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太忠是非常渴望,馬上就趕到中州,報復巧器門的——他一向信奉報仇不過夜。、.、
但是再想一想,此刻回去,沒準白復生那廝還沒回去,漏了此人可就不好了。
於是他將修爲壓到一級靈仙,來到跟斗笠人約好的地方,一邊修煉,一邊獵殺靈獸。
若說以前,他只是因爲不喜歡被人檢查儲物袋,所以纔打走私途徑的主意的話,那麼他現在,則是沒辦法通過官方傳送陣,直接傳送去中州了。
他得罪了巧器門,在東莽,也許還能託庇在南郭家族下,但是去中州,沒準剛出傳送陣,就被人抓了。
而且他起出了在聽風鎮院子裡的庫藏,光說儲物袋和須彌戒裡,也是一大堆好東西——除了洄水密庫的珍藏,還有庾無顏留下的財富。
他相信,這財富一旦露出來的話,能不能引來玉仙不好說,巔峰天仙絕對都會爲之抓狂。
所以,先把走私的道路落實好,纔是負責的做法。
他所修煉的地方,雖然是外圍的中部,不過因爲他紮根在這裡活動,所以周邊沒什麼高等級的靈獸,藥材也少得很。
合適的藥材,早被他取了,而剩下的藥材,他看不到眼裡。
但是他看不到眼裡,不代表別人看不到眼裡。
他在這裡待了兩天,起碼看到了三撥採藥的人。
頭兩撥採藥的見了他,遠遠地繞着走了,第三撥是兩男一女。其中兩男都是二級靈仙。是天快黑的時候過來的。
這三人衣衫破爛。看起來也十分疲憊,他們是衝着火光而來的,行進間十分小心,到了不遠處,發現這裡只有一個一級靈仙,忍不住四下看一看。
待確定了四周確實沒人,打頭的虯髯漢子才幹笑一聲,“這位小兄弟。我們採藥路過,可否行個方便?”
陳太忠眼皮都不帶擡一下,直接吐出一個字來,“滾!”
這是哪兒?是橫斷山脈,靈獸橫行,盜匪叢生的地方,很多人雖然是冒險者,但第二職業便是強盜,他不想給任何人可乘之機。
事實上,他是不想再殺人了。因爲他知道,自己的心情不好。。
“閣下這麼說,未免有點過了吧?”另一個瘦長漢子有點惱了,“我們只是白天遭遇了靈獸,有些疲憊了,何須如此惡語相向?”
“不滾的死!”陳太忠根本不聽他的解釋,橫斷山脈原本就是這樣的規矩。
“你!”兩個男人直氣得眼睛一瞪,不過,看到此人坐在那裡穩穩地不動,卻也沒有伸手的勇氣——敢孤身在橫斷山脈裡行走的,定然有人家的底氣。
最終三人還是頹然離開,而陳太忠對此毫無內疚之感,他相信,若是自己留下對方,那麼接下來,有七成的可能性,雙方會發生衝突。
他的冷酷,其實算是救了對方,哪怕對方並不知情。
陳太忠在這裡待了差不多十天,始終不見斗笠人,他的心情就變得有些煩躁了。
值得欣慰的是,他這些天的靜修,讓他又隱隱地摸到了晉階靈仙七級的感覺。
六晉七是個門檻,不是能一蹴而就的,哥們兒需要一個契機,陳太忠並不是特別着急。
然而,一想到“契機”兩字,他就莫名其妙地想起,刀疤在衝擊靈仙時,曾經多次強調,她只差一個“契機”了。
斯人已去,空留下他在這裡唏噓。
下一刻,陳太忠又想到了刀疤在前一段時間,所展現出的晉階速度,他又有一點好奇——那傢伙是修習了什麼樣的禁術,纔有那麼恐怖的效果?
又練了兩天,瓶頸的感覺越發地明顯了,陳太忠開始考慮,是不是暫停等待斗笠人,先進入遺址修煉一陣。
這種瓶頸的感覺,要是出現在半個月前,那就好了。
若是在跟巧器門的戰鬥中,他已經達到高階靈仙,他就完全不用顧忌那三人了,最起碼他有信心幹掉梅豔容,對付白復生或者差一點,但是跑也是沒問題的。
關鍵是,有這樣的修爲的話,他不怕正面對上白復生,而王豔豔也不用擔心被人窮追不捨,那麼……她也就沒必要自盡——起碼會多很多選擇出來。
真是命運弄人啊。!
這一天中午,他真的有點離開的衝動了,不成想就在此刻,一個渾身是血的傢伙,自遠處電射而來,是個四級靈仙。
此人正在沒命地飛逃,猛地看到不遠處有個人,臉上登時一喜,想也不想地就衝了過來,嘴裡大喊一聲,“小弟,寶物我得手了,給你……你快走!”
一邊說,他一邊擲出一個玉盒來,而且並不減速,只是稍微轉個向,從陳太忠身邊五十餘米處掠過。
陳太忠看得明白,這傢伙的步法極快,而此人身後四五百米處,有三個中階靈仙正在沒命地追趕,分別是兩個五級和一個六級,卻都追不上他。
一看到這人丟過玉盒來,他就明白是什麼意思了,於是身子微微一側,並不接那玉盒——無非是移禍江東的把戲。
下一刻,他的神識重重地擊出去,直接將那四級靈仙擊了一個跟頭:我讓你再嫁禍,哥們兒看起來是那麼好欺負的人嗎?
還管我叫“小弟”,我呸,什麼玩意兒,收我做小弟,你家祖墳冒得起那縷青煙嗎?
追蹤的三人也到了,眼瞅着此人莫名其妙地摔個跟頭,想也不想,直接祭出一條繩索,將此人綁了,然後又下了禁制。
這一番行動,都是兩個五級靈仙在做,而那個六級靈仙只是站在那裡,冷眼旁觀的同時,還小心地戒備着新冒出頭的陳太忠。
待將人綁好之後,這三位才轉過頭來,一個五級靈仙語氣不善地發話,“你是幹什麼的?”
陳太忠看他一眼,也懶得搭理,往旁邊走了兩步,嘴巴衝地上的玉盒一撇,“東西就在那兒,我沒動。”
“我問你是幹什麼的,”那五級靈仙也不管地上的玉盒,眼睛一瞪,往前走兩步,就作勢伸手拔劍。
陳太忠咂巴一下嘴巴,無奈地發話,“這兒是我的地盤,你們闖進來了……問我是幹什麼的?”
“雜碎,我讓你嘴硬,”另一個五級靈仙更爲火爆,擡手就丟出一條縛靈索,“明明是這廝的同黨,乖乖束手就縛。”
陳太忠身子一晃,退出好遠,臉上笑意大盛,“我不想動手,但是我現在脾氣不好……你們都給我滾遠一點。”
“混蛋,你還敢嘴硬?”另一個五級靈仙掣出劍來,就待合身撲上。
“等等,”那六級靈仙沉聲發話,他上下打量陳太忠一眼,方始緩緩發問,“你跟那廝……不是一夥的?”
“沒錯,我就不認識他,”陳太忠點點頭。
他相信,對方只要慎重一點,絕對也想得通此事——如此幼稚的嫁禍手段,誰看不出來?
“何以見得?”六級靈仙嘴角露出一絲笑意來,他隨意地向旁邊走幾步,似乎是在思索,然後又側頭髮話,“你最好能證明。”
他這幾步,就走到了上風頭處,一股無色無味的氣體,自他肩頭悄悄釋放了出來。
陳太忠的臉色變得有些怪異,“你希望我怎麼證明?”
六級靈仙躊躇一下,下巴一揚,“你的儲物袋,讓我們檢查一下。”
陳太忠微微一笑,拉長了聲音,“我倒還有個別的法子……”
話音未落,他的身子一晃,不見作勢就來到了此人面前,擡手一刀就斬了下去,不是無慾,僅僅是無名刀法第一式。
只一刀,他就將六級靈仙攔腰砍做了兩段,然後他身子一晃,又飄出老遠去,笑着發話,“你看,我殺你都這麼輕鬆……何必騙你呢?”
“你,”那六級靈仙做夢也沒想到,上一刻對方還在和顏悅色地發話,下一刻就是殺人的手段,他勉力擡起手,指向對方,滿眼的不可思議,“你敢殺我?”
“你這種玩毒的雜碎,殺了又怎麼樣?”陳太忠笑了起來,“明明不關我的事,還想檢查我的儲物袋,這是摟草打兔子,閒着也是閒着吧?”
“還有,你這堂堂的六級靈仙,對上我這一級靈仙,居然還要下毒,”陳太忠哭笑不得地搖搖頭,“見過卑鄙無恥的,沒見過你這麼卑鄙無恥的……自然找死,那我送你一程。”
說完之後,他抖手打出一塊靈石,正中對方腦門,直接將頭顱打爆——對方既然玩毒,他就不想近距離接觸。
那六級靈仙到死,都是滿臉的不可置信,他真不相信,居然有人敢就這麼殺了他。
見他輕巧地殺掉此人,那倆五級靈仙也傻眼了,其中那個罵人的傢伙愣了一愣,轉身就跑,嘴裡卻是還在大喊,“你等着,此事不會就這麼算了。”
“你是看不到了,”陳太忠輕笑一聲,身子前躥,直接砍斷了對方的兩臂,一腳將人踹倒在地,“雜碎……你剛纔罵人罵得很爽,是吧?”
“閣閣……閣下,”剩下的那五級靈仙哆裡哆嗦地一拱手,臉色刷白。
他剛纔也罵人了,不過罵得沒那麼難聽就是了,眼見對方修爲奇高,知道自己是想跑都跑不掉,只能結結巴巴地解釋,“這這這……這是個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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