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輕盈!!!”
腦海中的念頭剛浮現,蘇恨天便如瘋了般的大叫蘇輕盈的名字。
整個人都坐在浴桶底部,將全身浸泡在溫水裡的蘇輕盈驀然聽到蘇恨天那樣淒厲的大叫,身體反射性的一顫,浴桶中的水瘋狂的往她口鼻內涌去,她再也憋不住氣,掙動着四肢向上浮去,然而還沒浮上去,就被蘇恨天拉着長髮,硬生生的將她拉了上去。
蘇恨天的動作又狠又快,蘇輕盈不可避免的在開口痛呼的時候被浴桶內的水嗆到,當她的頭從水面浮出後,她烏黑的長髮溼漉漉的站在臉上,她整個人則漲紅着臉咳嗽不已。
蘇恨天伸手捏住她的單薄的肩膀,緊緊的捏着,表情猙獰可怕,眼睛有些發紅:“蘇輕盈,你聽着,你的身體是本王的,性命也是本王的,沒有本王的准許,你不許死!”
蘇輕盈好不容易纔止了咳嗽,有些怨恨的張開雙眼,倔強的怒瞪着蘇恨天,沙啞着嗓音質問蘇恨天:“蘇恨天,你憑什麼這麼對我?”
蘇恨天呼吸窒了一窒:“憑本王是蘇恨天,憑你是本王的寵物,憑本王一根手指就可以碾死你。”
“呵……”蘇輕盈氣急反笑,表情嘲諷的看着他:
“既然你那麼厲害,爲什麼不乾脆殺了我?你不是討厭我麼,討厭的……總是用這樣的方式羞辱我……這樣羞辱我……你不嫌累麼,爲什麼,不直接殺了我!!!”
說到後面,她眼中毫無預兆的充滿了水汽,有晶瑩的水珠從臉頰滑落,不知是先前在水中沾染的水珠,還是……眼淚。
蘇輕盈的話對蘇恨天而言,是頂撞,是質疑,也讓蘇恨天相當的生氣。
他的胸口燃燒着一團怒火:“你那麼令人厭惡,直接殺了你,豈不是太便宜你?”
他的話,讓蘇輕盈的心一抽一抽的痛着。
直到這一刻,被他親口承認討厭的時候,她才知道原來,在這之前,她對他是抱着期望的。
她甚至期望蘇恨天是喜愛她的,因爲,在煙花下那一晚,拿着可愛的貓花燈時,她是真真正正的動心了。
所以,她希望他也是動心的,可是,現在,他真真切切,明明白白的告訴她,她是那麼的令人厭惡。
蘇輕盈面色慘白若紙,沒有半分血色。
對一個感情懵懂無知的妙齡少女來說,最浪漫的一刻,莫過於,醒悟自己的心,發現自己愛上了一個人。
而對一個動心了的女人來說,最痛苦的,莫過於她所愛的那個男人親口告訴她,她有多麼的討人厭。
即使對挽紅,蘇恨天也沒說過厭惡。
但這一刻,蘇輕盈在明白自己心意的同時,也明白了蘇恨天的心。
隨之而來的,是無邊的無望和痛苦不甘,她……她怎麼會管不住自己的心,愛上一個這樣的男人。
她竟然愛過一個強、暴了她的男人。
更可怕的是,他的強、暴讓她疼痛絕望,而他的厭惡,卻讓她生不如死。
哀莫大於心死。
她此時的感覺便是如此。
來自身體上的疼痛,來自靈魂的疼痛,來自身體上的疲憊,來自靈魂的疲憊,宛若潮水一樣的席捲了蘇輕盈的身體。
她忽然失去了向蘇恨天報仇的動力,她忽然失去了恨蘇恨天的那份心。
如果可以……她現在,只希望,永遠,永遠,永遠的不要再見到蘇恨天哪怕是……哪怕是,他將她丟到胭脂樓去。
她的身體,已經被他弄髒了,她不在乎,但是,她就是不願再也不願見到他。
她扭過頭,用長長的黑髮遮住了自己慘白狼狽的面龐,聲音幽幽道:“蘇恨天,想要羞辱我……把我丟回胭脂樓吧。”
從她聲音裡流瀉出的淡漠無望和她的話,讓他全身一震,他伸手掰過蘇輕盈的臉震怒而震驚的質問蘇輕盈:“你說什麼?你想回胭脂樓?”
她竟然自甘墮落的要去胭脂樓?
她就這麼離不開男人?
先前勾引白沉星不成,被他強上還不滿足,竟然還想去胭脂樓?
無法抑制的嫉恨從心底涌出,幾乎要摧毀蘇恨天之前好不容易找回的冷靜。
臉被他掰過來,蘇輕盈不想看他,便閉上了眼睛。
“睜開眼!看着本王!”
“回答本王!爲什麼要回胭脂樓?”
“蘇輕盈!”
蘇輕盈依舊緊閉着眼,不回答他。
他捏着蘇輕盈的下顎,強迫她擡頭,甚至伸手去按她的眼:“你若再不張開眼,本王就挖了你的眼珠。”
口中的嗜血和怒火不像作假。
蘇輕盈強忍心痛和心底的煩躁,睜開眼,卻刻意的不看蘇恨天:“我不想跟你說話。”
她像是賭氣的小女孩一樣這樣跟他說:“我也不想見到你。”
“那你想跟誰說話?想見到誰?”
蘇恨天簡直要氣瘋了,而天底下,能將他氣到這種地步的,也就只有眼前這一人耳。
蘇輕盈又不回答他了。
他便怒火滔天的猜測道:
“你想跟胭脂樓那些男人們說話?想見那些男人麼?還是說去胭脂樓只是藉口,想暗度陳倉的見師弟,跟師弟說話?”
蘇輕盈忍無可忍。
“你閉嘴!我跟師父是清白的!”
她畢竟曾經對他動過心。
她可以接受他不喜愛她,且厭惡她的事實。
但是她無法接受,他總是將她與別的男人扯在一起。
白沉星是個好師父,雖然第一次見面,他沒出手救她,但是祈福節那晚,白沉星出手了,而且,自從做她師父以來,白沉星一直對她很好,再者,白沉星還是蘇恨天的師弟,蘇恨天不該這麼污衊他。
“清白的?”
蘇恨天眼底臉上,都是濃濃的諷刺之色:“是清白的,你會在光天化日之下寬衣解帶與他抱成一團?清白的他會連我這師兄的話都不聽,而你讓他走,他就乖乖的走?”
蘇輕盈氣急,胸前傷痕累累的豐盈隨着她急促的呼吸不斷的在水面起伏,帶起一陣漣漪,被蹂躪過後可憐發硬的模樣異常的惹人憐,目光只是無意間掃到,就有一股熱流控制不住的從蘇恨天的身下蔓延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