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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乎,他清楚的記下來門口的守護每天什麼時候會交接,交接的時候需要一些什麼手續。

於是乎,他將每一個人出去這院子中的情形都記在腦中,不管是制器師,還是院裡的護衛。

他很想完全摸透這院子裡所有的情形,至少能多一點也是好。

院子中的高牆,他也沒有放過,運用起通視,每一塊每一塊的仔細觀察,也希望能夠找到牆上存在的機關陷阱,甚至是這些機關陷阱的死區。

結果是有的,但也是沒有的。

運用起通視,他的確能夠看出一些在牆上的機關陷阱,但是如果依照他看到的,那這牆簡直就是漏洞百出。

這可能麼?當然不可能,三歲小孩都不會相信。

於是他又換了一種辦法,想知道這牆上的機關防護高度有多少,這個總不會一直延伸到天上吧。

在看過了十四次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小鳥死在飛過那牆頭的一瞬間的時候,李毅大概估算出來了,圍牆之上,和自己差不多高的地方,是機關陷阱的極致。

得出了這個結論的李毅暗暗高興了好多天,這一轉眼也就是又一個月過去了,李毅藏書閣中二層的書基本上都已經看完了,李毅的制定了他第一次逃跑的計劃。

其實說出來很簡單,想法就是利用幻石或其他材料製作一樣器具,能夠幫他跳過那個高度,同時又能跳出一段距離,簡而言之,就是一個讓他能夠跳得高又跳得遠的器具,

所以,在李毅看來,他接下來要做的就是,研究如何能在不知不覺中研究並製作出這樣的器具,畢竟這一切都是他的想象,連理論都還沒有,書不是白看的,一定能夠製作的出來,李毅這樣想到。

不過一切都如想象般順利的話,那麼在某個夜深人靜的時候,一躍而走。

已經近五個月沒有出去的李毅,儼然不知道,他這位徐博之的弟子,在外邊早已經是聲名遠播了,至少在枉生盟和七城聯盟另六座主城的相關部門的案頭上,都會擺上一份關於他消息的資料。

唯一可惜的,就是資料上都沒有他的畫像,這對於他來講也應該是一件值得安慰的事情了,否則的話,恐怕他以後一旦在這個大陸上有名點的大城市露面,就會馬上被人請去。

算不算是名人的煩惱呢?

之所以會引起這麼大的關注,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爲他的師父,徐博之,至少在別人看來,這宗師級制器師的徒弟,再怎麼也是個大師吧,退一萬步講,就算不是,就算這人連制器都不會,可是如果能因此而招攬徐博之,那也是實力驟然提升一大塊的保證呀。

大陸上有六位公認的制器宗師,其衡量標準便是至少製作出來過兩把以上的八星幻石兵器,或者就是有極大的理論或者其他方面的建樹,比如前邊提過的發明軌車的制器師,一生製作各式樣奇特東西無數,卻未曾製作過一把七星兵器,但是也被稱之爲宗師。

以前對制器師的需求並不像現在這樣,近些年來各勢力對制器師的集中控制異常加強,導致這十多年來,就沒有在聽到過有新的制器宗師出現,或許出現也被各勢力隱瞞了。所以,徐博之徒弟的出現,令各大勢力認爲出現了招攬徐博之的希望。

六大制器宗師,有三人沒有歸順任何勢力,論其緣由,有兩位是因爲自己的本領,招攬武者,成了一方勢力,雖然和七大主城沒法比,但是也是不弱的實力,還有一個就是徐博之,因爲已經十多年不見蹤影,想招也招不到。剩下的三位,在七城聯盟有兩人,在枉生盟有一人。

雖然七城聯盟有兩名宗師級制器師,但是明德城卻沒有一個人。名義上是七城聯盟的,然而這樣的人物,誰都肯定不會被拿出來共享,還不是被兩家主城霸佔着,其餘的也撈不到什麼油水。

這也就導致朱坤在得知徐博之的弟子就在自己的護衛部時,是真正的非常高興,也是真正的重視,所以也纔會有了前面他親自去邀請李毅加入制器部,雖然,這樣的邀請加入有些不光彩,但是他也叮囑過朱明華,不得太過爲難李毅,儘可能按其意願行事。若不是如此,李毅也不會過得如此瀟灑。

不得不說,在朱坤這樣的老一代的人的心裡,不光彩是沒辦法的,但是並沒有到了無所不用其極的地步,當日要是李毅堅決的拒絕,他也真的沒辦法。得罪一位制器宗師很不明智,但是現在情況不一樣了。

李毅自己同意加入了,那麼加入後的事情,得按規矩來,所以他還是很心安理得的,但是他的兒子就有些不安了。

朱明華最近有些頭疼。

頭疼的原因並不是因爲身體不好,而是因爲不安,他發現,這制器部的周圍開始多了很多陌生的面孔,而且隨着時間的推移,不但沒有減少,反而有越來越多的勢頭。

不安的緣由,就是這些人,實力都不一般,螞蟻多了還能咬死象呢。

不過他慶幸的就是這些人不是一家實力的,是各自行事。

朱明華也曾向錢廣抱怨。錢廣的回答更是簡單:“你還只是負責一個制器部好不?我負責整個明德城,我的壓力比你更大。”

沒辦法的事情,各個勢力的人,就像是聞到了鮮血的蚊子,不斷地嚮明德城飛來。大家也都有各自的想法,就算是不能搶人,但是,徐宗師的徒弟可在這裡呀,師父早晚肯定也會出現呀,這叫什麼,冬天到了,春天還會遠麼?

即使有人告訴他們還是很遠,這些人也會很明確的說:“遠,我也等。”

有一點大家想的倒是都差不多,你明德城控制了徒弟,等我們見到師父,就直接說你徒弟被你明德城控制了,這老人家聽如此一說,還不憤怒異常呀,那作爲告訴他這個消息的人,嘿嘿,有機會。

當然這樣的消息也只會被告知前來執行任務的人,還不至於人人皆知,怎麼說都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明德城的老百姓們,只是發現明德城的人氣開始又旺盛起來了,大多也只會感嘆一聲朱城主治理的好。

明德城內,暗流密佈。

明德城,東門。

天還沒有大亮,進進出出的大多是一些走夫販卒,一些城外的百姓會趕早將自家的東西拿到城裡來買,除此之外,也有一些徹夜趕路的大商隊。

守衛東門的人有心無力的盤查着人,以前倒不是這樣,只不過是近些日來的命令。

一大清早的就要來這裡執勤站崗,任是誰,心裡也不會太好,好在,這些守衛還不會太過分。

遠處走來一人,說是走來倒是有些不恰當了,因爲來人幾乎是健步如飛,說是跑也不爲過,但是,實實在在的人家就是走,看見這樣的人百姓也不奇怪,畢竟,自己元力不行,可是總會有高手的。

來人是一個年歲不大的青年,看上去二十出頭的樣子,體格勻稱,半長的頭髮,俊俏的面孔,似乎都散發着青春的英勇。

一襲米灰色的長袍,卻不見半點灰塵沾染,微笑的臉龐,奕奕有神,倒不像是趕了很久路的樣子。片刻之間,也就來到了這城門前。

守衛見到此人,即使是用自己拿半醒半睡的頭腦也是知道,這來人不簡單呀,小心謹慎的盤問。

“這位英雄,請留步。”

來人左右看看,見沒有人,知道說的是自己,“哦?”聲音很輕,但是語氣中的不滿意味頗是濃厚。

“明德城城主有令,進明德城的來客,需要登記一下”守衛很是盡責的說道。

來人看了看旁邊通過的人,不冷不淡的說:“那他們呢?”

“這些人都是附近的百姓,您看起來就不是尋常人,自然是要登記一下。”

“真是麻煩,快點。”來人語氣中的透漏出很大的不耐煩。

“姓名?”守衛不敢再耽誤時間

“容小北”

“從哪裡來?”

“地城”

“來明德城做什麼?”

來人停頓了一下,向城內看了看,嘴角露出玩味的笑意,“做一筆大買賣?”

“是貿易呀,是哪家商行?”守衛依舊很盡責。

“一定要有商行麼,別再浪費我的時間。”容小北的聲音變得冷酷。

“不用不用,您可以進去了。”

晨光中,容小北大踏步的走進明德城。

制器部的院落中。

李毅並不知道外邊因爲自己的存在而變得暗流涌動,還在暗暗地進行着自己的計劃。

剛剛從眼力修煉中退出來的他開始修煉元力。他今天格外的有精神,因爲,他需要的器具馬上就要製成了,當然不是他親自動手,是張制器師的功勞。

進入修煉的李毅出奇意外的進入了一種空靈的狀態,這種狀態,往往是可遇而不可求,可以讓修煉的人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無生有,有生一,一生二,二生三,李毅體內的元力生生不息般流動,始於丹田,止於丹田,元力愈加精煉。

“當、當、當”門外傳來敲門聲,在空靈狀態中的李毅沒有意識到。

片刻,“當、當、當”,又是三聲傳來,直接破壞了李毅的空靈的狀態中,空靈狀態,最是怕人打擾,此時,李毅不甘心的又嘗試了一下,但是再也找不到那種狀態的感覺。

退出修煉,起身,走到門前,雖然被人打斷令他心裡很是不爽,但是,知道自己處境的他也坦然的接受了。

打開門,李毅一驚。

門後是一個女子,李毅千想萬想,倒是沒有想到這一點,見這女子身材窈窕,一雙大而亮的眼睛,一副烏黑的眉毛生的端正,在白皙的額角上,道是別有意境,有點散亂的髮絲垂到肩處,隱約中露着一隻小巧的耳朵。

李毅愣在哪裡,不知道該是說些什麼,那模樣,倒是像是在盯着人家女子看。

女子看到李毅的樣子,一抹羞紅慢慢的爬上了脖頸與臉龐,又是一種嬌羞。

有些不好意思的女子率先開口,“您好,我叫陳柳沁,也是制器部的”說道這裡,倒是不知道如何繼續說下去。

“你好,我叫李毅,也是制器部的。”李毅的回答很是白癡,第一次與這樣的女子接觸,李毅很緊張,額頭上似乎有汗水在凝聚。

兩個人之間又陷入了無話,氣氛有點尷尬,還是李毅開口說:“請問,你來找我有什麼事情?”說出這句話的李毅心裡已經開始恢復平靜,等着對方的回答。

陳柳沁沒有想到李毅連讓她進去坐一下都沒有說就這樣直接的問自己有些什麼事情,不過她也不見怪,還在心裡暗暗地想着,這宗師的弟子就是不一樣,說話都這麼幹練。

“我也是一名制器師,遇到了一點問題,聽說您是制器宗師的弟子,想向您請教一下?”陳柳沁也放開了顧忌。

“請教?”李毅的表情有點不自然,自己的水平還能指導別人,剛要開口婉言拒絕。

“是的,因爲我比較笨,所以別的人都不大願意教我,所以冒昧的來請教一下”聲音中有許多委屈與失落。

李毅剛到了嘴邊的話變成了:“我也不是很會,不確定能幫上你什麼?”之所以臨時改變了念頭,是因爲女孩上一句的話中的苦楚,令他生出了幾分同情。同是院中人,能幫且幫吧。至於有沒有其他的原因,我們是不得而知了。

李毅心裡想着,就算自己不會,大不了去問張師。

他的回答讓陳柳沁倒是很開心,連聲說:“謝謝您,謝謝您,那我就問啦?”開心之情溢於言表。

李毅心裡不由得一笑,發自內心的笑,來到這裡這麼久了,第一次有這樣的感覺,輕輕點頭示意女孩可以問了。

“那我說了,你可不能嘲笑我”陳柳沁開始有些語言又止,有些不自然。

李毅再次點點頭,思量着女孩子要說什麼,怎麼還突然忸怩上了呢。

“我想自己製作一種器具,是那種完全由自己創作理論的,完全自己製作的那種”說道這裡,陳柳沁悄悄的看了看李毅的反應,發現這並沒有半點瞧不起鄙夷的意思,心裡稍微安定了一點。於是繼續說:“這器具的功能是,不說功能了,就是想問一下如何能讓它持續的溫和的放出足夠的熱量。”

女孩的敘說是模糊不清,好歹李毅還是聽懂了,就是如何能讓一個幻石製作而成的器具能夠持續的放出熱量,心裡不由一笑,這點自己還是明白的。

“這個可以用元力來達到,運用元力均勻的分散在”

“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即使不用元力,器具也能獨立的持續的發熱。”陳柳沁見李毅還是誤解了自己的意思,又馬上打斷李毅,補充着自己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