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駿看着手裡的照片,照片上是唐鶯和李金哲兩個人,儘管他們沒有出現在同一張照片上,但能從照片看出他們是從一個地方出來的。
輕輕皺起了眉頭,這時候有人打來電話,他接的起來是葉麗萍的。
葉麗萍問他收到送過去的東西沒有,淡淡的問道,這照片能說明什麼問題?
電話那邊的葉麗萍沉默了幾秒鐘告訴齊駿,如果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人不會背叛齊駿那就是她,說完掛了電話。
齊駿再次將目光放在照片上,隨後打開抽屜從裡邊拿出幾張照片,而這幾張照片卻是李金哲和唐鶯在一起時候拍的,而且有抱在一起的樣子!
齊駿又將這幾張照片排在桌子上,很認真地看了一會兒,嘴角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
坐在沙發上的齊俊放下手中的報紙,看見提着大包小包的唐鶯走了進來,臉上露出溫情的微笑站了起來。
看來今天收穫不錯啊,齊駿笑着問道。
唐鶯白了他一眼說,看見我這樣還不趕快過來幫忙。
齊駿走過去把東西接過來,埋怨她也不打個電話,他好下去接應一下!
唐鶯坐在沙發上舒了口氣,齊駿讓保姆倒水,接着又體貼的伸出手給唐鶯摁着肩膀!
唐鶯高興的說着今天購物經歷,並且將東西一件件展示給齊駿看,而齊駿時不時點評幾句,往往都是溢美之辭!
兩個人表現的無可挑剔,絕對是完美夫妻範,但他們內心究竟怎麼想,只有他們自己才知道……!
韓麗穎的死訊傳過來,我聽到之後不禁有些唏噓,尤其是聽說是因爲跟劫匪搶奪一塊手錶,最後被打死的事情,更感到詫異!
就算是手錶再名貴,可搭上自家的姓名,這怎麼算都划不來,真不知道韓麗穎究竟是怎麼想的?
我跟齊駿在書房裡商量好,只要對方需要我出面作證,我就按照材料中所寫的交代就可以!
並且我還接到了那個人的電話,在電話中,他大大的將我誇獎一番,並且做出承諾。
當這件事情做完之後,青州如果與高平市合併,那我就是第一任市委書記。
如果我不願意擔當市委書記那就進省,而且省裡的部門隨便讓我挑,再不行的話可以進京到部委。
當然一把手不可能,但絕對是重要部門的重要職務。
與此同時他還做出承諾,明年的人代會召開,肯定給我一個人大的指標,讓我坐在人民大會堂中。
同時他還戲謔了我一句,還真有幾分衝冠一怒爲紅顏的英雄氣概。
其實我已經聽出他這句話內在的意思,實際暗指我就是吳三桂,爲了女人可以把什麼都賣了。
而我輕輕嘆口氣說道,到什麼山就得唱什麼歌,更何況新的時代帷幕就要拉開,如果我再不緊跟形式,恐怕就要被時代所拋棄!
對方哈哈笑了兩聲,隨後讓我安心等待,就這樣結束了通話!
而我心卻變得異常冰冷,對方許諾的越多,我知道這個事情越兇險,否則不會在逼我就範的條件下,又許以重利。
而這些重利的目的,是保證我不至於出爾反爾,但是事情結束了之後,我會得到許諾的這些東西嗎?
我不敢肯定,換句話說,你內急的時候想要解手,那時肯定會對馬桶感興趣,但是當你解手完了,恐怕看都懶得看一眼幫你接了燃眉之急的馬桶!
許諾的越多,所代表的兌現的越少,這是官場不平衡定律中的一個!
那麼有人問小秦和那個男孩轉危爲安了嗎?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
如果我跟他們合作,小秦和那個男孩肯定沒有半點事情,但是我不跟他們合作,我想結局肯定不會美妙!
總之四個字威逼利誘,這是官場歸攏人心不二法門!
青州毛紡廠的事情終於有了迴音,用那批布匹換取了石油定額,經過一系列運作,最後錢也下撥到了省財政,只要直接劃撥到青州就可以,偏偏沒有了下文!
儘管我現在麻煩纏身,但事關重大所以親自跑到省裡疏通這個事情,看看到底卡在哪個環節!
打聽出來後,不禁有些頭疼,原來這事情讓蔣宗濤擋下來,說不符合財務制度,沒有中央精神,所以這筆錢不能劃撥到青州財務賬戶上!
而且我還打聽到,蔣宗濤準備將這筆錢,分散到省其他部門專項戶頭,如果真這麼做,那這筆錢可真的要不回來了!
我找到胡書記那裡,胡書記說這個錢劃撥到省財政戶頭,他能過問但是不好太過干涉!
不過還是當着我的面,給財政廳打了電話過問此事情,財政廳廳長對此事也很爲難!
因爲這個錢本來打的就是擦邊球,屬於說給也能給,說不給也能不開的情況。
作爲主管財政的蔣忠濤就是抓住了這一點,硬扣着不發,他們也不好做事。只要蔣中濤一點頭,這錢肯定會毫不打折扣迅速下撥到欽州財政戶頭。
我看見胡書記聽到這番話,皺了一下眉頭隨後說道,如果這筆錢我讓你立刻操作打到青州戶頭上,會有怎樣的後果?
對方遲疑了一下說,這事情他可以操作,但如果深究起來,確實有違反財經紀律的地方!
如果錢數少還好說,但這是十幾個億的事情,如果上邊真的認真追究下來,恐怕……!
到這裡財政廳廳長沒有繼續往下說,但我們很清楚話語中未盡的意思。
胡書記聽到這番話,扭頭看了我一眼,我知道他是在徵詢我的意見,我能怎麼說?
難道我非跟胡書記說這錢必須給我們,不給我們不行?
所以我只能說到這個事情,我再到省政府跑跑,看看他們那裡到底給個什麼說法。
胡書記聽完後在電話裡對財政廳廳長說,這筆錢誰都不能挪用,這一點能不能做到?
財政廳廳長在電話那邊再三做了保證,說這筆錢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他也不會把它下撥出去!
胡書記放下電話後對我說,先到省政府那邊協商溝通,如果不行的話,他帶我去部裡,弄個帶帽文件下來!
胡書記雖然說的輕鬆,但我知道因爲這一筆錢弄個帶帽文件下來,這不是高射炮打蚊子大材小用嗎?
更何況帶帽文件說下就下,你以爲是自家的自留地啊?這談何容易,能在本省解決還是在本省解決吧!
就這樣我離開了胡書記辦公室,又給齊曉的秘書打電話,說有事情找齊省長彙報,說請他幫着安排一下。
對方的語氣很淡,告訴我知道了,讓我等電話,我習以爲常,畢竟我跟這邊關係並不是很融洽!
週五我打算找個地方隨便吃口飯,沒想到走出來有人喊我,扭過頭看去,只見李青山在對面衝我揮手。
兩個人走到一起,李青山問我怎麼來省城了?我把事情的經過簡要說了一下。
李青山聽完之後,遲疑了一下問道,蔣啓涵的事情是不是真的?
我點了點頭,李青山哦了一聲,眼中露出明瞭之意,隨後他說到,很明顯,這是姓蔣的那個老王八,借這個事情泄私憤。
隨後他又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這事情別麻煩,車到山前必有路,走咱們喝酒去。
本來我並不想去,但架不住他的熱情邀請,就這樣上了車……!
中午不管是我跟李青山兩個人,還有其他幾個官場中人,另外還有兩三個商界人士,湊了一桌喝的挺熱鬧!
吃過飯以後,有人提議休閒一下,我推說有事不打攪大家雅興,而李青山擺了擺手,指着其中一個人說,你把這些人安排好,我跟我兄弟喝一會兒茶。
記住晚上還在這裡,人一個都不許少,少一個我拿你試問。
那個人正是其中一個商界人士,聽到這句話點點說,李廳長放心,就這樣帶着衆人離開。而我知道李青山肯定跟我有話說。
秋日,午後,陽臺,城市,香菸嫋嫋環繞指尖,暖陽慵懶地灑落在藤條躺椅和茶几上。
剛沏好的一壺烏龍茶,壺嘴裡冒着嫋嫋的水汽,清亮的茶湯傾瀉在杯中,散發出氤氳的香味。
而我卻眯着眼睛看着遠處的江景,浮生,還有幾分浮生偷得半日閒的意境。
李青山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紅撲撲的臉上帶着笑眯眯的神情,儘管喝了不少酒但我知道他沒有喝多,甚至要比以往都清醒。
我們兩個人慢慢地喝着茶,喝光了再倒,倒了再喝,就這樣一杯接着一杯,也不知道喝了多少杯!
小裴要結婚了!
聽到這句話我吃了一驚,詫異的看着對方,李青山擺擺手說,讓我別這樣看他,這事情跟他沒關係,其實這樣也挺好!說完靠在椅子上吐出一口氣,沮喪也有,但更多的是如釋重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