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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我會給陳柳沁留下一封信,一會就寫,希望你能幫我轉交給她。”李毅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

張師看了看李毅,微微嘆着氣說:“陳柳沁姑娘是個好姑娘,李毅,你應該給人家留一封信,我一定能轉交到。”

李毅沒有再說什麼,不過心中卻是一陣苦笑,自己何嘗又不知道這些,可是,有些事情,不得不選擇的同時,也沒得選擇,就算是自己完全相信陳柳沁的身份,自己也註定不可能和陳柳沁有什麼未來。

不是一條的路上的人,只可能擦肩,卻不可能同路,這樣的無奈,只有經歷的人才會明白。

更何況現在的情況,自己也很難判斷出來陳柳沁到底會不會成爲朱明華的棋子,朱明華的心計,自己是真心害怕,連自己最信任的助手都能夠欺騙玩弄於鼓掌之中,就算陳柳沁本心不想,但是又怎麼確定朱明華不會用別的計策呢。

更爲關鍵的是,自己必須要離開這裡,這也就註定着,一些事情,遲早會發生,只不過是早晚而已。

李毅心中的苦楚,只有他自己明白,看見張師也爲自己惋惜的樣子,李毅微笑着說:“張師,我明白的,那我們分頭準備吧,一會我把信送你那裡去。”

“好,那我就先回去了,你一定要好好準備,別誤了正事,或許此一別,就再無相見,但是,祝福你,祝願你馬到功成。”

“謝謝您。”李毅真情流露,眼睛有些紅潤。

張制器師的心情似乎也有些不好,所以也沒有多說,轉身離開,房間裡就又只留下了李毅一個人。

李毅做到制器臺旁,提起毛筆,展開白紙,一發而不可收拾……

…………

半夜,三更天,天黑風高殺人夜。

制器部的大門前面,四個護衛盡職盡責的在這裡守着自己的崗位,雖然看上去是盡職盡責,但是他們的內心裡並沒有重視起來,因爲,安穩的日子過的習慣了。

一片寂靜中,忽然一道非常尖銳的喊聲在制器部的深處響起,四個人都聽到了這樣的聲音,一貫的作風讓他們提升了警惕,不約而同的望向了響聲的來源。

那一地方,似乎還有爭吵聲在繼續,不過因爲距離很遙遠,所以四個人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又過了一小會,這四位終於在隱隱約約中聽那邊喊着有一棟房子塌了。

房子塌了,四個人面面相覷。

“我去看看怎麼回事,你們三個在這裡守住吧。”其中一個人看見那邊沒有消停的痕跡,所以主動請纓。

“好的,有情況儘快發出信號”一位隊長模樣的人似乎同意了,同時也叮囑着對方,那人點了點頭,幾個閃身,身影便消失在夜色中。

沒有多長時間,似乎最裡面的一座塔的裡面又傳出了吵鬧聲,似乎還有人在喊着別打了呼救。

剩下的三個人有一點疑惑,怎麼是麼事情都趕在了這個時候,再等一會就交接班了,就不能等一會再發生麼,只不過這樣的想法只是在三個人的心裡面,三個人相視一笑,似乎也都明白彼此的意思,又有一個人說:“我去看看吧,你們聊守着,記住,這裡不準少於兩個人。”

“恩,好的。”兩個人幾乎異口同聲的說。

那人見狀,馬上向着那座塔趕去,制器師之間也並不是一片和諧,也會出現爭鬥,所以遇到這樣的狀況,也不能讓大家提起更大的警惕心。

時間又流逝了一點點,夜色開始有點退去的意味。

這一次,夜色中走來一個人,腳步有些慌亂,但是速度並不慢,走到這兩個人面前,然後說道:“兩位護衛,那邊似乎還在打的不可開交,你們是不是去管一下,這也影響休息呀。”

“已經派人去了。”剩下的兩個人的其中的一個人說。

“哦,那就好。”張制器師聽說後,似乎是自言自語一般,然後轉身就走,只不過嘴裡還在嘟囔着,“什麼態度麼,等明天我要去投訴一下。”

這裡的投訴,也是朱明華定下來的規矩,如果有制器師不滿意護衛的所作所爲,可以提出投訴。

剩下的兩個人一聽到這句話,就有一些站不住可,特別是其中一個從來沒有被投訴過的護衛更是有些擔心,未加思考就說:“這位制器師請留步,制器部規定大門前不可以少於兩個人值夜,所以麻煩您在這裡呆一會,我去那邊看看。”

張制器師聽到這人如此請求,似乎很是不情願的說:“還有這規矩,算了,既然來了,就幫助你一下吧。不過你可快一點,我還在制器呢,不能耽誤太多時間。”

“恩,我會盡快的。”這人回答的同時也快速的向着遠處的地點跑去。

制器部當然不會只有這四個護衛值夜,除此之外還有四隻巡視的小隊,只不過巡視的小隊基本上不會處理這些事情,只是不斷的巡視,所以久而久之,守在大門處的護衛就形成了兼職處理夜晚特別情況的人。

不過這樣所謂的特殊情況,往往一年都不會超過三次……

制器部,大門前,此時只有一個護衛以及張制器師在這個地方守着,而張制器師不斷的來回的走着,好像是很不耐煩的樣子,剩下的唯一的護衛看見張制器師在自己眼前不斷的來回轉,本來就有一點睏意的感覺,現在更是感覺倦意來襲。

“唉,換班的人,快點來吧,應該也到了時辰了”這人在眼皮打着架,在心裡這樣的想着。

另一方面,第一個離開的人在到了所說的房子塌了的地方,那裡已經圍了不少人,也有護衛人員在處理這一事件,聽說好像有人壓在裡面了,所以正在清理廢墟救人,因爲想到馬上就要換班了,所以也就沒有着急回去,而是選擇救人,如果真的死了人,怎麼說都是一件不好的事情。

與此同時,另兩個護衛一先一後的來到了似乎在吵架的這座塔上,只看見墨水在哪裡破口嘶喊着:“老東西,你欺負我是年輕人是不?敢以大欺小,看我今天不宰了你,憑什麼拿了我的東西不還。”

一羣人圍觀着,那個被他稱作是老東西的制器師,剛要開口說什麼,就又被墨水打斷,“別解釋,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事實,這大晚上的,要不是你拿了我的東西,我至於來你這裡要麼?大家都來評評理,我是不講理的人麼!”

聽到墨水這樣一說,還真有不少人點頭,因爲他們似乎也認爲,如果沒這碼子事情,這個年輕人應該不會在晚上大鬧這裡吧。

“墨水,你不要臉,我那明明是我借給你的,什麼時候就成了你的了?”那人乘着機會搶了一句話。

“放屁,那纔不是我借的,本來就是我的,您能不這麼不知廉恥好不,氣死我了,你……,欺負我不敢打你是不,看我不砸了你的屋子。”說着這些話,墨水就要動手。

“停下,你們這都是做什麼呢?什麼情況?”先趕到這裡的人出面制止。

…………

“哎,護衛小兄弟,你看那邊是不是好像有人影晃動?”張制器師突然對着已經有些迷糊不清的護衛說。

這護衛一聽說,連忙用雙手使勁的揉了揉眼睛,特別用力的揉了一小會,然後走到張制器師的身旁,向着張制器師手指的方向看去。

那地方,一片黑暗,基本上什麼都看不清楚。

護衛搖了搖頭說:“我怎麼沒看到,什麼也沒有吧。”

“你在仔細看看……”張制器師主動走向離着自己手指向更近的大道的一旁,護衛不自覺的跟着走了過去。

就在此時,一個黑色的影子,躡手躡腳的從一個房屋的後面閃現出來,然後將自己的身形然後又不知道將自己的身影隱藏了什麼地方,又變成了一片黑暗,只不過這片黑暗,在慢慢的移動着,如果仔細觀察,完全可以看得出來。

李毅在自己製造的盒子下邊,全心全力的控制着自己的速度,控制着自己的心跳,一點一點的沿着自己估算出來的一條可能不存在任何陷阱的捷徑,向大門靠近。

李毅的心跳不快,這是他可以控制的結果,只不過內心卻並不平靜,外邊的盒子被自己用特殊的材料處理了一下,所以現在呈現一種墨黑色,只不過這樣的墨黑色其實有一點不自然,只要仔細觀察就會被觀察出來,一旦被觀察出來,後果很明顯。

與此同時,自己選擇的這條小路,可以說完全是自己計算出來了,雖然有了九成的把握,但是如果真的出發機關,那麼自己的結果更是不堪設想。

路並不遠,卻好像是很遠,時間並沒有變慢,李毅卻感覺時間過的實在是太慢了。

一點一點的移動着……

張制器師連頭也不敢回,只顧着分散着自己身邊護衛的注意力,而護衛似乎感覺到了有什麼不對一樣,忽然間轉過頭,看了看正路上,沒有一點異常,然後才又別有深意的看了看張制器師。

張制器師一臉坦然,似乎正在仔細看着自己說有人影的地方。

“不會有的,那裡很有可能會有機關,你別大驚小怪了。”回味再次看了一遍以後說。

“可是我真的有看到,好像是……”張制器師似乎不死心一般。

“年齡大了,眼神不好了吧”護衛嘴上不留情,只不過他自己忘記了,制器師可是很少有眼神不好的。

制器部又回到自己一開始站着的地方,張制器師也隨着過來了,眼神有些不自然的四處瞟着。

此時,李毅險之又險的來到了自己想要到的地方,一座護門石的後面,這個地方並不大,但是有一點好處,那就是從制器部的方向來看,完全是漆黑一片,正好符合他的要求。

幾乎是伴着護衛走回崗位的同時,李毅才移動到這裡,不得不說,這也算是一種幸運,而這樣的幸運,並不是簡簡單單就來了,就說現在他所在的地方,就是他不下百次的觀察分析後才選定的。

凡事,預則立,不預則廢。

制器部的大門進來是一條筆直的大路,這不短的路上,只有兩處明顯的光源,還在距離大門比較遠的地方,這也就直接導致大門這裡非常幽暗的原因,這樣的安排也不是隨意而爲之,在夜裡的人都知道,如果處在黑暗的環境中,看周圍包括黑暗和有光亮的地方都會很清楚,但是如果在光亮下,看黑暗的地方,即使那個地方不是很幽暗,也會看不清楚,除此之外,如果在這裡安裝照明的工具,也就等於將守門的人完全暴露在黑夜之中。

而距離大門不遠的一左一右的兩塊護門石,則是爲了在預防突然襲擊時,特別是幻劍襲擊時,方便守門護衛躲避用的,這兩塊護門石距離大門的距離,也就兩步的樣子。

誰也不會想到,這樣的一套合情合理的佈置,無意中卻成就了李毅的機會,當然,這樣的機會也是基於李毅現在身上蓋着的盒子。

張制器師也不知道李毅成功沒有,不過不管怎麼樣,自己的任務算是完成了,在心裡默默祈禱着李毅能夠一帆風順,別再生波瀾。

守在門前的護衛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轉而問仍在來回踱步的張制器師道,“這位制器師,你剛纔說那邊有影子,你是用制器師的眼力技法觀察到的麼?”

張制器師一愣,但是很快反應過來,“沒有,沒有,剛纔一緊張就忘記了這些,不好意思。”

那人還要開口繼續問,卻是正好恰逢換班的時間到了,又有四名護衛來到這裡,看見只有一個人守在這裡,新來的四個人中隊長模樣的人問道,“怎麼只有你一個人?連值夜的規矩都不記得了麼?”

“沒有,今晚接二連三的出現事情,他們去處理一下,這個制器師陪我在這裡,不過是剛剛的事情,這不也是想到快換班了麼,再說,如果不管的話,也是我們失責。”這個人連忙解釋道。

“這裡有沒有什麼特殊情況?”那人繼續詢問。

“這位制器師說他剛纔看見那裡好像有人影,我不敢離開,所以沒有過去看。”

“小李,你去那邊查看一下。”

“行,就這樣吧,你也回去吧,還有這位制器師,麻煩您了,都回去吧,接下來我們守在這裡。”隊長模樣的人繼續說道。

張制器師聽到這話,也不敢停留,連忙告辭,向着自己的房間走去。

交接班就這樣順利的完成,另一面,制器部裡面的喧譁吵鬧聲也平靜了下來,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