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知道不會有什麼好事等着她,笑若清風,“那你說說,我是何方妖孽?”
“怪不得她在平城忽然甦醒,回來後也不傻了,還有厲害的武功,原來是一隻妖孽在咱們府裡作威作福。”徐氏又吹耳邊風,“老爺,若不盡快解決這隻害人的妖孽,咱們都要去見閻羅王。”
“高人快說,她是什麼妖孽?”明懷言嚇尿了,腦子再也不糊塗了。
“這隻妖孽很厲害,會讓你們一家子倒血黴,接着她會把你們一個個地害死。”高人目露厲光。
“不會吧,四妹好好的一個人,怎麼會是妖孽?”明婉然又裝白蓮花,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你會不會看錯了?”
“高人你倒是快說啊,她是什麼妖孽?”徐氏催促道。
“半魔人。”
高人從後背抽出一把軟劍,正巧,一泓月光照下來,這銀劍發出一泓青藍的光華,寒如秋霜,而那劍身,看起來鋒利無比,削鐵如泥,應該是一把寶劍。
明詩約雙目發亮,如若這把精鋼軟劍歸自己所有,那就如虎添翼了。
明懷言驚駭不已,徐氏迷惑道:“半魔人是什麼?魔鬼嗎?”
高人高深莫測地說道:“半魔人不是人,是被魔控制了的人。人有五臟六腑,半魔人的五臟六腑只有常人的一半五臟六腑,因此,半魔人必須每隔十五日生飲人血,否則臉龐就會變黑,四肢身軀就會長出黑毛,還會魔性大發,狂肆地咬人。”
明婉然懼怕地後退兩步,小臉發白,“半魔人會吃人嗎?”
“說不定有一夜,我會從窗臺進你的寢房,把你吃了。”明詩約盈盈而笑。
“高人,你速速把她殺了!”明婉厲聲道,明懷言和徐氏畏懼得躲在一角。
“妖孽!拿命來!”
高人提氣飛起,揮起精鋼軟劍直接劈嚮明詩約。
明詩約身形未動,做着精準的測算,測算他前進到自己身前多近再出手。
她手裡的小白本是趴伏着,忽然立起來,萌萌噠的小臉板起來,一雙紅目兇光畢露。
他看見,這隻小小的萌物忽然間膨脹起來,變得像一隻狐狸那麼大,兇厲駭人,白牙森森。
這一幕,只有他看得見,就連明詩約也看不見。
忽然,長大了數倍的小白全身的白毛慢慢變黑,黑如子夜,兇猛異常,好像下一瞬就會撲過去撕咬他,嚇人得緊。
這位高人的確有點兒本事,不過他從未遇到過這種奇葩事,嚇得往後退去,冷汗涔涔。
這隻小東西不是一般的動物,看來是有靈力的,他鬥不過。
明詩約疑惑,他不是要殺自己嗎?被自己的氣場給震懾住了?
明婉然和徐氏對視一眼,道:“高人,還不殺她?”
“這隻妖孽太厲害,我鬥不過,小姐另請高明吧。”
飽受驚嚇的高人丟下一句話,匆匆閃人,連掉在地上的軟劍都忘記撿走。
小白乖順地趴伏着,得意地笑:主人主人,我很厲害吧,我把他嚇跑了。我要親親,我要親親……
明懷言、徐氏一眨不眨地盯着明詩約,明婉
然心想,那位高人雖然是她花銀子請來的,可也是有本事的,竟然被這賤骨頭嚇跑了,那麼,這賤骨頭一定有問題,說不定真的是半魔人。
這些伎倆,弱爆了。
明詩約腹誹着,撿了精鋼軟劍,抱着小白離去。
明懷言冷汗涔涔,掌心全是汗,這死丫頭一甦醒就變得這樣厲害,連那高人都怕了她,鬥不過她,可見她當真是半魔人。不行,他不能讓這死丫頭毀了他的官運和明家,他一定要想個辦法整治她!
……
回到寒梅苑,綠衣迎上來,擔憂地問:“四小姐,沒事吧。”
明詩約將小白遞給她,“能有什麼事?”
很快,她就會一個個收拾他們!
“這把軟劍從哪裡來的?”綠衣好奇地問,“咦,怎麼有青藍色的光?”
“這精鋼軟劍是寶劍。”
意外得了一把寶劍,是今夜最大的收穫。
明詩約持劍舞起來,挽了一個漂亮的劍花,青藍色的劍芒四處飛濺,好看極了。
這軟劍耍起來,龍吟細細,劍氣如驚電,所過之處,無不盡斷,好劍!
綠衣見主子的劍術這般厲害,眼珠子定住了。
或縱身飛躍,或翻躍橫削,或身如鬼魅,精彩絕倫,綠衣眼花繚亂,歎爲觀止。
可是,四小姐何時學得這般厲害的劍術?
耍夠了,明詩約收了精鋼軟劍,上榻睡覺。
小白趴在桌上,精鋼軟劍擱在桌上,青藍色的劍光向小白瀰漫,籠罩着它。
忽然,小白直立起來,比以往活潑數倍,蹦蹦跳跳的,“主人主人,快起來。”
迷迷糊糊的明詩約聽見一道稚氣的男童聲音,高度的警覺性讓她霍然起身,銳利的眸子掃向整個房間。沒人呀!只有小白在桌上歡快地蹦跳!
如若外面有人,她一定感受得到,除非那人的武功比牛魔王還高,存在感太低,讓人感覺不到。
“主人主人,是我,是小白跟你說話。”小白垮了臉,一副愁人的表情,主人怎麼就想不到是它在說話呢?它的存在感就這麼低嗎?
“小白?”明詩約驚愕地坐到桌前,摸摸它的頭,“你跟我說話?你會說人話?”
“除了我,還有別人嗎?”小白鄭重地點頭。
動物會說話?她風中凌亂了,這世界太奇葩,她搞不懂。
她好奇地問:“你是妖?”
它憂傷地低頭,一本正經地糾正,“我不是妖,我是靈寵。”
她腹誹,那也是妖好伐,“你以前都不會說話,怎麼今晚會說?”
“今日是月圓之夜,且這把軟劍有靈氣,月亮的精華與軟劍的靈氣相融合,照在我身上,激發我的靈力,我就能說話了。”小白解釋道。
它現在只有一丁點的靈力,還要修煉很久很久才能說人話,但今日這情況很特殊,它藉助軟劍的靈氣,一鼓作氣,突破桎梏,就能說話了。這種機會是絕無僅有的。
明詩約問:“我是你主人?”
“現在你是我的主人。”小白傷感道,“你娘過世之前,是我主人,你娘過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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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我主人。”
“哦。”她忽然想起一事,“對了,我娘是怎麼死的?”
“兩年前,明婉蘭分別打你一掌,你臟腑受損,傷勢嚴重,奄奄一息。若不施救,你會死。”它鮮紅的眼睛泛着盈盈的水光,“你娘耗盡內力才穩住你的傷勢,保住你一命。但你娘耗盡三十年內力,油盡燈枯……”
聞言,明詩約的心好像被刺了一刀,尖銳的痛,痛徹心扉。
原來,娘是爲了救她而耗盡內力死的。
這樣的痛,是她的真實感受,好像她就是已經死去的明詩約。
小白安慰道:“主人你別傷心了,這是命,誰也躲不過。”
她拭去眼角的淚水,不,她不認命,命運,由她來定!
它撓撓她的手心,安撫她不要再難過了。
“我姐姐怎麼死的?還有,爲什麼我甦醒後雙腿就不殘了?”明詩約有好多疑問想得到答案。
“嘰嘰……嘰嘰……”
小白聽見自己的聲音變回原來的聲音,崩潰地上竄下跳。
怎麼這麼快就變回原形了?太快了好嗎?
她聽不見小白的男童聲音,知道它變回去了,於是摸摸它的頭,“沒事,等你靈力充足的時候再告訴我。夜深了,先睡覺吧。”
小白惆悵地點頭,趴在桌上,懊惱極了。
……
武力大會圓滿結束,男子組魁首爲謝家長子謝浩南,女子組魁首爲明詩約。
這日上午,宮裡的公公來太尉府傳旨,墨太后對明詩約嘉獎了一番,還賞了二十金。
明懷言給那傳旨的公公賞銀,因爲,他丟不起面子。
徐氏母女三人恨得咬牙切齒,這賤骨頭出盡風頭,不用多久,她們就要她死得很慘!
一個身穿緗色錦袍的男子走進來,劍眉星目,俊逸清雅,身上那股矜貴之氣令人無法忽視。
他一進來,像是一道璀璨的日光照進太尉府。
明婉然的秀眸亮起來,癡迷地看着二皇子。
可是,當他走向明詩約,她臉上的微笑頓時凝固成霜花。
“約兒,接到皇祖母嘉獎的懿旨了吧。”燕思洛微笑燦爛,若清晨的第一縷霞光。
“接到了,傳旨的公公剛走。”明詩約明媚地笑,“二皇子怎麼來了?”
“今日是個好日子,我帶你上街逛逛。”
“好呀。”
她歡快地應了,目光不着痕跡地朝那母女三人掃過,跟隨二皇子出了太尉府。
明婉然咬着下脣,差點兒咬出脣血。
明懷言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二皇子當真看上這死丫頭?
明詩約坐在二皇子的馬車裡,來到帝都最繁華的朱雀大街。
燕思洛帶她進了胭脂水粉鋪子、金玉首飾鋪子和綾羅綢緞鋪子,買買買!他給她買了很多打扮所需的東西,整整兩箱,琳琅滿目。
“二皇子爲什麼對我這麼好?”她“感動”地問。
“因爲你值得我對你這麼好。”
這是在馬車裡,他擡起她尖尖的下頜,看着這張平淡無奇的小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