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爲半步道君?
光明神座是在開玩笑麼?她現在纔是七階巔峰而已!
要成爲半步道君,是要突破九階巔峰的。
“你有兩個月的時間,若是能在日輪國菩提塔的九字神諭大會召開之前離開樊籠,你還有可能趕到他身邊,若是不能……便放棄吧。”
光明神座說着,又往前走幾步,走到泛着金光的樊籠前,衣袖一甩,便有三本書被甩到了樊籠內。
“這是如何運用光明神術的秘籍,有助於你修爲提升。”
蘇輕盈有些迷茫了,光明神座到底是站在哪一方的?
他這麼做,到底有何深意?
蘇輕盈還想再追問,金光一閃,光明神座的身影便消失不見了。
空曠的大殿裡,只有流光溢彩的金色樊籠和樊籠中的蘇輕盈。
蘇輕盈目光茫然的看着地上的三本書爲什麼在日輪國菩提塔的九字神諭大會召開之前回不到蘇恨天身邊,就要放棄?
難道,蘇恨天會在那一日遭遇不測?
蘇輕盈想起菩提塔的那場聚會,是由天諭神座的天諭而起難道,所謂神諭,只是對世人的欺瞞?真相是,天諭神座從‘琴癡’那裡知道了蘇恨天是雙生子,所以,針對蘇恨天,在菩提塔布置了一場殺局?
可,蘇恨天縱然是大荒攝政王,又何德何能值得光明神殿如此大手筆的算計他?
蘇輕盈在樊籠中呆坐良久,才緩緩的動了。
她精緻絕美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漆黑的瞳眸變得前所未有的幽深起來。
她伸出了自己的手臂,金色的衣袖微微拂動,露出了潔白修長的右手,手指落在地上的書上,慢慢收緊,將被光明神座留下的三本書撿起,然後低頭,開始翻看。
半步道君麼?
兩個月?
不!
不用兩個月,她一定可以做到!!!
……
……
在誅魔陣中,被傳送陣的白光包裹之時,思遠心中已經升起了幾分不祥的預感。
只是,他還未來得及做出什麼反應,便被傳送出去了。
他不知道自己被傳送到了何地,眼前一片黑暗,他的四肢皆不能動,身體內似乎連靈力都沒有了。
這似乎是一處凶地!
除了思想與觸感之外,似乎什麼都感受不到。
一片黑暗,一片虛無,一片空洞。
思遠是一個從幼年時,就開始過着每日都迎接死亡的日子的,所以,無論身處怎樣的險境,他都能夠保持冷靜。
因爲他總是覺得,即使死了,也沒什麼不可以的。
雙生子,本不該在神州大地上出現,他的存在,對蘇恨天而言,是一個定時炸彈。
如今,大荒之中,當年接生蘇恨天和思遠的人,早被寧王殺死,蘇恨天的母妃也被當年的寧王殺死,就連寧王自己也已戰死,知道蘇恨天是雙生子的人,只剩下靈院中人了。
靈院二層樓裡的人,是絕不會將此事透露出去。
只要看不到他們兩人相似的相貌,就沒有人會知道他們是雙生子。
他死了,蘇恨天就絕對安全了,小時候,在他第一次對蘇恨天出手,且失敗的時候,就該死去。
此時死去,倒也無憾不,其實還是有憾的!
他想起了前些日子一道同行的少女,那個看上去很是嬌氣,其實很吃得了苦的少女,讓他很吃驚。
那個,在誅魔陣中,知道他是雙生子之後,無知而天真的說:“沒有人需要爲未發生的事情承擔錯誤,這是不對的既然是不對的,那麼,就應該糾正過來。”的少女,讓他感覺很溫暖。
他想要……繼續,保護她。
至少,也要安全送她去靈院。
這般一想,思遠本來沉寂下去的思維又活躍起來,他開始試圖移動自己的身體,想要從這種困境之中,走出去。
但是,全身卻好似被一種無形的力量緊緊壓制着一樣,一點也動彈不得。
唯一自由的便是大腦,那麼,唯一可以用的,就是思緒,是念力,是精神力。
可是腦海中的念力就像是體內的靈力一樣,石沉大海,怎麼也找不到。
於是思遠開始瘋狂的冥想,試圖在腦海中聚集起念力來。
腦中有一根弦,隨着思遠瘋狂的冥想,似是終於承受不住了一樣,‘啪’的一聲,斷掉了。
下一刻,腦海中似乎聽到有形的轟鳴聲,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腦海中決堤了一樣。
在那強大的衝擊之下,思遠失去了意識。
……不知過了多久,他醒了過來,還是在黑暗之中,還是手腳俱不能動。
但是,腦海裡,卻多了許多許多東西。
那是不屬於他的記憶。
有陌生的感情,有詭邪的功法,有光明聖壇和光明神殿的秘史,有佛門不可知之地玲瓏塔的絕學這是屬於九天老人的記憶。
原來,在誅魔陣中,蘇輕盈用誅魔陣淨化九天老人之時,有一縷黑氣,侵入他的體內,盤踞在他的腦海深處。
這些屬於九天老人的記憶和傳承,本是會潛移默化的改變他,但是,他爲了走出眼前的困境,瘋狂的冥想念力,不小心觸動了這些記憶和傳承,所以,一下子就打開了這些記憶和傳承。
不過,他沒有被九天老人的記憶和傳承影響到。
他還是他,還是思遠,即使如今,在得知自己獲得了那麼了不起的傳承,他也還是那般冷靜,沒有情緒,仿若旁觀者一樣,瀏覽着九天老人的記憶和傳承。
九天老人是當年的傳奇,他身兼道、佛、魔三門功法,而且也見識多廣,九天老人的見識,結合他眼下的情況,思遠很快就知道,自己的確是身在絕地,萬幸的是,在九天老人的記憶之中,有離開這種絕地的辦法。
他快速的瞭解一下那種辦法,然後,在黑暗中閉上了眼睛,開始靜靜的消化九天老人的傳承,努力修煉,爭取早日離開這裡,重見天日……
待他離開這裡,重見天日之時,他必將會令世人震驚,他必將會是一個和原來一模一樣,但又和原來截然不同的思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