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破虛空是武道的最終境界,海龍存世數萬載,精血有神奇的脫變力,此番你趕赴蠻海的南桑海域可謂是福禍相依,我會暗中幫助你奪取龍元、還有鎖骨銷魂天佛卷。”
白衣感覺胸腔內的花瓣舒展,雨柔施展千里傳音誰都察覺不到,她繼續道:“海龍和鮫族息息相關,南桑海域凶煞萬分,你到無量劍派找到苗疆的玖蚩,她的蚩魄刀乃世間第一兇器,配和你的魔劍,我就能夠重創誅殺摩訶。”
白衣心中瀰漫着一股莫名的淡淡哀愁,問道:“待我取得鎖骨銷魂天佛卷,你就能替我解除喚心術?”雨柔聽到白衣的話,沉寂半響纔回道:“待取回鎖骨銷魂天佛卷,我修煉有成,方能夠替你解除喚心術。”
雨柔、白衣自衡陽城一路相隨,確是情愫互生,但雨柔是天陰宗宗主,身負着門派的使命,倘若解除喚心術,兩者的聯繫就會徹底斷絕。“喚心術能剋制婠婠的魔種,魔種恐怖至極,喚心術還請宗主暫時留到我體內,我能借住換心術扭轉很多劣勢。”
雨柔沒有回話。
這一句溫情的話,到底是白衣開的口,他確有負很多愛他的人,婉蓉,淑真,玖蚩、芷若,雨柔!婉蓉最近一段時間都沒有理會白衣,也是和他賭氣。“有時候,你往往認爲保護一個人,其實往往傷害一個人,你做的決定非她希望的那樣。”
周芷若何其聰慧,和白衣簡直是心有靈犀,白衣看着芷若清秀絕俗的臉蛋,似乎想明白很多的事情,鍛株曾和他說過,感情的事情不能夠勉強,越婉蓉只是將他當做朋友對待,縱然她嫁給鍛株,想念的依舊是白衣。
“唉,該向婉蓉道個歉,難道我真的不喜歡她麼?恐怕那也是未必,感情的事就順其自然,總該水到渠成的。”
就在此時,一道蹁躚的鬼魅影子閃過趙敏身旁,卻是冷無血,他到邵敏耳旁低語數句,邵敏臉色陰晴不定,凝視着白衣。“武夷派一干人竟然都給你救走,囚禁你也沒有意義。”
白衣微微笑着,似是暖春的微風,他目光逐漸移到幼蕾的身上,掌心六道炙陽般的漩渦氣勁旋轉,幼蕾呀地驚呼聲,瞬息間感覺身體的氣勁被封,一股澎湃的力量將她攝到白衣的身前。
幼蕾嚇得花容失色,他的武功是邵敏親傳,神水將她的真勁凝練到霧氣般的程度,縱是江湖成名的羣豪都不能夠比擬,竟然一瞬間就被對方擒拿,她的香肩搭着一隻手,那手輕輕抓着她的香肩,使得她不能夠動彈。
“邵敏,你的丫鬟好大的膽,竟趁我昏迷時踢我,我乃是一派掌門,怎能容忍此番侮辱,這姑娘我就暫時帶走,待我好好替你管教、管教。”
百損、邵敏皆露出憤怒的神情,白衣掏出白玉摺扇,拉着幼蕾就朝前走,看着攔道的百損,他驟然間將氣海功提到第一重陰陽的巔峰,螺旋的內勁瞬息間將他的內功提升一倍,澎湃的內功眨眼間襲來。
“啊嗚。”
百損感到心脈震盪,氣血噴涌,猛地吐出數口鮮血,邵敏倒退數步,駭然看着白衣,暗想:“此賊竟有如此的修爲,百損和劍帝旗鼓相當,看來他和劍帝的那場對決,沒有施展出真正的實力。”
白衣壓制自我實力,用百年修煉施展的五輪勁,長生訣,遂和劍帝戰成平局,他自身的澎湃真勁乃有千載,唯有絕境的老者能夠睥睨,何況他精通的梵我如一,天外飛仙都沒有真正施展。
“哈哈,邵敏!我想取爾等性命,彈指間便能夠完成,你儘管放心,我會將這丫頭毫髮無損的給你送回來。”火勢越來越大,白衣凌空踏虛,他施展水輪勁,烏雲蓋頂,滂沱大雨頃刻間嘩啦啦澆滅火焰。
符敏儀看着佛塔前的張無忌道:“尊主,這羣人怎麼辦?”“那洛姬武功高強,恐怕另有算計,我們還是趕快出城和慕容昭匯合,再商議大事,就不知臨安城的事情如此,紈紈是否脫離危險,唉!”
他擔心的事情很多,例如看着張無忌,他就想起蛛兒來,自光明頂戰役後蛛兒就銷聲匿跡,也不知道她好不好。待滂湃的雨水過後,依舊有火星四濺,宛若濺落在銀河中,白衣想起光明頂的那晚,對蛛兒越來越牽掛。
臨洮府,城外。
一間破廟,佛像已經破敗,唯有武夷派、水仙派的一衆男女焦急等待着,剛出佛塔歐陽詢、胡斐就帶着程靈素趕赴臨安城,鍛株和婉蓉告別,也跟着他們到了臨安,歐陽詢、郭芙回到襄陽,他需要將此事都稟告給郭靖,商議對付蒙古的策略。
篝火噼啪做響,越婉蓉愁容滿面凝望着那破敗的門,她心灰意冷,告訴自己再見白衣一面就回到越女的身旁,伴隨着她隱修。
“真的是好可恨,你說過要照顧我一生一世的,衣哥哥,我哭過好多次,就害怕和你分手,你那天的話我總不能忘記的,它是那樣的傷人。”她低垂着頭,晶瑩的淚珠忍不住滾落。
淚珠掉落到篝火裡,映着她那憔悴的容貌,她確是絕美,肌膚就像江南的泉水凝成的,嫩白得如同藕帶,她那種清澈的美縱是朱淑真都稍遜。她纖細如玉的手指攆着衣裙,窒息的感覺使他崩潰。
晚風吹拂着她的秀髮,她來到破廟外的荒野,走到田埂上,凝望着那漫天的星斗,她想若在魚米鄉,兩人永永遠遠都在一起,那該是多好啊!想着想着,眼淚如斷線的珍珠般滾落。
她毫無目的,就是想靠晚風撫平憂傷,但哪有什麼效果呢!她坐到田埂上,淚珠映着銀河滾落她的臉頰。
“婉蓉,婉蓉。”
一道急切、熟悉的聲音傳來,她不知所措、慌忙間溜到田埂下的蘆葦田躲藏起來。
“是衣哥哥,是他來啦!哪有什麼用?哪有什麼用?我不願意見到他,我偷偷的看他一眼,我就離開,我再也不要回來,再也不要傷心。”
她的手掌滿是汗水,偷偷看着施展輕功、尋找他的那道影子,月光照着他的臉,他的神情是那樣的絕望、哀傷,後悔。
田埂的野草覆蓋着一層星光,她小心翼翼看着白衣,躡手躡腳像小姑娘般偷窺。
“你快走呀!你快走。”
她一面祈禱着他別走,一面害怕剋制不住感情,想要他儘快離開,否則感情徹底宣泄出來,他會接受嗎?她痛苦得閉着眼睛,淚水打溼睫毛,他不敢再瞧那熟悉的身影。
他就站在婉蓉藏身的田埂上,想起和她那一段幸福的時光,他很後悔竟說出那般話來,田埂間的飛蛾飛來飛去,在清明澄淨的月光下,浮現出星星點點的黑影。
一滴滾燙的眼淚滴落,白衣道:“蓉妹,都是我的錯,你在哪?我好擔心你。”
婉蓉嬌軀顫抖,聽着那甜蜜的話,她那顆苦澀的心剎那間充滿幸福,她眺望着黑暗的羣山,感到羣星那樣的耀眼,不再似剛纔那般黑暗。“蓉妹,無論多難,縱然踏遍千山萬水,我都要找到你,我會照顧你一輩子。”
她臉頰滾燙,胸脯起伏,她不能再剋制感情,喊道:“衣,衣哥哥。”
她站在蘆葦叢中,漫天的蘆葦絮飛舞,背景是朦朧的夜空,趁得她宛若仙子般聖潔,披着無暇的月裙,看着她的星眸,白衣跳下田埂,將她擁進懷抱,她的嬌軀柔軟至極,那種舒服的感覺就像漫步在星辰中,被富有彈性的水給包裹。
越婉蓉臉蛋透着抹緋紅,她擡起頭,聚精會神看着眼前的人,他是那樣的使人着迷,那種給她凜冽的冷漠徹底消失,隨即而來的是融化她身心的笑容。
“婉蓉,你真美。”
白衣看着她的眼睛,眼睛就像是鏡子,倒影着漫天的星海,那般溫柔多情,就像是一隻點燃荒野的螢火蟲,飛向白衣的心間。
“衣哥哥,你別取笑蓉兒啦!”婉蓉嫣然笑着,她緊緊依偎到白衣的懷抱,似害怕別人搶走他。
他們能感受到對方真摯的情意。
“蓉妹,是我的錯,我決不再讓你受委屈。”
看着她那粉嫩泯着的雙脣,柔滑細膩,就像白瓷般,如水蛭般透着涼意,潤澤發亮,接觸的剎那間,溫暖的感覺傳遍他們身體的四肢百骸。纖細的腰肢,隔着衣衫輕撫,就像絲綢般潤滑。
“嗯。”
白衣悶哼聲,那如珍珠般潔白的貝齒狠狠咬着他的嘴脣,將他咬得血肉模糊,似要掙脫他的懷抱。
“啊!”
越婉蓉含着眼淚,猛地驚醒,推開白衣,滑膩的脣角含着血液,她惶恐地看着白衣道:“衣哥哥,你,你是真心要娶我嘛!你還是憐憫蓉兒,你不喜歡蓉兒,蓉兒就不該嫁給你,也不該和你做這種事情的。”
看着她那楚楚動人,梨花帶雨的模樣,白衣真的不忍她再受折磨,他認真看着婉蓉,喃喃自語道:“我做不到只愛一個人,婉蓉,我是深愛你的,我很害怕你再消失,你痛苦的時候我的心也備受煎熬,我上次那樣說,也是言不由衷的。”
婉蓉看着他腰間的香囊,他是靈鷲宮的宮主,有很多昂貴的香囊,卻依舊帶着婉蓉親手給他縫製的那個香囊,一針一線,香料都是婉蓉親自選的,那香囊承載的是滿滿的愛意。
“衣哥哥,你清雅飄逸,聰慧異常,是靈鷲宮的宮主,逍遙派的掌門,我知道周姑娘、臨安城的那位朱姑娘都喜歡你,我是不願意的,我以前只希望衣哥哥只愛我一個人,但現在我能體會到她們的心情,我不會再任性,也不會再專橫、霸道,衣哥哥,你知道蓉兒只有愛你的時候才蠻不講理。”
“蓉兒。”
月光悽迷,白衣緊緊將婉蓉摟進懷抱中,牽着她的玉手回到破廟。