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離陸茗遠一點

想要揣摩領導心思並不難,首先摸清楚他喜歡啥,討厭啥,他最怕啥,然後對症下藥。

首先喬萬榮並不是一個很有能力的人,並且萬辛禹又是他的直屬領導,更何況他成爲周書記的臨時秘書,還是萬辛禹大力推薦,所以喬萬榮向萬辛禹靠攏,這是必然的。

萬辛禹一有空就誇獎喬萬榮,用意是什麼,肯定是想先造出輿論,然後進一步想辦法替代我。

因爲萬辛禹想通過掌握喬萬榮,來掌握周書記的想法和行動方向,而喬萬榮想通過萬辛禹來鞏固自己的位置,各取所需一拍即合,成爲暫時較爲牢固的共同體。

但是他們只是想到了各自的利益,以及合作後會帶來怎樣的好處,但忽視了一個人的感受,那就周書記。

周書記對於權力的掌控非常在意,並且他非常不喜歡身邊的人,鉤掛在一起。

這兩個人聯合在一起,就有可能矇蔽他,而我通過小劉做了幾件事情。

第一件事情,將小金庫主動上交,並且表示絕對服從喬萬榮領導,讓喬萬榮放鬆警惕。

第二件事情,讓小劉在綜合科不斷說喬萬榮能力強,使勁的貶低我,並且每次說這樣的話,拉上萬辛禹,說萬秘書長慧眼識才,這麼多年,頭一次發掘出了喬萬榮的潛力。

第三件事情,也是最重要的,讓小劉在暗中散播萬辛禹已經跟周書記說了,建議用喬萬榮取代張子健,而且周書記已經點頭了的謠言。

開始這個事情沒有牽扯到周書記,未必有人還說,但是一牽扯到周書記肯定會有人會說,這樣肯定會引起他的重視。

這樣就會了解到,萬辛禹跟喬萬榮之間勾連的事情,肯定會提高警惕,這纔有了市委辦主任,徵求我意見的事情。

總之一句話,用領導的喜好打擊異己,這樣的手段更加隱秘,也會更加不留痕跡。

門砰的一下被推開,有個男人闖進來,喝的滿臉通紅,一身酒氣,披頭就問陸茗在哪裡。

我有些吃驚,接着有兩個服務員進來,說,陸經理不在,你就是不信,說着硬拉男人出去了。

我和老何兩個人面面相覷,這是啥情況。

又過了幾分鐘,有個領班摸樣的人過來,給我們道歉,說打攪了雅興,實在對不起,贈送兩樣乾果作爲賠禮。

我跟老何坐了一會兒,起身離開,還沒有下樓,就聽見吵雜聲,過去瞅了一眼,愣住了,剛纔那個男人揪着陸茗的頭髮晃來晃去,嘴裡亂罵着臭表子,**,給我戴綠帽子,打死你!

何志新有些遺憾地搖搖頭,旁邊有幾個服務員勸着,可是那個男人揪着頭髮不鬆手,旁邊還有不少看熱鬧的人。

這是人家夫妻之間的事情,怎麼好插手呢!

可是看到陸茗被這個男人揪住頭髮,也不掙扎,也不吵鬧,就這樣被搖來搖去,就像狂風中被肆虐的纖細柳枝,讓人頓生憐惜之意。

像陸茗這樣的女人,是應該被男人捧在手心呵護,而不是如此粗暴對待!

不知不覺中,我竟然吼了一聲,住手!

那個男人扭頭上下打量了我幾眼,忽然鬆開陸茗,衝過來,一把卡住我的脖領,嘴裡吼着,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是不是你?

我簡直是莫名其妙,你要幹什麼,鬆手!

臉幾乎湊到我的臉上,呼出熱氣帶着嗆人的酒臭味,讓我想吐!

老何急忙去拉,被猛地推了把,踉蹌幾步,一屁股坐到地上。

沒想到這廝手勁這麼大,跟鐵鉗似的,我掰都掰不開。陸茗跑過來,說道你鬆手,鬆手!

可這廝跟瘋了一樣,死不鬆手,感覺呼吸越來越困難,逼得我沒辦法,腦袋猛地朝臉狠撞上去。

一聲悶響,腦袋嗡的一聲,木木的,那個男人捂着臉,倒退了好幾步,我大口大口喘着氣。

對方鼻子被撞破了,血流出來,手一抹,血呼拉擦看上去挺嚇人。

老何報警!我大聲喊道,老何如夢方醒,急忙掏電話。

那個男人吼了一聲衝過來,陸茗死死抱住他,讓我趕緊走,趕緊走。

說實話,看見這個樣子,我也挺害怕,可是我走了之後陸茗怎麼辦?可能有人又說我傻,趕緊走了算了,幹嘛要往自己身上攬!

說實話我當時真的這麼想,性格中的缺陷,衝動,有句老話說得好,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確實這樣!

我說,陸茗你放開,我看看他今天要幹啥,沒有王法了,隨便亂打人!我已經報警了,讓警察來收拾他!

在衆人幫忙下,這個男人罵罵咧咧的走了,而陸茗坐在椅子上,神色木然,那精心完好的髮髻,變得散亂不堪,可絲毫沒有讓人感覺狼狽,只有憐惜的心情在流淌。

老何說咱們走吧,我走過看了看陸茗說道,我走了!

陸茗勉強的笑了笑,說今天多虧你了,我說都是朋友應該的……。

當天晚上,我做了個夢,夢見一個如水的女人,儘管看不清面目,但我感覺是陸茗,在夢中糾纏在一起,極盡纏綿,就在洶涌的噴發來臨之時,我猛的醒了。

小腹涼涼,說實話,我三十多歲的人,在夢裡竟然那啥,想想都有些尷尬。

轉天下午,接到了陸茗電話,說要請我吃頓飯,我推辭了幾下,可是陸茗卻堅持要請我。

而且說,今天不行,明天,明天不行,後天,後天不行,大後天,總之如果我不答應,她會一直邀請我。

我笑着答應下來,不過心裡還真的有幾分期待,當然這種期待並不是男女之間那種情愛的吸引,而是帶有幾分傾慕和欣賞。

至於昨天晚上那場夢,不是有句話說的好,春夢了無痕!

陸茗邀請我的地方,還是在茶社。

我到了,陸茗站在門口,穿了一件裁剪合體的紫紅色旗袍,外面罩了一件純白色的貂皮罩衣,襯托的整個人雍容、典雅。

陸茗邀請我上樓,她走在前面,可我的視線,卻不由自主停留在,紫紅色旗袍勾勒出纖細腰肢下,美好曲線的後半部分。

搖曳多姿的渾圓似微風扶柳,來回擺動着令人口乾舌燥的頻率,我忽然有種想觸摸的**。

可忽然發現,這種觸摸的**,竟然讓我有種罪惡感和羞恥感,對陸茗來說簡直是一種褻瀆,暗暗責備自己怎麼會有如此齷齪的念頭。

在行走之間,旗袍的開叉處,露出稍稍多一些的雪白,竟然能讓人口乾舌燥,綺念叢生,想起昨晚上的夢,我的心跳得有些厲害。

他麼的,我咋了這是,急忙低下腦袋不再看,可邪惡和純潔加上罪惡感,在我心中無比糾結。

我竟然撞到一個軟軟的身體,嚇了一跳,急忙閃開,原來就在低頭糾結的時候,沒留神已經到了三樓,陸茗停下來,我卻沒有停止腳步,就這樣撞在一起。

對,對不起!我尷尬的說道。

陸茗笑了笑,說張科長請進!

推開門,走進去,淡淡的幽香,櫸木色地板,幾張圓凳,還有個書桌,再有就是牆上掛着一些字畫,靠對面牆擺着一張瑤琴,還有幾支杏花插在造型古雅的花瓶中。

擺設很簡單,但卻令人有種出塵之感,我忽感覺自行慚愧,似乎自己的世俗之氣,沾染了此處的舒雅之風。

張科長隨便坐,陸茗笑了笑說道。

我急忙脫鞋,可忽然想起經常跑工地,腳上汗多,味道當然是很有殺傷力,窘迫不安!

陸茗笑了,說本以爲我是灑脫之人,可實際上也如此小心。

我說不小心不行,如果這個地方被弄得臭氣熏天,污染了艾蒿,到時候某人餓壞了,我可吃罪不起。

陸茗頗爲可愛的瞪了我一眼,難道她的摸樣很喜歡吃草嗎?

我說不像,不像!

陸茗說哪裡不像,我說身上沒有梅花!

氣的陸茗揚起小拳頭,露出一截如玉的皓腕……!

三個涼菜,涼拌西蘭花,山楂果凍,還有醋拌木耳,熱菜西湖醋魚、鮑醬大雁掌,還有一道瑤柱海米燒冬瓜。

味道很不錯,而且是陸茗親手做的,說實話,我沒有想到她竟然如此好的廚藝。

菜很對我胃口,我一連吃了兩碗米飯,直到吃不下才停住嘴。

我瞅見陸茗抿嘴笑,有些不好意思,說太好吃了,從來沒吃過這麼好吃的菜。

陸茗說喜歡吃,就可以進經常來吃,她給我做!

我說這多不好意思,陸茗笑着說道,反正她吃野草,不用害怕她跟我搶飯吃。

我們兩個人正說笑着,門猛地被推開,昨天那個男人又闖進來,看見我在頓時怒聲吼道,陸茗你跟女幹夫在一起,現在有什麼話說。

我當時挺氣憤,特麼的吃頓飯就有女幹情,照這個邏輯,那豈不是滿大街走的人也有女幹情,因爲每個人身上都帶着作案工具。

陸茗站起身走到抽屜前,從裡面拿出兩疊鈔票扔給那個男人,掉在地上散落開,而這個男人立刻蹲下來,快速的撿着。

而陸茗站在那裡,看着那個男人揣好錢轉身離去,眼中滿滿的都是悲哀……。

靜靜的坐在椅子上,陸茗看着窗外,我能夠感到在這光鮮衣亮的背後,肯定有不爲人之道的秘密。

有秘密又能怎樣,陸茗她會跟我說嗎?

活在當下,傾聽和傾訴似乎已經成了奢侈,每個人早已習慣把自己層層疊疊卷裹在無數的僞裝中,就連我都搞不清自己那一個笑臉是真誠,那一個笑臉是虛僞。

也許這就是生活,一場場一幕幕沒完沒了的戲劇,扮演着一個有一個喜歡的不喜歡的**,等待着幕布落下的時刻。

我忽然想起一句話,人生就是沒完沒了的折騰,等你啥時候折騰不動了,你也就快死了!

我站起來說時間不早了,要走了!

可是陸茗似乎沒有聽見,只是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此刻的她已經沉浸在某種無法自拔的情緒中。

門悄悄關上,我看了一眼陸茗還是坐在那裡,一動不動……。

走出去,狠狠吐出一口氣,少了心中些許壓抑,給唐庭軒撥了個電話,等了一會兒唐庭軒接起電話,笑着說師弟別來無恙啊!

我跟唐庭軒現在以師兄弟相稱,因爲我們都出自周書記門下。

我說師哥忙什麼?

唐庭軒說最近事情有些多,怎麼有事嗎?

我遲疑了一下,將陸茗的事情大概講了一下,唐庭軒笑了,說她老公就是那個德行,沒了錢就過去鬧,拿了錢就去賭去女票,簡直不是男人。

我有些詫異的問道,那爲什麼陸茗不離婚。

唐庭軒遲疑了一下問我,是不是對陸茗有意思?

我說開什麼玩笑,我只是看見了,想問問,師哥你想到哪裡了?

唐庭軒卻意味深長的說道,好奇可是通往男女私情最快的道路。

我有些無語了,這廝的腦袋還真是歪果仁!

算了,不說算了!我就要掛斷。

唐庭軒卻讓我離陸茗遠一點,算是給我的忠告!

我恍惚聽見,有個女人聲音在電話那頭喊老公,可是唐庭軒卻掛了電話……。

第二天,我到了工地,中午卻出了件事,有個工人掉進水泥攪拌車裡,等發現的時候,連皮帶肉都被攪成碎渣,跟水泥混在一起。

趕到現場,看到水泥中夾雜着一點點衣服的碎片,我想吐,儘管已經分不清水泥和皮肉。

家屬來了當然是要鬧騰,儘管家屬的心情能夠理解,但是他們提出的要求可真的有些過分,

要求把這個水泥攪拌車作爲死者棺材,這輛車可是進口車,價值七八十萬,雖然用過了,但五六十萬不成問題。

當然那個時候,最高賠付額也就是二十萬。

施工方跟死者家屬談不攏,死者家屬就攔着不讓動工,並且着急了村子裡的親戚全都過來。

華夏的村子你還不知道,一戶人家跟大半村人都能扯上親戚關係,就這樣來了七八十個人,將施工方團團圍住。

這個時候我接到了羅總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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