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閥集團的各大高層人員中,除去索克常年在基地內居住外,其餘人及其所屬部衆其實並不在這居住,只有每年八月份到十月份,也就是罌粟開始收集並加工的這段時間,他們纔會帶着各自的精銳返回基地,並進入劃定的區域內居住。再加上金新月的客觀環境所限,他們住的地方並不多麼豪華,只是些簡單的平房,或者是茅屋。
整個基地說到底,也就是個屯兵營地!
雖然說是防禦性很強,但重在防外,並不對內!
再有一點,瓦瓦哈伊的死其實並沒有引起基地內多大的緊張,索克雖然象徵性的部署了大量的警戒網,但真的兇手究竟是誰,他和他的幾個貼心心腹最清楚。所以當關穎在夜幕中潛行時,遇到的阻力並沒有想象中的大,憑藉豐富的經驗、靈巧的身法,還有提前做好的各種準備,輕而易舉的來到了基地中南方位,也就是索克除去安曼外的最大心腹穆索裡札所在區域。
繞過相對密集的巡邏網,安妮小心翼翼的靠近了穆索裡札休息的房子。
悄悄的靠近,悄悄的進入,整個過程沒有引起附近警衛的注意,等到關穎出現在穆索裡札的牀前,四周的環境仍舊與平時無異。
拉了拉牀邊簾布,藉助外面時不時掃過的燈光,關穎清晰地辨別出牀上四仰八叉呼呼大睡的魁梧黑漢子正是索克最得力戰將穆索裡札。
作爲索克軍閥最驍勇善戰的猛將,穆索裡札不僅生性勇猛無畏,槍法精準,本身格鬥技藝也相當不俗,如果有人向自己靠近,按理說應該會有所察覺,雖然不一定多麼清晰,但不至於丁點反應都沒有。
可不幸的是,今晚的穆索裡札喝了酒!!與他對飲的不是旁人,就是他的上司,索克!!
表面上來看索克十分憤怒,可實際上,縱觀白天的一系列事件,他還是認爲自己纔是受益者,所以偷偷拉着穆索裡札灌了幾杯。
也正是這原本親密的慶功宴,卻成了穆索裡札的“送終壽宴”。
關穎握緊半路上找到的那根足有二十公分長的鋼錐,慢慢放到穆索裡札額頭的正上方,先是上上下下的來回比對了幾番,而後嘴角微勾,輕輕的推了推他。
睡夢中的穆索裡札有些不耐煩的吧嗒吧嗒嘴,並沒有過多的反應,酒精的作用下繼續睡覺,可當受到接二連三的推動後,終於睜開了迷濛的雙眼。
燈光旋轉,忽明忽暗,半俯在牀邊的關穎帶着種東方古典美,玲瓏秀巧、溫婉清麗,十分的迷人,尤其是透過朦朧模糊的視線看起,更是彷彿身在夢幻之中。
“呃……”頭腦依舊昏沉的穆索裡札奇怪的張嘴。
就在他迷惑發聲的剎那,關穎神情陡然冰冷,握緊的鋼錐對着穆索裡扎額頭正中部位狠狠插了下來。
噗!纖弱的臂彎爆發出驚人的力量,半米長的鋼錐硬生生洞穿穆索裡扎的腦袋,眉心穿入,後腦刺出,深深扎進下面的枕頭和木板。
穆索裡札微睜的雙眼幕然圓瞪,身軀出現剎那的繃緊,短短片刻後,瞳孔開始渙散,全身也逐漸鬆弛,沒有了半分氣力。
沉悶的撞擊聲則像亡靈序曲,正式宣佈這位金新月猛將的死亡!
輕輕撥弄了下還露着小半部分的鋼錐,關穎發出聲輕微卻冰冷刺骨的哼聲,外表與內裡、唯美與冷血,兩種性情的矛盾衝擊,反襯出最真實的夜叉本性。
無驚無險的刺殺完今晚的首要目標人物,關穎並沒有立刻返回,既然基地的防禦還沒有進入認真警戒,機會不能浪費,要做就要按照要求做的完美。
離開穆索裡札的住處,關穎又悄悄潛回到安妮他們那裡,觀察了下如今的狀況,然後繼續向西,來到索羅達駐軍區域的邊緣,也就是他的得力將領帕撒加所在地。
帕撒加是索羅達的心腹之一,能力方面給了他很大的幫助,也比較受到看重,原先的計劃中並沒有將他囊括,但近段時間索羅達卻有意無意的向狄成表露過,這人與索克的交往忽然密切起來。
雖然只是個開端,也可能是個誤會,但狄成還是決定將此人……撲殺!!目的很簡單,就是把基地徹底攪亂,讓彼此之間產生真的猜疑。
對帕撒加的刺殺進行的更加順利,除了中途差點被巡邏衛兵警覺,出現了些許的驚險,其他方面並沒有遇到其他的意外。
彷彿外出欣賞了下夜景,關穎毫髮無傷的返回刑房,向緊張等待的狄成和婉彤做了個“ok”的手勢,然後運用縮骨功穿過柵欄,又把自己鎖回鎖鏈裡,一切和之前相同,沒有任何的異樣。
安靜的夜在安靜中度過,可當太陽出現在天際,光明灑向大地的時刻,相隔不長的兩聲尖叫和淒厲的警報打碎了基地的平靜,在繼昨天的瓦瓦哈伊死亡後,基地兩個方位的士兵再度出現暴動跡象。
穆索裡扎的死亡讓他的部隊怒不可遏,沒有受到什麼挑唆便將矛頭對準了索羅達,可沒等他們的部隊集結完畢,卻又得到了帕撒加慘死的消息,而帕撒加的部隊也正在做着集結,準備向索克討個說法。
原本憤怒的氣氛被接二連三的消息搞得混亂迷茫,所有人面面相覷,都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
人們的心中出現分警惕,是真的警惕,可那份疑惑卻制止了他們尋仇的衝動,暫時停在原地,等候來自高層的決策。
當索克得到這兩個死亡消息時同樣給驚的從座椅上跳了起來,仔細詢問了事情的經過,然後帶起其他高層將領以及大量部隊轟隆隆向刑房衝來。
本來以爲是幽魂傭兵團趁機報復,可刑房裡的情景卻讓他們的怒氣硬生生卡在胸口,想發也發不出來。
狄成三人好好的綁在那裡,各大高層安排的心腹衛兵都鄭重其事的表示牢籠裡的人絕對沒有出去過,經過仔細的檢查鎖鏈和牢籠,也沒有發現有破損的跡象。
“帕撒加死了??”索羅達當場暴走,情緒失控,指着索克大罵:“你竟然趁着我在牢裡的空擋去殺我的兄弟,索克你……”
索克同樣煩悶焦躁,惡狠狠地打斷索克:“穆索裡扎也死了!我還想找你討個說法呢。”
“穆索裡扎也死了?”索羅達微微愣神,旋即奮力的晃動鎖鏈:“放我出去。”
“很抱歉,這件事情很蹊蹺,你們暫時不能走。”說完這話,根本沒有給索羅達任何反駁的機會,帶着衆人疾步匆匆的離開。
轟轟隆隆的來,轟轟隆隆的走,前前後後停留了不到兩分中。
索羅達張了張嘴,臉色一陣青一陣紅,顯然給索克毫不留情面的舉動給氣的不輕,只是下一刻,他自然而然的想到了狄成。
看了看牢籠裡翹着腿、哼着小調,悠哉悠哉閉目休息的狄成,心中雖然感到不可思議,但還是忍不住出壓低聲音喝道:“怎麼回事!!給我個解釋!”
與他相鄰的關穎庸懶的擡了擡眼,嘴脣翕動,發出輕微的聲音:“給他們找點事幹,省的某些人閒着無聊,總想着算計我們。”
目光爲之顫動,索羅達趕緊裝作休息般貼靠在柵欄上,輕微的張動嘴脣,發出細小的聲音:“是你們乾的?”
關穎並未直接回答,而是道:“既然帕撒加和索克開始接觸了,留着他還有什麼意義?把隱患斬殺在萌芽狀態,這纔是上位者應該擁有的果斷。如果我們不出手,誰能保證你被囚禁的這段時間內帕撒加不會真的背叛?殺了好,殺了省心。
兩個人,一個索克的心腹,一個你的心腹,兩人誰也不欠,夠他們忙活一陣子,把這灘水攪渾,我們好渾水摸魚。”
“等等,是誰幹的,你們??還是外面你們的同伴?”索羅達緊聲問道。
“他們被你的衛兵和索克的衛兵聯手看着呢,整整圍了四圈,怎麼可能出去閒逛?”
“那……那你們能出去?”索羅達吃吃的問道,要不是四周有士兵看管,不敢有太明顯的動作和表情,他非抓住關穎好好審問下不可。
關穎嘴角微微勾了勾,發出細微的聲音:“只要被我們瞄上,就別想活下去。索羅達,我也奉勸你一句,好好跟我們合作,你可以如願成爲這片領地的主人,可你要是想耍什麼小心眼,我敢保證,你的下場比索克更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