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爲了推動整個江北省經濟發展,省政府制定了市長考評制度,百分制,九十分以上優秀,八十分以上良好,六十到七十分合格,六十分以下不合格!
頭一次不合格,黃牌警告,如果第二次不合格的話就地免職,而且這個方案省常委會同意並且通過。
再有將來提拔幹部,市長考覈作爲一項主要重要依據。
我聽李青山說完後,心中暗道,看來杜省長是想動真格的了,底下的市長做事情可要小心啦……!
第二天一早,趙平早早等候在我辦公室門前,看見我過來,臉上帶着討好的笑容向我問好。
我衝他微微點了點頭,掏出鑰匙把門打開,隨後走了進去,將門關上,至於他是不是想跟着我進來,就不在我考慮範圍內,而且我想他的心情肯定不美麗!
而錢大壯也走進我旁邊辦公室,開始收拾東西準備辦公。
就在這時,我聽見趙平在錢大壯辦公室裡,高聲說着什麼,語氣很不客氣,儘管聽的不是清楚,但意思是錢大壯工作不認真,造成了很大的失誤。
而我高聲喊了一聲,錢大壯進來!門立刻推開錢大壯走了進來,我說你跟後勤部門說一聲,讓他們準備幾盆綠色植物,最好是綠蘿之類的植物。
錢大壯點了點頭,掏出本將我的要求記了下來,隨後趙平跟着走進來,對錢大壯說,既然你爲張市長服務,這些問題你都要考慮的週週到到,怎麼能讓張市長提醒你呢?這就說明你工作做的相當不到位。
一個小時後到辦公室來,我們開一個辦公會,主要就研究你工作不到位的問題,在會上你要作出自我批評。
說完這句話,趙平扭過頭,臉上帶着討好的笑容,而我並沒有看他,接着跟錢大壯說了幾件事兒,錢大壯認真的記在本上。
隨後我說道,你現在就把這幾件事情辦了,錢大壯點點頭轉身走了。
趙平剛想說什麼事情,而我向着衛生間走去,過了幾分鐘我從裡邊出來,笑着對趙平說道,實在不好意思,手上有水,握手的程序咱們就免了吧。
我拿起毛巾擦了擦手,很隨意的指了一下椅子說道,坐吧!
趙平規規矩矩的坐在椅子上,而我並沒有坐在辦公桌的後面,而是把茶几上的東西略微收拾了一下。
身後立刻傳來趙平的聲音,這個錢大壯到底在幹什麼?這麼簡單的事情都做不好,難道他不知道提前過來幾分鐘,把室內的衛生收拾一下嗎?
說完這句話,趙平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跟我一起動手收拾房間,而我也並沒有拒絕,就這樣收拾了一會兒,傳來敲門聲錢大壯走了進來。
當他看見我跟趙平兩個人收拾房間,臉色頓時變了,急忙跑過來說讓他來幹。
而趙平卻怒斥道,錢大壯好歹你也是副秘書長,難道最基本的事情都做不好嗎?你看看讓張市長親手整理房間,幸虧只是我看見了,如果讓別人看見,不知道會傳出多壞的影響。
對於你這個問題,我必須要提出嚴肅批評,而且你一定要作出書面檢查,交到我這裡來。
而我淡淡的說道,趙平秘書長你也不要責怪大壯,是我跟大壯聊了一些事情瞭解一下情況,兩個人同時上來了,要不然大壯肯定會把這些事情做好。
說完,我問錢大壯是不是?錢大壯有些激動的點點頭,目光中閃爍着感激,而趙平看向錢大壯的眼睛中流露出一絲懷疑。
既然我這麼說,趙平緩和了語氣,對錢大壯說道,既然爲張市長服務,待會兒有一些事情要安頓給你,半個小時後到我辦公室來。
錢大壯點了點頭……!
趙平這麼早等在門外,就是想跟我彙報前天掀車事件!
他跟我說,這一羣人是一夥地痞流氓,平時就靠敲詐勒索爲生,那天他們看到我們開的車是外地牌子,車又挺好,所以產生了碰瓷的念頭。現在公安機關已經將這夥人全都抓住,準備依法嚴肅處理。
我聽完他彙報說道,這個事情問題並不是在於他們攔路勒索,而是說他們的氣焰實在太囂張了,光天化日之下就要把車掀翻,簡直是膽大包天。這說明這些人,做這樣的事情不止一次應該是慣犯,不嚴懲,不足以平民憤。
趙平連連點頭,說我說的對,這幾個人確實是慣犯,這一次絕對嚴懲不貸。
我點了點頭,接着又跟他談了一些辦公廳內部的事情,趙平彙報完後,說他是不是能回來了!
而我說道,你現在還不能回來,依舊給我到公安局去,把整個案件的具體情況,以及這幾個人是否還有其他案底,全都給我弄的清清楚楚。
趙平猶豫了一下,說道如果他到公安局蹲點,那辦公廳具體事務該怎麼辦?
而我輕描淡寫的說道,不是還有副秘書長和副主任嗎?可以提前跟他們把工作溝通好,如果有問題的話,他們也可以打電話跟你請示彙報。
儘管我能看出趙平不甘心,但他還是點了點頭……。
我讓趙平去公安局蹲點,原因很簡單,就是想把他調離出辦公廳一段時間,看看旁人會怎樣表現。
在趙平在我來之後,就到公安局去蹲點,別人會怎麼看這件事情?很多事情是用不着說出來的。
上午我頻繁地接見各個局子裡的頭頭,知道中午的時候才消停,錢大壯跟我到食堂去吃飯。
在路上我很隨意的問了一句,兩年前人大代表在街頭被人開槍打死,這件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田大壯猶豫了一下,將事情的經過告訴我。原來該人大代表是一個煤炭運輸公司的老總,而且手中有煤炭鐵路運輸指標,換句話說誰能拿到運輸指標肯定掙錢。
但是這個指標也不是誰想拿就能拿到的,據說是因爲指標的事情得罪了不少人,而且收了別人的錢卻不給辦事,最後對方實在忍無可忍,找了幾個人當街攔住該人大代表的車。直接將對方從車裡揪出來亂槍打死,隨後這幾個人一直在潛逃,到目前都沒有歸案。
我聽錢大壯說完之後,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就因爲不給煤炭鐵路運輸指標,就當街開槍殺人,這個理由是不是有些牽強了?我懷疑還有深層次的東西在裡面。
但我並沒有繼續追問,而是跟錢大壯兩個人直接來到食堂,路上碰到不少官員衝我笑着點頭,而我微微點頭回應!
就在我剛走進食堂,突然斜對面衝來幾個人直接跪在了我的面前,他們手中還拿着一疊文稿頂在頭上,嘴裡喊着張市長,您可要爲我們申冤做主啊!
說實話,當時把我嚇了一跳,不由自主向後退了幾步,錢大壯立刻擋在我的身前,嘴裡說道,你們幹什麼?有什麼事情可以到信訪辦交流。
隨後用手隨便指了指旁邊幾個人說道,你們愣着幹什麼,還不把這些人扶起來。
旁邊幾個看熱鬧的人立刻走過來,把這幾個人擋住,而錢大壯對我說道,張市長咱們從這邊走!
我毫不猶豫地跟錢大壯繞過這幾個人,向着食堂裡邊走去,我能聽見背後傳來聲嘶力竭的叫聲,還有悲痛的哭聲……。
包間裡吃過飯,離開食堂的時候,我看到剛纔那幾個人已經不在了。錢大壯很小心的跟我說了一句,剛纔食堂那幾個人,就是被槍殺的市人大代表的親屬。
我哦了一聲,並沒有過多回應,直到辦公室門口的時候,我對錢大壯說,這些人如果有問題的話,可以到信訪辦去反映,按照正常程序走。
錢大壯點了點頭,我給他的意思很明顯,如果這幾個人來我辦公室的話,我不接見。
下午一上班主抓安保的市委辦公廳副主任田立軍滿臉惶恐地出現在我的辦公室。
他說自己的工作沒有做好,讓我狠狠批評他,處罰他。
我笑着讓他坐下,隨手扔給他一根菸,田立軍挺有眼力勁,急忙從兜裡掏出打火機替我把香菸點着,這才點着香菸很小心的吸了一口。
我笑着對他說道,不要感覺安保這個工作可有可無,這個反而是一項非常重要的工作。
換句話說你的工作好壞,可是關係着整個市政府辦公人員的生命安全。
聽到我說這句話,田立軍的手輕輕顫了一下,立刻換上沉痛的表情說,他知道自己工作存在疏漏,給領導製造了很大的麻煩,同時滋長了不穩定的因素。
我笑着擺了擺手說道,咱們兩個人現在是討論工作方法和得失,並不是要批評誰,更不是要處理誰。
田立軍立刻點點頭,從口袋裡掏出小本打開,做出要認真記錄的模樣。
我跟他說,剛來兩天就發現市政府安保管理屬於粗放型管理,並沒有做到精細化。
安全保衛工作絕對是日常工作重要的環節,例如說人員進出,再例如說敏感物體檢查,任何一個環節不到位,都有可能出現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