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頭含笑和辦公室裡的每一個人,然後清理了一下辦公桌,斟上杯清茶,打開案頭的電腦坐在辦公桌前瀏覽起國內要聞。
就在國內看罷,準備轉戰於國際的時候,辦公室裡電話的鈴響了。
小胡接起電話說了兩句,跟我說柳處長有請,對了還有那個幾把老張。
這個老傢伙,最近沒少在辦公室裡說我的壞話,而且我聽小胡說,上次他到柳處長辦公室,聽見老張在打我的小報告。
老王八,找機會收拾你!
我們同時站起身來,微笑的看了對方一眼,老張靠近門口,本來想先邁腳出去,可我卻說道老張上次交代你的報表做了嗎?
老張愣了一下,而我施施然走在了前面,等老張反應過來,我已經出門了,只好跟在我身後,本來我身材高大,而老張身材矮小,還有點佝僂腰,看起來就像是個猥瑣跟班。
我站在了門口,看了一眼老張,老張裝作沒看到,而我笑了笑說道,“老張,柳處長等着呢!”
老張看了我一眼,鏡片後面的目光很憤怒,不過還是擡手敲敲門,柳曼妮說進來。
我身體微微一擠,老張的小身板就被我擠到一邊,搶先一步推開門,並且在門口故意停頓了一下腳步,將老張的小身板擋在了門外。
老張被擠開,心裡有氣,想搶在我前頭進門,腳沒停住撞我身上。
我故意朝前踉蹌了幾步,回頭皺着眉頭說道,“老張,你四十多歲的人,怎麼做事情慌慌張張的!”
老張的臉頓時漲得通紅,還沒等他說話,我笑着對柳曼妮說道,“柳處長您找我們!”
老張吃了個啞巴虧,可又不能在領導面前發作,只能忍氣吞聲走進去,我注意到老張的眼神,就像條憤怒的野狗,我知道剛纔將他撩撥夠嗆,don’tcare!反正我又不在乎!
我看看曼尼的表情,可失望了,眼前的伊人正忙於案頭工作,頭也沒擡的說了一個字“坐”。
然後將手中的筆放下,閉上眼靠在新買的老闆椅上,用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捏了幾下挺挺的鼻樑,看了看坐在沙發上的兩個人。
“咱們把上週和這周的工作議一議,看看有沒有什麼需要相互通氣的,另外還有幾件事情要和大家商量和通報一下。”
“那好,我就先說吧!”老張掏出筆記本,扶了扶鼻子上的眼鏡搶先彙報道,顯然是想報剛纔一箭之仇。
按理說我是辦公室主要負責人,應該由我來說辦公室整體工作情況,可是老張搶先說,這事往小了說不懂規矩,往大了說這叫目無領導。
不過我只是笑了笑,一臉的淡然!
老張將我們外出後,處裡所佈置的一些工作,以及涉及到辦公室所做的工作做了詳盡的彙報。
在彙報的過程中,不時的擡頭看看曼尼,曼尼不時的點頭或微笑來鼓勵老張,老張彙報的語氣便更加生動,彙報的內容便更加具體。
老張就像一隻搖着尾巴,企望得到主人愛憐的狗一樣,我在心裡很惡毒調侃。
輪到我,我很乾脆利落一二三四五的將近期要做的事情進行了說明,不過在彙報的末尾,說了個問題。
市裡有個表需要填一下。柳曼妮交給我,而我在下班的時候,跟老張提了一句,而且說的輕描淡寫顯得很無足輕重。
因爲市裡下發的表,一年有三百六十五張那是誇張,但數量真的挺多,而且填完之後送上去跟泥牛入海差不多。
開始人們還認真填寫一下,可是到了後來也就不再當回事,隨便填填就送上去,畢竟每次填表格,都要查閱很多數據,真的挺煩人。
老張填的表格我看了,跟以往差不多,估計這老小子是憑着感覺捏了些數字填上去。
而實際上我讓小胡利用週末加班,對報表進行了細緻的查對,又細緻填寫。
“今天我看了一下這個報表,出入很大啊!”我拿着老張的報表皺着眉頭說道。
老張看見我拿出他填寫的報表,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張主任,這個報表可是我經過細緻查對的,那裡出入?”老張頓時瞪大眼睛爭辯道。
“呵呵,我說有出入肯定是有根據的,例如說這裡,前三的年度……”我嘴裡將準確的數字一一說出來,老張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呵呵,所以我說這個表格有出入!”說完將表格放在了柳曼妮的桌子上。
老張一張臉本來就乾癟,此刻更像個風乾核桃,我瞅了他一眼,小樣,不信收拾不了你!
“柳處長,我,我……”老張想解釋一下。
我在旁邊又說道,“這個報表市委書記要親自過目,而老張你,你,嗨,讓我說你什麼好呢!”,一臉的爲難和痛惜。
柳曼妮看了我一眼說道,“老張表報了沒有?”
“還,還沒有!”老張急忙說道。
“既然這樣,就交給張主任做吧!”
聽了柳曼妮輕描淡寫一句話,我笑了笑,原本我並沒有指望這件事情,將老張徹底打死,給他個教訓就足夠了。
而且我故意注視着柳曼妮,想看看這個令我,在整個週末在天堂和地獄掙扎的惡魔天使。
可這個惡魔天使,毫無表情,看不出任何的跡象,就好像從未發生什麼事情一樣。
我很沮喪的低下了頭。
女人的心海底針,我忽然想起了這句話,還真的沒錯!
接下來曼尼對各項工作發表了自己的看法,三人之間以曼尼爲主導最後決定了這一週的工作安排,時間不長,就結束了這一話題。
曼妮問我賬上還有多少錢,我說有五萬左右!
柳曼妮沉思了一下,說道,爲了提高處裡的工作效率,給辦公室的每個人員都被配一個傳呼機。
柳曼妮、我和老張三個人是漢顯,其他幾個人是數字,就這個徵詢我們意見,我們當然不反對。
尤其老張,嘴巴裂的跟蛤蟆差不多。
傳呼機九八年也算是個稀罕玩意,想一想出去時候,腰裡的bp響了,旁邊的人都用一種很羨慕的眼光看着你。
然後再掏出一個半頭磚大小的大哥大,趾高氣昂的說,喂,哪誰拷我?
那時候可真是身份的象徵,只可惜這種情景只是曇花一現,到了兩千年後傳呼和第一代模擬機就逐步退出了歷史的舞臺了。
我贊同,保不齊工作上有什麼急事,想找人也找不到,有了它確實是能夠保證領導隨叫隨到!
我沒等老張說,立刻表明了立場,然後趁老張不注意向曼尼擠了一下眼睛。
柳曼妮就像沒有看到,坐在椅子上。
老張聽到我搶先贊成,心中有些不舒服,故意沉吟了一下,說別的科室人們如果知道是不是影響不太好?
我立刻反脣相譏,如果怕影響不太好,可以不要嘛!
老張頓時漲紅臉,要不是眼鏡片擋着,估計兩眼睛珠能像子彈樣彈射出來,而且不停運氣,幸虧這廝不會化骨綿掌之類的東東,否則的話,我肯定得挨兩下。
“好了,這個事情就這麼定了,即使將來有什麼問題,也先找我!”柳曼妮打斷了老張的運氣。
老張聽出柳曼妮的不悅之意,忽然想起這個提議是她提出來了,立刻出了頭汗,結結巴巴的說道,自己不是那個意思,主要是想找出個穩妥辦法。
柳曼妮笑了笑,說老張考慮事情周到,應該的!不過從神色中能發現,有一絲不悅。
我得意地笑了笑,幾把老張,這只是牛刀小試!
剛纔我通過幾個小手段,成功的激怒了老張,直接將他開啓到好鬥模式,令他達到了凡是敵人擁護我們都反對,凡是敵人贊成我們都擁護的思維誤區模式!
老張一臉的不自然,坐在沙發上扭來扭去,看着小身板的水蛇腰,我真的生怕一不小心,這廝把腰扭斷。
過了一會兒柳曼妮宣佈了一件事情,這件事情,令我和老張兩個人都豎起了耳朵,,彼此看了一眼,都發現了狼一樣的目光。
老主任終於撒手人寰了!
爲什麼說終於呢?主要是從我上班開始,只聞其人不見其人,只知道辦公室還有個主任,可是這個主任從來不出現。自從我從了辦公室副主任,工作一直是在我主持下開展。
據說老主任三高還引起了併發症,心肝脾肺腎都有些問題,纏綿於病榻,而且病危通知書下了n回,可又奇蹟般的挺過來。
害的我們工會小組長,也買了n次花圈,弄得賣花圈的老闆,見到工會小組長都納悶,這家人到底死了多少人?最直接的結果是,只要工會小組長一來,沒說的,八折妥妥的!
看來這次工會小組長,終於可以長出了一口氣,但是八折必須的!
柳曼妮接着說,老主任也辛苦爲處裡工作了一輩子,咱們不能當不知道,死者雖然不知道,可也不能讓死者家屬心寒不是,所以也要成立個治喪小組,大家湊湊份子,然後買點東西看望一下,看看家屬有什麼要求,能滿足儘量滿足。
柳曼妮讓我來牽頭辦理這事情,還有傳呼機的事情,也讓我辦理,看的老張眼熱不已。
趁老張轉身的空當,我衝曼尼虛吻了一下,可柳曼妮就當沒看見,我只好沮喪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