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聽到這話，胡娜娜頓時一愣，道：“伴奏已經被刪除了，你怎麼幫我伴奏啊？”
陳當歸指了指不遠處的音樂鍵盤，微笑道：“用那個。”
看着陳當歸手指的方向，不僅胡娜娜面露驚色，節目組的徐燦燦和王博強也愣了愣。
陳當歸的意思是，要爲胡娜娜彈琴伴奏？
這個年少多金的投資人，難道還會彈鋼琴？
“陳哥……你，行麼？”
胡娜娜將信將疑地道。
“試試不就知道了？”
陳當歸微微一笑，然後便在衆人驚疑的目光下走到了那個被開除的鍵盤手之前所在的位置。
來到黑白鍵盤前，陳當歸的目光從玩味，變得鄭重起來。
鋼琴是母親手把手教他的，但卻比任何一位專業老師教得都好。
京城第一才女，可不是白叫的。
母親不僅在商業上造詣很高，更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小時候陳當歸還覺得沒什麼，等長大之後才發現，母親那樣驚才絕豔的人，整個世界都罕有。
正是此女只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
再結合擊殺孔大龍那晚，趙南翁和陳當歸說過的話，陳當歸意識到，母親的身世肯定相當不俗！
只是母親的身世到底是怎樣的，卻是一個難以解開的謎。
前往北海市的時候，陳當歸本以爲自己準備了那麼多年，應該能夠解開十年前那宗迷案。
可沒想到，陳當歸的確知道了很多東西。
但他所要面臨的謎，卻也更多，更亂了。
十年前那樁迷案，遠遠沒有他想象中那麼簡單，背後的牽扯錯綜複雜。
“會不會彈啊？不會彈就滾下去！”
這時，南林凱在臺下不屑地冷喝出聲。
陳當歸回過神來，瞥了南林凱一眼，沒有搭理他，而是將目光投向了眼前的黑白按鍵上。
當陳當歸的雙手落到鍵盤上的時候，彷彿又回到了小時候母親手把手教自己彈鋼琴的時候。
自從母親失蹤之後，陳當歸就很少彈琴了，上一次彈琴，還是在山羊市的時候，夏晚歌的一個追求者上臺獻唱，還嘲諷陳當歸沒才藝，陳當歸這纔上去彈了一首《致愛麗絲》。
“呼。”
陳當歸輕輕地吐了一口氣，心頭想着夜曲的音調，然後手指終於按下了按鍵。
終於，一道音符響起。
隨着第一道音符出現，接着第二道、第三道……
很快，一連串優雅的音樂便從音響裡響了起來。
胡娜娜眼睛頓時一亮。
陳當歸居然真的會彈琴，不僅會彈，而且技藝非常熟稔！
徐燦燦和王博強也面露驚色，沒想到這個年少多金的投資人，居然這麼才華橫溢。
“有錢、又帥，還有才華……”
徐燦燦眼睛一亮，道：“這樣的男人，誰不喜歡？”
王博強瞥了徐燦燦一眼，道：“你要是能傍上這位金主，從今以後，你就是咱們節目組的姑奶奶，連我都得聽你使喚。”
“切。”
徐燦燦撇了撇嘴，道：“姑奶奶要是傍上這位金主，還在節目組幹什麼？姑奶奶到時候就是你的投資人！”
“呸。”
王博強翻了翻白眼兒，沒理會這個白日做夢的女人。
而隨着陳當歸十指如飛，胡娜娜也很快進入了狀態，開始演唱起來。
這首歌節奏還是比較快的，而且還有說唱片段，但胡娜娜的天使嗓音，居然偏偏駕馭得了。
要知道，胡娜娜這種老天爺賞飯吃的嗓音，很適合唱那種空靈的歌曲，會是加分項。
但她偏偏唱了這種和她音色不太符合的歌曲，而且還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不僅評委們面露驚色，同學們也聽得如癡如醉。
臺下的杜小玉更是激動萬分，心頭在爲胡娜娜加油打氣。
不知過了多久，胡娜娜終於停下，一曲歌唱畢，但屋內衆人全都還沉醉在這種狀態下，滿臉陶醉。
“太美了，真是好美的歌聲啊！”
“胡娜娜這嗓音，只怕能直入總決賽了。”
“這纔是天籟之音嘛！”
同學們歡呼出聲。
節目組的人也頗有幾分感慨。
王博強咂了咂嘴，道：“這麼好的歌聲，幸好沒被劉強那傻叉給禍害掉。不然的話，節目播出，這姑娘卻沒有通過海選，還不得被全國人民罵死？”
徐燦燦忽然眼睛一亮，道：“你說，陳老闆會不會真的只是欣賞胡娜娜，而不是在‘選妃’？”
“我哪兒知道？”
王博強瞥了徐燦燦一眼，道：“你心頭又在琢磨什麼小九九？”
徐燦燦一臉花癡地道：“年少多金，才華橫溢，要是再不花心，那不就是完美男神嗎？”
“花癡！人家陳老闆瞧得上你嗎？省省吧！”
王博強瞪了徐燦燦一眼，然後道：“王海不是會鍵盤嗎，趕緊讓他上去頂一下。人家陳老闆可是咱們的金主，不能總讓人家在上面彈琴伴奏，這不是找罵嗎？”
“好嘞！”
徐燦燦立馬應了一聲。
此刻，評委們已經打好了分數，胡娜娜也向評委們鞠躬，從高臺上和陳當歸一起走了下來。
“胡娜娜，你真棒！”
二人一下來，杜小玉就快步迎了上去，歡喜道賀。
胡娜娜俏臉一紅，道：“都是陳哥彈琴彈得好，我是沾了光。”
“對對對，還有陳哥！”
杜小玉嘻嘻笑道：“陳哥，沒想到你居然這麼有才華啊？剛纔你是沒看到南林凱那臉色，比吃了蒼蠅還難看！”
“是嗎？”
陳當歸笑了笑，怪不得杜小玉那麼開心，原來是有種大仇得報的快感啊。
“雖然咱們被南林凱逼得走投無路了，但能夠噁心他一次，那也夠了！”
杜小玉鼓了股腮幫子，道：“接下來，就是我上臺啦，陳哥，要不你也幫我伴奏一下？”
“哈哈。”
陳當歸笑了笑，正要回答，音響裡已傳出節目組的聲音。
“下面，有請五十一號選手杜小玉上臺。”
“鍵盤手王海已經就位。”
“得！”
聽到這話，杜小玉笑道：“我是沒這個好命勞煩陳哥了，我先上去了哈。”
“嗯嗯，加油。”
陳當歸和胡娜娜一起爲杜小玉加油打氣。
杜小玉和胡娜娜曾經參加過學校舉行的校園比賽，胡娜娜得了第二名，第一名是關係戶。
杜小玉也進了前十名，所以杜小玉的唱歌能力也是毋庸置疑的。
上臺後，杜小玉的表現也確實很讓人驚喜，無論是技巧還是情感都很到位，如果沒有黑幕的話，杜小玉也幾乎是穩紮穩打晉級的。
不多時，杜小玉一曲唱罷，從臺上跳了下來，衝着胡娜娜笑道：“走吧，娜娜。”
“嗯。”
胡娜娜點了點頭，和杜小玉拉着手，作勢便要離開演播廳。
“別急啊。”
眼看二女要走，陳當歸攔住了她們，微笑道：“你們就不想看看結果？”
杜小玉搖了搖頭，道：“陳哥，我們能唱完最後一首已經心滿意足了，沒必要再留下來自取其辱了。”
陳當歸笑道：“南林凱雖然有個當評委的姑姑，但你們唱歌那麼好聽，全國觀衆又不是聾子。實力不行的歌手上去被淘汰倒也罷了，你們要是被淘汰，全國觀衆不得把南榮和節目組罵死？迫於輿論壓力，也許南榮不敢給你們太低的分，你們不是沒有晉級的可能。”
說實話，杜小玉和胡娜娜也不想就這麼放棄，她們實在是被逼無奈了。
但陳當歸這句話，卻再次點燃了她們的希望。
杜小玉和胡娜娜對視了一眼，試探性地道：“要不……咱們再等等，看看結果到底如何？”
這種想法一出現，就在心頭縈繞，再也消除不了了。
於是，二女便乾脆留在這裡，一直等到晉級名單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