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聲音就如同魔咒般,奪取了衆人的心智,原本高談闊論、頭頭是道的那名弟子登時咬斷了舌頭,把血水吞入了肚中。
再看向肖野的右拳,真真切切的現出了一頭狂牛的虛影,
衆人不停的擡手擦着眼睛,或是相互擦着眼睛,依舊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狂牛之力?狂牛之力!
一個固體境的弟子竟然煉成了狂牛九變!
這怎麼可能?!
這一霎那,蔣老大心神劇震。
要知道蔣老大早在半年前便突破到了氣雲境,而且在那不久便被陽生尊者傳授了玄級上品功法《火牛七變》,可即便是這門玄級上品的功法,他花了近半年的時間也未入門,想不到面前這個十五歲的少年竟然修煉出了狂牛之力,那可是地級功法《狂牛九變》入門的標誌!
狂牛的虛影與火牛的不同之處便在於,狂牛的虛影是有角的,體型也更大,而且狂牛之音給人的震懾效果也顯著得多。
早在兩個月前,肖野曾經對戰過鶴老,鶴老所修煉的功法是《鶴舞九天》,那門黃級功法能夠凝成鶴型虛影,但是需要通過戰技‘形鶴拳’發出。
肖野的這一拳並沒有動用任何戰技,也就是說,這僅僅是他普普通通的一拳,這也是地級功法的高明之處。
當然,如若是單一火靈唸的嫡傳弟子凝成這道虛影,其顏色一定會透上火紅。不過,肖野指間的白色狂牛卻是極陽屬性的混合效果,威力猶有甚之。
“砰!”
三個拳頭撞擊在一起。
剎那間,肖野後退了一步,復又穩穩站住,他的雙腳都因爲巨力的衝擊深深的踏入了乾巴巴的黑土地中。
反觀蔣老大,那原本覆蓋在他黝黑的拳頭上的熊熊火焰竟然被吞噬殆盡,爾後,只覺一頭狂暴的兇牛迎面而來撞在他身上,那股巨力推着他連連後退,一直退到了後方的木墻上。
“嘭!”
十幾根火杏木竟然被這股巨力從堅實的黑土中掀了出來,重重的拍在地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蔣老大被其中一根巨木尖銳的根部一挑,竟然騰空飛起,翻了個跟頭,結實的摔落下來,狼狽無比。
此時,他那雙圓鼓鼓的眼睛裡,已經佈滿了血絲,雙臂赫然已被生生震斷,他那聲虯結的肌肉不斷的起伏着,看向肖野的眼神終於露出了一絲懼意。
那三名之前被肖野擊飛的師兄也都是驚駭欲絕,一個個由衷的慶幸自己及時的吐血倒地了,否則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此時索性假裝暈死過去,唯恐被肖野提起來再揍一頓。
肖野的確僅靠元力便硬抗下了蔣老大的戰技!不僅如此,還取得了壓倒性的勝利!
時間停頓了若干秒,衆人耳中似乎還回蕩着那道讓人心悸的狂牛之音,那聲音似乎在出現的那一刻就深深的扎入了他們的識海中,再也難以磨滅,當然,伴隨着這名實力深不可測的少年。
這名新來的黃級弟子,一天之內兩次擊敗氣雲境的師兄,這說明了什麼?唯一能說明的便是,他具備越境挑戰的實力!而且這似乎還只是他的一部分實力!
要知道,地級功法對身體的負荷極爲驚人,即便是玄級上品的功法,有些氣雲境的師兄都因爲身體強度太弱,而被推後修煉,可是這少年在固體境便成功的煉成了地級功法,那他的身體強度到底達到了一個怎樣的程度?!
肖野渾若無事的站在原地,學着蔣老大開場那般扭動了下脖子,頓時發出咯吱兩聲,在這死寂般的氛圍中顯得又輕又脆,聽起來卻又是那麼毛骨悚然。
爾後,他擡步向前走去。衆人見此皆是紛紛避退,唯恐他有什麼過激舉動。
不料,肖野僅僅只是把自己的灰衫拾起,拍了拍身上的灰,齊齊整整的穿好。
然後,他繼續前行。
“你別過來,你要幹什麼,我準你們進黃極區就是!”蔣陽見肖野朝自己走來,頓時臉色蒼白,慌張的大聲喊道。
誰知,肖野僅走了五步,再次停了下來,在蔣陽脫下的衣物旁翻動起來,最後摸出了一本名爲《星火躍動》的身法。
“黃級上品,還不錯。”肖野的臉上露出笑意,這才扭頭看向蔣陽,“蔣師弟,按照之前的賭約,這本冊子就歸我了。”
說着也不等蔣陽答應,便收入了自己的儲物腰帶中。
‘蔣師弟’這個稱呼,讓蔣陽的神色變得無比絕望,難不成自己堂堂氣雲境的高手,黃級區老大的位置就這樣被這個新來的小師弟奪取了?
他不甘心,卻又無可奈何,此時的他,連爬起來也做不到。
肖野目光再次掃過衆人,四周的黃級弟子們被他略帶血色的目光駭得大氣也不敢出,唯恐得罪了這名後起之秀。
“你,出來吧。”突然,肖野一指一名躲躲閃閃的少年,赫然是之前與他對峙的守門弟子。
“我?”那名少年一愣,指着自己故作驚訝的說道,他是一百個不願意出列。
不過,下一刻,他便趔趄幾步,被衆師兄無情的推了出來。
沒辦法,只得戰戰兢兢地的走上前來,他原本就對肖野有所畏懼,此時更是怕得要死。
“你叫什麼名字。”肖野突然問道。
“大家都叫我阿穆。”
“嗯,阿穆,現在帶我去蔣師弟的住處,從今往後他的住處便是我的了。”
“好的。”阿穆猶豫了下,最終點了點頭。
“阿穆,你敢!”蔣陽雖然被擊敗,卻依舊忍不下這口氣,他在黃級區作威作福大半年,顯然餘威猶在,阿穆被他如此一喝,腳步頓時遲疑起來,不過最終卻是沒有顧及蔣陽的威脅,帶着肖野向門內走去。
經過蔣陽身旁時,肖野又說了:“你在我面前,不過是山雀比雄鷹而已。”
衆弟子紛紛稱是,隨着肖野魚貫而入。
這一句話,終於把蔣陽的心防徹底擊垮。
“肖野!”他趴在地上仰天嘶吼着,足足嚎叫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