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我覺得跟冉柔之間兩個人真的小心翼翼,首先在公衆場合避免兩個人在一起,其次在私人場合,也是小心再小心,生怕傳出任何不利的消息。
可偏偏事與願違,還是傳出了風言風語,而且常市長已經知道,說明這個傳言已經有了一段時間。
可這個事情是誰傳出去的呢?我暗自琢磨着,可真的毫無頭緒!
我拿出手機想給冉柔打個電話,可考慮了再三,還是收起手機。
回到縣裡,我考慮了一會兒,拿起手機給蘇曉梅打了一個電話,說我要打官司!
蘇曉梅聽我說完之後,沒有絲毫猶豫說,這個案子她接了,而且不需要我承擔任何律師費,純友情幫忙。
我說那算了,蘇曉梅說爲什麼,我說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有什麼企圖說吧!
蘇曉梅說我總是把人心想得那麼黑暗,我說不是我想,而是官場用血淋淋的事實告訴我,把人心想得陰暗一些,對自己是一種保護。
原來蘇曉梅瞭解到河西縣修高速路,並且成立了高速路政公司,想把法律這一塊事物攬過來。
我說可以幫她牽線,但不保證成功,蘇曉梅說這就很感謝了。
我最後提出要求,這案子蘇曉梅本人不能接,蘇曉梅問我爲什麼,我說耿明在這裡。
蘇曉梅那邊沉默了一會兒,說知道了!
第二天下午,蘇梅派的律師來了,緊跟着他認真聽取了我講述事實經過,緊跟着說希望能找一個人配合他調查取證。
我讓小劉陪着他,從上一次的事情,我開始認可了小劉,並且經過觀察他做事很穩妥,而且嘴非常嚴。
我把事情交代了一下,就這樣小劉跟着律師走了,當然這一切都是在秘密情況進行。
打對方措手不及,是我一向喜歡用的手法。
景浩給我來電話,說高速路啓動儀式定在下個星期六,同時還問我是不是有什麼麻煩事。
我說沒事,自己能處理!
景浩說能處理就好,不能處理說一聲,我們聊了兩句掛了電話。
高速路終於要啓動了,按道理說我心情應該是興奮地,可偏偏興奮不起來,也許是前期投入了太多的精力,同時又遭受了太多的波折,麻木了!
不過我從心底還是高興,只要高速路通了,那麼河西縣整體規劃就可以逐步實現,而且可以預見到,河西經濟絕對會有個飛躍式的發展。
我的眼前似乎出現了河西縣未來美好的前景,說實在這一刻我真的有些傲嬌了。
把一個乞丐縣通過努力變爲經濟發展強縣,還有什麼會比這個有成就感?也就在此時我才明白爲官一任,造福一方的真實含義。
到了下午,我接到市委辦公室電話,讓我明天上午九點鐘到市委小會議開會。
我接到電話心中暗道,市委小會議室開會,這是什麼會?難道還是因爲王晨業的事情?還是有別的事情?
我心裡琢磨着,想給常市長打個電話,可一想這事情還要打電話,是不是小題大做了,再說了,如果有別的重要事情,常市長肯定會主動通知我。
不過心裡總是不踏實,想起冉柔,也想去個電話,可最後還是算了!
就這樣第二天我來到了市委小會議室,走進去等了一會兒,很快走進來幾個人,市委書記張洪量,市委副書記高建勳,還有紀檢委書記呂巨洲,另外還有紀委紀檢委同志。
呂巨洲直接說,他們開這個會就是想根據調查結果問我幾個問題,讓我認真回答。
我心裡挺煩躁,真是沒完沒了,但立刻強迫自己冷靜,一定要冷靜。
張洪量面無表情的坐在那裡,而高建勳眼神不定的瞅着我,而我靜靜的坐在那裡。
呂巨洲拿起一疊材料翻了幾下看着我說道,紀檢委接到原縣工程隊經理吳佐棟的實名舉報信,說我因爲黃建新的事情,對他進行打擊報復,並且用莫須有的事情,強迫常委會通過他的免職,是不是有這麼回事。
我笑了笑,把吳佐棟給我留下十萬塊錢的事情說了一下。
呂巨洲他們卻相互看了一眼,緊跟着呂巨洲說吳佐棟說那天喝了一點酒,然後你家裡道歉,不慎將有工程尾款的皮包拉在你家中,而且後來跟組織說清楚是不是有這回事?
我說確實是這樣,可是當時我可以肯定吳佐棟是抱着行賄的目的到我家。
呂巨洲問我有什麼證據,我把理由說了一下,呂巨洲說我是自己猜測咯,我想了一下點點頭。
這三個人又相互看了一眼,接着呂巨洲說出的話,讓我心頭猛地一震,緊跟着氣的渾身發抖。
原來他說吳佐棟說那天晚上皮包裡不是十萬,而是十五萬,可是歸還皮包之後只有十萬,其中五萬不翼而飛!
我難以置信的看着這幾個人,問他們是不是懷疑我拿走了這五萬。
呂巨洲說雖然他們不願意相信這是真的,但是吳佐棟有人證明當天晚上,確實給了他十五萬的尾款,而且親眼看見這十五萬裝進了皮包,而且在皮包內部有一張收據,清清楚楚寫的十五萬金額!
我當時真的出奇的憤怒了,儘管我被人曾經一次次中傷,但被說成小偷是第一次,氣極反笑。
我說既然這樣,爲什麼吳佐棟當時拿到十萬元沒有舉報我?
呂巨洲說他們也問了同樣的問題,吳佐棟也給出了回答,說但是他抱着消財免災的想法,因爲我拿了五萬元會把這個事情揭過去,可沒想到依舊沒有放過他,所以他要舉報我。
聽到這個解釋我感到荒謬無比,當時我真想衝着幾個人大聲吼道,你們特麼的有沒有腦子,這樣拙劣的謊言都能相信。
可是這三個面無表情地看着我,而我的內心不斷有個聲音說冷靜,一定要冷靜。
過了一會兒,我慢慢的說道,我也想問以下幾個問題,第一吳佐棟帶着皮包到我家中,把皮包留下來,裡面裝着十五萬元,第二天發現少了五萬元,但是這個皮包不是我交給他,而是縣紀檢委書記郝軍給他的。
假設這五萬是我拿的,但是我爲什麼要通過郝軍給吳佐棟,爲什麼不親自給吳佐棟,難道我就不怕事情暴露?
旁邊有人說道,也許是想借着紀檢委的名頭,壓吳佐棟讓他不敢說出來呢?
我瞅了一眼,正是紀檢二科科長方國立,他瞅見張洪量看過來,急忙在臉上擠出一個討好的笑容。
我也沒理他,接着說道,既然我拿了五萬,爲什麼還要在常委會上提出罷免吳佐棟的職務,難道不怕吳佐棟說出去嗎?
方國立再次說道,很簡單,你想着把吳佐棟踢出去,這樣你拿了五萬的事情,就永遠不會有人知道了!
我冷冷的看了方國立一眼,請問你脖子上面長得是不是腦袋,如果是腦袋的話,裡面的腦容積恐怕連猴子都不如!
方國立冷笑了一聲,說就算我再怎麼狡辯,吳佐棟那邊有證人,有收據,錢在我家裡少了五萬,難道這錢長腿跑了?
我看了他一眼說道,要證人,要收據我能找出一大堆,你說少了五萬,我還說你方國立貪污了五十萬,五百萬!
方國立立刻說道,胡說八道!
而我淡淡的說道,你也知道這四個字啊!
方國立被我也得說不出話來,令人詭異的是,方國立一個小小科長詰問我,可那三個人坐在那裡面無表情,很明顯是提前安排好的!
我最後乾脆說道,如果這樣的話乾脆報警好了,我想公安機關能夠作出定論。
張洪量這時開口說道,今天叫我來的目的,就是想問清楚這個事情,同時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
組織從來不會冤枉一個好人,更不會放過一個壞人,他還說自己曾經在不同場合說過一句話,事既是做給自己,又是給別人看的。
做的事情別人看不下去,肯定會說,說了就應該認真分析別人爲什麼要說,是不是在工作中真的存在問題。
人都要犯錯,關鍵是是對待錯誤的態度,不要動不動就拿出老虎屁股摸不得的樣子,非但不認識自己錯誤,反而對提意見的同志,採取打壓、排擠甚至人身攻擊的手段,這樣只能在錯誤道路上越走越遠。
好了,今天就到這裡吧,說完張洪量站起來向着外面走去。
緊跟着其他人也站起來,走了,方國立走過我身邊,我能清楚聽到鼻子的冷哼聲,而我並沒有擡頭,而是將個人的東西裝進手包中,一個手機,一個本,還有一杆筆。
我收拾得很慢,最後咬着牙把拉鍊拉起來,向着外面走去……。
我剛出門,手機響了,是馮志勇電話,我接起來喂了一聲,裡面傳來馮志勇的聲音,問我在哪裡,我說在市委。
馮志勇說出的話,令我吃了一驚,吳佐棟把我告了,說我從他皮包裡偷了五萬塊錢。
正說着,我看見對面走過來兩個身穿警服的人,站到了我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