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二十一章(3) 初 見 親 人

“還沒有。開庭都三個多月了,不知要等到哪一天,在看守所都坐了一年多了。你有沒有聽說過?”老五問。

“這個倒沒有,不過應該快了吧!”肖虹回答。

“你們是有工作的吧!在公路局?”老五指了指趙遠征身上的公路制服問。

“可以說是吧!”肖虹回答:“我們是縣公路局招聘來的臨時工,專門負責322國道公路硬化施工維持交通秩序,指揮車輛通行的,我們一共只有十多個人,這次被送進來的有六個。”

“322國道還沒有將砼澆好嗎?都這麼長時間了。”嚴偉問。這次他出的交通事故,在很大程度上與這段公路修路堵車有着密切的關係。若不是修路,就不會塞車,就不會在那個時間通過玉象,嚴偉也不會着急趕路,也就不會有這次事故的發生了。

“哪裡修好,起碼還有一、兩個月。”肖虹回答。

“你們是在修路,管理車輛放行的,怎麼會被抓到這個地方來?”嚴偉不解地問。

“我們今天攔了一輛要超道的小車,要進行罰款,哪想到卻是本縣的縣太爺鋼老大的車。鋼老大說我們是行霸,就讓先把我們送進來再說。”肖虹一臉的沮喪不服:“我們哪知道是縣太爺的車,要知道的話,就算再借給我一百個膽子,我們也不敢。”

原來事情是這樣的:

秀湖縣公路局承建了322國道秀湖段的32公里的道路路面硬化任務。爲了不影響車輛的通行,施工中採取的是半邊路面砼澆築,留下來的半邊路給車輛通行。但施工中,縣公路局未充分考慮車輛的通行,每次施工的路面都在兩公里以上,中間又不留方便的空間,爲了方便施工,沒有考慮分段施工,造成了單行線過長,對兩邊的車輛放行也管理不善,每個單邊放行都在二三個小時,人爲地造成了交通堵塞。在車輛排隊時,一些本地的中巴車、家用車和一些小車,憑着自己是本地車或車小靈活,不守規定,強行往前插隊,甚至逆向通過單行道。遇到與大車會車在路窄的地方,便千成了人爲的塞車。要蔬通起來相當困難,也破壞了不少剛澆好了的砼路面。爲此,許多司機怨聲載道,紛紛向市裡面投訴。縣交警部門也經常派人蔬通道路。有一次,一位市領導乘車經過秀湖的修路路段,見這種亂糟糟的交通秩序相當生氣,便在車上就打手機給秀湖縣的縣政府,要求馬上蔬通道路,保證國道的暢通。頂頭上司給堵住了,縣裡面哪敢不立即行動,縣公安局長連晚飯都未吃,便親自出馬,帶人來蔬通道路。爲此,縣政府要求負責道路施工的縣交通局和公路局,務必加強施工路段的車輛通行管理,要確保國道的暢通。

縣公路局也爲車輛不聽指揮,對剛施工的路面造成的損壞傷透了腦筋。接到縣政府的指示後,便立即開會商量對策。他們不從施工方案上縮短路段長度如手,減少車輛堵塞,而是決定臨時騁用十幾名職工子弟和社會人員成立交通管制隊,給每人發了公路管制制服,佩發了執勤袖章,對一些不聽指揮,強行超車的車輛進行處罰。對造成新路面損壞的另加罰款。這些臨時的交通管制隊的工資也由罰款中支付。於是,這支穿了制服的交通管制隊便雄糾糾,氣昂昂地上路執勤了。

這此從地方臨時招聘來的沒有專業素質和法制觀念的管制隊,剛開始時還能遵守局裡的制度,罰款也按局裡規定的違規車輛和壓壞路面的車輛進行規定內的罰款。時間長了,由於缺乏管理,這些烏合之衆便開始胡作非爲起來。他們不但私自將罰款標準提高了,還不給罰款車輛票據,私自將罰款裝進了自己的腰包。罰款時增加了任意性和隨意性,尤其是對外地車輛,只要稍有違規,就要給予重罰,幾十元到幾百元就要看他們的心情了。對壓壞路面的,哪怕只是一小點,也要賠償上千元的損失。若是司機不從,他們還動手打人。過往司機叫苦連天,不諶忍受。

於是,一些捱過打的和被不合理罰了重款的司機,紛紛向市政府和有關部門進行投訴,要求取締。秀湖縣的縣委書記也收到了多封關於322國道秀湖路段亂收費,亂罰款的投訴信和投訴電話,稱他們是行規路霸,市政府也轉過來多封投訴信,要求秀湖縣立即解決。

這天合當有事,秀湖縣縣委書記朱素鋼剛在市裡開會後乘車返回秀湖,在剛進秀湖的施工路段時,座車被攔住了。幾個穿制服的小青年說司機違犯了規定強行插隊,難以200元罰款。司機心想剛纔並沒有強行插隊,而是跟着前面的車進入的,不想在自己的地盤上,縣太爺的座車要遭無理罰款,心裡不服,下車同他們爭執了起來。這些平時頗指氣勢,不可一世的小青年,哪把司機放在眼裡,態度橫蠻,對司機推託起來。

朱書記正想要馬上解決的問題競讓自己給碰上了,便決定要親自在當場解決給他們一些教訓。讓公路局局長現場來,限期解散這支違規隊伍。

朱書記下了車,拉開自己的駕駛員問:“你們這誰負責?”

一個二十五、六歲,披着制服的年青人走向前:“我是負責的,你是誰?”

朱書記說:“你別管我是誰,我只問你,我們的車違犯了哪一條要罰200元?”

年青人說:“你的車不按規定排隊,超到了那些車前面,影響了交通管制的秩序,按規定要罰款。”

朱書記問:“你們說的規定是哪個部門制定的?怎樣制定的罰款標準?”

年青人說:“這是我們交通局和公路局共同制定的。”

朱書記說:“能不能給我看看?”

這時,見這個坐車的人問三問四,不肯交罰款,另外的幾個人也圍了過來,年青人說:“要看到局裡去看,我們沒帶。你又是什麼人,這是你管的事嗎?不要羅嗦,趕快交錢走人,不交的話,休想走。”

圍過來的幾個人同朱書記的距離拉近了,指手劃腳的,手指都快劃到他的臉上。司機怕書記吃虧,忙擋到書記的面前。

朱書記拉開司機說:“你們這樣是違法的,是行霸、路霸的行爲,跟敲詐勒索的性質是一樣的,你們要爲自己的行爲負責。”

“負責過屁,你是什麼東西?在這耍嘴皮子。我們是在維護交通秩序,是執法,懂嗎?再敢胡說八道,小心老子捧扁你。”其中一個年青人吼道。

司機一看情形不對,連忙將書記拉出人圈說:“你們不能動手的,知道他是誰嗎?”

小青年說:“我管他是誰,你們趕快交罰款去。打這兒過,就得服老子的管,就是省裡來的,也照罰不誤。”

司機說:“他就是縣委書記。”

小青年們一陣鬨笑,手一指嘲笑道:“他是縣委書記?我還是市委書記呢!”

朱書記被激怒了,氣憤地說:“我就是朱素鋼。”他還想講話,被司機強行地拉進了汽車裡。在車裡,朱書記掏出手機,撥通了公安局長何然的電話:“你親自帶人到322國道的秀泉加油站,前進200注處,這裡有一夥強行敲詐勒索的行霸、路霸。限你在十五分鐘內趕到,我在這等着。”書記下了命令。

十多分鐘後,警笛轟鳴,三輛警車呼嘯而來。在肖虹他們還未明白是怎麼回事時,就被帶上了手銬。這時,他們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了,剛纔那人真的是縣委書記了。

朱書記對跟過來的局長何然指示:“我接到許多受害司機的投訴信件,市裡也轉來了多封反敗爲投訴信,要求查處。對這種以修路指揮交通爲藉口,實際上敲詐勒索的事件,你們要立即調查處證,迅速查處。對有關責任人要追究責任,對投訴的司機要落實清楚。讓交通局、公路局負責退賠違法亂收的罰款和賠款並進行賠禮道歉。新聞要進行爆光,要將處理結果向我彙報。”

肖虹後悔地說:“我哪知道他就是鋼老大,知道的話,早就溜了,還在那等着來抓?後來何然對我們講:不要怪我們抓你們,誰讓你們不長眼睛,撞到了槍口上。什麼車不好攔,偏偏攔了縣太爺,還向鋼老大要錢?真是不知死活,這次我幫不了你們。就這麼着,被抓了進來,有幾個跑得快的,趁早溜掉了,他們也沒有去追。”

嚴偉長年跑車,對路上這些假洋鬼子,套了一身皮就胡作非爲的人,是深受其害,吃過這方面的虧的,對他們也是深惡痛絕的,比那些真正搶劫的人還要恨,暗暗地替還在跑車的同行慶幸能將這一幫子人繩之以法。心想,要不是秀湖縣的縣委書記親自碰到,是否會這麼快查處呢?就算是佈置下去,執法部門也會顧及交通、公路的交情,只是乾打雷不下雨地走走過場,而仍由他們借政府之名去違法亂紀,強索硬要了。他們敗壞的是政府的形象,損害的是過往駕駛員的利益。不由想起以前報紙上看到的,部分地方僱用的合同民警、合同交警,胡亂執法,任意罰款的報道。但現在是牢中人,心中的同病相憐的感覺,壓制了慶幸的快意。

嚴偉問:“你們被抓進來,騁用你們的單位不過問嗎?”

“在公安局,我們的經理來了,他要我們不要着急,等幾天就會保釋我們的。就當是進來度假吧!”肖虹自我解嘲地安慰着自己。

嚴偉則想:“既然是縣裡的第一把手親自下令抓起來的,怕是沒有那麼容易放出去吧!不會那麼兒戲吧,這兩個傢伙也未免異想天開了。

肖虹不現談自己的事,轉而問嚴偉:“你是因爲什麼進來的?”

嚴偉回答:“是交通事故,你們在外面可能聽說了十月中旬在玉象發生的交通事故了。”

“哦!訪問演出是那次事故啊。”肖虹誇張地說:“這我們知道,那晚處理事故,縣裡的頭頭都出面了。你是開臥鋪車的吧?臥鋪車拖回來時,我看到了,前面碰得都變了形。”

嚴偉道:“是的,就是那次事故。你們在外面有沒有聽說事故處理得怎麼樣了,都是怎麼處理的?”

肖虹道:“這個倒是沒有聽說。我們有緣在這裡見面,等我們出去後,幫你去打聽一下,我在交警隊有朋友,再搭信進來告訴你。”

“那我先謝謝你了。”嚴偉道,心裡卻想,等你們出去打聽,只怕是難以靠得住的,說不定你們比我還要在後面出去呢?

肖虹卻很認真,說:“我們已經是牢友了,還講什麼謝謝的。”

看在趙所長打了招呼,老五沒有對肖虹、趙遠征兩人進行入監必務的功課。讓他倆睡在中間,肖虹不用搞衛生,卻安排趙遠征負責擦監子裡的地板。下午肖虹、趙遠征的家人都相繼來看她們,送來了棉被、換洗衣服,每人都送來了200元錢。十監的經濟也相當緊張,每天只能訂一份菜,晚上只能吃所裡的“豬草”。這一下有了四百元錢,使監子裡解決了短期的經濟危機。監子裡本來就是有錢時拼命花,上面的享受了,沒有的時候再想辦法。當天晚上就加了兩份菜,第二天就訂了四份菜,並讓肖虹坐在旁邊打打邊鼓,不少他一份,趙遠征則分一些給他。

兩人在外面電見後回來時,肖虹情緒上沒什麼變化,仍是那樣大大咧咧的,很能適應環境。趙遠征回來,則從臉上明顯地能讀出傷感來。嚴偉問是誰來看他。趙遠征回答是妻子帶着兩歲的女兒,女兒揮動着小手,看見爸爸在電視裡,拼命要往電視中赴,小嘴一張一閉,似乎是在叫爸爸,在問他母親,爸爸怎麼不回家?嚴偉聽到趙遠征的聲音變了腔,眼中有沾光閃動。不由想到自己的女兒,心中一酸,一股傷感往上涌,強忍着才掉下眼淚來。

趙遠征是個內向的人,情感也是深的,自進來後很少說話。肖虹的性格很開朗,很外向,同人都能自來熟,與人稍一接觸,就能找到話題。很能同人說得來,是一刻也難得安靜的人。他有很好的說話表達藝術。他說了好多外面發生的新聞,在監牢裡關了長時間的人,是很樂意聽聽外面發生的事情的。他也很會說笑話,常常逗得大家捧腹大笑,所以很受同監室中人的歡迎。無聊慣了的坐牢的監友,多數時間都圍着聽他扯淡。大家時不時插上幾句,監子裡的氣氛變得活躍多了。

他們進來的第四天,果然被他們單位保釋了出去,聽說每人罰了2000元的款。肖虹倒是很講義氣,在監子裡呆了三天,出去時他帳上還有百多元錢,他讓張所長轉到了老五的帳上而沒有取走,說是爲了表示感謝老五在監子裡對他的照顧。

這天,趙所長髮了善心,將刀疤鬼跟猴子的腳鐐去了。帶了十幾天的沉重的鐐銬,限制住了刀疤鬼和猴子,在後面的幾次打人事件中都沒有參與。整天呆在鋪上,每天打飯都是別人效勞的。脫了鐐銬的刀疤鬼又變得精神起來。中午午休時,被老五拖到風門邊曬太陽。老五要抽菸時,連忙爲他拿煙點火,撈一些菸屁股吃的好處。

老五這兩天心情很煩燥,時常唸叨還不來判決書。他用手臂環抱着刀疤鬼,在監室中六米長的過道上,來回地快速渡着步,時而吼上一句:“我難啊!”叫聲讓人揪心。

別看老五才二十五歲,可他的頭髮已有將近三分之一的白髮了。他說是在牢中的一年多時間的結果。

有一次,劉所長來放嚴偉出去談心,老五跟着往監門口擠,請求劉所長也讓他出去透透氣。劉所長沒反對,便將他倆帶到了教育室。

在教育室談了一陣話後,老五試探着向劉所長打聽自己的案子:“劉所長 ,我們都開庭三、四個月了,怎麼還不來判決書?”

劉所長說:“按說,判決書應該早就來了,象你們開庭三、四個月未來判決書的情況,以前還沒有呢!可能是你們的案子的證據需要補充,或者是你們的口供不一樣,還有些事需要弄清,法院一時難以判決吧!起訴書起訴了你幾條罪名?”

“三條。”老五回答:“盜竊槍支彈藥、故意傷害還有強迫婦女*。盜竊槍支彈藥排在最前面。劉所長,你看偷槍會判多少年?”

劉所長說:“你們這些人,連點頭腦都沒有,曉不得深淺,認爲偷槍是好玩的?你們又不是偷一支,兩支,是十多支,足可以配備一個班了。偷些錢還可以花,偷那些槍又有什麼用?單這一項就是十年以上,無期、死緩甚至極刑,這要看是不是主犯和裡面的情節了,再就是說,有沒有用這些槍,是否造成了嚴重的後果了。”

老五聽了後,臉有些發白,表明他開始害怕,說:“槍弄到手後,倒是沒有用過,沒有造成後果,那強迫婦女*要判多少年?”

劉所長答:“也是十年以上。還要看你有沒有強行與對方發生性關係了,要是有的話,對方舉報你,還要加上強姦罪。”

回到監子後,老五的情緒很低落。本來說要出去透透氣,可這口氣不但沒透出去,反而更阻塞在胸中,直堵得他發慌。他強行尋找理由爲自己辯解,對嚴偉說:“他懂什麼,比我還不懂,就幾根吹火筒,又不是正規的槍,都爛得不能用了的,哪有那麼厲害?我倒是耽心後面的強迫婦女*更厲害。不過,我沒強迫過她們,她們是自願的。他們打過她們的,我又沒打她們,還對她們很好,她們要回家,我還給錢給她們回家,給她們買衣服。頂多只能算引誘婦女*,怎麼能算強迫呢?開庭時,我也爲自己辯護了,那幾個菜婆子在證言中,又沒說我打她們,強迫過她們,也沒講我強姦過她們的。”

老五噴噴不平,爲自己在辯護來哄騙自己,得到心裡上的安寧,但不久他又轉怒爲喜了,臉上變得色迷迷的,淫笑着對嚴偉說:“其實那幾個菜婆子都被我弄過,有一個來月經時也被我弄了。還是我的東西比他們管用,開庭時菜婆子沒出庭作證,公訴人出示了她們的證詞、證言,證言中講了他們幾個強行與她們發生關係,但沒有講我,證明她們對我有感情。我的*管用,讓他們舒服了,所以不想害我。在廣州時,她們還求我弄呢。沒事就往我身上貼,只是我沒那麼大的精力罷了。再說,還要靠她們賺錢的。不過,就我對她們最好,常常帶她們去吃夜宵,買衣服,叫花子他們就曉得蠻幹。

嚴偉問:“你們是怎麼被抓住的?”

老五又來了火:“這就怪我們中間出了叛徒,出了甫志高。那個小雜種*養的,被抓到後不但把我們全供了出來,爲了立功,還帶人到廣州來抓我們。我們不該信任他的,告訴了我們的電話號碼,只要我們再出去,那狗雜種就別想再活了。”老五憤憤地說。

晚飯後,老五想合監子裡的氣氛活躍起來,要求全監參加玩疊寶塔的遊戲,每個人都得參加。先讓一個人扒着躺在鋪上,其他人依次往上疊,一個壓着一個,依着一面牆,十幾個人全部都疊加上去,後面的人跳着往上撲,十幾個人全部依次壓在塔腳的幾人身上,直壓得底下的人出不了氣,臉發白說不了話,上面的人哈哈大笑,直至塔尖不穩,或塔腳伕的人能合塔身倒塌。這種玩法最吃虧的人是人倒不是最底下的人,而是倒數第二的人。因爲最下面的人扒在鋪上,底下有棉被墊着,雙臂可以交叉支撐保護胸部,不使胸部受壓。第二人則胸部抵在第一人背樑上,上面壓下來,另的部位都可以忍受,胸部受壓後,肺腑受擠壓,肺活量減少氣出來去,最是難受不過的了。這種寶塔一般在七、八個人時就會倒塌。三個老老被允許不參加遊戲,負責進行監督。大家輪換着做塔腳的一、二個人。首先是李林要第一,嚴友來在第二。嚴友來被壓得臉色慘白,半天沒回過氣來。這次玩的疊寶塔遊戲倒還公平,老五、陳胖子,嚴偉都依次輪着疊到了塔腳,任由別人往上疊。嚴偉在輪到自己做第二時耍了滑,待上面壓了幾個人後,就用勁側身,使塔身頃向,這樣寶塔就很快地倒了下來,所以沒有象嚴友來那麼吃虧。大家鬧哄哄地玩了一隈,被值班所長看見制止了,不許再鬧下去。

夜裡睡覺時,老五對刀疤鬼說:“滿崽。過來跟乾爹睡。”刀疤鬼便赤條條地鑽進了老五的被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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