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中寒風凜冽,不是寒冬,卻勝似寒冬。
醫護人員來來往往,病人家屬也往來穿行,各自有着各自忙的事情。
在一間病房中,陳勇躺在牀上,一旁的各種醫療器械都在運作。
房間中站了幾個人,讓這個小房間空間小了很多,門外更是一羣人圍着。
陳勇復活了,是的,復活了,但是,卻仍舊處於昏迷的狀態。不過能活着,又有什麼不好呢?
小小的病房中,擠滿了醫生護士,包括了國內的頂尖級醫學專家,這堪稱是奇蹟,被醫學鑑定是死亡的人,卻又奇蹟般的復活了!
雖然民間多有傳說,說誰誰誰死去多久後復活什麼什麼的,但是卻並不具備權威性,大多都是生前感染了狂犬病毒,死後被狂犬病毒控制了大腦的“復活”。
醫生們都在輪流發表各自的看法,不少醫生更是在陳勇的身上東觀西查,看看是不是有什麼特殊之處。
門外一羣人圍着,有陳勇的親人,還有的是聽到了一些風聲的人。
...
醫生研究了之後都離開了,實在是找不到任何的特殊之處,或許等陳勇醒來會有些收穫也說不定。
隨着醫生的離開,陳勇的家人都進來了,他的父母紅腫着眼睛,這次是高興的,開心的,他的妹妹也激動得忍不住流淚。
“哥,你還活着真好。”
“讓一讓,讓一讓。”一名女子在狂奔着,高跟鞋都已經斷了跟,但是她根本不顧自己的模樣,只想一心早點到那裡去。
“砰”
“哎喲。”
“你這人怎麼回事啊。”
“對不起,對不起。”女子撞倒了一個人,連連道歉,但是腳下根本不曾停留過。,,
終於到了病房外,她終於停下了腳步,拿出鏡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髮絲,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淚花,嘴角微笑,儘量不讓自己那麼難看,畢竟是要見到他了。
梨樊走了進來,她本以爲自己不會流淚的,可是沒想到,偏偏那麼不爭氣。
陳勇一家看到梨樊進來,都互相看了一樣,他們都知道,儘管陳勇和她都沒有說過,但是誰又看不出來呢?
“我們先出去吧!”陳勇爸爸擦了擦眼淚,整理了一下聲音說到。
房間留給了梨樊,最後走的春葩拉上了房門,這點時光就留給他們吧。
陳勇左邊眉尖的傷口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但還能看到一個很小的疤痕。不過,這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還活着!
撫摸着那熟悉的臉龐,那溫柔的體溫,此刻梨樊心中只有一個想法,是的,這是他,他還活着,真的活着!
淚水還是那麼不爭氣。
“你看,我又哭了,我應該高興的,怎麼又哭了呢!”梨樊低下頭,將自己的臉貼在陳勇的臉上,手牽着他的手。
“妝都花了,我是不是不好看了。”
“沒有,很好看。”
一道熟悉的聲音從耳邊傳來。嚇得梨樊趕緊站起身來,渾身的不自在,但是手卻還牽着陳勇的手。
“怎麼了?我誇你呢,怎麼還哭了?”陳勇一頭霧水,怎麼會一誇就哭了呢。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梨樊哪裡會知道陳勇會突然醒來,她心中的想法,並沒有那麼明確的向陳勇表達過,這次恐怕被完全聽見了吧。
一想到這裡,頭就低得更低了,可是才低下頭,就發現自己還抓着陳勇的手,心跳驟加,臉就像紅透了的蘋果,從脖子紅到了臉上。
...
半個月之後陳勇出院了,他身上沒有大礙,醫學無法解釋他的情況也只好讓他走了。
陳勇的醒來驚擾了很多人,甚至上了一次頭條。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在他看來,他在昏迷的過程中那個夢纔是真的很重要。
那個夢如此真實,想到這裡,他不自禁的摸了摸口袋,那個黑色的小石頭安靜的躺在他的口袋中,彷彿就在等待着他的發現。
他實在難以相信,這夢中的石頭竟然真的到他口袋裡了,難道這一切?
他不敢相信,他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都是真的。他試着自己讓自己平復下來,他嘗試着溝通這個石頭,但是卻並沒有任何動靜。
他記得,在那個奇異空間之中,他是可以感受到這個石頭的那一絲波動的,爲何現在卻沒有?
在嘗試了多次之後他放棄了,他點燃一支菸,深吸了一口,緩緩吐出。以前的他是並不抽菸的,但經歷了這次的事,真的讓他變了很多,最重要的是,他退了學,找了一份工作。
從醒來到現在,他都沒敢給林潔打電話,儘管他換了新手機,可是每每當點開之後,看到那兩個字,他又忍不住想起他看到的那幅畫面。
他們多麼般配,在夕陽的照射下,更像是神仙眷侶。
越想越多,就連手裡的煙都滅了都不知道,直到一個門鈴聲纔打斷了他的思維,他知道這是誰。
這幾天都是梨樊在照顧他,每天給他送吃的喝的,沒有一點怨言,儘管他向她說明了很多次,他現在很好,不需要這樣,但是她卻就是不聽。
陳勇也無奈,總不能辜負別人一片好心吧。於是也就有了這一系列的事。
人生總有突然醒悟的一天,也許早,也許晚,但只要從醒悟開始着手,就不會太晚。
陳勇的鐵哥們春葩也時常來找他,兩人喝酒談天,暢想未來,春葩的心意,陳勇何嘗不知,是怕他從此消沉下去。
不過,陳勇雖然還是難過,卻並不低迷。
他想得很透徹,是的,他憑什麼就要佔有她。她那麼優秀,自己真的不應該耽誤她,很多時候,即使兩人再怎麼相愛,再怎麼努力,也無法跨越那天塹般的鴻溝。
他們之間就是隔了這樣一道鴻溝吧。
日子漸漸平淡下來,陳勇沒有再從石頭上感受到任何波動,他都在懷疑,是不是誰故意把石頭放在他的口袋裡跟他開玩笑的。
可是,那個夢卻又如此的清晰,逼真。讓得他不得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