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陽生尊者心中掀起驚濤駭浪,向魯機身旁一看,果真沒見了魯班的身影,那張紅光滿面的大方臉霎那間血色全無。
只見他大手一拍,身下的木座霎時變爲齏粉,爾後化作一道紅芒向谷口飆射而去。
“關師弟,你這是要去何處?”不料這時,魯機陰沉的聲音卻是從身後傳來,與此同時,魯機手訣一打,便見谷口的橢圓形通道開始漸漸收縮,谷內原本清晰的景象開始模糊起來。
“師兄,你這是作何?!”陽生尊者的火爆脾氣再也壓制不住,衝着魯班吼出聲來,“魯班的修爲可是達到了風雷境,難道你縱容他在裡面胡亂殺人!”
“此次既然是內門試煉選拔,裡面原本也就不應該存在嫡傳弟子,既然你能放那肖野進入,我兒魯班也是玄級弟子,爲何進入不得?”魯班卻是一臉平靜,雲淡風清的應對道。
“哼,師兄,我管不了那麼多,你如若不放我進入,可別怪我硬闖!”陽生突然昂着頭冷哼一聲道,威勢陡然釋放,渾身騰起烈火。
見陽生如此,其他三位尊者皆是大驚,至魯機坐上堂主之位以來,還沒有人敢對他用如此口氣說話,更別說動武了,看來肖野這小子對於陽生來說還不是一般的重要。
眼見魯機眼中寒光閃爍,身爲陽生×友的月華尊者也是坐立不住,一閃身來到魯機面前,一雙美目透着憂慮,輕聲勸解道:“師兄,依我看,還是讓關師兄去阻止這場爭鬥吧,畢竟傷了兩峰的和氣也是不好。”
不料,魯機卻是毫不買賬,他是堂主,哪會容許別人質疑他的決定,只聽他冷笑一聲,手上手訣不斷,那橢圓形的通道隨時可能閉合。
陽生心知以自己的能力決計無法攻破如此龐大的陣法之力,心急之下,像是做出了某個艱難的決定,死死的盯着魯機說道:“你不是說要我同你去一趟寂靜海,奪取那藍蓮花麼?如若你讓我進入樊落谷,我便答應了,你看如何!”
魯機聽此微微一怔,正猶豫間,一旁的納尼尊者已經湊過身來勸道:“師兄,就讓關師兄入谷吧。”說着又附在魯機耳邊,小聲的說了幾句。
魯機這才大袖一揮,淡淡說道:“你且進入,把我兒魯班帶出谷來便可,不要忘了你剛纔許下的承諾。”說話間,那橢圓形的入谷通道再次變爲原樣。
陽生尊者陰晴不定的看了魯機一眼,一閃身便到了谷內,迅速隱沒在嫋嫋薄霧中。
樊落谷內。
魯班心中震撼無比,在金刀的劈斬下,肖野面前的壁形虛影竟然遲遲沒有被破開,兩人漸成僵持之勢。
而肖野也是有苦自知,原本兩米寬四米高的壁形虛影,此時已經收縮了一半,而且體積還在加速變小。
“前輩,你不是說這道秘術無人能破防嗎?現在都快被人攻破了,你怎麼說!”肖野口中含血,含糊不清的質問道,事實上是想神傀給他出出主意。
“你連這‘一體壁’都沒完全煉成,怎生如此氣壯?”
隱在養魂木中的神傀不滿的嘀咕的一句,這才提醒道,“向你面前的虛影吐口精血,一口不夠就吐兩口,兩口......”
“我知道了!”肖野毫不猶豫的打斷神傀的話,開始向壁形虛影狂吐精血。
不過剛吐一口他的臉上便毫無血色,蒼白的有些可怕,精血的損失對修者的影響極大,肖野如此強行外吐,顯然承受着極大的痛苦。
不過,這口精血剛剛沒入那虛影之中,竟是立竿見影!
“鏗鏗鏗---”
只見眼前的壁形虛影瞬間蒙上了一層血色,翻滾着蕩起些許波浪,那把金刀在血浪的影響下竟然開始不住的顫動起來。
“這不可能!”
魯班的眼中滿是震驚,這把金刀本就是匠藝級上品的法寶,配合三段戰技使出,威力更是無窮,即便是一般的風雷境中期的高手也要避其鋒芒,沒想到,肖野不僅僵持了這麼久,竟然還撼動了自己的金刀!
聽到前方道道鏗鏘之聲,原本站在肖野身後大腦陷入空白的大師兄許基這纔回過神來,衝着一衆師弟耳語幾句,衆人聽後皆是磨拳搽掌,紛紛點頭。
爾後便見許基擡起雙手毫不猶豫的貼向肖野的後背,很快就有修爲比他稍低者如法炮製,不多時,肖野身後的百來人便如老鷹抓小雞般接上了一條長龍,很快,滾滾元力向肖野體內涌來。
肖野只覺經脈內原本消耗無幾的元力瞬間充盈,心中一喜,不由打起精神,全力輸出。
霎那間,血壁上血色大放,層層血色竟然緩緩的流溢上去包裹住了這把巨大的金刀。
一時間,魯班只覺雙腕欲裂,手中金刀竟是握之不住!
擡頭一看,卻見肖野身後竟然排起了一條長龍,心中登時瞭然,只見他臉上厲色一閃,猛的向口中拍入一顆丹藥,一口嚼碎。
下一刻,一股磅礴的元力在魯班身上爆發而出,齊齊向手中的金刀涌去。
“喝!”
魯班口中低喝一聲,那聲音極其銳利,卻又夾着渾厚之力,傳遍山谷。
金刀上原本被染上的血色立即被強大的銳勁鼓盪得脫離開來,紛紛褪落,與此同時,刀刃上再次爆發出刺目光芒,朝着肖野面前的血色壁形虛影重重壓下。
“嘭!”
一陣巨響自接觸點爆發而出,一刀一壁化爲無形。
剎那間,肖野身後的百來名師兄弟竟然如同多米諾牌般層疊倒下,悶哼連連,不過由於魯班的攻擊被百來人分散,各自受傷都不重。
魯班則頗顯不妙,在最後一刻堪堪以金刀撐地,也向後滑行了十來米,這才臉色蒼白的停了下來,只見他單膝跪地,握着金刀的手都在劇烈的顫抖着,嘴角溢出的鮮.血如同斷線的珠子滴滴掉落。
頭頂的茫茫霧氣被一股狂亂的氣勁卷出一道十幾丈深的通道,依稀有冬日的陽光順着這個空隙洋洋而下,垂直的灑落在肖野身上。
此時的他依舊保持着託舉之勢,站在原地,呼呼喘氣,腳下泥土已然沒過了他的雙膝。
“魯班,半個月前,瑩月師姐臉上的傷是你打的麼?!”
陽光照在肖野的臉上,看不出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