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勁的風呼呼的颳着,就像無數細小的刀子不停割着臉上的皮膚,江淑娜看了看腳下,川流不息的車輛如同火柴盒大小一般,街上行人跟螞蟻差不多!
從這裡跳下去,會不會很痛?我還能保持原來的樣子嗎?江淑娜的腦海中竟然出現了這樣的兩個問題。
慢慢的閉上眼睛,擡起腿向着前面走去,就在這時候手機響了,她下意識睜開眼睛,忽然驚叫了一聲,因爲她的腳尖已經到了樓頂的邊緣,只需要輕輕一邁,整個人就會在短暫的自由落體後,轟然撞擊到地面上。
一陣勁風吹過她的身體,晃了兩晃,不由自主向前傾去,整個人瞬間失去了平衡,兩隻手慌亂的揮舞着,搖搖欲墜!
不過好歹還是穩住了,向後急忙退了幾步,一屁股坐在地上,身體軟軟的,汗出如漿,連動動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了!
手機再次響起,江淑娜哆哆嗦嗦掏了出來,放在耳邊,輕輕喂了一聲,裡邊傳出一個男人的聲音,問她是不是江淑娜。
在確定之後,對方直接問她想不想報仇,聽到這句話,江淑娜整個人都愣住了,足有十幾秒鐘沒說話。
知道對方又餵了幾聲,江淑娜這才用顫抖的聲音說道,你是誰?
而對方告訴她,是誰並不重要,但是現在只有他才能幫助江淑娜,如果江淑娜想報仇的話,那就按照他說的做。
江淑娜抓着手機沒說話,她不知道該說什麼,對方是不是真的要幫她,還是個圈套,她不敢肯定!
電話那邊的人似乎猜出了她的想法,直接告訴江淑娜,讓江淑娜給他一個銀行賬戶。
江淑娜有些詫異的問道,爲什麼?對方在電話裡告訴她,關於她母親的病情已經知曉,所以要給賬戶打一筆錢,用這筆錢來治療她的母親。
江淑娜猶豫了幾秒鐘,從嘴裡吐出一串數字,對方記了下來,接着說半個小時後查帳戶,說完掛了電話!
江淑娜抓着手機簡直不敢相信剛纔發生的事情,神情呆呆的凝視着這個手機號碼,似乎想從中找出端倪!
十分鐘過後,手機有短信提示音,打開是一條通知短信,上邊寫的很清楚,有人給她賬戶轉了10萬塊錢。
江淑娜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偏偏發生在自己的眼前,忙的從地上站起來,快步向着樓頂的小門而去,而且越走越快,最後跑了起來。
站在自助銀行查詢機上,看到賬戶裡多出來的一連串數字,江淑娜感覺就像是在做夢!
用手在自己胳膊上狠狠掐了一把,疼真的很疼!不過她卻笑了,真的不是在做夢!確實有人在幫她,而這個人又是誰呢?
手機響了,江淑娜看了一眼,急忙接了起來,還是那個男人,在電話裡問道,怎麼樣,現在可以相信他了嗎?
江淑娜毫不猶豫的說道,你打算讓我幹什麼?
對方在電話裡沉吟了幾秒鐘,隨後說道,這兩天保持24小時開機,隨時等他電話,說完掛了電話。
江淑娜緊緊抓着手機,身體不停的輕輕顫抖着,過了幾秒鐘,擡起頭挺直了腰板,向着外邊走去,就像是一個高傲的公主……。
苟曉峰兩隻腳擱在茶几上,輕輕搖動着,整個人癱在沙發上,嘴角咬着一根牙籤!
而景浩坐在另一個沙發上,翹着二郎腿,手指輕輕揉着額頭,似乎再考慮着什麼!
而秦明猶如老僧入定一般,眼睛微閉,手指不停盤動着那顆老天珠。
我說老秦你每天神神在在的揉搓那玩意幹啥,當心把手上的皮搓破了,苟曉峰在旁邊揶揄道。
秦明眼睛都沒睜淡淡地說道,心靜自然靜,你們的心都是亂的,當然你們看事情也就是亂的。
草,沒想到竟然入禪了!苟曉峰猛的坐了起來,隨後看着秦明,笑嘻嘻的說道,要不這樣,你乾脆到布達拉宮出家算了,聽說那裡的喇嘛不但不戒葷,而且還可以娶妻生子,對了前兩天他看了一部電影,裡邊就是描寫喇嘛生活的!
名字叫做色,戒,姓鍾那個娘們兒確實身材不錯,而且演得風騷入骨,竟然把喇嘛們迷得暈頭轉向。
對了,等這個事情完了之後,讓那個姓鐘的娘們兒到咱們這裡轉一圈,到時候看看咱們是不是也要暈頭轉向,說完之後,苟曉峰的嘴裡發出猥瑣的笑聲。
但是他身邊兩個同伴並沒有搭茬,一個繼續思考,一個繼續盤着手中的天珠。
草,真幾巴悶,不就是這點事情,弄得你們每個人如臨大敵似的,真tmd,讓我瞧不上你們!說完這句話,苟曉峰跌坐在沙發上,繼續保持癱的姿勢,一臉的百無聊賴……。
而就在此刻郭磊離開了自己的辦公桌,在房間裡慢慢地走來走去,而且越走越快,最後不能叫走,而是小跑。
坐在沙發上的徐凡卻悶着頭抽着煙,一根接着一根,菸灰缸裡已經插滿了長長短短的菸頭。
就在這時候猛的一下推開,張楓從外邊走進來,兩個人不約而同扭過頭,將視線放在了他的身上。
張峰接觸到這目光不由得愣了一下,隨後笑了笑說道,你們都在啊!
郭磊鼻子哼了一聲,徐帆嘴裡說了聲草,張峰眨巴了兩下眼睛明白了,從口袋裡掏出香菸遞了過去。
三個人抽着煙慢慢的聊着,可不知爲什麼感覺今天聊的內容乾巴巴的,絲毫引不起他們說話的慾望,於是再次閉嘴坐在沙發上,默默的抽着煙,似乎在等待着發生什麼!
就要完成任務了,再堅持幾天,劉暢剛不斷用這句話來告慰自己,而且他確實也堅持下來。這幾天劉暢剛基本上除了吃飯睡覺,剩餘的時間都在井下不停的轉來轉去。
這幾天井下的職工對於劉暢剛的熟悉度,不亞於自己的班組長!
而且劉暢剛也不斷的給這些職工打氣鼓勁,進度進展飛速,照這樣下去後,完成任務一點問題都沒有!
今天早晨離開家門,不知道爲什麼自己的右眼皮跳,而且時不時就要跳幾下,跳得他有些心發慌,有句老話說左眼財右眼災,難道這是不祥的預兆嗎?
儘管劉暢剛是一個唯物主義者,而且他後取學歷是馬克思主義哲學專業本科,按道理說不應該有這樣的想法。
但不知爲什麼總覺得有點兒沒底兒,他把這事情用開玩笑口吻自己的老婆說了,他老婆說前兩天她找了個周易大師給他算了一卦,說他今年命犯太歲,做事情還是小心謹慎一點好。
如果覺得不舒服,乾脆請假在家呆一天算了,老婆勸他!
劉暢剛笑了笑說,子不語怪力亂神,這些都是瞎掰,右眼皮跳不過是這兩天沒休息好,眼部神經有些緊張,拿熱毛巾敷一敷就好了,實在不行點點眼藥。
就這樣夫妻兩個人說說笑笑,劉暢剛也沒在意,跟往常一樣離開了家門。
原本他要到市政府參加一個會議,但是接到中北礦業集團一個電話,說有一個採煤層機械出了故障。
劉暢剛沒有猶豫,跟司機說掉頭咱們去中北礦業,隨後又給我打電話,彙報了這個事兒。
我問有沒有問題,劉暢剛很輕鬆的跟我說,不過是點小問題很快就能解決,他打電話主要是要跟我請假,這個會議他就不參加了。
我同意他的請求,然後又跟他說一定要注意安全,劉暢剛笑着說沒有問題。
我在市政府小會議室主持中心組會議,這時候門推開,我的秘書小王走了進來,看起來神色有些緊張,徑直來到我的跟前,在我耳邊說了幾句話。
聽他說完之後,我的臉色頓時變了,猛然瞪大眼睛扭過頭,詫異的看着對方,你確定嗎?
小王說,他剛接到中北礦業集團的電話,我的腦袋轟轟的,而周圍中心組成員的目光都落在了我的身上。
估計很多人從小王剛纔那句答話中,就已經猜測到中北礦業出事了。
郭磊跟徐帆兩個人不易察覺地對視了一下,而張峰低着頭繼續在筆記本上勾勾畫畫。
而高建麗用緊張而又問詢的目光看着我……!
苟曉峰的手機響了,他接起來說了兩句話,隨後臉上露出狂喜的表情,接着將手機扔在了沙發上,扭頭看着旁邊兩個人說道,事情辦成了,這一次不光張子健要完蛋,就連那個姓杜的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聽到這句話,景浩扭過頭看着苟曉峰,而苟曉峰並沒有注意到,而是猛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在地上走了幾步,扭過頭對秦明說到,老秦我看你這一次要虧大發了!
秦明睜開眼睛看了一眼對方,旋即再次閉上了眼睛,手指不停彈動着那串蜜蠟,嘴一張一合發出低低的聲音。
南無、喝囉怛那、哆囉夜耶.南無、阿唎耶,婆盧羯帝、爍鉢囉耶.菩提薩埵婆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