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蘇輕盈下意識的用自由的那隻手,掩了掩自己的裙襬,妄圖遮住身下的血跡,也不敢再去看白沉星的眼睛,垂下濃長的睫毛,底氣不足道:“我……我沒做什麼……”
她先前那番掩耳盜鈴一樣的動作吸引了白沉星,白沉星翻滾着火焰似得憤怒目光,隨着她的手,移到了她的裙襬處,本就炙熱無比的眼眸,似是更亮了幾分,握着蘇輕盈手腕的力道也不由自主的緊了一些。
眉心微皺,用沙啞的嗓音道:“既然你沒做什麼,那麼,那些血跡是什麼?”
蘇輕盈呼吸一窒,本來就因爲香霧而有些昏昏沉沉的腦袋,因爲白沉星的靠近,和從他身上散發而來的熱力讓她有些頭暈目眩,但她本能的知道,不能說實話,便暈紅着一張精緻絕美的小臉,急中生智道:“我……我這,其實……跟上次與師父在御花園時一樣,那麼,來了葵水……是的,沒錯,就是葵水。”
白沉星的臉因蘇輕盈的話,又陰沉了幾分。
因爲他憶起上次在御花園中,蘇輕盈還向他隱瞞身份,沒有說自己是個女人,他聞到了血腥味,還以爲蘇輕盈受傷了,而蘇輕盈一直不肯言明直到蘇恨天到。
在她心中,他是不是永遠也比不上蘇恨天……永遠都不可能有蘇恨天那麼重要?
白沉星知道他沒資格計較這些,也沒立場計較這些,但是他就是忍不住心裡不舒服。
就像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一樣。
許多事,理智上都知道,但是行動上卻無法剋制。
他忍不住向前湊近幾分,近乎是將本來就依牆而坐的蘇輕盈的蘇輕盈禁在自己和牆壁之間:“果真如此麼?”
蘇輕盈只覺得全身泛軟,身體止不住的有些顫抖起來,她的身體像是有自己的意識一樣,在感受到從他身上散發的熱力和男性氣息之後,非常的渴望他的靠近和碰觸,腿心間微微的溼意在此時騷動的更加厲害,她感受到了,竟然比大腿上傷口的感覺更爲敏感清晰,她臉頰紅成一片,心中又羞又惱又不安,因爲此時的白沉星跟平日的白沉星不一樣不過,她自己跟平日的自己也有些不一樣。
她有些急了,怕自己和白沉星再這般糾纏下去,會兩人都失控做出一些不該做,所以便手忙腳亂的用自由的手去推白沉星:“師父……是真的,你……你不要靠這麼近,你……”
誰知,手剛接觸到白沉星的胸膛,便被白沉星的另一隻手握住了。
白沉星的目光落在她沾血的裙襬上,面色除了有些沉,除了潮紅的厲害之外,並沒有太多的表情,自然也沒有平日那溫潤如玉的笑,所以自由一分威懾力,唬的蘇輕盈生氣都不敢生氣。
白沉星定定的看着她的裙襬,嘴上堅定而又固執的說:“我不信。”
然後他鬆開蘇輕盈的手,任憑蘇輕盈抽回原本放在他胸膛上的手,非常強硬的將蘇輕盈握在手中的玉簪給摳了出來,待看到玉簪上的血跡時,冷哼了一聲。
那聲冷哼,讓蘇輕盈原本顫抖的身體忍不住一寸一寸的僵硬起來。
白沉星一點都沒將那玉簪放在眼裡,到手之後,直接扔到了一邊去,然後便伸手朝蘇輕盈的裙襬摸去。
蘇輕盈嚇了一跳:“師父,你要做什麼?”
“耳聽爲虛,眼見爲實,我不信便要看一看來求證。”
蘇輕盈倒抽一口氣,本來羞紅的小臉有些微微泛白,很是不安的往牆角蠕動一些,烏黑的長髮因汗溼而粘在她的額上,她額際,鼻尖都冒了汗,平日裡澄澈清潤的美眸裡也是一片水波瀲灩,看上去可憐又勾人,但她卻一點也不自知,只知道剋制自己體內的騷動,伸手壓住自己的裙襬,堅定的搖頭:
“不……不行,這種污穢之事……怎麼可以讓師父看呢……師父,師父,你不要這樣,這香霧有問題,我們,我們要等王爺來,對,對,王爺,我不想對不起王爺,師父你是王爺最信任的好兄弟,還是王爺的師弟,一定不願意看到他傷心對不對……”
她已經慌亂的語無倫次,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白沉星的動作頓住,本來盛着火焰與憤怒的眼神漸漸的冷卻下來,黯淡無光。
蘇輕盈見此,總算是稍稍安心一些,閉上眼睛,有些後怕的輕呼一口氣。
白沉星退開一些,眼神複雜的看着蘇輕盈。
作爲一個男人,他要比蘇輕盈更忠於欲、望,但是他的意志力,也比蘇輕盈強大的多,所以尚能忍受,可蘇輕盈……
他的目光無法從蘇輕盈身下的那攤血水上移開。
雖然蘇輕盈說是葵水,但他壓根就不信,因爲那染血的玉簪,已經清清楚楚的無聲的告訴了他所有的真相。
他強忍慾望,忍受着對蘇恨天的妒忌,忍受着對蘇輕盈的渴望,還要去擔憂蘇輕盈的身上的傷……白沉星認爲自己一生之中,再也沒有比此時更加難熬的一刻了……
蘇輕盈的呼吸有些輕了,無可抑制的虛弱和倦怠從她那張精緻絕美的小臉上蔓延開來。
白沉星的雙手漸漸握緊。
不行!
他可以忍受身體的欲、望,可以忍受蘇輕盈的抗拒,卻不可以忍受蘇輕盈的難過和痛苦……
她明明已經撐不下去了,以至於不得不傷害自己來保持清醒了……她還能再熬下去麼?
也許能!
但是他不能,他不能看着她再如此難受,他不能看着她流血,所以,在劇烈的思想掙扎之後,他握緊的拳頭,狠狠的砸到了蘇輕盈所依的牆壁上。
蘇輕盈被嚇的美眸圓睜,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單薄纖瘦的肩膀便被白沉星給攬了過去。
白沉星將她瘦弱的肩膀緊緊的按在自己懷中,劇烈的喘息着,低沉沙啞的聲音中,帶着莫名的痛楚,帶着一意孤行的決然,帶着捨棄一切的決絕,在她耳邊,用低沉沙啞的聲音近乎喘息道:“蘇蘇……我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