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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均對那四人怒目而視,祈天更是直接的怒喝道:“你們……竟敢做出此事!”

其中一名男子笑呵呵的說道:“來而不往非禮也,這位大人應該快把我忘了吧……不過沒事,我這幾位朋友可都是出了大價錢請來的,白日一辱,我必當回報!”

祈天仔細看去,原來,這個男子就是白天毆打袁江的那位!沒想到自己救下了袁江,竟讓這名男子如此記恨,祈天懊惱不已,一股子殺意頓時在胸膛中翻滾了起來!

這時李遠已經從地上站起了身,默默不語,只是簡單的比劃了一個手勢,一陣微風吹來,將袁江捲起,送進了身後的飯館。

“店家,幫我們照顧下這位小哥,”李遠用淡漠的語氣喊道,“我們,可能會有些事情要辦……”

“不錯,是有些事情要辦!”祈天的眼睛中透出點點紅茫,“按新秦律法,當街殺人者,可當街問斬!”

戰鬥的帷幕,被漸漸的拉起……

祈天先難,腳下力,一個健步衝向了當先持劍的那個男人。

午間在飯館內遇到的那個客商見他們動起了手,慌不擇路的開始往後退,邊退邊指示其餘兩人:“快,快上,幹掉他們!”

祈天衝進了商客僱傭的打手之間,沒有多看他們一眼,只是直直的向商客衝去。那三個打手見他直衝向自己的僱主,紛紛拔出武器,不要命似的撲了上來。

祈天腳步猛的一頓,用力在地面上一踏,整個人竟向空中直躍而起!三人見失去了目標,紛紛擡頭看去,卻不想祈天這時候竟在空中硬生生的停住,以千鈞之勢落在了三人中間!

打手們被祈天落地時產生的氣流給狠狠的衝開,跌坐在地。

“李遠,別讓白天的那個混蛋跑了!”祈天變得有些沙啞的聲音傳來。

李遠點頭,比劃了一個手勢,一陣清風吹來,他整個人輕飄飄的隨風而起,向着逃開的商客而去!

“弟兄們,亮絕活!”打手們當先的那個沉聲喝道,其他兩人點頭應允,以祈天爲中心,圍成了一個品字形的陣勢,刀劍齊出,向祈天鋪頭壓下!

祈天淡然一笑,整個人左突右閃,從這刀光劍影的空隙間衝了出來!

“變招!”當先的打手再次喝道,品字形的陣型馬上散開,沒有給祈天任何突破得手的機會。

祈天瞄向了當先的那個打手,知道他是這個小隊伍中的頭目,任何變陣出招的命令都是由他傳達下來的,於是便毫不猶豫的衝向了他。

其他兩個打手想要追上阻攔,卻不料祈天輕揮衣袖,磅礴的力道勃然而,竟將他們再度吹飛,一屁股跌倒在地!

看見祈天如離弦之箭般向自己激射而至,打手的頭目暗道不妙,緊握住了手中的利劍,等待着祈天的到來——我手上有兵器,而你沒有,武技高又怎樣?不過還是**凡胎而已!

沒有了其他人的阻撓,祈天轉眼間便衝到了打手頭目的面前,面無表情的舉手立掌向他拍來。打手頭目心中嗤笑一聲**凡胎,舉劍揮向祈天。

祈天冷笑一聲,手掌不停,直直的拍在了劍刃之上!

看來這傢伙雖然武技高,但也是個白癡,難道還以爲自己已經將武技練就至化境,身體已經刀槍不入了麼?打手頭目冷笑一聲,加大了揮劍的力度。

“鏗”!——“噹啷”!

打手手中的利劍應聲而斷,反觀祈天的手掌,依舊圓潤如玉,在與劍刃最爲直接的碰撞中,竟然連一道小口子都沒有留下!

打手頭目看着自己手中只剩下半截劍刃的兵器,不由得有些愣神——這小子,竟然真將武技連至化境,刀槍不入了?!

而對於高手來說,這一愣神,足以將他殺夠百次了!

祈天立掌化刀,狠狠的切在了打手頭目的喉嚨上,又連續幾下手刀切在了他脖子上的幾個不同的部位,這才收手,靜靜的看着眼前這個打手。

這時候,被祈天甩袖掃開的另外兩個打手纔剛剛從地上爬起。而他們一爬起來,就看到了令他們最爲驚恐的一幕!

打手的頭目呆立原地,怔怔的看着祈天,想要說話,但被祈天手刀敲碎的喉嚨不出任何有意義的音節,“咕咕嚕嚕”一會之後,跪在了地上。

繼而,脖頸處的血液狂噴!頭顱在身體內部血液的高壓噴射下竟沖天而起,遠遠的落在了地上!

祈天沐浴在這鮮血之中,愜意的仰面張口,讓點點血液滴在面孔之上,滴在口中,直到空中的血雨不再,方纔低頭閉口,品味着口中鮮血的味道。

剩餘的兩名打手可以清楚的看到,祈天的臉上竟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加上今晚月色正濃,而祈天的行爲手段又是如此之殘忍,不由得讓他們從腦海中想到了年幼時聽來的關於吸血殭屍的傳聞。

一時間,二人的心靈被驚恐所籠罩,嘴中呼喝不斷,戰意全無,轉身就想逃走。

可是祈天又怎麼會放走這兩個當街殺人者呢?

他可是新秦的大將軍啊,自然有處理這種事情的權力!當下,臉上的表情再次消失,腳下力,追上了他們。

“你們的命,是我的了!”耳邊傳來祈天略帶沙啞的聲音,打手們均驚恐的向身側看去。

接着,便眼前一黑,只感覺到脖子處越來越熱,繼而整個人就像一飛沖天一般,似是擺脫了塵世間所有的煩惱,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當李毅拎着逃走的男子乘風回來時,現場少了三個當街殺人的打手,多了三具無頭死屍,他們的頭顱散落在屍體邊上,祈天正好整以暇的坐在屍體上,愜意的衝着李遠眨眼睛。

“這是……”李遠被現場的慘狀嚇了一跳,在見到祈天滿身的鮮血之後,便已經猜出來了大概,擔憂的看着祈天,問道,“你乾的?”

祈天很自然的點點頭,回道:“對啊。怎麼了?有什麼不對的麼?”

“有什麼不對?不對勁的地方多了去了!”李遠大驚失色,將手中的男子如同丟條死狗一般往地上一甩,徑自拉着祈天站了起來,“你看看你現在戰鬥的方式!原本寬厚仁慈的祈天,可不會如此殘忍的殺死對手!”

祈天愣了愣神,低頭看着自己身上的點點血花,只覺得這些血花在自己的眼中是那麼的迷人,甚至,可口?!

祈天被心中突然涌起的**嚇了一跳,趕緊將眼睛從自己與屍體身上移開,皺着眉頭,不知道在想這些什麼。

良久,他嘆了口氣,說道:“我們還是去看看袁江的情況吧,有些事情,我們還是上山再談吧……”

說着,徑自走進了飯館。

李遠看着他的背影,默默的嘆了口氣,拎起想要再次逃走的男子,跟了上去。

“店家,袁江的情況怎麼樣?”李遠一進門就聽到了祈天急切的問話聲,心中不由的微微鬆了口氣——至少,現在只是你的戰鬥方式變了而已!父皇啊父皇,這些年,你究竟讓祈天去做了些什麼?

李遠拎着不斷求饒的男子,分開人羣,來到了店中央的長桌邊,桌子上,袁江靜靜的躺着。

一個長鬚老者正在給袁江把脈,袁江上身的衣服被脫了下來,胸口處的傷口也被人用紗布包了起來,但仍舊在向外淌血。

“大夫,他的情況怎樣?”祈天在那長鬚老者身邊,再次問道。

長鬚老者不耐煩的瞪了祈天一眼,怒道:“吵什麼吵,沒看見老夫正在看嘛!”

繼而又道:“他的脈象時有時無,胸口上被刺了一劍,傷及內府,已經命不久矣!”

祈天頓時着急了起來,他一把抓住大夫的衣領將他提了起來:“給我盡全力治好他!我是新秦的將軍!治不好他,我就拿你軍法處置!”

李遠眼見祈天失態,忙上前將他拉開,對着驚魂未定的大夫陪笑道:“先生,實在是對不住,我這個兄弟性子急了些,這個少年有對我們有恩,還望先生略施援手……”

長鬚老者拍了拍胸口,有些氣喘道:“老夫身爲大夫,醫者之心自然是有的,更何況,都是本鎮人,怎麼會不盡全力呢?只不過,此子傷勢實是過重,他的脈搏時有時無,應該是被劍刃劃破了心臟,這樣的傷勢,老夫真是無力迴天吶!”

說着,他嘆息一聲,竟從眼中滴下兩滴淚來:“他的父親袁世仁是我們鎮上第一個靠採石家的,我們這些原本一個村的村民基本都是他帶出來的!卻沒想到天意弄人,袁世仁英年早逝,留下了袁江這麼個苦命的孩子!

“袁世仁對我們原來村子裡的人有恩,使得原來那麼小的村子展爲現在的鎮子,這裡面,他功不可沒!就算你們不說,我也會竭盡全力救治他留下來的唯一後代!可惜啊!可惜啊!回天乏術,老夫回天乏術呀!”長鬚老者越說越傷心,不由得老淚縱橫。

“不,儘管如此,但還有種方法可以治好他!”李遠突然說道。

在場衆人的眼睛都紛紛的看向了他。

“契約術,”李遠指了指自己,“暗系契約術!”

李毅四人屏住呼吸,想製造無人的假象來矇蔽對方,畢竟現在地處西南,敵我不分,如果遇到的是暴.亂的民衆的話,那麼一場惡戰將在所難免!

可李毅他們沒有想到的是,對方甚至沒有人出來問詢,便層層包圍起了他們所在的帳篷,彎弓搭箭,竟是不管不顧的先進攻再說!

“該死的!”李毅心中暗罵一句,一時間竟慌了手腳。

谷蕾將手搭在李毅的肩膀上,李毅回頭看去,卻看到了谷蕾那堅定且帶着安慰的眼神。

李毅的心頓時靜了下來,他眯起了眼睛,雙手迅擺出了幾個契約術用的手勢,嘴中默唸咒語,頓時,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能量包裹住了在場四人,使得他們全部進入了隱身狀態。

緊接着,李毅再次擺出另一種不同的手勢,這纔算完。

與此同時,對方的箭雨已經完全覆蓋了整個帳篷!

一支支箭矢不斷刺破帳篷,釘在了帳篷的地面上,還有不少射向了衆人,卻是徑直而過,沒有傷及分毫!

谷蕾一下子就明白了,又是李毅那個經典的暗系契約術保命組合。

“暗隱術”加“虛化術”!

只不過,這一次李毅沒有將法術用在他自己的身上,而是給所有人全部加持上了法術。

一波箭雨過去,帳篷已是千瘡百孔,透着箭雨射出來的洞孔完全可以看見帳篷外的情況,反之,亦然。

帳篷外,約莫有着十來人的騎兵,均是蒙面皮衣,座下騎着草原特產的黃毛馬,一派草原遊俠兒的打扮。

李毅心裡明白,這哪裡是什麼遊俠兒,分明就是西南叛亂的暴民!

而眼前這些暴民,顯然受過些軍事上面的訓練,從他們握弓的手勢與眼中肅殺的氣息,手上必定曾沾過血!

李毅眯着眼睛笑了笑,看向了谷蕾——他現在施展的羣體類法術唯一的好處就是,同時接受這些法術的人可以彼此觸碰,以及,能夠看見彼此。

他頭往右邊一偏,谷蕾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分頭突圍,然後——

李毅做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

這個手勢讓劉暢與許文均是歡快的笑了起來。

殺光,一個,都不留!

李毅四人互望一眼,藉着“虛化術”讓身體變得可以穿越任何物體的特性,四散開來,閒庭信步般走出了暴民們的包圍圈。

他們在包圍圈外兩兩相望,等待着李毅的信號。

李毅咧嘴一笑,默唸了幾句咒文,幾個增益性法術被施展在了自己與谷蕾身上,然後拔劍取盾,顯出了身形:“孫子們,你們爺爺我在這裡呢!”

說着,還沒有等到暴民們調轉馬頭反應過來,便舉劍衝了上去!

其他三人一看李毅有所動作,也紛紛顯出身形,展開了進攻!

谷蕾用“光之牢籠”將一個暴民困住,幾個金色的錘子也在同時被她召喚了出來,狠狠的砸在了暴民的頭上;

許文眼睛一下子變得血紅,略顯瘦弱的身軀在一瞬間爆出了巨大的力量,如同一陣颶風一般衝進了暴民之間,搞得人仰馬翻;

劉暢的攻勢就相對簡單多了,藉着月光下無邊無盡的影子,他身爲暗系契約師的能力也變得更爲強大,無數的影子相應了他的呼喚,化作一根根影子觸手,將暴民們一個個拉下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