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神州大地的天下,有無大不可知之地。
有無信仰或是隻信仰自己的靈院,是曾經最強大的不可知之地,如今也是世人避之不及的不可知之地。
有道教領袖,掌管信徒遍佈天下,如今最大的光明神殿的最強不可知之地,光明聖壇。
有佛門不可知之之地,閉塔不出,打算與世隔絕的玲瓏塔。
有如今彙集與大荒,與靈院幾乎融爲一體,神秘莫測的魔門不可知之地蜃樓。
還有保持中立,醫術冠絕天下,只收女子的不可知之地絕情谷。
阡陌死之後,天下格局發生變化。
靈院與魔門和大荒一道,因爲與光明聖壇敵對,而被神州大地上的世人敵對,幾乎可以說是與世爲敵。
玲瓏塔因光明神走入凡間,爲了避世避禍,他們宣佈閉塔。
絕情谷一如既往,保持中立,也保持沉默。
如今的光明聖壇在神州大地上佔有着絕對的領袖優勢,幾乎是世間無人敢對他們說不。
除了在大荒中的那些人之外,對光明聖殿說不的人,全都血濺當場。
整個神州大地,除了大荒之外,都幾乎變成了光明神殿的一言堂。
光明聖壇壇主葉文山,終於如願以償,站在人生巔峰。
不過,曾經,阡陌是他心頭的一根刺,如今,阡陌死了,靈院的那些弟子和那些弟子的勢力,就成了他心頭的一根刺。
至於光明聖壇壇主最敬仰的光明神?
他理所當然的認爲她迴天上去了。
光明神是爲殺阡陌走入人間,如今阡陌已死,她不迴天上,還留在人間做什麼?
阡陌死了,光明神也迴天上了,便沒有人可以對他說不字。
那種站在世間巔峰,萬人敬仰的滋味太過美妙,況且光明聖壇壇主對此憧憬數千年,如今終於達成願望,長期以來,被壓抑的有些扭曲的性子,更加的扭曲了。
他被世人吹捧的有些飄飄然起來。
便真的容不得這世間還有人對他說不。
這世上除了靈院之外,其實還有兩個人敢對他說不。
在用心的收拾靈院之前,他首先去了這兩個地方。
他第一程要見的,是他放在心上數年,一直深愛,但卻求之不得的心愛的女人。
那個女人敢對說不。
他愛她,便自以爲以自己的方式寵着她,以前也放任她對他說不。
那時候,在愛她的同時,對阡陌的恨,在他心中更高一籌。
如今阡陌已死,成爲道教,甚至人類領袖的目的也已達到,葉文山便有空來想那個求之不得的女人。
他想,他給了她這麼多年的逍遙日子。
她不想留在他身邊,他便由着她,由着她這麼多年,也該是她回報的時候了。
此時的他,覺得自己是無所不知,無所不曉,無所不能的。
他不允許任何人拒絕他,即使是那個女人。
所以,他打算去絕情谷與那個女人好好的談一談。
恩,去之前,他要處理掉另一個女人,另一個同樣是他的女人的女人。
只有將身邊的女人都處理乾淨了,他才能夠放心的將心愛的人接到身邊來,與他比肩而立。
離開光明聖壇之前,他喚人喊來了光明神殿如今的天諭神座‘琴癡’。
‘琴癡’一如既往的美麗,如清水潑墨畫一般的美麗,容顏素淨,氣質清新,是名聞天下的四癡之一,也是光明神殿的三巨頭之一。
她可謂是天下女人的典範,受許多少女們崇拜愛戴,不論外貌地位身份還是修爲,都讓人羨慕不已。
她曾經心儀於大荒攝政王蘇恨天,而被拋在誅魔陣遇上光明聖壇壇主葉文山之後,便愛上了葉文山,從此對葉文山死心塌地。
這段時間,葉文山有些忙,她也很久沒見他了,乍聞他要見她,她心底剋制不住的有些歡喜,認真的梳洗打扮一番,便帶着愉悅的心情去見他了。
“壇主。”
天底下最有氣質,最是驕傲的琴癡,在見到光明聖壇壇主的時候,面色微微泛紅,整個人嬌柔的湊了上去。
可惜,被光明聖壇壇主一袖子揮開了。
“琴癡。”
葉文山的聲音有些冷。
他未曾如此叫過她,他都是叫她雪兒,小雪,雪琴的,如今才第一次如此叫她,再加上他那有些冰冷的語氣,讓她心緒不寧。
“壇主,可有什麼身份?”
葉文山轉過身,雙手負立,微微低頭,俯視着跪在他眼前的琴癡。
“本壇主要與絕情谷谷主一道修煉功法,從此不可碰觸其他女子,日後,你不要再來找本壇主了。”
“壇主!!!”琴癡如遭雷擊,整個癱坐再地上,簡直不能反應。
“本壇主的話,你可聽到?”
葉文山又問。
琴癡終於反應過來,悽楚的大叫一聲,然後向前撲到葉文山腳邊,抱住他的腿,嬌嫩白皙的臉上流下了動情的淚水,可憐又可悲,一邊搖頭,一邊啜泣:
“壇主,你不能,不能這麼對待雪兒……雪兒愛你啊,雪兒愛你,離了你,雪兒可要怎麼辦……壇主,求你不要拋棄雪兒,雪兒會好好照顧谷主的,會將谷主當做壇主一樣尊敬照顧,只求壇主能夠讓雪兒繼續留在你身邊,哪怕是將雪兒當做是小貓小狗也無所謂,只要壇主在身邊給雪兒隨便留一個位置,雪兒就心滿意足了。壇主……”
葉文山看着抱着他小腿的琴癡,英俊儒雅的面容有些陰鬱,強忍着將琴癡一腳踹開的衝動,開口道:
“你若是選擇離開,本座會提升你的修爲,且讓你繼續當天諭神座,若是你還如此執迷不悟,休怪本座手下無情,心狠手辣。”他心愛的那個女人,本就不愛他,若是知道他身邊有了別的女子,怕是更討厭他,以前他是爲了提升修爲,爲了琴癡的體質,不得不讓琴癡上了他的牀,如今,他已經不需要琴癡的體質和修爲了,自然也容不得琴癡再躺在他的牀上。
琴癡倒抽一口氣,臉上急促流淌着的淚水也停頓了。
她趴在地上,整個身體都在顫抖,似是極其的悲傷,但她終歸是天下四癡之一,是一個驕傲而聰明的女子,所以,很快,她就想通了,慢慢的,她放開了自己的手指,也放開了自己心愛的男子。
或是說,在她心裡,天諭神座的地位,和自己的修爲,要比葉文山重要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