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我打算去跟冉柔解釋一下,可是冉柔去市裡開會,就這樣錯過了!
其實我想過打電話解釋一下,但又覺得這個事情當面解釋比較好,就這樣放過手了!
我到了辦公室,何玉成將每天需要批閱的文件放在最上面,還有一些緊要需要看的文件放在中間,最後是一些重點的報刊雜誌之類的東西。
但是今天卻多了一封信,我瞅了一眼沒說話,何玉成給我泡好茶出去了。
我打開信封,是一份舉報信,可是舉報信內容讓我火了,原來是舉報林業局局長蔣火火,造假配額,多砍濫伐林木的事情,而且伐的樹木正好是那片野生林。
河西縣林業資源本來就少,而我爲了保護林業資源,在縣裡林業工作會議上,三五次強調保護林業資源,並且因爲這個下了紅頭文件,沒想到蔣火火敢頂風作案!
我拿起電話準備把蔣火火叫過來,可是拿起電話,手又放下來,還是去看看,也許是有人想用這種方式打擊報復他。
我決定還是親自去看看,可是剛要出門的時候,我瞅見了一個人,令我頭疼的人林媚兒!
難道她不用上班嗎?我心中暗道,不過在那種家庭背景下,上班纔是不正常。
我笑着打個招呼,說今天哪股風(邪風),把林小姐吹來了!
林媚兒說我的笑容越來越官員,從裡到外都透露着虛假。我去,這大早晨我又沒得罪你!
我說什麼事情?林媚兒說,她的老師中央美院任教,看了她照的照片覺得這個地方不錯,想過來帶學生寫生,讓她幫着聯繫一下。
我說歡迎,歡迎,林小姐放心縣裡面保證認真對待,做好一切後勤保障工作。
林媚兒聽我這麼說挺高興,接着又聊起別的事情,你說我這裡有事情,你跟我聊什麼天。
我找了機會說道,那個林小姐我有事情,咱們是不是找個時間好好聊聊。
林媚兒很痛快的說行,就這樣我去了林業局,至於林媚兒出門的時候,我看見有兩個人在下面等候着。
我到了林業局見到蔣火火,蔣火火說今天早上聽見枝頭喜鵲叫,原來是縣長大人光臨。
我沒說話直接走進去了,蔣火火的臉上立刻露出尷尬之色,呆一會見到我,神情拘謹了許多,而且眼中還流露出幾分驚懼的意思。
我直接問他,今年的砍伐指標是多少,蔣火火說了個數字,我說完成了多少,蔣火火說完成了百分之六十。
我說栽樹了沒有,蔣火火說栽了,而且嚴格按照規定栽樹,我說現在從中央到地方,對於林業保護非常重視,而我們河西縣一定要跟中央精神保持一致。
蔣火火說,他一定保證,而且現在採取的做法就是少伐多種,儘量讓以前那些無序管理造成的損失,經過幾年的努力補回來。
我說你的工作思路非常正確,有句話說的好十年育樹百年樹人,樹就跟人一樣,需要時間慢慢培養才能成材,如果我們只注重眼前利益,並不考慮將來,那麼前景可是不妙啊!
說完這番話我看着蔣火火,蔣火火說我講得非常對,他一定牢記在心,並且將這個工作思想貫徹下去。
我接着說道,同時還要做好防盜砍盜伐工作,一定要嚴格管理,而且做到抓到一起處理一起,對其他人做到震懾作用。
蔣火火說一定,一定,我說這樣吧,咱們轉一轉看看你們工作落在實處沒有。
蔣火火說沒有問題,說着就張羅着準備車。
一輛大切諾基,我看了蔣火火一眼說道,沒想到規格挺高!
蔣火火急忙說道,這是省林業局直接給配備的,主要是爲了巡視山地方便。
蔣火火這樣說,就是也是爲了打消我的顧慮,畢竟一輛大切諾基最低配也有四十多萬。
我坐上去,開車的是縣森林公安隊副隊長,張虎。
其實也不知道誰發明的森林公安,聽起來跟公安挨邊,可實際上不倫不類。
森林公安屬林業局管轄,是林業局內設機構,什麼工資、人事等都在林業局內。
森林公安機關只辦理林業案件,而辦案時掛靠在當地公安機關,但是砍伐林木是由林業局審批。
換句話說如果審批出差錯或存在暗箱操作,森林公安是無法管轄的,確切的說是不敢管。
造成這種原因不是因森林公安機關人員無視法律,倒是他們很無奈兒子那個敢去查老子的事情,飯碗在老子手上,查老子飯碗砸不了纔怪呢!
所以出現一個現像,被森林公安機關查處的都是窮苦的農民,都是實生活所逼纔去砍樹的,而且數量都不是很多,真正對森林資源產生危害有背景的人是很難被處理到。
而且關於盜伐現象已經是林業的潛規則,可以說經林業局審批合法的每一個砍伐山場都存在濫伐現像,只是數量上多少的區別,而且林業站站長跟林業局的頭頭們,之間沒有暗箱操作那纔怪!
那麼有人問,爲什麼森林公安不來管,一個原因就是兒子怎麼可以關老子,另一個原因,森林公安在辦理案件中要請林業工程師來對數量進行鑑定,而工程師就是本林業局的工作人員,更有甚者就是設計砍伐的人員,在這種情況下其結果是如何,那是禿子頭上的蝨子,明擺着。
現在全球氣候都變曖,因此森林資源對每個國家來講都很重要。因此有必要加強森林公安機關保護森林資打擊森林違法犯罪的力度,要達到這一目的必須改變現有的體制。
辦法有二種,一是將森林公安機關劃歸行政公安管轄(要將人事工資等移交),避免林業部門同時存在管理、審批森林資源與執法同由一個部門管轄。
二是將森林公安機關建成由省一級森林公安局垂直管理的森林公安機關人事工資等要獨立)。
當然這也是老燈寫到這裡發一點牢騷!
我坐上車,何玉成坐在了前面,蔣火火跟我坐在了後面,就這樣大切諾基開出林業局,向着那片野生林而去。
你別說大切諾基還真是沒的說,普通汽車過不了的山路,它可是一加油門就過去了,確有幾分向前走,寫下你的故事豪邁。
差不多二十多分鐘,我們到了那片野生林,負責這一片的林業站站長高斌早已經在那裡等候,看見我們過來,急忙跑了幾步。
車停下來,高斌畢恭畢敬的走過來,向我們問好。
我看了一眼對方,舉報信上指名道姓說他跟蔣火火幾個人勾結起來,盜伐野生林資源。
我笑着對高斌說道,高站長這可是你做的好事!
高斌聽到這句話愣了,我接着說道,這塊野生林能有現在規模,高站長你可是功不可沒啊!
高斌這才知道我剛纔是開玩笑,急忙笑着說道,這跟縣裡的林業政策,還有蔣局長的領導分不開,更有張縣長的關心,纔有了今天這個規模。
我笑了笑說道,很好,走吧四處看看!
就這樣高斌還有幾個林業站人員,在前面引路,我走在中間,蔣火火走在旁邊,何玉成和張虎走在最後面。
一邊走,高斌一邊介紹,我看了一眼確實保護的不錯,而且還有不少新樹,栽種的頗具規模!
我心裡有些犯嘀咕,難道有人寫信誣陷他們?
就這樣走了半個多小時,已經快到中午,感覺有些累了,高斌說再往後面路不太好走,幾乎很少有人進去。
說實話,此刻我飢腸轆轆,也沒有力氣往裡走了,說了兩句褒揚的話,就這樣往回返。
到了林業站,高斌早已經準備好了午餐,午餐挺簡單四菜一湯,不過菜不是一般的菜,紅燒穿山甲,罐悶野雞,燉野豬肉,還有素炒羊肚菌。
我指了指這些菜說道,高站長平常就吃這個?
高斌說,也是我有口福,昨天有個村民在山裡打獵,把他們抓到,這些東西是他們查獲的。
天熱這些也放不住,今天聽說我要來,也沒啥拿得出手的東西,就把這些東西做了招待我!
我說這不是毀滅了證據,到時候沒了證據,怎麼處罰那個村民啊!
高斌說已經罰款了,一切符合規定!
我說那好吃飯,說實話這幾道菜做得真是色香味俱全,而且都是平常難吃到的東西,格外的香!
高斌說他們自己釀了一些猴兒酒,問我是不是嘗一嘗!
猴兒酒,我在金老先生寫的《笑傲江湖》裡看過,現實中可是沒見過,真還覺得挺稀罕。
高斌讓人擡過來了一個酒罐兒,透明玻璃的,能看見裡面裝着各種的果子,下面有一指高的淡紅色液體。
我問這就是猴兒酒?猴子釀造的嗎?
高斌笑了,猴兒酒並不是猴子釀造的,只是取個名字,說白了猴兒酒就是雜果酒。
高斌接着說,不過他這個酒雖然不是猴子釀造的,但是裡面有真正猴子釀造的原漿,這是他爺爺從山裡弄出來的,不過也就是一壺。
然後就以這壺酒爲酒引子,按照祖傳方法釀造,味道比起一般的果酒好的很多!
而且喝得差不多,繼續往裡面填充水果,就這樣一代傳一代,到他這一代已經是三代了。
我聽完笑着說道,看來這酒可以稱爲古董了,好來一杯古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