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蘇恨天真的忘了她……
只是想象一下,蘇輕盈便覺得心口疼痛不已,她承受了多少纔得到蘇恨天的愛,蘇恨天怎麼可以隨隨便便的忘了她呢?
怎麼可以?
自從離開胭脂樓,被思遠訓斥之後,她就很少產生軟弱的想法,努力使自己堅強起來,但這一刻,僅是想到自己可能被蘇恨天忘記,她便忍不住淚盈於睫。
心口一‘抽’一‘抽’的疼,但她知道,現在不是傷心難過的時候,現在她要做的,是取信於眼前這位妖嬈邪魅,如仙似魔的魔‘門’‘門’主。
她緊咬下‘脣’,在‘脣’瓣上咬出斑斑血跡也沒鬆開,她想要藉助疼痛來讓自己清醒起來。
然後她才極有條理,十分冷靜的說出自己的猜想:
“當日在大荒,蘇恨天和我師父都身陷險境,受了重傷,不知是否能逃出生天,就將我託付給暗衛思遠,讓思遠帶我離開大荒,我與思遠離開之前,敵人曾試圖控制蘇恨天,蘇恨天當時似癲似狂,若是對方得逞了,他不承認與我相識,便也說得過去。”
天休問聽到這裡,心中一動,因爲他也知道,大荒事情結束之後,蘇恨天的狀況似乎的確不對,連他九師弟李長青都離開靈院二層樓,去了大荒爲蘇恨天診治。
而且,大師兄從離開靈院之後,就再沒回去過,由消息得知,大師兄也不在大荒,那麼,大師兄去做什麼了?大師兄做的那件事情,可否跟五師兄有關?
天休問還在想,蘇輕盈就繼續道:“你們若還不相信我,我還可以告訴你們,我師父白沉星曾給我說過,你們師‘門’,師兄弟一共有十一位,蘇恨天排行第五,他排行第六,不過師父未曾告訴我你們的師‘門’名字,但師父也說過,你們師‘門’有一位九師弟很擅長醫術……還有蘇恨天也曾告訴過我,‘琴癡’是你們最小的師妹,因此他才見過天下‘四癡’……不知‘門’主在師‘門’中排行第幾?”
蘇輕盈現在說的事情,都是靈院當中不爲外人所知的秘密,畢竟,在大荒與碧空島對上之前,世人都不曾知道蘇恨天出身靈院。
蘇輕盈說到這裡,天休問心裡已經信了幾分。
不過,他信的是,蘇輕盈的確與白沉星,或是蘇恨天關係親密,但他還是不信蘇輕盈會是蘇恨天所愛之人。
因爲他很清楚蘇恨天對‘女’人的厭惡,曾經在靈院當中,他們三師姐清歡還曾在背後與他們討論過,很擔心蘇恨天會孤老終身,也曾斷言,蘇恨天是靈院二層樓裡,最難找到妻子的人當然,這不包括他們的師父。
他們的師父,無所不能,強大的難以匹敵的院長,不曉得活多少歲月了,除了靈院二層樓的‘女’弟子,就沒見他跟哪個‘女’‘性’親近過,而且他對男弟子,對‘女’弟子態度完全一樣。
以前他們的七師姐還曾對師父表達過愛意,差點被趕出師‘門’,後來那小丫頭自己開竅喜歡上別人,纔算是沒被趕出去,用他們三師姐的話來說,他們師父就不是個‘人’,所以也看不上人間的凡夫俗子。
不過,像他們師父那麼強大,脾氣那麼好,讓人無處不信服,無處不舒服的男人,若是真的娶妻,怕是天下‘女’人都會心裡不平衡這樣的男人,就不該被獨佔啊,不管誰獨佔了,都要被人深深的妒忌的。
總之,天休問無論如何都不相信蘇輕盈是蘇恨天心愛的人。
若蘇輕盈說她是白沉星心愛的人,天休問還會相信一些。
但同樣,他也確定,蘇輕盈與蘇恨天,白沉星的關係似乎的確不錯。
他沉思了一下,對莫老道:“放她出來。”
“‘門’主?”
天休問轉身,‘豔’紅的衣袍在空中劃過一抹凜冽的弧度,他頭也不回的往外走去,邊走邊道:
“治好她的傷,待到本尊完全悟透神符之後,本尊親自帶她去大荒一趟。”
蘇輕盈聽此,‘波’光瀲灩的美眸中迸發出喜悅的光輝。
他信她了!!!
這位魔‘門’‘門’主,終於信她了!
她長長的呼了口氣,這才發現自己的背脊已經溼成一片,先前說的那些話,竟比在誅魔陣中,誅殺九天老人時還要耗費‘精’力。
她有些無力的手腕緩緩的握緊,心中很是‘激’動……大荒……終於有機會回大荒了。
蘇恨天!
無論如何,無論你是不是忘記了我,我都要讓你心甘情願娶我爲妻。
既然要了我的人,就必須負責到底。
想吃幹抹淨不承認?
‘門’都沒有!不……不是‘門’,是連窗都沒有!!!
天休問離開了牢房。
又回到那座莊嚴沉悶的建築中,坐在玄冰石上,日復一日的觀摩他用蘇輕盈的血畫出的神符。
他修行符道多年,很久之前就能寫出半道神符,卻一直寫不出真正的神符,因此他才一直在鑽研,體悟,劍走偏鋒的選擇以血爲墨畫符。
遇上蘇輕盈,用了蘇輕盈的血,他也真正的成功的畫出了神符。
但是,他卻還要體悟。
正巧,也給了蘇輕盈修養的時間。
蘇輕盈被魔‘門’總管放了出來,對着魔‘門’總管,被他折磨過的蘇輕盈,自然是非常不喜歡,甚至有些怨恨,但卻沒有興起報仇之心,因爲她很冷靜,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現在是在魔‘門’的蜃樓,知道總管的地位如何,知道她不是對方的對手……
待到機會成熟,不說了殺了對方,至少,她也對方將她受的傷都一一嘗上一遍。
這麼打算,她一點心理障礙也沒有,因爲,正如天休問所說,這裡是魔‘門’重地,魔‘門’中人,哪有什麼真正的好人。
在蘇輕盈看來,怕是也就佑佑這個孩子,尚還真的純真乾淨。
莫老對於自己挑斷蘇輕盈的手筋腳筋,又來找人爲她治病養傷的事情也有些膈應,不過天休問的命令,他不得不從。
更讓他鬱悶的是,他孫子實在喜歡蘇輕盈,喜歡的把他這個爺爺都比下去了,甚至因爲曾親眼看到他鞭打蘇輕盈,跟他疏遠了許多,這讓他對蘇輕盈恨的牙癢癢,只想着是這‘女’子使了鬼魅手段‘蒙’騙了他的小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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