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一輛黑色的帕薩特開進了地下車庫,挺好之後從上面下來一個男人,穿着一身西服,手中提着公文包,擡起手看了看手腕,赫然戴着一塊限量版的綠水鬼。
這個人看起來有些心事,低着頭匆匆的走,就在這時,迎面走過來一個人,一頭撞了上去,嘴裡剛要說聲對不起,可沒想到對方擡起手,朝他的面門狠狠給了一拳。
用手捂着臉後退了幾步正要喊,也不知從哪裡竄出來幾個人,直接將他摁在地上。
剛開始給他一拳的那個人,從懷中抽出一把砍刀,快走幾步過來,嘴裡說的,有人讓我替他問候你!
說完高舉砍刀,帶着一股風聲,閃爍着寒光,猛然劈落下來,一隻完整,手指輕輕抽動着的手掌脫離了胳膊,那塊綠水鬼也掉落在了地上。
一輛麪包車開過來,車門打開,這幾個人迅速跳上車,輪胎與地面發出刺耳的摩擦,快速的逃離了那裡。
這一切發生短短不到一分鐘,躺在地上的男人,看見被砍掉手掌,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目光,用另一隻手抓起來,呆滯的目光看了幾秒鐘後,嘴裡發出淒厲的慘叫,而掉落在地上,那塊限量版的綠水鬼也不見了!
第二天,秘書小劉告訴我一件事,昨天晚上,房海濱在地下車庫被人襲擊,右手被斬落,隨後秘書小劉又加了兩個字,活該!
而我並沒有任何表示,只是淡淡的看着她,小劉在我的目光中露出惶恐之色,就這樣,在我目光的凝視之下,他慌慌張張彙報了幾件事情,離開了辦公室。
我坐在辦公室皺着眉頭思考這件事情,房海斌的手掌被人斬落,這到底是誰幹的呢?誰跟他有這麼大的仇怨?
難道是吳明找人乾的這件事情?我心中暗暗琢磨。
自從上次記者招待會上,我將吳妍和小石頭推了出來,隨後又把房海斌所做的一切公佈於衆,媒體立刻一邊倒,就連先前對我口誅筆伐的法律系,也變得悄然無聲起來。
很快媒體將房海濱很多個人隱私發掘出來,與此同時,還有房海濱的女友以及家人全都被搜索得出來,曝光在媒體之下。
關於這個事情,在網絡上也引起了很大的動靜,矛頭一致對準了房海濱,說馮海斌謀財就已經很惡劣,現在又要害命,簡直惡劣到了極點。
總之,這一切都向着吳妍有利的方向進行,而且法院已經正式受理了這起案件,並且依法對房海濱的財產進行了凍結,但是方海濱將自己名下的財產,幾乎全部用饋贈的形式,轉送給了自己的女友,這就在財產認定上設置了很多的困難。
並且這還不算完,房海濱的女友又將財產轉移到了她的父母名下,總之這些人爲了財產不擇手段,卑劣的簡直令人髮指。
而房海濱更是有恃無恐,恬不知恥的說,在法律條文面前,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合法的,他相信法律的公正性。
總體來說這個案件,非常具有典型性,複雜性和獨特性,不少律師,都投入到這起案件的研究當中,而且分析了很多不同的結果。
更有一位著名的律師說,在倫理道德方面,房海兵無疑是一個卑劣無恥的小人,但從法律層面來講是無懈可擊,並且是在法律上完全站得住腳的。
如果說房海濱因爲倫理方面而被判爲敗訴,甚至入刑,對於法律來說絕對是一種失敗,因爲法律就是法律,人人都要服從於法律之下,就算他做的再卑鄙無恥,但在法律上承認,那就是正確的。
這個法律界的著名律師這段論調,得到了法律界大多數的律師認可,很簡單,法律就是他們賴以生存之道,任何破壞法律的行爲,甚至有損於法律行爲的事情發生,他們都是不願看到的,也不想看到的!
當然也有一部分律師說,法律不應該淪爲罪惡的幫兇,所以馮海濱的事情並不是體現出法律的公正性,而是體現了法律的漏洞,所以馮海斌的事情是極端惡劣的,更應該受到法律嚴懲,以儆效尤,體現出法律的神聖不可侵犯。
但是基於這一論調的律師是很少的,並不屬於主流範圍之內,總之房海濱的案件傾向性現在看起來似乎向着吳妍這邊倒,但實際上裡邊暗流涌動,誰也無法預測方向。
對於這件事情我該做的都做了,而且我很同情吳妍的遭遇,但明知使勁兒,這種情況肯定不能再發生了,因爲這件事情我在參與進去,他們肯定又會在權和法之間進行糾纏,到時候越扯越多,又會對這個案件製造很多難以逾越的困難,造成這個案件的更大一步複雜性。
蘇梅因爲這件事情再次回到國內,並且作爲吳妍的代理律師參與到整個的案件當中,而且他手中已經有了一支跨國性質的律師團隊,交給她我還是很放心的。
就在一切有條不紊的開展當中,此刻卻發生房海斌手掌被斬落的事情,這究竟是簡單的尋仇,還涉及到更深的糾葛,我心中暗暗琢磨着。
我讓司機小馬關注這件事情,有什麼新的狀況,立刻跟我彙報。
還沒有到下午,小馬就告訴我,關於房海斌手掌被斬落的新的情況,吳明被抓了!
聽到這個消息我吃了一驚,但我心中又有了預感,因爲吳明的衝動,以及沒有頭腦的做法,真的很有可能做這個事情。
我猶豫了一下,給老家城市的公安局副局長馮超打了一個電話,仔細詢問了一下這個事情。
馮超跟我說,關於這件事情,目前所有的證據都指向吳明,但是吳明他並不承認,說自己是被誣陷的。
我問爲什麼?馮超說,砍掉房海斌手掌的歹徒已經被抓到,他們供述是吳明花10萬塊錢僱用他們,並指使他們砍掉房海斌的右手。
而且無銘指明道姓說,爲了驗證他們活做的真實性,要他們把房海斌右手所戴的限量版綠水鬼親自交到他手裡,才能把剩餘的錢交給他們。
公安局在抓獲這幾個行兇歹徒後,根據他們的口供,抓到了吳明,而且在吳明的家裡也找到了那款限量版的綠水鬼,經過證實,確實是房海濱的那一塊手錶。
聽了馮超這一番話,我心中暗暗罵吳明愚蠢,事情做了就做了,還要什麼證據,要什麼綠水鬼,這不是自己要把自己往前送的節奏嗎?
馮超在電話裡表示歉意,說這件事情他也沒有辦法,他現在能做的事情就是儘量關照吳明,讓他在看守所裡邊住的舒服一些。
我表示理解,畢竟對方把所有的事情跟我講一遍,已經是違反紀律了。
而且事情到了這一步,已經涉及到嚴重的傷害案,我更不適宜出面來處理此事!
到了晚上8點左右,我接到了父親的電話,老爺子在電話裡很直接的說,他接到了吳妍父親的電話,關於吳明的事情他想說兩句,現在吳妍的父親,很堅定的表示,吳明並沒有參與這件事情,是有人誣陷他,所以老爺子讓我想想辦法來證實吳明的清白。
聽到老爺子這番話,我心中暗暗苦笑,但我就不能說什麼,只是胡亂的應承,隨後,老爺子又問了問我近來的情況,我把事情說了一下。
在電話中我遲疑了一下說,我已經跟李璐領了結婚證。
老爺子在電話那邊沉默了十幾秒鐘才說道,你已經40多歲的人了,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吧,隨後又問我其他的事情怎麼辦?
我知道,老爺子問我是關於婚禮上的一切事宜,我說我們兩個人都不打算張揚此事,就是請幾個至親好友在一起吃頓飯就好。
老爺子問用不用他們回來?我遲疑了一下說道,目前還不用,等囡囡放暑假,放暑假回來之後,大家再一起坐一坐。
緊跟着我,又把李璐懷孕的事情告訴了老爺子,老爺子聽完之後呼吸立刻急促了幾分問我,到底是男孩還是女孩?
我苦笑了一下,現在還不到一個月,怎麼會知道男女呢?緊跟着老爺子又說,讓你媽先回去,在身邊也好有個照顧的人。
我急忙表示用不着,此刻家中就有李璐的哥哥我的大舅子蕭部長,專門派來的保姆,以及家庭醫生全天候的負責照料李璐的日常生活。
好說歹說打消了老爺子的念頭,不過在電話中,老爺子再三叮囑,一定要幫吳妍他們一下,他也聽說了吳妍一家的遭遇,實在太慘了,那個操蛋貨實在太壞,如果換成是老爺子,別說要他一隻右手,要他的腦袋都便宜他。
我急忙表示,飯可以隨便吃,但話不能隨便講,而老爺子在電話裡很不耐煩的說他很清楚,用不着我教他,接着又說了一些楠楠,關於在學校上的事情,表示囡囡融入當地的學習生活非常快,已經有了好幾個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