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妮聽見我吃醋了,咯咯的笑起來,用手輕輕拍了一下我的臉說道,放心吧,我喜歡你的家法!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碩大無朋的煙花瞬間炸裂,映透了整個天空,就在這絢爛奪目的光華中,我們接吻了。
她的嘴裡有淡淡的葡萄酒香的味道,她喝酒了!我心裡暗道……。
曼妮拿着兩個小箱子,是法國紅酒,我看了一下牌子,似乎在哪裡見過,忽然我腦海中閃過一個身影,小裴!
沒錯,那天晚上,小裴給我的喝的就是這個牌子的紅酒!
難道,我看的那輛車真的是宗鼎的,而且曼妮,曼妮跟小裴之間有關係?
我的腦袋有些發懵,看着春節聯歡聯歡晚會,可是一點都看不進去,曼妮和爸媽看着小品王的表演,笑的前仰後合,而我卻味同嚼蠟。
一隻手放在了我的手上,曼妮關切看着我,問我是不是不舒服。
我說有些困了,曼妮說要不先睡吧,我笑了笑搖搖頭,將她溫熱的小手握在手掌裡。
新年的鐘聲響起,舉國歡慶,震耳欲聾的爆竹聲,瘋狂的響起,我跟曼妮還有小囡囡站在外面,看着漫天的絢爛。
小囡囡跳着笑着,轟的一聲爆竹響起,小囡囡嚇得叫了一聲,跑到曼妮的懷中,曼妮緊緊摟着她,兩個人咯咯的笑起來。
我看着也笑起來,可笑容裡面究竟有幾分歡樂,有幾分疑慮,我也說不清……。
第二天早上,我早早來到周書記家裡,幫着收拾東西,,因爲很快就會有人過來拜年。
我先跟周書記的愛人拜了年,周書記愛人笑着塞給我一個紅包,我有些挺尷尬,周書記笑着說道,拿上吧,這是你嬸子一片心意。
我笑着接過來,踹到了兜裡。
周書記一兒一女,兒女已經到了國外,很少回來,不過今天從房間裡走出來一個三十多歲,風度翩翩的年輕男子。
看着我笑着說道,健哥!
這是周書記的兒子,周皓軒!
我們熱情地握握手,我還是頭一次見他,兩個人聊了兩句,對方很健談,而且說話談吐很有幾分洋派,給人一種很新潮的感覺。
我們聊着聊着,周皓軒竟然說起國內體制,並且拿國外的體制進行對比,說國內的政治體制有些僵化,應該加大改革力度。
周書記皺着眉頭說道,皓軒穩重點!
周皓軒笑了說,他不過說的都是點實話,既然不愛聽,那就不說!
接着跟我聊起來國外的風土人情,經過短暫的接觸,我總覺得周皓軒有些誇誇其談的意思。
不過這話不是我評判的,聊着門敲響了,打開門,我看見李青山笑着站在門外!
見到我主動伸出手,小師弟過年好啊!
我也笑着伸出手說道,李市長過年好!
李青山走進來,周書記笑着讓進屋裡,兩個人坐下來聊着天,周皓軒坐在一旁時不時插句話,周書記呵斥了兩句,說你懂什麼!
周皓軒笑嘻嘻的沒當回事,李青山說年輕人的思想應該肯定,畢竟這是跑步前進的時代。
周書記說出去幾年什麼沒學到,到學了一身臭毛病!
周皓軒聽了有些不樂意,說自己可是真的很努力。
李青山問學的時候,周皓軒說學的國際金融,而且在說話之間隱隱的帶着幾分傲氣。
我瞅了周書記一樣,周書記臉上帶着笑看着,絲毫不以爲意,而且眼中帶着幾分驕傲。
李青山問了幾個金融方面的問題,周皓軒說的頭頭是道,李青山笑着說道,周書記你可是有個好兒子,厲害,厲害,有句話怎麼說,此乃周家千里駒啊!
周書記笑着說道,他懂個什麼,不過是瞎說八道!
周皓軒一臉的不服氣,說他在國外潛心研究國內金融形勢,回來就是要大展宏圖的。
李青山笑着說道,好,好,有這個志氣還有這個才氣,一定成功……。
李青山走了,我想起他剛纔說的話,“此乃周家千里駒啊!”
此語出自《晉書載記》:苻堅謂苻朗亦曰:“此吾家千里駒也。”
符朗史書記載性情豁達,精神爽朗超逸,從小胸懷高遠的情操,不屑於世俗的榮耀。不過在降東晉之後,風流超過當時之人,超然自得,志高壓倒萬物,能和他交談的人,也不過區區一兩個人而已。
也因此遭到嫉恨,後被王國寶誣陷並殺害!
臨刑時,苻朗神色自如,作詩說,四大起何因,聚散無窮已。既適一生中,又入一死理。冥心乘和暢,未覺有終始。如何箕山夫,奄焉起東市。曠此百年期,遠同嵇叔子。命也歸自天,委化任冥紀。
意思是,四大起自何處?聚散無窮盡。已經過了一生,又遇到死亡。泯滅俗念,駕着和諧通暢的天地之氣,不覺得有始有終。怎麼使箕山之人,忽然死在刑場!悠悠的一生,與古人嵇叔子相同。生命歸於天,死生任由天意神旨的安排。
總體說來,是個曠達之人!
可曠達在東晉南北朝,這是對人褒獎的考評語,但是放在現在,尤其是從李青山口中說出來,就不是那個意思了。
而且大過年說這個,是不是有點晦氣,我琢磨是不是跟周書記說了一下,可轉念一想,周書記是何等人物,怎麼會不知道這個典故,再說大過年的,李青山也許只是隨便說一句,我結果上綱上線,這未免有些小題大做了!
就這樣一上午在迎來送往中,度過的差不多了!
說實話,真的挺累,儘管就是端茶倒水,也讓我腰痠背疼!
到了十一點半,周書記說收拾吧,不會有人來了!
於是我將茶几上的茶杯都收拾下去,開始歸置東西,而周皓軒坐在那裡似乎沒有看到……。
就來周書記家裡拜年的官員,我覺也是很有意思的一件事情,最先是李青山,而且李青山在家裡期間,絕對沒有人來。
等李青山走了,這些官員纔過來,而且過來的官員批次也不一樣,首先是市委的秘書長和副秘書長們,接着就是一類局的頭頭腦腦,接下來就是二類局,最後纔是三類局的頭頭們。
那麼有人問,那些縣長和縣委書記呢?很簡單,因爲他們已經提前來來過。
那麼爲什麼不等大年初一來拜年呢?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他們今天也要呆在家裡等着,等着縣裡頭頭腦腦過來拜年!
中午周書記留着我吃飯,周書記親自下廚,實際也是熱熱早就準備好的飯,我動手炒了幾個素菜,吃的人們胃口大開。
周書記說沒看出來子健還有這個本事!
我笑着說道,主要是爲了討個好老婆!
周書記笑了,說你個人問題是該抓緊了!我也笑着說道,快了,快了!
我很清楚,周書記剛纔的話是善意的提醒!
周書記打開一瓶茅臺,敬了我一杯,弄得我挺惶恐,周書記說應該的,今天忙活了一上午,這杯酒就當感謝了!
接着讓周皓軒陪我好好喝一點,周皓軒給我倒上酒,我們兩個人聊着,我發現周皓軒酒量很大,喝酒很快,而且本來就挺能說,藉着酒興就更能說了!
我心裡琢磨,這個兒子跟老子截然不同的性格,老子惜字如金,兒子倒是長篇大論。
周書記老伴兒溺愛的看着周皓軒,時不時給夾點菜,吃飯的時候目光大部分都在兒子身上。
這也能理解,兒子常年在國外,回一次國也不容易,**犢情深這個誰都懂!
周書記接待客人一上午有些乏了,跟我說了句好好吃,又跟周皓軒說陪好你張哥,站起身回屋裡休息了。
周書記剛纔在,周皓軒似乎還拿捏一點,等老子走了,說話的聲音不由自主的大起來,而且口氣漸漸也大了,說的話我聽着都有些怎麼說呢,可能是生活的環境不一樣,咱們覺得不可能的事情,在他的嘴裡似乎輕而易舉。
周書記老伴說多吃點菜,少喝點酒!
周皓軒卻說,今天跟張哥投緣,這個酒斷然是不能少!
周書記老伴聽見兒子這麼說,笑眯眯地站起來,又拿過來一瓶茅臺,我看着就有些怵頭。
因爲我的酒量並不是很大,白酒最多也就是六七兩,看這架勢是一人要一瓶了。
我連忙說酒量不行,結果周書記的老伴說,好酒喝不壞人,反正下午也沒事,小張你就跟皓軒兩個人多喝點。
我聽着這個話裡面意思是,讓我陪她兒子喝好。
曾經有個人說了個笑話,說官場誰最大,人們都說書記最大,結果有個人說書記老婆最大,衆人聽了不禁皆歎服!
比書記還大的人說了這個話,我能說點啥,就這樣喝唄,喝死拉倒!
就這樣我跟周皓軒兩個人聊着,我從對方的話語意思瞭解到,他這次回來就是想在國內創業,大顯身手。
口氣很大,一說就是融資多少億,我聽着暗自咋舌,不一樣,就是不一樣,在咱們眼中如同天文數字,可在人家嘴裡也就是碰碰嘴皮子,忽然我想到李青山那句話,不知道爲什麼,總覺得彆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