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柔看着我,而我一臉的平靜,就這樣我們兩個人對視着,她的臉色很不好看,關我屁事!
張子健你有沒有考慮過自己說出那些話的後果?冉柔咬着牙問我,而我笑了笑說道,什麼後果?
你……?冉柔氣結,而我又笑了,對了,昨天我看到個順口溜,真的挺有感悟,說完這句話我看着冉柔慢慢的,一個字一個字很清晰地說道,一啄一飲因果定莫爲錢財煩爾頭錢財本爲人所用自利利他得自由!
冉柔聽到我這麼說,臉色變了一下,緊跟着冷笑了一聲說道,我這是好心提醒你,既然你這樣說我也沒辦法,對了,關於棚戶區改造還有環境的問題,進行的怎麼樣了?
我說目前進展順利,每個人各負其職,如果不放心的話,歡迎冉書記視察指導工作!
冉柔說不管我現在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工作是第一位,如果因爲個人私事影響工作出現了紕漏,我要負相關的責任,如果覺得公私不好平衡的話,建議我立刻請假!
冉柔說這番話的時候面色平靜,儘管語氣很平淡,但能聽出裡面的冰冷之意!
而我笑着說道,感謝冉柔書記的關心,我想公私之間我能夠找一個平衡點。冉柔聽完之後點了點頭……!
說實話曼妮交給我的辦法還真管用,這就是叫以毒攻毒,換句話說,你不是要找我麻煩,大不了大家一拍兩散,我看看到時候誰認慫!
可能有人說那個人勢力很大,又是省裡的一把手,媒體禁言不過是以句話的事情,怎麼能讓這些事情報道出來?
你別忘了,有政治的地方就有敵對,很明顯現在肖家爲了在大會上有所斬獲,暫時與那個人聯合了,但是有人不願意看到,例如說胡書記還有更高更大的人,所以我這麼做不過是給了他們一個機會,一個可以出手的機會!
可能有人問,爲什麼他們自己不出手,很簡單,越是這樣的人,越不可能披肩上陣,打仗的時候死的都是拼殺在前的士兵,你們誰見過死在陣前的指揮官?
至於什麼身先士卒都幾把扯淡,那是逼得沒有辦法,身邊實在沒人了,沒辦法跟老子上,死了黃泉路上也不寂寞,說不定也會鼓勵士氣殺出條生路說不定!
總之一句話,越是到了高層越珍惜自己羽翼,例如說運用輿論工具就可以殺人於無形,就像剛開始吳妍開的新聞發佈會,還有媒體的參與,實際上就是想把我的名聲搞臭,讓我像臭狗屎一樣每個人見我掩鼻繞道走,你覺得這樣的辦法是不是比殺了我還難受?
資治通鑑裡曾經有這麼一個小故事,唐太宗有一天問許敬宗:我看滿朝的文武百官中,你小子挺有能耐,但還是有人不斷有人打你小報告,弄得我挺鬱悶,這是爲啥呢?
許敬宗回答:春雨貴如油,農夫因爲它滋潤了莊稼,而喜愛它,行路的人卻因爲春雨使道路泥濘難行而嫌惡它;秋天的月亮像一輪明鏡輝映四方,才子佳人欣喜地對月欣賞,吟詩作賦,盜賊卻討厭它,怕照出了他們醜惡的行徑。
無所不能的上天且不能令每個人滿意,何況我一個普通人呢?我沒有用肥羊美酒去調和衆口是非,況且,是非之言本不可聽信,聽到之後,也不可傳播。
君王盲目聽信臣子的,可能要遭受殺戮;父親盲目聽信兒子的,可能要遭受誅殺;夫妻聽到讒言,可能會離棄;朋友聽信讒言,可能會斷交;親人聽到讒言,可能會疏遠;鄉鄰聽信讒言,可能會生分。
人生有七尺高的身軀,要謹慎對待聽到的傳言,舌頭上有龍泉劍,殺人不見血。哪個人在人前沒有說過別人?哪個人背後不被別人評說?總之一句話,能人背後有人弄!
唐太宗說:“你講得很好,我會記住的!”
看完這個故事我想諸位能夠明白了,舌頭雖然殺人無形,人言可畏壓斷脊樑!再有就是,一個人若想取悅於每個人是不可能的,但只要凡事依正道而行,無愧於心,別人說長道短,無須理會。人若悟到這一點,自然就省卻了許多的煩惱。
這是許敬宗智慧的地方,也應該是在現實生活中我們爲人處世的借鑑和參照。只要自己路走得直,無愧於心,完全不必去理會他人的評說。
再有,不管未來有艱難,日子總得過,你也許要發生麼,但你至少可以決定你的態度,究竟是勇敢面對,還是像鴕鳥一樣把頭埋在沙子裡!
房間佈置的典雅而素淡,房間內有個身穿寬大素袍的女人跪坐在一張茶几前面,專心致志的在調理一壺茶,氤氳水汽嫋嫋升起,身後寬大的落地窗透過陽光灑在她的身上,給人一種恬靜出塵之感!
說實話這個女人烹茶的動作專心致志,似乎還帶着幾分虔誠,我坐在對面看着,欣賞這份難得韻味,說實話自從陸茗之後,我在也沒有見過如此賞心悅目烹茶的意境,至於陸茗這個名字,我已經幾乎遺忘了!
而此刻坐在我面前的女人正是蔣豔萍,她擡起看了我一眼,輕輕伸了一下手,將一盞碧若琉璃茶水推到了我的面前,沒有喝輕輕聞一口,頓時覺得神清氣爽,也許茶很好,但她烹茶的過程又給這茶增添了三分味道!
那茶的味道已經不能用香來形容,淡雅,又帶着一股清新勃發的溼潤氣息,那味道自然而然的想到了山野之中,春雨之後的摸樣。
我慢慢的喝了一口,蔣豔萍沒有說話看着我,我讚歎了一聲,海棠不惜胭脂色,獨立濛濛細雨中!
蔣豔萍聽到這句話掩嘴輕輕笑了一聲,隨後說道,張大才子果然出口不凡,小女子倒是不剛當海棠之色,就算也只是殘花一朵!
我沒有說話而是將殘茶一飲而盡,隨後看着蔣豔萍問道,咱們有多久沒見面了?
蔣豔萍說差不多兩年了吧!我接着問道,兩年沒有見面,難道我們見面只是爲了喝茶嗎?
蔣豔萍嗔怪地看了我一眼,說我話語還是跟刀子一樣,隨後問了我一句話,見過螞蟻過河嗎?
我沒有說話,蔣豔萍接着說道,螞蟻不會游泳,所以他們過河的時候只能幾千幾萬只螞蟻抱團,在一起滾過去,這個過程中,在最外圍的那些螞蟻,有很多會被河水沖走,只有螞蟻團中間的螞蟻可以活下來!
我輕輕皺了一下眉頭,對方這番話肯定有所指,遲疑了一下說道,你認爲我是外圍的螞蟻?
蔣豔萍沒說話,又給我倒了一杯茶,接着手輕輕一伸,我端起茶盞喝了一口,但並沒有放下來,茶盞在我的手中輕輕轉着!
最核心的螞蟻總是最強大的,因爲它們強大所以地位很突出,那些瘦小的螞蟻都要圍着它們,而每一個瘦小的螞蟻都想成爲最核心的螞蟻,這樣就可以擺脫被河水沖走的命運對嗎?蔣豔萍看着我問道。
我沒有說話,蔣豔萍接着說道,要想成爲一隻強壯的螞蟻,一方面需要自己的努力變強,再有就是可以依靠某一隻或者某幾隻強壯的螞蟻幫忙,離開外圍進入到內層,但是這內層距離核心仍然有很長的距離要走,而且越往前,阻力越大,而且隨時有可能被其他的螞蟻擠回到外層,甚至擠出這個螞蟻團體不是嗎?
我將手中的茶盞放在了桌子上,看着蔣豔萍問道,難道你有更好的辦法?
蔣豔萍看着我慢慢的說道,只有抱成團,好幾只,甚至十幾只,幾十只,上百隻跟你一樣的螞蟻,大家目標一致,休慼與共才能擠進核心的位置,而且頂替原來那些強壯螞蟻,永遠也不會被水沖走!
我聽到這番話心中暗暗一動,隨後看着蔣豔萍說道,看來你也算是那些螞蟻中的一個咯!
蔣豔萍笑了笑說搖頭,說自己不是,自己是一個追隨者,一個拼命讓自己不被淹死的小螞蟻!
我沉思了一會兒說道,其實就算是小螞蟻,也有爲自己找到一片樹葉的機會,對嗎?我看着蔣豔萍沒有說話……!
我走了之後,房間裡多出一個人,坐在茶几的對面,將自己面容隱藏在光影之下,張子健還真不識好歹,這麼好的機會都不要……,蔣豔萍跟着人說着!
對方卻輕輕擡起手,蔣豔萍立刻停止了話語,對方輕輕笑了幾聲說道,你覺得很可惜是嗎?
蔣豔萍點點頭,而那個人嘆了口氣說道,因爲你不是張子健!
蔣豔萍聽到這句話愣了一下,隨後那個人站起來,伸了一個懶腰,這麼快就中午了,肚子還真有些餓了,對了中午吃什麼?
蔣豔萍聽到這句話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