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羽皇等人被狄成這突然地決定打的有些懵,看着俯身在地臉色狂熱的沙琅等人,嘴巴張了張最終化作幾絲苦笑。
能夠被抓如赤鄉監獄且能夠歷盡磨難活下來,這八十八人不論是在實力還是承受力上都令人感嘆,其中還有不少在某些方面有特殊造詣的奇異人才,有槍法出衆的、有腦袋靈活的、有擅長僞裝的……雖說在心性上有些狠辣,但只要利用得當,必將都是尖銳利器。
天門初建,習羽皇、楊靖他們本意是希望把這八十八人拆開來,充斥到八部衆裡面,組成各大部隊的最初骨架。
楊靖其實想到過狄成會組建近衛團隊,但充其量也就是沙琅金剛他們幾個,誰知道……狄成竟然一口就把這所有人全部給吞了下去。
不過既然狄成如此果斷的下達了決定,他們只能遵從,要想從裡面摳出幾個恐怕希望不大。
在無奈和苦澀之後,習羽皇、金玄和葉婉彤卻相繼緊了緊。他們個個精明如狐,很快便想清其中玄奧,狄成這是要準備維持自己天門門主威嚴了!由這麼一支野性十足且又實力超羣的團隊組建近衛部隊,所爆發的能量足以令所有人爲之側目,尤其是在天門建立之初的這段時期。
而且按照狄成的意思,很可能是打算從今天起一直把這支隊伍帶在身邊,執行天網行動,接受一次次血與火的歷練,完全可以想象,在不久的將來,這支虎狼之師將會成長到何等恐怖的境地。
他們將成爲狄成門主權威最忠誠和最強大守護力量,震懾天門內外!
“我們什麼時候動身?”楊靖問道,既然大哥已經決定,自己也不再強求索要。而且他也多少明白狄成心中另外的那層意思,習羽皇、葉婉彤、金玄三人雖然答應歸附,也願意效忠,但曾經高高在上的經歷讓他們短時間內難以向任何人恭敬順服,這就需要一支強大力量的壓制。並非說是狄成懷疑習羽皇,而是想要他們明白自己的位置,該做什麼,應該如何去做!幫助他們更快的定位自己,投入天門工作中去。
“從這裡到邊境路途遙遠,我們現在是通緝犯,無法坐火車,還是儘快動身吧。”狄成從包裡拿出安妮給的那些錢,共有四大摞,一百二十萬。一分爲二,交給習羽皇,其餘交給沙琅。“錢你們分下去,先買些食物、衣服和武器裝備。”
金玄指指山腳兩側,道:“我們現在分開吧,成哥你們從那邊,我和烏鴉、葉婉彤他們從這邊,咱們到了邊境再會合。這一路上大家都小心,儘量躲避大城市,不要被那些搜捕隊伍發現。”
“我們……邊疆再會合。”狄成和金玄習羽皇依次擊手,當大手有力握到一起時,三人眼中火光迸濺,熱血激盪,原本還有些猶豫的心剎那堅定。
喜馬拉雅、康巴訓練營、守護隱族,我們來了!
“抱抱我。”可當心情激盪的狄成準備和葉婉彤握握手時,對方卻撅撅紅潤小嘴,張開了懷抱,眨動的大眼睛裡滿是撓人心神的嫵媚以及隱隱的幾絲狡黠。
狄成身體爲之一僵,衆人表情隨之曖昧,女孩們則齊齊抿嘴嬌笑。
“馬上就要分開了,抱抱人家怎麼了。”葉婉彤指尖在狄成下巴上輕輕一劃,對着他的嘴脣輕輕吹了口氣,極盡誘惑的嬌顏卻忽然顯得楚楚可憐:“安妮那裡你都敢放肆,在我這裡怎麼這麼老實。放着家裡的不用,非要到外面去會那小情人,是我不夠漂亮,還是家花不如野花香,男人就喜歡偷腥。”
一陣帶嗔帶魅的幽怨讓沙琅等人都感到一陣酥麻,連忙別過頭去,暗自咬下舌尖。儘管知道這個女人不能小覷,毒如蛇蠍,可不得不承認那副容顏和魅惑足以帶給任何男人極大誘惑力。
狄成乾咳幾聲,連忙躲避開來,向沙琅等人招呼幾下,迅速向山下跑去,又一次落荒而逃。他不介意和女人玩曖昧柔情,但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他可無法像葉婉彤那般大膽開放,只能討饒敗陣。
“赤鄉監獄那裡出事了?”河南鄭州某處豪宅中,翁允靜靜的站在窗前,望着外面昏暗的天空和稀稀拉拉的細雨,表情淡漠,眼中隱帶傷感和惋惜。
他的智囊李宣恩吹了吹茶杯上的熱氣,輕聲道:“四川那邊傳來的消息很零散,政府方面也總是以各種藉口迴避,想必是上面要求封鎖消息,所以……赤鄉監獄遭遇泥石流掩埋的事情……十有八九是真的,否則CD軍區不會出現那麼大規模的演習調動,四川、甘肅等地更不會戒嚴,中央更不會掀起全國範圍的治安防護運動。”
“泥石流泥石流”緩緩呼出口氣,翁允閉上了眼睛,表情帶着幾分沉痛。“如此英雄竟然落得此等下場,天妒英才,可惜啊”
李宣恩露出個苦澀的表情:“翁老,狄成是個人才,實力強悍,能力想必也不會太弱,能得到這等人物效忠,對我們實力的提升無疑是巨大的,但……還是我先前那句話,如果您哪天去世了……只怕曉楓他……鎮不住。到時候這弄潮幫究竟姓翁還是姓狄,誰能說的清。”
翁允眼角微微跳動,但依舊閉目凝神,並未做何表示。
李宣恩繼續看着茶杯,輕聲道:“狄成已死,翁老是不是該收心,比起狄成,我更看好徐雲桑克。徐雲有勇有謀,爲人忠義,可爲將,可爲帥,能擔大用,卻缺少全局感,讓他無法成長爲獨立領袖,這是缺點,但未嘗不是優點,我屬意將他培養爲曉楓第一助手。桑克,勇猛過人,極具開拓和侵略性,雖不可爲帥,但可爲將,可爲大將,一旦我們計劃啓動,他可做先鋒大將,我屬意將他培養出曉楓第二助手。
再有翁老培養的其他年輕一代俊傑,即便是你我歸隱,弄潮幫也絕不會倒下,甚至可能走的更遠。”
“忘了吧,忘了”良久,翁允輕聲一嘆,緩緩睜開雙眼:“既然註定無緣,無法再做強求了。宣恩……”
“翁老。”李宣恩放下茶杯,站起身來。
眼中精芒閃動,翁允聲音鏗鏘有質:“不再等狄成這個等不到的人了,計劃從今天起進入最後籌備狀態,我要在有生之年消滅周邊所有敵人,爲楓兒打下一片穩固江山!”
湖北、金氏家族。
“埋了?整個監獄全被泥石流埋了?”容語梅被這個不可思議的消息震的一陣眩暈,她雖對實事不怎麼上心,但身爲金氏家族女主人,耳濡目染之下也瞭解不少東西,何況還是赤鄉監獄這個半獨立於軍方之外的特殊存在。
“那……那狄成他……”良久,容語梅忽然驚呼,柔美的容顏寫滿驚疑與擔憂。
“狄成?你怎麼也擔心起這個未曾相識的人?”金學良微微蹙眉,不怒而威的氣勢不由自主的散發出去。
容語梅無奈的搖搖頭:“不是我擔心那個狄成,我是擔心咱們家藝璇。你沒見那丫頭這段時間的反應嗎?每天都和丟了魂兒似的,越來越關心四川山區那邊的天氣變化,還時不時的跑到她李叔趙叔那裡詢問些關於監獄裡的事情,我看啊,我們家丫頭八成就是戀愛了,也不知道那狄成有什麼本事,竟然把咱們眼高於頂的寶貝兒給迷成這樣。”
“這丫頭……”說起自己女兒,金學良嚴肅的臉上終於解凍,旋即苦澀又氣憤重重錘了下桌子:“這丫頭越來越大膽了,竟然模仿我的筆跡,偷我的鋼印,給赤鄉監獄的朱洪超寫了封信,你說這……這……簡直反了她了。”
“什麼叫偷?!自家女兒用用你的東西就叫偷了?”容語梅柳眉一豎,氣呼呼的頂了一句。
見愛人生氣,金學良在部隊裡的那點威勢頓時消失無影,無奈擺擺手:“好好好,我錯了。可她……唉,女大不中留,這還沒怎麼着呢,竟然做出這種事來。幸虧她還知道輕重,沒有寫的過火,否則你讓我如何向軍委交代。”
“現在不是說那個的時候,先想想怎麼和藝璇說這件事吧。這丫頭的脾氣你也知道,一旦被她知道,我怕……我……你快拿主意。”
金學良輕哼:“拿什麼主意,直接告訴他,讓她趁早死了那條心。狄成是囚犯,不管有沒有泥石流那件事,他們之間也不可能!”
容語梅輕輕嘆口氣,坐到沙發上:“我又何嘗不知道,可藝璇從小就倔,認準的事情誰能勸的回,何況是愛情。”
金學良忽然道:“要不……要不我們和林家聯繫聯繫?”
“林家?你是說……林家那小子林嶽斌?”
“林嶽斌在年青一代中算得上翹楚,不僅品行能力還是相貌,都是上上之選,最重要的是他對藝璇一往情深。之前我一直沒表態,是因爲藝璇對林嶽斌不冷不熱。現在狄成死了,她年齡也不小了,是該嫁人了。”
金學良對林嶽斌從來都十分滿意,何況林家在中央擁有很大的力量,如果與自己家族結合,再有南宮家族,一個涉及軍政商的強大聯盟將隨之成型,對於金氏家族的發展極爲有利,要不是顧及金藝璇的感受,他早就答應林家的請求了。
雖然他也知道赤鄉監獄逃出很大一批人,但他卻不想向妻子說這些,一來不確定狄成是不是在倖存人員中;二來……他很不希望你自己的女兒和一個通緝犯有所牽連。
可金學良剛剛說完,房門卻吱呀一聲緩緩推開,金藝璇臉色泛白、雙眸無神的站在門外,嘴脣顫抖着啓開:“爹……你說……什麼?”
“藝璇?你……”容語梅呼的站起身來。
“狄成他……死了?他……死了?”砰!!喃喃低語,金藝璇嬌軀一晃,天旋地轉中癱軟下去,重重摔到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