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豔萍跟我抱怨,說自打整頓工作作風之後,魏莊的生意跟以前不能相提並論。
還說讓我賠償她的經濟損失,我笑着跟她說餐飲服務,不應該只看高端,而是應該中低端也要兼顧。
現在生活節奏這麼匆忙,再加上年輕人很多都不願意在家做飯,如果能把中式快餐做好,例如包子,開發出各種種類的包子。
用包子作爲自己的招牌,配套以各種小菜,面向工薪大衆,以方便快捷爲主。
如果能把這個做好了,不愁沒有生意,而且主店做好開分店,一家一家分店遍佈青州地區,就這一塊也足夠你消化了!
我這樣說不過是一個想法,而且是一個並不成熟的想法,甚至說也是靈機一動,可沒有想到,周豔萍卻認真考慮了我這個想法!
有天上午我接到了周豔萍的電話,說晚上她要請我吃飯,但有一個條件,那就是中午不能吃飯。
我有些奇怪地問她爲什麼?周燕萍笑着說道,這是一個秘密,到了晚上我就知道了。
其實我真的挺好奇,想知道她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而且她到底要請我吃些什麼?
中午隨便吃了口墊了下肚子,將好奇心還有對美食的期望放在了晚上。
可等到我看見端上來的東西,卻吃了一驚,竟然是一個個的包子。
我問周豔萍這是怎麼回事兒?周豔萍說,這不是我給她出的主意嗎?
我這才意識到原來靈機一動的想法,周豔萍竟然當成真的了,而且準備實施這個想法。
說實話,包子味道確實不錯,而且我也餓,可我沒有豬八戒那麼大的肚皮,吃到第五個的時候,忽然恨自己爲什麼會突然有這麼個想法!
當然,我這頓包子沒有白吃,周豔萍非常滿意我的態度,同時又我還提出了一些建議。
這一趟絕對不虛此行,而且周豔萍做之後做事情,雖然不至於銷魂蝕骨,但絕對令我終身難忘。
我知道你們又想歪了,主要是她送了我兩大袋子包子,而且在連續幾天之後,我一打嗝都是一股包子的味道。
至於其他的什麼都沒有,我跟她的關係似乎又恢復到了以前,介乎於朋友和知己之間。
很快週記包子鋪,在城市中央開了一家店,並且率先實行送餐上門服務!
由於包子鋪裡的包子用料好,味道美,而且小菜也精心調配,開了之後很快賓客盈門。
而且在此之後,周燕萍在青州地區連續拍了好幾家分部,而且家家生意都非常好。
雖然利潤並不是太高,但有句話說得好,薄利多銷,再加上好幾個分店的利潤整合起來,那絕對是一筆可觀的收入。
在隨後的幾年裡,包子鋪的生意越做越大,而且不光侷限於青州地區這一塊地方,而且不斷的向外輻射,最後竟然成了全省中式快餐的一面旗幟!
說實話,我真的沒想到靈機一動的想法,竟然造就了一個龐大的中式快餐生意!
時間過得飛快,很快就要撕下日曆的最後一頁,換上一本新的,我以爲這一年的最後幾天在平靜中度過,但事實告訴我,生活的走向軌跡,總是跟人們的想法背道而馳,也許這就是生活,帶給人們驚喜,但更多的是帶給人們出乎意料,以及措不及防!
狗孃養的生活!!!
就在新年即將來臨的前一天下午,蔣啓涵不顧造型的阻攔,闖進了我的辦公室,我看見她進來吃了一驚。
趙鑫要叫保安,我擺了擺手示意沒有事情,然後讓她出去了,蔣啓涵瞪着眼睛看着我,眼中充滿了憤怒。
我有些詫異的問她有什麼事情?可是蔣啓涵說出的話讓我吃了一驚。
他說別裝洋蒜了,趕緊把人交出來。
我詫異地問道,交出什麼人?他說出蔣佩佩的名字。
我聽了之後更加詫異,蔣佩佩不是在治療期間嗎?怎麼會跟我來要人?這裡面又發生了什麼事情?
儘管我心裡充滿了疑問,但我平靜的看着對方說道,蔣佩佩的事情我一點都不知道,不管你信不信。
蔣啓涵用目光審視着我,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不管是不是我做的,但他希望我知道這個事情,帶來的後果究竟是怎麼樣的。
我懶得再跟他多說話,我說如果你沒有事情的話,現在可以離開了。
蔣啓涵鼻子重重哼了一聲扭頭就走,趙鑫走進來,用目光問詢着我,我輕輕搖了搖頭。
隨後我跟趙鑫說我有事情要辦,上午有什麼事情就幫我推了吧!趙鑫點了點頭出去了。
我靠在椅子上慢慢思考着,蔣佩佩失蹤了,蔣啓涵找到我的頭上,我又想起那神秘的電話號碼,和那一串數字,以及一把樣子奇怪的鑰匙。
說實話,我真的不希望,甚至不願意讓蔣佩佩再次出現在我的生活中。
因爲我的麻煩事兒已經夠多了,如果再添上她的麻煩事兒,不知道還會多出怎樣的變故!
而且蔣佩佩跟我說的話,又浮現在我的腦海中,這事情絕對不是小事兒。
如果我不知深淺一頭扎進去,恐怕連渣都剩不下。
肯定有人會說,周書記對你有知遇之恩,更把你提攜到了從未想過的高位,如果你不調查出真相,還算是人嗎?怎麼會對得起周書記呀!
是啊,這確實是個難題,可我是個人,不是個神,我也有自己的家人,我也有自己的朋友。
難道我會爲一個死人,把我自己,把我的家人把我的朋友,乃至於我所有的一切全都壓在上面嗎?
不可能,真的不可能,更何況蔣佩佩說的事情到底是真是假,到目前我都不知道!
真希望蔣佩佩沒有跑出來,還呆在那裡,一直呆在那裡,直到慢慢的死去。
儘管我知道自己的想法很卑鄙,也很自私,但是王麗萍早已經告訴我,人還是自私一點好,尤其是關乎家人和朋友安危!
我點着一根菸,忽然發現自己的手在顫抖,而且在不停的顫抖,我知道自己害怕,真的害怕了。
對於這件事情,不能插手,絕對不能插手,我的腦海中有個聲音不停的迴盪着,盤旋着……。
可是到了晚上我回到家,馬小芸過來開門,我注意到她的眼神有些奇怪,我還開了句玩笑怎麼不認識我了嗎?
可當我的眼神越過她的身體?我整個人愣住了,就像看見鬼一樣,蔣佩佩出現在她的身後。
蔣佩佩樣子清減了不少,看起來有些憔悴,但更增添了一股讓人憐惜的味道。
我瞠目結舌地看着她,而蔣佩佩笑着說的,怎麼看見她很意外嗎?
意外,確實是意外,可這種意外讓我簡直要崩潰了!
我幾步就衝了過去,抓住蔣佩佩的手拉着她,也不管願不願意直接來到了書房,砰的一聲將門關住。
你來幹什麼?我怒聲問道。
蔣佩佩一臉的詫異,隨後用手摸着我的臉,可我卻一把將她的手打開,接着怒聲問道,你到底來幹什麼?
蔣佩佩吃驚的說,還以爲我見到她會很高興,她到底做錯了什麼,爲什麼我會這樣對待她?
說話中,臉上流露出那種楚楚可憐的小心,以及令人心痛的柔弱。
可這種柔弱絲毫打動不了我,因爲我知道這個女人就是一個炸藥桶,而且是不定時的炸藥桶,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爆炸。
到時候不光是我,也許我身邊的人都會跟着粉身碎骨。
我掏出手機,開始翻看着通訊錄,蔣佩佩一把抓住我的手,問我要幹什麼?
我直接說道,給你的家人打電話。
不,不要,千萬不要,蔣佩佩驚恐的喊道。
爲什麼不?你要知道,你家人都在找你,今天上午蔣啓涵跑到我的辦公室跟我要人,我說不知道你在哪裡,可這時候你卻在我家。
說我停頓了一下,深深吸了口氣說道,他們如果知道了,肯定會告我拐帶人口。
聽話,我給他們打電話你乖乖的回去,他們是你的親人,我柔聲安慰着蔣佩佩。
可是我的內心有個聲音在鄙視我,在唾棄我,因爲我知道這樣做,無亞於親手把蔣佩佩再次送進虎口裡。
子健求求你,求求你,千萬不要給她們打電話,我走,我現在就走,而且肯定不會再出現在你的生活,千萬不要給她們打電話,蔣佩佩抓着我的手哀求着!
左邊是道義,右邊是親情,叫我如何選擇?
如果我選擇了道義,那麼親情肯定會受傷,但我選擇了親情,那麼肯定會背棄道義。
我的手僵在了那裡,而蔣佩佩看了我一眼,扭頭急匆匆向着外面走去,那個背影看起來是如此的單薄,又是如此的孤立無助。
那個急匆匆的背影,讓我有了滿滿的心酸,不能讓她走,千萬不能讓她走啊,有個聲音在我心裡不停的呼喊着。
我猛地擡起了自己的手,可隨後又慢慢地無力垂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