……,儘管我們說笑着,但心裡還真的有些惴惴不安。
7:55我走進了小會議室,不少人已經來了,大家笑着打着招呼,廉江衝我招了招手,我笑着走過去坐在了他的身邊。寧海蓮坐在廉江的旁邊,跟我開了幾句玩笑,而我也笑着應對。
八點鐘,胡書記準時走進了小會議室,身後跟着廖遠山和劉濤。看見胡書記進來,我們都不約而同站起身!
胡書記看了看我們,笑着說道,幹嘛這麼正式大家都坐吧!
我們坐下來之後,胡書記說道,晚上佔用了大家休息時間不好意思,今天開會的議題很簡單,就是對這兩天的行程做一個小小的總結。大家也看了,大家也聽了,現在就個人的看法隨便說一說。
人們聽到胡書記這麼說,不由得一愣,因爲胡書記給出來的題目,似乎太大了,隨便說說?這是我們說什麼?
有句話說的好,有題目的文章好做,因沒題目的文章可就困難了,大家一時間摸不準胡書記的脈搏,私下裡相互用眼神交流着。
過了一會兒胡書記看了看說,難道沒有人主動說嗎?如果沒有主動說的話,他可就要點將了。
說到這裡,我似乎覺得胡書記的目光在我臉上停留了一下,心裡咯噔一聲,老天保佑,千萬不要是我,千萬不要是我!
可沒想到胡書記直接說的,小張,你對這兩天的行程有什麼看法。
**!怕什麼來什麼!我心中暗暗說道,說實話,此刻的我一點準備都沒有,可是胡書記已經點將了,我只能硬着頭皮上!而周圍的人,不約而同鬆了口氣。
我想了一下說道,金華是我的老家,而且我在那裡呆了三十多年,同時又在那裡工作了十幾年,所以對金華市的情況還是瞭解一些……。
我嘴裡一邊說着,一邊快速思考着,我琢磨着胡書記到底想聽什麼,我到底說什麼能夠正中他的下懷呢?
忽然,我腦海閃過一道靈光,想起胡書記最近對經濟方面提的很多,肯定是從經濟方面入手!
同時找出兩個市的經濟層面和支柱性產業不同之處,然後進行對比,我心中暗暗分析着。
既然有了方向,這就好說了,我說這兩個市都處於省內經濟增長速度前五,金華市的經濟增長速度一直很穩定。
可臨市的經濟增幅加快提升,尤其是在近幾年。用了短短四年時間,經濟增幅連續翻番,從一個經濟中下游城市,已經躍居到全省第三,就在去年還超過了金華市,佔據了第二的位置。
說到這裡,我看了一眼胡書記,胡書記坐在那裡面無表情,我有些吃不準說的對不對!
可既然已經開始了,那就繼續說下去,我接着說道,臨市的超速發展,我個人覺得有以下特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