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草原再度上演追逐和狩獵,一方追蹤,一方逃亡,‘獵人’和‘獵物’的角色真正確定,主動權不再屬於雷雲三人組,被陸劍緊緊握在手中。
看着一路滴淌的血跡,陸劍等人稍稍鬆了口氣,一致認爲三人組受傷很重,以眼下的狀態不可能堅持太久。他們的追蹤不再那麼急切,但也沒有放鬆警惕。陸劍挑選出五十個體能稍強的隊員,謹慎小心的跟在後面。其餘部隊則原地休息,緩過勁兒來後,再沿着痕跡追趕。
三天後,格納河中游流域。
在精力即將耗盡之際,‘雷雲’和‘鰻’終於回到了‘巢穴’。在闖蕩無人區之初,他們在這裡挖出個深坑,埋了很多的武器設備,還有醫療用品,一來減輕負重的重量,二來以備不時之需。
後來,這裡多了個物品……重傷的美顏!
當天劫持美顏後,三人把她悄悄帶到了這裡,一針‘強心劑’把美顏從死亡邊緣硬是撕扯回來,等到甦醒過來後,用驅獸粉撒出個兩米左右的圓圈,驅趕附近的狼熊等獸類,並留下些營養藥丸,供給美顏生命所需。之後離開這裡,試圖引開或消滅追蹤部隊。
長達半月的遊獵行動,他們再次回到這裡,只是狀態……
和預想中的大不相同。
小心翼翼的把依舊昏迷的‘蛇’放在草叢裡,雷雲拿出一針‘強心劑’,對着‘蛇’的心臟猛地紮下去,藥液進入心臟,隨着血液快速流轉,刺激着‘蛇’的神經和內臟,試圖喚醒着他逐漸沉寂的生命體徵。
每次重大行動,組織都會給行動者一個針劑,用以在最危急時刻刺激人體潛能,在地獄邊緣拉扯一把,相當於一個保命符。由於藥劑珍貴,且刺激性強烈,每人只准攜帶一支。
‘鰻’的針劑給美顏使用,幸運的把她喚醒,但這一次……
‘蛇’閉着眼睛,氣息微弱,卻始終沒有出現甦醒的跡象。
“傷到太重,逐漸進入休克,不是昏迷。”鰻試探下‘蛇’的脈搏,蒼白的臉色閃過絲凝重。
“時間拖得太久。”雷雲猶豫着是不是把自己的‘強心劑’也給蛇注射,最後還是放棄。不是自己吝嗇,而是這種藥劑刺激性太強,一針能激發潛能,兩針則比毒藥還劇烈。
看着氣息微弱的蛇,鰻和雷雲相繼陷入沉默。
放棄?絕對不可能。雖說‘蛇’的嘴巴有些可惡,畢竟同屬一個組織,彼此間配合過多次行動任務,相互之間都有過救命交情,誰也不會輕易放棄誰。再者,組織人數本就少的可憐,任何損失都可能會傷及元氣,他們不會允許‘蛇’在自己面前停止心跳。
救?怎麼救?茫茫草原,數十萬公里,別說醫院,就連住戶都找不到,單憑他們的急救藥包根本起不到作用。
嗯?醫院?
雷雲目光微微晃動,慢慢轉頭看向旁邊,一個臉色蒼白的嬌俏女孩正盤膝坐着,修養調息,似乎感受到雷雲的目光,女孩慢慢轉頭,劉海下的眼睛冰冰冷冷,沒有絲毫的感*彩。
漂亮的模樣、嬌俏的形體,清純可愛,可偏偏這麼一個鄰家妹妹的小女孩,卻有着讓人心悸的冷漠和寒意,更有着讓世人爲之畏懼的名號——天門鬼物、黑榜準皇……‘人形師’。
一個威震黑榜的準皇!
“敢?”鰻注意到了雷雲的目光,也猜出了他的打算。她和雷雲的性格相同,一個冷豔,一個乾硬,說起話來都是論‘字’,極少論‘句’。
一個‘敢’字朦朦朧朧,模模糊糊,有些莫名其妙,也只有雷雲這等人才能聽的明白。
雷雲看着美顏,冷冷一句:“就她,賭。”
鰻沉默半晌,像是有些牴觸,因爲……拋開美顏的名號和身份,她比較喜歡美顏這種冷冰冰的可愛模樣,也牽引出壓抑在內心深處的一抹記憶,讓人不忍、不願。
否則如果單純爲了任務,她絕對不會在半月之前果斷拿出‘強心劑’扎進美顏的心臟。
在長達十分鐘的猶豫和遲疑後,鰻最終還是選擇了默許,她不會因爲一個‘好感’而置同伴的性命於不顧。
美顏只是冷冷的看着,嬌俏卻蒼白無色的臉上沒有任何的感情,也沒有做出反抗的舉動。當天迎戰戰神咆哮,受傷太重太重,腹部、右臂,時時傳來難以言喻的劇烈痛楚。儘管甦醒已經半月,她只能勉勉強強的坐起來,別說反抗了,就是活動下身體都有些艱難,每每都會牽扯傷口那陣陣撕裂般的痛楚。
沒辦法改變命運,美顏選擇沉默、選擇等待,也選擇忍受。
一直以來……她都是這樣……
‘鰻’坐到美顏身邊,拿出溼巾給她擦了擦臉,寒冰般的臉上史無前例的露出幾分溫和,像是姐姐對於妹妹的愛惜。“再委屈你幾天,我會親自把你送回天門基地,保證不會傷害你。相信我。”
美顏無動於衷,冷冷的坐着,冷冷的看着,無論是眼神還是表情,看不出任何的感情,冷的讓人難以接受。
“療傷。”雷雲背對着她們,乾巴巴的說了句,拿出急救包開始處理傷口,隨手往嘴裡塞了把營養藥丸。他很強,但重傷之下狂奔三天時間,體能消耗到了極限,精力也有些萎靡,再不搶救自己,躺在地上的人會加上他一個。
鰻受的傷也不輕,不過在療傷之前,還是輕輕的掀起了美顏的上衣,給她重新清理傷口,敷上藥包紮處理,動作少有的溫柔和細緻。
再然後……從身後拿出了十個壓縮炸彈,依次掛在了美顏的身上。
這一次,美顏同樣沒有反抗,也沒有能力反抗。
‘鰻’沒有解釋,只是在隨意的處理好自己傷口後,靜靜的看着她,久久的沉默。素來冰冷的眼神深處,閃動着些許追憶,像是因爲美顏,回想起了什麼往事。
‘雷雲’和‘鰻’安靜的休息、安靜的調養,也在安靜的等待。
太陽逐漸西斜落山,草原陷入昏沉和黑暗,點點星光點綴廣闊的天際,也給草原帶來些許的微光。偶爾有狼嚎的聲音隨着夜風在茫茫草原上流轉着,給夜幕增添一抹野性,更有另類的平靜。
一夜無話,平靜無事。
直到天亮。
“不要繼續這種毫無意義的逃亡了,出來吧。”
安靜的氣氛被打破,陸劍的聲音傳進雷雲他們的耳朵裡,機槍上膛的咔嚓聲在早晨格外的清脆。
來了!一路追尋着血跡,冷鋒部隊終於趕了上來。
雷雲背起收拾好的揹包,扶起昏迷的‘蛇’,沒有猶豫,直接走了出去。
河岸邊,陸劍端起機槍,槍頭的紅外線定在了雷雲的額頭,五十名冷鋒隊員分散在四周,大部分還是在牧草叢裡,預防意外情況的發生。
即便知道雷雲他們的傷勢,必要的警惕還是需要準備。
“沒必要廢話了,把槍放下,叫上你的夥伴,跟我們走。”陸劍不善言辭,也不會說廢話,直截了當的奔了主題。
不過他表面上冷酷淡漠,暗中去悄悄的打量雷雲。雖說交手這麼多天,可說起來有些好笑,他們一直都不知道對手是誰,連模樣都沒詳細的看過,這會不由的認真打量打量。
不過這些都無所謂了,回到了基地,鐵律會把事情搞的清楚明白。
“他跟你們回基地,我改天拜訪。”雷雲小心的把‘蛇’放在河岸邊的沙土上,不僅沒有束手就擒,反而開始一步步的向後退。
“我感覺你好像沒搞清狀況。帶你活着回基地,純粹是處於尊敬,帶回一具屍體也在情理之中。換做是我,此刻最恰當的決定應該是放下槍、舉起手,抱頭蹲下。”陸劍聲音微冷,身邊十多名兄弟的槍口齊齊指向雷雲,紅外光點密集的分佈在他額頭和心臟部位,大有再亂活動直接擊殺的勢頭。
雷雲繼續向後退着,冷漠而平靜。
陸劍臉色驟寒,正要準備開槍,眼角餘光卻忽然瞥見……雷雲背後的草叢裡再次走出兩個人,一個棕發的冷豔女郎,一個被她抱在懷裡。
美顏??冷鋒隊員心頭微晃,一陣驚喜上涌,還活着??!!!
嫂子!!冷鋒部隊集體驚動,大部分槍口當即分散出去,定在女郎的額頭上。
鰻不緊不慢的走到雷雲身邊,輕輕放下美顏,扶着她站着,稍稍扯動衣服,露出了掛在美顏身上的那些炸彈:“簡單介紹,壓縮汽油彈,爆炸威力你們體會過。總共十個,足夠把她炸的只剩骨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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