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淒厲的叫聲,我跟馬小云兩個人相互看了一眼,轉身向着客房衝了過去。
門被推開,只見蔣佩佩雙手抱着頭,嘴裡不停的叫喊着,而且那聲音,已經超出了人類喊聲的範疇,我實在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我急忙跑過去,一把抱住蔣佩佩想安撫她的情緒,可沒想到她卻一把將我推開,從牀上跳到地上,向着外面跑去。
而此刻,蔣佩佩身無寸縷,如果真這麼跑出去,那可真是一個轟動的新聞。
馬小芸攔住她,快點給我攔住她,我從地上爬起來,着急的喊着。
馬小芸一把抱住了她,可蔣佩佩卻連踢帶打,整脫了她的雙手,繼續朝外面跑去。
那種氣勢已經不能用瘋狂來形容,此刻蔣佩佩就像脫軌的列車,橫衝直撞,似乎要把她面前所有阻攔的東西全都撞的粉碎。
而這個時候,我也跑了過來緊緊的抱住了,可沒想到一個黑影在眼中無限擴大,緊跟着腦袋嗡的一聲,眼冒金星。
原來給了我臉上狠狠一拳,鼻子酸楚不堪,腦袋嗡嗡的,鼻血當時就流出來,但依舊死死抱着她不放手!
馬小芸簡直看傻了,站在那裡身體不停的顫抖着,面如土色!
愣着幹什麼,快點過來幫忙,我怒聲吼道,馬小芸這才戰戰兢兢地跑過來,同我一塊兒抱住蔣佩佩!
此刻的她,就像一頭人形母獸,眼中冒着令人膽寒的兇光,對我和馬小芸又踢又打,嘴裡還發出野獸般的嘶吼!
又叫又吼極力掙扎,那聲音絕不是人所能發出,而且力氣十分驚人,我們兩個人都按不住她!
我的臉上被抓出了好幾道血痕,**辣的疼,可依舊不能放手!
漸漸的,蔣佩佩力氣減弱了,嘴裡的吼聲,卻變成了一種哀嚎,就像是垂死的野獸,聽的讓人毛骨悚然!
我還聽到了另一種聲音,那就是牙齒的撞擊聲,不光是馬小芸發出來,就連我也同樣兩排牙齒不停的撞擊着!
那哀嚎長時間的在我的房子裡迴盪,不停的迴盪……!
蔣佩佩整個人都脫力了,無力地低垂着腦袋,臉色蒼白躺在牀上,半張着嘴,看上去就像一條死魚般!
身體不停的出汗,眼睛翻着白眼,手腳冰涼!
看到她這個樣子,我害怕了問馬小芸怎麼辦,趕緊送她去醫院吧!
馬小芸學習過一段時間護理,而且對這個挺感興趣,我一直鼓勵她繼續學習,而且報了一個函授學習班!
馬小云摸了摸他的脈搏說道,應該沒有事情,脈搏跳動有力,不過有些快,應該是脫力了,很快就能醒過來!
不過爲了以防萬一,還是給她打冬眠靈之類的鎮靜劑!
可這東西到哪裡去找?後來我想起有安眠藥,於是給她餵了兩顆,觀察着她!
漸漸呼吸變得悠長起來。整個人看起來好了很多,我這才放了心!
看着蔣佩佩我心中充滿了憤怒,並不是因爲她剛纔瘋狂而憤怒,而是因爲她的身體。
就在剛纔,我注意到她的身體上,原本晶瑩如玉的肌膚到處都是傷痕,而且是新傷和舊傷摻雜在一起!
這些傷痕簡直觸目驚心,我真的不知道,蔣佩佩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爲什麼會這樣來對她!
肯定是蔣家父子,絕對跟他們有關係,我心中暗暗說道。
不能,絕不能放過他們,前仇舊怨加上蔣佩佩身上的傷痕,讓我的怒火熊熊的燃燒了起來。
真的,那時的我根本就沒有在繼續考慮什麼親人和朋友,內心想的就是讓這兩個混蛋得到應有的懲罰。
我讓馬小芸留下來繼續照顧蔣佩佩,而我向着書房走去,拿起手機,本來想給包書記打電話,可看了一下時間,已經是凌晨一點多,只好打消了這個念頭,等第二天早上再說。
說實話那一晚我睡得非常不踏實,而且是噩夢連連,無數次從睡夢中驚醒。
至於夢到的全都是不連貫的碎片,但有一幕,我記得非常清楚。
蔣佩佩站在我面前,緩緩脫下了衣服,如羊脂玉般的身體,可她並沒有停止,而是繼續用手在身上**着!
先是臉皮,血淋淋的撕下,接着是身體的肌膚,就像慢慢的**着,就像脫衣服般,將全身的皮膚全部脫下!
只剩下紅色的肌肉塊和黃色的脂肪,她張開嘴衝我笑着,紅色的血肉雪白的牙齒,瘋狂的笑聲,以及滴血的身體!
也就在這瘋狂的笑聲中驚醒,全身汗津津的,心猛烈的跳着,全身如同脫力一般!
可就在這時,傳來敲門聲,而且敲門聲非常的急促,我急忙問,怎麼啦?有什麼事情?
馬小芸急匆匆推開門跟我說道,蔣佩佩不見了?
什麼?聽到這句話我大吃一驚,猛的從牀上蹦下來,顧不得穿鞋就向外面跑去。
客房裡空無一人,牀疊得整整齊齊,就像是沒有人來過一樣。
馬小芸結結巴巴的跟我說,她到了後半夜實在瞌睡的不行,於是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可等醒來之後才發現,蔣佩佩已經不見了。
找,咱們兩個人,趕緊出去找,說完這句話我跟馬小云急匆匆跑出了家門!
那天正是那一年的最後一天,早晨五點多,天一片漆黑,路上行人稀少,只有一盞盞路燈,孤獨的站在那裡。
我跟馬小芸兩個人分頭去找,我不停的跑着,看着,喊着,得不到一絲的迴應。
而且我看到一個行人就把他攔下來,將蔣佩佩的模樣描述了一遍,可一點收穫都沒有。
這麼冷的天,一個孤身的女子,她能去哪裡?我不停的思考着,可是並沒有答案!
下雪了,雪花飄飄灑灑下來,在路燈的映襯下,如同柳絮般飄搖,也許在很多人的眼中是美麗的,可帶給我的是更多的擔心。
如果蔣佩佩躺在某個地方,遇到這樣的天氣,不用多長時間,肯定會香消玉損!
可是這麼大的地方,我一個人尋找,不亞於大海撈針啊!
到了早上七點半的時候,我來沒有找到蔣佩佩,而且馬小芸那邊也沒有任何的消息……。
蔣佩佩再次失蹤了,就像她突然的到來一樣,又突然的走了。
我後來讓曲江輝調取監控,發現蔣佩佩上了一輛出租車,後來又找到出租車司機。
出租車司機告訴我,把人送到了火車站,至於去那裡他就不知道了!
聽到這句話我放心了不少,既然去了火車站,應該離開了青州,而且人並沒有問題!
接着又調取火車站監控,確實發現了蔣佩佩的身影,她坐着一輛列車南下了!
蔣佩佩把留給我的難題自己解決了,但我心中卻留下了深深的遺憾,可在這遺憾的同時,又不得不承認,這也許是最好解決問題的辦法。
但是我並沒有想到,這件事情後來又引發一場大的風波,不光波及到了我,還波及到了胡書記,當然這都是後話!
爆炸案調查清楚了,犯罪嫌疑人供述,他的妻子跟那家財務公司的財務總監,有不正當的男女關係!
他氣憤不過,才採取了這種極端的報復行爲!
因爲這個事情,楚昊江連續親自開了好幾個關於安全的會議,在會上他不斷重申公共場合安全的重要性,而且要求地區公安局大力整頓公共安全秩序。
而且因爲這個事情,曲江輝還背了一個記過處分,說綜警大隊工作不力,沒有盡到預防犯罪的責任。
對於這個黑鍋,曲江輝倒是泰然處之,沒事他開玩笑似的說道,蝨子多了不咬人了,黑鍋多了不壓人,更何況背啊,背啊,就習慣了。
王武道聽說了這個事情,直接把曲江輝叫到辦公室,問他說這句話什麼意思!
曲江輝笑着說道,他這樣做是爲領導分憂。
王武道勃然大怒,猛地一拍桌子說到,狗屁領導分憂,明明是工作做的不到位,工作有問題,工作能力不足的事情。
將曲江輝罵了個狗血淋頭,並且讓他在局黨組會,還有局工作會議上當衆作出檢討。
曲江輝欣然接受,而且真的做出了檢討,檢討書寫得引經據典文采飛揚,檢討完之後,竟然博得了陣陣掌聲。
檢討能獲得掌聲,這可是並不多見,據說王武道的鼻子差點氣歪了!
不管怎麼樣,爆炸案算是有了官方說法,並且結案了!
可曲江輝卻告訴了我一個另外的版本,男女關係不過是個幌子,想把更多的東西掩蓋起來。
縱火的人是萬衆大地地產公司的員工,表面看起來這個萬衆大地地產公司的老總是一個叫余天的人,但實際上背後的老闆是楚天海。
聽完這個我輕輕皺了下眉頭,楚天海是楚昊江的兒子,而且楊廷和很有可能是楚昊江的私生子。
如果這個事情真的是這樣的話,那可有意思的多了!
現實版的兄弟鬩牆的大戲,是不是要拉開帷幕了呢?且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