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是孩子,還需要你送我回來不成。”蘇素看着陸子煙,哭笑不得道。
“誰是爲了送你,沐然還沒有下課,我送完你正好去接沐然。”陸子煙按下了蘇素門樓的電梯,一進門,卻被一道黑影嚇了一跳。
“秦峰?”
蘇素跟後進來,在安全通道看到了一身血跡的秦峰,臉色陡變,下意識看了一眼左右,驚呼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秦峰的皮夾克上滿是深紅,雖然竭力保持鎮定,可是臉上卻透着蒼白,看到蘇素,眸子裡的戒備少了幾分,沉聲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
陸子煙聞言臉色一沉,當機立斷按下了電梯,和蘇素一左一右將秦峰扶進房間。
“確定沒人看到。”
陸子煙經過上次的事情很清楚眼前的男人身份不簡單,所謂的酒吧老闆可不可能和陸先生扯上關係。
秦峰半躺在沙發上,手上的血跡染滿了沙發,留下一道有一道的痕跡,蘇素見狀眼眶隨即紅了一圈,有些倉皇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有醫療箱嗎?”秦峰的語氣依舊溫柔,看着蘇素,劃過一道無奈,“我這傷,不能去醫院。”
蘇素雖然滿肚子疑問,卻二話不說拿出了醫療箱,坐在秦峰的邊上,小心翼翼的解開了秦峰的皮夾克,不由倒吸一口冷氣。
秦峰裡面穿着一件暗色襯衫,此刻已經深紅一片,腰際裹着厚厚的紗布,可是還是能夠看到滲出的血跡,這傷口……
“你中槍了?”
陸子煙擰眉。
“擦過,沒有子彈留下,否則我不可能逃到這裡。”秦峰艱難的解釋道,蘇素不敢猶豫,在學校學過急救措施,忙不迭替秦峰處理傷口,好不容易止住血,眼淚已經滑落兩頰——
“真的不要去醫院嗎,你的傷口……”
“沒事,我以前受過更嚴重的傷,別哭……是我不好,早知道,我不會讓你擔心。”秦峰看着蘇素的模樣一臉心疼,拂過她的淚花,嘆了一口氣道:“對不起。”
“你對不起什麼,怎麼會傷的這麼嚴重,秦峰,你不是已經退出了……退出江湖了嗎?”
“我們都已經退出江湖了,陸先生也是。”
秦峰說這一句話的時候特地看了一眼陸子煙,眼底劃過一道深意,“張弛叛變了,陸先生失蹤了。”
失蹤了?
“怎麼會這樣?”陸子煙眼眸驟縮,難以置信問道。
“華秘書叛變了,不知道爲什麼和張弛攪和在了一起,如今已經接受了陸門的大半產業,我們這些不願意跟從的,要被……清理。”
“清理?”
蘇素驚慌道,按住了秦峰的手背,心有餘悸,“像今天這樣嗎,還會有其他的危險?那個陸先生,我見過一次,他失蹤了?”
陸子煙聞言,一可惜不可控制的提了起來,想到陸先生失蹤,竟然會有些莫名的疼,畢竟血脈關係,無法割捨。
可是這個秘密,陸子煙並不打算公佈於衆,眸色一沉,壓低了聲音道:“陸先生失蹤的時候,受傷了嗎?”
“沒有,不過華秘書背叛了陸先生,這讓人很意外。”秦峰總覺得事情沒有這麼簡單,華秘書跟了陸先生很多年,說背叛,只覺得荒唐。
可是派來的人,確實是只有華秘書才能指派。
“暫時還不清楚,不過我們當衆也有陸先生的人,這一次只是意外。”秦峰沒想到遭到了伏擊,全軍覆沒,自己好不容易逃出來,卻受了傷。
“你先安心在這裡,蘇家在當地也有些勢力,我……我會保護你。”蘇素看着秦峰,臉上難掩忐忑,咬了咬脣,忙不迭道。
“放心吧,張弛也不敢大動作,陸先生始終,公司元老不會同意讓張弛做主,我們繼承人還沒有定下來,張弛也不敢太囂張。”
陸門雖然以陸先生爲尊,但是也不代表陸先生離開就沒有主事的人,現在正是繼承人爭奪的機會,陸先生失蹤,張弛更不敢囂張。
這一次,是自己大意了。
“華秘書嗎?”
陸子煙聞言擰眉,自己也見過那個斯文有禮的男人,跟在陸先生的身後,畢恭畢敬,說是參與,陸子煙只能說一句知人知面不知心。
“陸小姐,我知道有一句話我問不太合適,你和陸先生,是同一個姓,和陸先生是不是有什麼,關係?”
秦峰驀得開口,看向陸子煙,眼底劃過一道洞悉。
陸子煙一頓,眸色暗了幾分,沉吟片刻,緩緩道:“我母親是陸先生的初戀,不過我問過陸先生,他說,我和他沒有什麼關係。”
這是陸水生告訴自己的,陸子煙巧妙的避開了話題。
秦峰聞言臉色沉了幾分,隨即嘆了一口氣,笑道:“是我唐突了,只是我以爲陸小姐和陸先生有些關係,其實陸先生失蹤,如果有陸先生的血親出來主持大局,是最好的方式……”
“你胡鬧什麼呢,讓子煙參與你們這些幫派鬥爭,你要是有這個想法,我纔不會收留你!你聽到沒有!”
蘇素聞言臉色一擰,直接扭了一把秦峰另一側的腰間軟肉,齜牙咧嘴的威脅道:“我們家子煙經歷過這種事嗎!”
“蘇素,你聽我說完,我這麼做,其實是擔心你朋友的安危。”秦峰聞言臉上劃過一道無奈,拉過蘇素的手,小心翼翼的安撫道。
雖然自己是病號,但是還是要安撫自己的女朋友,嘆了一口氣,看向陸子煙,“陸小姐應該知道,自己和張弛之間發生了矛盾,而且是血海深仇。”
血海深仇。
沒錯,張弛是張蘊的弟弟,而張蘊的死,張弛始終認爲是自己做的,所以張弛對自己的恨意滔天。
想到這裡,陸子煙看着秦峰的眼神變了幾分。
“你的意思是……”陸子煙反問道。
“張弛會對你下手。”
秦峰眉心凝起,看着眼前的女人,黑眸冗雜了幾分幽深,“張弛對我不遺餘力的下死手,是因爲我有份競爭,而對你下手,是因爲沒有對陸先生的忌憚!”
秦峰說的很在理。
如今A市沒有陸水生坐鎮,恐怕張弛一定會對自己下手,而喬鳧寒此刻正在京都照顧他的前女友,恐怕也沒有功夫管自己。
陸子煙一開始只是擔心陸先生的安慰,根本沒有想到這一層深層面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