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出去了,冉柔看見我急跑了幾步,撲進我的懷中,隨後一把將我推開,不停地上下打量我,確定我真的沒有事情,再次撲到我懷裡,死死的將我抱住,嘴裡不停的說,以爲永遠失去我了!
可過了兩分鐘,她推開我仔細地看着我,凝視着我的眼睛,我平靜地看着他,冉柔問我爲什麼?
我遲疑了下說道,還是離我遠一點,這樣對你好!
冉柔問我只是因爲這件事嗎?我低着頭沒有說話,冉柔說了句明白了,轉身走上車,就這樣我看着兩個紅色的汽車尾燈,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中!
我跟冉柔徹底的決裂了,而且沒有絲毫的挽回餘地,看着她的離去,說實話我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滋味,但更多的是一種輕鬆,因爲冉柔早已經把個人的私生活融進了官場中!
或者說他根本沒有了私生活,做事情考慮問題,哪怕是最小的問題,都要從官場思維角度去思考,換句話就是最純粹的功利主義,跟這樣的人呆在一起很累,同樣也很可怕!
就從上一次的事情不難看出來,如果沒有李青山性文化節的事情,冉柔會主動聯繫我嗎?我們會重新和好嗎?我不敢猜測這個答案,就讓這個答案永遠蒙上一層朦朧的紗,看不清楚也許心中還能留下一絲美好的幻想!
我把家裡的事情匆匆安排完,將家人送上飛機,回到了青州,這一次曲江輝也發狠了,將那個神秘人的照片發了下去,尤其是給那些地面上消息靈通的人士,說務必要把這個人找到,就算是躲進洞裡也把他挖出來!
同時也對我住宅周圍,加強了安保措施,總之給人的感覺用如臨大敵這四個字一點都不誇張!
李青山來了,見到我的面直接說道,如果我不給他想出一個補救辦法,他就當這裡是沙家浜住下了!
我知道他是因爲冉柔的事情,而且我也能體會他言語中的不滿,已經內心的鬱悶和憤怒,可我能咋辦,現在話已經說出口,難道我去跟冉柔說你們性文化節不要搞了,你是剽竊了我們研究的結果,還是我們倆來搞吧!
就算我說了,冉柔會退出嗎?我遲疑了下說道,和搞這個性文化節行不行?
李青山皺了一下眉頭沒有說話,而我接着說到,他們負責資金調配,你們這裡負責文化傳統,合辦這個性文化節行不行?
李青山還是沒有說話,我苦笑了下說道,對方可是出十億資金,就憑這些錢也應該排在你文化廳前面吧!更何況我想你更有辦法,能夠在這個活動安排中,凸顯出自己的作用對嗎?
我看着李青山,過了十幾秒鐘李青山才輕輕點點頭,隨後跟我說了一句話,兄弟,其實冉柔就是賤人!
我很平靜的看着他,李青山臉上閃過一絲詫異很快就笑了,說我已經知道了對不對?我將頭扭了過去,從口袋裡掏出煙默默點上……!
因爲這個事情,我又得去省城,不過我還有一定私心,那就是既然省城弄個主會場,我們青州也弄個分會場,到時候大家一塊吃這塊蛋糕,在這麼說我也在這個方案**了一定的力氣,如果不刮層油水下來那還是我嗎?
我看見李青山同意這個意見,笑着說道,你看現在資金問題解決了,我們就可以大展拳腳了!
李青山說等一下,看着我問道,我們?我笑眯眯的看着他,李青山嘆口氣說道,特麼的,就知道我不會這麼好心,真是鷺鷥腿上都能刮下肉!
我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你說話有點扯,這是鷺鷥腿嗎?這可是大象腿,不應該確切的說,這絕對是盧成軍的大腿!
說完我們兩個人不約而同都笑了,李青山用手點了我兩下,說脖子上的那東西不應該叫腦袋,而是應該叫超級電腦纔對……!
就在我準備離開青州去省城的時候,接到了齊駿的電話,他在電話裡說我最近過的怎麼樣,有沒有想他?
我淡淡的說道,想,不但想他,同時還想他的八輩祖宗!
齊駿說我講話還這麼幽默,早知道他已經給我郵寄一套幽默大師過去,肯定會變得更加幽默!
我笑着說道,恐怕真的讓你失望了,不過我倒是想起一句話,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齊少應該聽到過這句話吧!
齊駿說我這樣說可是宿命論喲,不過這幽默他喜歡,跟我說話還是真是種享受,最起碼他的一天心情就很舒暢!
說到這裡他停頓了下,接着用壓低聲音說道,因爲知道我活着,他這一天就有了目標,一個如何能讓我到地下去,去賣弄我的幽默的目標!
他的話語帶着深深寒意,確實讓我頭皮發麻,但我卻笑了說齊駿的目標也太低了,最起碼應該考慮一下,那個人會怎麼對付他?
聽到這句話齊駿在那邊笑了幾聲,可我聽出他笑聲中的乾澀,怎麼怕了?我淡淡的問道。
奇駿在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鐘,張子健你唬我?
而我淡淡的說道,你覺得我會唬你嗎?希望你運氣好,說完這句話我掛斷了電話,深深的吐出一口氣,想起昨天晚上曼妮跟我說的話,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但是大魚肯定不會吃蝦米,因爲他不屑於吃,而且在他心中蝦米永遠不會長成能威脅他的大魚,但是小魚會長大,而且很有可能威脅到大魚!
幾天我試了一下,果然齊駿的反應不同,我坐在椅子上暗暗琢磨着,考慮了一會起身離開了辦公室!
我到了省城見到盧成軍,把這個意思說了一下,沒想到盧成軍說這個事情他不負責,具體操辦人是冉柔,讓我跟她聯繫,同時還說冉柔跟我的關係應該不成問題!
聽到這句話我苦笑了一下,什麼不成問題,這絕對是大問題,盧成軍看出我的猶豫,跟我解釋了一下,這項工作確實是冉柔負責,而且是常委會上確定的,他也不好在這上面說話,只要冉柔同意,他就有藉口了,要不然……說到這裡,他的臉上也露出幾分爲難!
而我笑着說道,這個事情我也明白,這樣吧,我先跟那邊溝通一下,看看效果如何!
盧成軍笑着點點頭,隨後說今天晚上要請我吃飯,我急忙表示不敢,盧成軍說私下裡咱們兩個還是兄弟,如果真是這樣,大家以後不要來往了!就這樣我答應下來……!
我把跟盧成軍交談的結果跟李青山說了一下,李青山說這不是正好,以老弟的玉樹臨風,以老弟的風流倜儻,這事情不就是褲管裡捉幾把手到擒來嘛!
我的臉上露出一絲苦笑,李青山看到我的表情愣了一下,隨後問我是不是有困難,我嘆了口氣說道,你看我的樣子像是手到擒來嗎?
李青山又仔細看了看我說,不像,倒像是死了**的人!
我去你孃的,你就不會說點好話,我怒聲罵道,李青山說他也沒辦法,入戲實在太深,弄得他現在低俗了不少!
我直接豎起中指說他的低俗不是從現在纔有,而是一貫就有的毛病,只不過這兩天表現的更加明顯!
李青山聳了聳肩膀說,好吧他承認自己低俗,但是我要把整件事情搞明白,否則的話他會更低俗,說完衝我一齜牙,笑得特麼的真難看……!
說實話我還真想不出任何好主意,有人說乾脆去找胡書記算了,只要胡書記發了話,冉柔算個毛!
是啊,胡書記一發話,就算她不樂意也得這麼做,可是這樣的話,我把胡書記當成啥?當成有求必應嗎?這麼大一個省委書記,因爲這個破事跟下面一個省城市長打招呼,他不嫌掉價,我還覺得沒臉呢!
晚上吃飯的時候,我沒有想到江映雪竟然也在,看見這個女人我就有些不自在,儘管我們沒有動真格的,但是那啥也足以讓人臉紅心跳了!
不過我儘量沒有表現出尷尬,而是顯得非常熱情,而江映雪也表現得非常熟絡,也就是老朋友那種的熟絡,跟那啥沒有半點關係!
另外還有幾個人,都是市委那邊的,另外還有兩個商界人士,那個時候領導吃客吃飯,帶兩個商界人士那是標配,畢竟領導請客自己掏錢,那混的也太掉價了!
其實在那個時候,我想用狄更斯一句話來形容,這是最好的時代,這是最糟的時代;這是理性的時代,這是疑惑的時代;這是信仰的時代,這是迷茫的時代;這是希望之春,這是失望之冬;人們面前擁有一切,人們面前一無所有;人們由此升入天堂,人們由此墜入地獄。”
這似乎正是那那時華夏企業家生存狀態的最好詮釋。鐵打的政府流水的官,鐵打的市場流水的商。華夏市場秩序的變革與確立,必然充斥着對抗與妥協,當決心追逐這個時代的光榮與夢想時,就要承受轉型社會不可避免的陣痛和煎熬。
而就在那個特定的歷史條件下,官員跟商人之間相互合作,開啓了這個時代的輝煌,同時見證了這個時代的墮落,如果真要用一句話來形容兩者之間的關係,我記得馮侖寫過一本書,名字叫野蠻生長,裡面有六個字,離不開,靠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